丹藥入口即化,就好像是遇到了烙鐵的冰塊,桑德爾根本都還沒有品出這顆丹藥到底是什麽味道,它就化為一灘液體,直接被口腔裏的細胞吸收的一幹二淨,就在他想跟雪莉說這顆藥丸沒什麽味道的時候,一股困倦感襲來,就好像是誰用鐵棍錘了他的腦袋一下,桑德爾隻來得及撇了一眼雪莉,就直接躺倒在了沙發上,陷入了昏迷,這就是藥物自帶的能力之一,休眠,因為涉及到了血脈激活,這個過程絕對不會很痛快,說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實際上,強忍著整個過程對於血脈激活的那人除了能夠增加一些意誌力之外,再無其他的作用。


    而且來說,那種感覺大多數人還承受不了,因為過量的痛苦導致靈魂崩潰可就得不償失了,所以阿波羅.叮才會在藥物中加入了一種類似於鎮定劑成分的藥草,讓人的靈魂陷入沉睡,看到這一切的雪莉並沒有慌張,來之前阿波羅.叮已經把吃了這種藥物之後的後果都跟她說過了,所以看到歪歪扭扭的躺在沙發上的桑德爾,雪莉把他整個人都放在了沙發上,又給他蓋了一層毛毯,最後還把客廳裏的壁爐給生起來了,現在雖然是夏天,但是極北之地的晚上依舊很冷,很顯然,今天這個小家夥可以幸運的留在了雪莉的房子裏過夜了.


    “你什麽時候對你的父親這麽好過啊?”忽的,坐在沙發旁盯著沉睡中且麵無表情的桑德爾的雪莉猛的一抬頭,就看到了自己的父親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


    “父親!”自知理虧同時又有些羞澀的小丫頭直接使出了最強的覺在賣萌**,整個人撲到了堂吉訶德的懷裏,不時的轉動著自己的腦袋,“父親你這麽強大,肯定不用的啊,哎呦!”


    堂吉訶德輕輕的敲了一下雪莉的小腦袋,“小丫頭長大了,懂得疼人,父親終究是高興的,放心吧,你父親我還沒有那麽小心眼,走吧,該回家了。”


    “可是...”抱著堂吉訶德的雪莉回頭撇了一眼依舊陷入沉睡中的桑德爾,“父親,他不會有事情吧,哎呦!父親您又拽我的觸角。”


    “哼!有事情不來找我,先找你波娃阿姨!我可是你父親!”


    “那又怎麽了?”似乎到了叛逆期的雪莉不甘示弱的瞪了堂吉訶德一眼,一種你敢跟我吼,我就敢跟你吼的感覺,“我可是看到了您跟波娃阿姨在做羞羞的事情了,那她就算是我的第四位母親還是說是您的第四百三十八位情人!!哼!”


    “咳~”堂吉訶德老臉一紅,那一點氣勢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隻能尷尬地笑著揉了揉雪莉的小臉蛋,“你什麽時候看見的?我明明已經...”


    “嘿嘿,”雪莉抬起頭嘖嘖的擺了擺手自己的食指,“我的天賦是可以無視結界的哦,我親愛的父親,哎呦!”


    “那又如何?”堂吉訶德一隻手拽著一根觸手用力的往上提了提,在風係法術的反作用力下,雪莉就直接被提了起來,“竟然還敢威脅你的父親,走了,回家!”


    “那他呢,父親!”漂浮在空中的雪莉揮舞著雙手,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當然結果也隻能是無謂的反抗。


    “放心,你波娃阿姨煉製的藥丸安全姓不會有任何問題,不管成功與否,對於他來說都隻是沉沉的睡上了一覺而已,明天早上就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做我的女婿了!”


    “呸!誰要嫁給他了!”


    “好,那我可就不許你嫁了。”


    “你敢!不行!”


    “.....”


    ---------


    深夜,學院裏寂靜異常,除了在冷風中一邊罵娘一邊巡邏的保安之外,就連半個鬼影子都沒有,當然也不是完全的沒有,就比如吹過了各個建築物之間的冷風,因為風壓的作用而產生的那種咆哮著的聲響,在這個黑夜裏顯得格外的嚇人,這也是那些凍得哆哆嗦嗦的保安們罵娘的原因,事實上自從幾年前有個保安沒事兒亂逛被燒死了之後,絕大多數的保安都變得越發的小心了,除了在正常的石板路上巡邏之外,任何建築他們都不敢靠近,當然,其中一些背叛的了學園都市成為了間隙的人除外,雖然說,無論是堂吉訶德還是萊昂,都知道他們是誰,隻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雪莉的別墅,客廳的壁爐裏的火焰在熊熊的燃燒著,縱然外麵的風如此的大,也絲毫沒有要熄滅的意思,因為壁爐燒的不是木頭,而是一種黑色的石塊,黑石粉,是堂吉訶德在玩煉金術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一種類似於煤的可燃石頭,無論是費倫沒有的煤塊還是說木柴跟這種石頭的燃燒時長那都是沒法比的,隻不過比起煤,這種石頭需要磨成粉重新凝固成更加鬆散的結構才能燃燒,而且本身的價格也不算便宜,想要像木柴一樣的普及,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貴族們可以燒一燒。


    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毯子的桑德爾依舊沉沉的睡著,沒有額頭冒汗,也沒有所謂的情緒不安,就是那麽安靜的睡著,因為血脈激活並不涉及靈魂,隻是利用一些藥物跟法術來刺激血脈,讓沉睡的血脈蘇醒。


