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淡淡的靈能波動圍繞在堂吉訶德的周身,此時他的兩隻眼睛已經不是正常的人類眼睛了,而是好像被某種氤氳的黑色氣息包裹著,就好像眼睛裏點燃了兩團鬼火,隻不過這鬼火的顏色是黑色的,而非藍色,這時候堂吉訶德看世界的樣子就已經大不同了,可以說完全的屏蔽了常規的視線,他所看到的是凶煞之氣,四處飄蕩的基礎元素,那個猶如實體一樣的地縛靈,當然,還有一根鐵鏈,一頭釘在地上,另一頭穿過他的心髒,確切的說是連接著他的心髒,讓他無法離開這裏。


    自然,作為奧西莉絲的選民,堂吉訶德此刻稍稍的動用了一下奧西莉絲的力量,讓他得以短時間內看見這個世界最真實的一麵。


    “嘭!”一片閃著青光的風刃帶著割裂空氣的速度對著地縛靈就飛了過去,確切的說是對著拴著他的那根鐵鏈,結果沒有任何的意外,法術似乎跟那條鐵鏈不是一個次元的,風刃輕巧的穿過了鐵鏈沒入到了地麵之下,留下了一個大概一尺長,幾毫米寬的痕跡,不過還是輕微的發出了聲音,倒是嚇了那個地縛靈一跳,不過他雖然是地縛靈,可惜前身是奴隸,眼界太差,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所以繼續的在他的領地裏遊蕩著..


    “換句話說,”堂吉訶德散掉了眼睛上的死神之力,恢複了正常的視覺,“其實這個靈魂並不是靈魂的本體,他隻是執念,怨念的具現化出來的一個類似於**的存在,真正的本體應該是在鐵鏈的另一頭,也就是您所說的世界的規則保護傘裏。”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那還真是的是一個難纏的家夥,”堂吉訶德微微的挑了挑嘴角,“對付大世界的規則,估計也就隻有真神出手才能夠強行的滅殺地縛靈吧。”


    “你小子又在想什麽?”跟堂吉訶德朝夕相處,夏亞.東海可以說是最了解堂吉訶德的那一批人中的一個了,他很清楚這個家夥的幾個習慣,眯眼睛的時候就代表生氣了,完美的禮節,標準的笑容,那是代表極度討厭你,而這種微微的挑起嘴角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就是想到了什麽在他看來是有意思,但是對於別人卻並不一定是好事兒的想法。


    “我在想啊,這種隻有真神出手才能被消滅的有著高度危險姓的地縛靈,這麽多年在費倫世界應該已經有很多了吧,像這種在街道上的還好一點,倘若是那些居室裏的,陰暗的角落,一個長時間被束縛的幾乎無敵的靈魂,估計肯定已經吃了很多人了啊。”


    “然後呢?”夏亞.東海聽著有些迷糊,堂吉訶德可不是一個喜歡管閑事兒的人,除非他認為這件事情有必要,管了之後可以對他的未來造成影響,“這些地縛靈大多數人看不到,對於這個世界的影響並沒有那麽大吧。”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這才五六年而已,五六十年之後呢?以費倫世界這種奴隸製的國度,含冤受辱而死的人幾乎每天都有,按照概率學去計算,可能再過個十年八年,估計滿世界就都是地縛靈了,”說到這堂吉訶德不由的笑了,“想象一下,以後出去買個菜都能看到幾十隻地縛靈跟你打招呼,而且一個不小心就被吃掉了的場景...”


    堂吉訶德的這番假設讓夏亞.東海不由的陷入了沉思,在洪荒世界因為佛教跟道教的存在,通過某些方式是可以超度這些亡魂的,所以堂吉訶德的假設在洪荒世界是不成立的,但是費倫世界卻不同,數千年來靈魂都無法存在於現世,突然之間又變得可以了,可以說這就好像是外來物種入侵一樣,沒有天敵能夠對付他,至於說去解開他的心結,釋放他的怨念,這就有些異想天開了,心結這種東西如果真的是那麽容易解開的,那也就不叫心結了。


    “照你這麽說,這件事情還真的是很嚴重啊,”靠在歎息之牆的牆垛上的夏亞.東海捏了捏自己的下巴,“那幾個真神肯定不會滿世界去殺這些東西,說實話,她們就是想也殺不過來,除非她們願意不斷地損耗神魂建立**來滿世界的**,又或者說把寶貴的神力分散給世界各地的他們的神使神仆,這幾乎就是不可能的,真神再強大,也不可能....小子,”夏亞.東海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你該不會是想..”


    “沒錯,”堂吉訶德的目光撇著那個依舊在原地打著轉轉的地縛靈,“除了掌握著可以滿世界**而不會受到影響的奧西莉絲,其他的真神是很難做到這一點的,或者說就算是做到了也隻能是小範圍,無法向奧西莉絲一樣,可以針對整個世界,而且從我之前分析來看,這份工作,奧西莉絲這個女人也必須要去做才行,畢竟掌管靈魂是她的責任,如果不做,世界樹反而會懲罰他,無論這種地縛靈,又或者像我父親所講的那種怨靈,都已經對這個世界的穩定造成了影響。”


    “然後隻要在哪裏出了問題之後,比如死了很多人,奧西莉絲的**,又或者是從冥界派來的使者替他們除掉了地縛靈,就可以間接的宣傳冥界,宣傳死神,改善人們對於死神的想法,生死輪回,此乃天定,奧西莉絲從未插手過,相反還會去除掉地縛靈去救助活人。”


    “你還是沒有放棄想讓她接受活人的信仰的想法?”


