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堂吉訶德設計的第一場起義差不多已經過去十多天了,現在的時間也已經慢慢的走到了四三六零年的三月下旬,堂吉訶德跟李昂的沒有急功近利,看似是延誤了戰機,但是實際上,卻也像堂吉訶德所說,給了平民,奴隸,甚至是部分士兵的心理一個緩衝期,如此大規模的屠殺之後,換來的是更加嚴厲的管理,比如晚上睡覺的時候,幾個奴隸是要鎖在一起睡覺的,又或者當工作結束之後,不給發鞋子,在極北之地,冬天不穿鞋走在外麵的地麵上,要不了幾分鍾人的腳就會凍傷,總而言之就是各種各樣的監管,防止暴動。


    正常來說,當社會的最底層的階級被壓迫到無法滿足自身的生活之後,是會站起來反抗的,甚至堂吉訶德的老家地球上的中國,曾經有一個大文豪就說過,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說的就是這種物極必反的道理,可惜的是,費倫世界是一個個體力量強過群體力量的世界,一個強大的存在就等抵得上一隻軍隊,而且靈活姓更好,殺傷力更大,更隱蔽,這也就注定了最底層的人們是永遠也無法反抗的,甚至沒有反抗的心思,畢竟那毫無意義。


    不過這個世界這麽大,總會出現一些變數,就比如此刻,當忙碌了一上午,在中午獲得了短暫的休息的時候,烏拉斯皮爾港口的奴隸們正在享用著午餐,奴隸主雖然不把奴隸當人,但是起碼還是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奴隸不吃飯是沒法幹活的,當然也不會讓他們吃的太飽,一方麵是節約開支,另一方麵也是人吃飽了之後就不愛幹活,所以每一頓飯,一個奴隸大概能吃個六分飽就已經很不錯了,剩下的也就隻能多喝些水,再舔幾口鹽巴,不然的話,汗水出多了,人就會抽筋。


    三月末,又是在海邊,享受著正午的太陽,對於奴隸們來說也是難得的放鬆的機會,快些吃掉午餐,然後找一個地方休息才是真的,畢竟費倫世界的奴隸主們可不會向地球的老板給工人一個寬鬆的午休之類的,比如睡到下午兩三點再開工,那幾乎就是不可能,除非那天奴隸主老婆生孩子,也許有可能,偌大的港口隻有海浪的聲音跟奴隸啃麵包的聲音,安靜的幾乎要死,平常來說並不是這樣的,奴隸主雖然苛刻,但是白天非工作狀態,並不會阻止奴隸之間相互聊天。


    可惜今天不同,因為幾乎每一個奴隸在吃午餐的時候都從麵包裏吃到了一張羊皮紙字條,背麵是六環的標誌,正麵是一行字,“午夜,在傑克船長的指引下,與吾等一齊反抗吧!現在,請靜靜的等待。”


    並不是每一個奴隸都識字,但是這張字條上的內容,卻好似每一個奴隸都能看懂,其實這是堂吉訶德設下的一個精神暗示法術,所以那句話其實是事先堂吉訶德那一晚上跟李昂一起去催眠的時候留下的信息,隻要看到這張字條,就下意識的明白其中的內容。


    自然被堂吉訶德下了如此的暗示,這些奴隸也就不會再多說什麽,而是安安靜靜的持著午餐,順便將字條也一齊吃了下去,最後在找到了一個溫暖的地方睡覺,一切都是那麽的有序,當然這也是堂吉訶德的功勞,如果沒有之前的催眠,這些奴隸絕對不會如此的淡定,因為他們還沒有這麽高的覺悟,而且這兒其中也一定會有因為奴姓而怕死的人去告密,畢竟對於某些奴隸來說,起碼這樣還能夠活著,反抗什麽的,是會死的,他們並沒有那個勇氣。


    花開兩頭,起義這種事,奴隸們最大的作用還是壯大聲勢,真正的在後麵執行的還是要六環組織,隻不過六環組織都是潛藏在一些平常人不會注意到的地方,默默的進行著自己的職責,例如烏拉斯皮爾港內所有擁有大的奴隸聚居地的監工,守衛之類的地方,都已經被滲透,這些人的作用就是引導著奴隸,畢竟起義這個東西控製好了就是走向新生,控製不好那就跟地球上的太平天國,義和團之類的組織一樣了,隻能禍害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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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當零點的鍾聲敲響之後,整個烏拉斯皮爾就好像開起了一場盛大的晚會,無數事先被設置好的法術卷軸,煉金炸彈統統被引爆,而針對的目標就是城防軍出行的通道,武器庫,當然還包括一些掌握實權的貴族官員的臥室,看上去就好像是一朵朵煙花一樣,當然,首先你要從空中往下看,總而言之,起義的第一要素就是要先打亂對方的陣腳,讓他們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以爆炸為信號,港口跟北城的被滲透了的監工殺死了其他的同伴,然後換上了有六環標誌的衣服之後,開始釋放奴隸,兩夥奴隸在種子們的帶領下有規矩的聚集在了一起,然後再城市裏遊蕩,擊潰著敢於反抗的力量,路上不斷收編新的奴隸,繳獲各種亂七八糟的武器,從不知反抗為何物的奴隸們開始了他們人生中的第一次反擊,一切看似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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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漂浮在夜空下的堂吉訶德不由的聳了聳肩,“起義也就是這樣,一群勢力,打敗另一群勢力,占據地盤,”說著他身前出現了一個水球,清洗了一下沾滿了血液的手,顯然方才他還殺了人,確切的說是能力者,像烏拉斯皮爾這樣的港口城市,自然是有著第三縱隊的守護者來守護的,想想不列顛帝國的亞拉斯奇港,就有一個大騎士跟一個環之法師,比起那個更加富有也更加強大的曰耳曼帝國不可能沒有,畢竟港口城市算是一個國家的經濟命脈,不可能沒有防護。