    舉個例子,桑德爾是一台汽車,血脈就是一台發動機,正常來說想要讓發動機發動起來,需要足夠的油,也就是基礎元素,靈能,又或者是強健的身體諸如此類的外界條件,這些外界條件所需要的就是時間以及天賦,天賦桑德爾沒有,時間他更不多,自然想要依靠自己來發動這個發動機就是妄想而已。


    阿波羅.叮的藥物就是外界第三方不需要消耗時間就可以獲得的‘汽油’,吃了它之後血脈在有了足夠的汽油之後,就可以主動的激活自己,不過,這種激活卻也不是百分之百的,無關藥物的問題,而是,有些人的血脈天生太過於薄弱,也即是天賦太低了,勉強激活血脈,就好像是給一台已經年久失修的老爺車裏灌汽油然後發動它一樣,很大的概率發動機會燒毀,結果自然就是失去了發動機就連收集汽油的這件事情都無法去做了。


    隨著藥物中的力量溫和而穩定的擴散到了全身的每一處細胞中之後,吸收到了足夠的力量的血脈開始本能的就開始了蛻變,隻不過,用了將近兩年時間還是在足夠多的資源下,才隻是一個見習騎士,可想而知桑德爾的天賦確實不怎麽樣,所以,這種蛻變還沒有進行多久,那一部分儲存著高純度力量的血脈就好像是一個一個被撐破了的氣球一樣爆炸了,渾身上下的毛孔裏甚至滲透出了絲絲的血液,這都表明這一件事情,桑德爾失敗了,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因為鎮靜劑的存在,這種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並沒有感覺到。


    “哎,”空曠的客廳裏忽的傳來了一聲歎息,不知道什麽時候,阿波羅.叮出現在了這裏,她自然是不會關心這個男孩的死活,但是,為了減少心中的罪惡感,將滿腔母愛都傾瀉到了雪莉身上的她卻是無法坐視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廢物,就算沒有人在意桑德爾的實力,兩個人的壽命卻也決定了阿波羅.叮都不會同意兩個人在一起,那麽,為了不讓雪莉傷心,最好的辦法也就是她這個真神親自出手,就像數年前賜予了貞德‘竊神者’血脈一樣,今天她也打算賜予這個少年一種血脈,不求他變得多厲害,最起碼能夠陪著雪莉一齊活下去。


    -----


    “倘若當年的我們,都能夠如此的平心靜氣,似乎也就不會發生後麵的事情了,”伴隨著阿波羅.叮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一道淡淡的金芒直接射入了桑德爾的額頭,來自於太陽神的力量頃刻之間就修複好了這個少年身體裏所有的暗傷,而後,那股隱藏在金芒之中的血脈也如同病毒一樣,在桑德爾的體內蔓延著,吞噬著那些普通的基因將自己填補其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阿波羅.叮就好像是把天賦改造魔法陣當成一個法術來直接使用,強大的神魂根本不介意那一點計算力,當然,也就隻有真神才能夠做出這種瘋狂的事情.


    幾個呼吸之後,包裹著桑德爾的金芒消失,他成功的被賦予了一種血脈,當然,這份血脈阿波羅.叮可不是隨便給的,在她看來,這個男人以後可是要陪著雪莉生活一輩子,保護她一輩子的,所以把雪莉當成自己女兒一樣的她怎麽可能會吝嗇,自然也就便宜了桑德爾,給了他一份極其強大的來自於上古傳承的血脈,名字叫做‘沉默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名字跟桑德爾的姓格還很相似,沉默不語,絕大多數的時候都能做到平淡如水。


    至於這個血脈的能力,每一種血脈都有著千變萬化的衍生力量,卻是無法用語言一一形容的,但是最基本的,或者說這種血脈最核心的地方就是,它可以讓一定範圍的世界規則變得更加穩定,血脈的力量越是強大,個體的實力越是強大,範圍跟穩定姓也會越發的跟著強大,而這樣所帶來的效果就是,桑德爾成為了一個把費倫世界變成地球的存在,法術,靈能,力量這些會破壞費倫世界規則的東西統統都會一定程度的無效化,聽上去跟騎士王或者說永恒騎士王的一騎當千,禁魔領域很像,實際上卻是不同的。


    一騎當千也好,禁魔領域也罷,都是把騎士的核心,直接破壞法術架構的這一條思想發揮到了極致,也就是說禁魔領域裏你依舊可以架構法術,世界的規則也依舊允許法術的存在,隻不過被架構出來的法術的骨骼,會被禁魔領域直接打斷,因此法術也就失去了作用,而對於這個所謂‘沉默者’的血脈,當它配合實力發揮到最大的效果的時候,區域內的費倫世界就會被強行的扭轉成地球一樣超級穩定的規則,很多東西就不會存在,或者說無法被調動就好像被禁錮了起來一樣。


    自然,失去了靈能,無論是法師,還是騎士,就隻能夠依靠本身的**力量來戰鬥了,而桑德爾作為規則的發動者,他本身是不受到影響的,這樣一增一減之下,基本上可以說,同階段,甚至是不超過太遠階級的人都無法打敗桑德爾,甚至還會飲恨在桑德爾的劍下。


    神魂掃過了桑德爾的身軀之後,阿波羅.叮滿意的點了點頭,跟來的時候一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裏,未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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