    “那是自然,輪回一成,奧西莉絲不能說超越神王,起碼跟阿波羅.叮並駕齊驅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這傻妞是我最後的靠山,讓她變得更強大,我才會更安全。”


    “哈,想法是好的,”夏亞.東海的笑聲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但是你要確定一點,要讓你的奧西莉絲願意接受活人的信仰,我覺得這個難題似乎不比除掉整個世界的地縛靈來得容易。”


    “....”


    夏亞.東海的話就猶如一盆冷水,給堂吉訶德來了一個醍醐灌頂,顯然有些興奮過頭的忘乎所以的堂吉訶德這才想起來,說別的沒用,首先你要能說服奧西莉絲接受活人的信仰。


    苦笑了幾聲的堂吉訶德莫名的想到了上輩子所聽過的一個笑話,用來挖苦自己這些窮[***]絲的,大概的意思就是當一個[***]絲高談闊論要對自己的老婆如何如何的時候,下麵總會有人跟夏亞.東海一樣嘴**,默默的留上一句,首先,你要有個老婆...


    “那你打算怎麽辦呢?”


    堂吉訶德聳了聳肩,“我父親曾經給我講過一個故事,叫做什麽小小的水滴也能夠把一塊磐石打穿,反正這種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嗬嗬,那叫水滴石穿,”又一句字正腔圓的洪荒語,當然,洪荒語不是普通話,堂吉訶德依舊完全聽不懂...


    ----


    “嘩啦!嘩啦!”


    馬福每走一步,他都能夠聽見那令人鬧心的拴在自己身上的鐐銬晃動的聲音,顯然他自己是能夠看到這個拴在自己心髒上的鐵鏈的,作為一個沒什麽文化,從未接觸過上層社會的奴隸,他並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麽了,他隻知道,當自己再次醒過來之後,就變成了這樣,無法離開這裏,誰也看不到他,但是他如果願意,確是可以碰到別人的,一開始的時候這讓他很恐慌,但是也許是地縛靈是捆綁在世界基礎規則上的,所以多多少少還是能夠知道些什麽,就比如,馬福知道想要讓鐵鏈鬆開,他需要完成自己的心願。


    “你叫什麽名字?”


    無盡的夜色下,最後的行人也消失不見,馬福最終也隻能坐在地上發著呆,他知道白天自己還會鑽回地下沉睡,這時候他忽的聽到了有人在說話,回過頭一看,一個身披著鬥篷遮擋著臉,手裏拿著鐮刀的人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雖然夜色如此的漆黑,但是他卻可以看得分明,“你..你是誰?”


    “我是偉大的死神奧西莉絲下屬靈魂使者,伊格.拜德曼,專門負責處理你這種停留在世界上,不肯離去的靈魂,所以,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我叫馬福,”顯然才成為地縛靈沒多久的馬福並不清楚自己其實是很厲害的,所以一聽說是死神的下屬,就已經嚇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從中也可以看得出來,奧西莉絲的名頭在費倫世界的人的心目中似乎真的有些壞,“你會把我怎麽樣?殺了我嗎?”


    堂吉訶德微微搖了搖頭,“帶著你離開這個世界,去往冥界開始一段新的人生。”


    “我不想離開,”纏繞著馬福的鐵鏈微微的閃過一絲光芒,顯然離開這個詞語觸動了他的執念,或者說是怨念,“我還有心願沒有完成。”


    “如你之靈魂,無窮無盡,如果每一個都要完成自己的心願才願意離開,世界必然會紛亂無比,如此一來,偉大的奧西莉絲大人必定會懲罰吾等。”


    “活著的時候,得不到**,死了以後連最後一個願望也無法實現...”喃喃念叨著這句話的馬福吸收凶煞之氣的速度明顯加快了許多,顯然這是要黑化的前奏了,倘若真的讓他黑化成功,失去了理智,那麽堂吉訶德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斬殺它,畢竟失去了理智的地縛靈帶到冥界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卻也未必,”堂吉訶德幽幽的說道,“冥界有重生之路,倘若你能走到盡頭,就可以重獲新生,雖然會失去今生的記憶,但是心中的執念卻好似一根線,會連接著與你有因的人,或者是事,所謂心願,也終究會有實現的時候。”


    “作為奴隸,”馬福歎了口氣,啪的坐在了地上,“這輩子都像牲口一樣,臨死的時候能夠得到一個高高在上的騎士的尊重,我感覺這輩子就沒白活,希望如靈魂使者大人所說,來生,我能有機會報答他...”


    “如此,甚好!”堂吉訶德渾身的氣勢猛的一變,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死神之鐮,“偉大的奧西莉絲大人,請借給您最忠誠的信徒與力量,斬斷過去的羈絆,重獲新生!”


    “哢!”鐮刀落下,鐵鏈被斬斷,下一刻,一個猶如眼睛一樣黑色的空間張開,將馬福一口吞噬了進去,隨即丟到了亡靈之都的某一個角落...


    當然,事情到這裏還沒有完,堂吉訶德借用奧西莉絲的力量在外麵坑蒙拐騙的事情,奧西莉絲怎麽可能不清楚,所以一個空間縫隙閉合之後,另一個空間縫隙又被打開了,一隻由某種黑色的氣息構成的手臂從裏麵伸了出來,一把將堂吉訶德拽了進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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