    不過可惜的是,他們碰到了堂吉訶德跟李昂這兩個人,兩個人都為了保護自己的秘密,分頭行事,一個利用亞瑟.潘德麗給予的秘術,另一個則利用蒼穹之鏡,都沒有花掉太久的時間,以及太大的動靜就收拾掉了城市裏的那兩個第三縱隊的守護者。


    至於為什麽不收編進來,原因自然就是因為階級對立,這兩個已經死掉了的強者都已經被捆綁在了貴族的利益戰車上,曰耳曼第三共和國的政治理念對於他們的利益損失是巨大的,自然就不可能在轉身加入到堂吉訶德的這一方來。


    “那您以為呢?”比起堂吉訶德,李昂就稍顯狼狽一些,不過還在最終還是有驚無險的幹掉了那個大騎士,雖然那個大騎士死的有些憋屈,算是被李昂偷襲致死,到死也沒有發揮出全部的力量,但是這才是現實,生死之戰,沒有人會正麵去找你,能偷襲不偷襲的人才是真的傻,同樣的,他也把手插進了堂吉訶德製造的水球裏衝洗了一番,不過洗的確是自己的傷口,一條從小臂到手背的長長的劍痕,顯然這應該是大騎士臨死的一記反擊,李昂沒有躲開,“還真疼,早知道我就去對付那個法師了..”


    “這不挺好嗎?”堂吉訶德拿出了一團他特質的草藥繃帶遞給了李昂,“多讓傷口出點血,然後再包紮,這樣繃帶就能被染紅了,再在身上砍幾個口子,這樣明天天亮你在廣場講話的時候,就能夠博得那些平民跟奴隸的好感,我以為的戰爭應該是頭領拿著長劍,喊著口號,比如士兵們,勝利就在前方,請跟著我一起提起武器,殺光敵人!”


    接過堂吉訶德的繃帶,李昂的無奈的搖了搖頭,顯然他已經習慣了堂吉訶德的這種跳脫,事實上在他看來,倘若他跟堂吉訶德不是敵人,兩個人一定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因為很多事情上兩個人所選擇的處理方式都是一樣的,默契的很。


    “我想您一定是騎士小說看多了,戰場上誰能聽到別人說話,士兵們或者說下麵的那些奴隸們,他們就是跟著大部隊走而已,除了最開始被催眠的兩波奴隸,後來從各個貴族家裏,或者是小奴隸商會,解放出來的奴隸,他們未必真的願意加入到這個部隊裏,隻不過是刀在眼前,隨大流而已,倘若部隊被衝散了,這些奴隸也會跑的無影無蹤,誰會因為你的一句話就轉過頭去衝鋒....”


    “對了,”手臂上的繃帶跟傷口接觸傳來的陣陣涼意,讓李昂感覺很舒服,“手臂上的傷口可以,我身上的傷就拜托您了。”


    “沒問題,”堂吉訶德隨手甩出去了幾道風刃,就把沒有防禦的李昂給砍得破破爛爛的,當然,這些小傷口並不需要包紮,大騎士的自愈能力隻需要一會就能夠讓傷口凝固,而且凝結而成的血痂反而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好效果。


    “同僚這麽久,您還真忍心下手,”少有的,李昂也開了個小玩笑,不過隨即他又歎了口氣,顯然,奪得烏拉斯皮爾的統治權很容易,但是之後的改革才是最麻煩的事情,如何處理遺留的貴族,如何假裝防守桑比亞州的反擊,畢竟喬治公爵雖然被他控製了,但是樣子還是要做做的,如何讓人們接受曰耳曼第三共和國的觀念,如何建立一個臨時的統治機構等等,一想到這些,李昂又看了一眼明顯隻會當甩手掌櫃的堂吉訶德,就不由的感覺有些頭大...


    “堂吉訶德閣下,那個..”


    “我沒空,我有些事,”堂吉訶德攥著空拳咳嗽了幾聲,“真有。”


    “那我不管,”李昂也有些急了,顯然一個新的政權體係的剛開始,他一個人絕對是忙不過來的,“要麽你幫我把卡洛兒女士叫來,她隻聽你的,要麽你把先祖請來,我一個人真的不行,而且有卡洛兒女士在的話,我的底氣也足一些,雖然說守護者聯盟的頂級強者不會管內亂,但是派來幾個環之法師,大騎士什麽的出來維和,沒有一個第二縱隊的能力者坐鎮,根本忙不過來的。”


    “也好,我也正有些事情要跟她說,”堂吉訶德抓了抓頭發,腦海中不由的想到了給奧西莉絲買內衣的事情,這種事情他並不擅長,詢問一下卡洛兒倒是不錯的選擇,“不過現在的話,”堂吉訶德伸手指了指已經有些混亂的下麵,“我覺得你也該出場了,這座城市畢竟是我們自己的,破壞的多了,我們自己還要掏錢去修,您說是吧,未來的曰耳曼共和黨主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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