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眼和陳梓涵兩個隊伍的仇,李壽算是記下了。


    一起訓練的時候,他就不喜歡兩人的性格,現在就直接變為討厭了。


    紅眼叫金宏,訓練的時候李壽就看出來他是一個性格極端的家夥,競爭意識極強,排他意識也強,沒有什麽合作的可能性。


    還有陳梓涵,一個極端功利的人,從組隊選擇隊友開始就毫不猶豫的拋棄原班人馬,這點在這末世世道雖說無可厚非,但轉變的太快了。


    正常的同學們都有個轉變的過程,就算是朱琳來尋求幫助的時候,也還是帶著原本的性格特質的,“尊嚴”“害羞”等情緒都還在,根本不像是這方世界末日原住民那般的毫無底線。


    可陳梓涵更像是從末日世界來的人一般,臉皮極厚,為了利益和活下去,能毫無心理壓力的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原本李壽也不管這些,平時隻顧自己訓練——畢竟對方什麽性格跟他關係不大。


    可想不到第二場任務就排到了一起。


    “李哥,李哥。”在李壽警戒著陳梓涵等人走的方向怕對方殺個回馬槍的時候,馬南正不知道什麽時候擠了過來。


    “剛打架的時候我躲到村民家裏了,然後打聽到了一點東西。”經過上次任務之後,這家夥就變得非常機警。


    這邊衝突剛開始,他就趁亂逃跑,對方走遠了又趕緊回來。


    主打的就是一個見機行事。


    “我是沒戰鬥力怕給你們添麻煩,我倒不是怕他們。”


    “沒事,你說。”


    “剛才我聽一個村民說,這裏叫什麽小沙村,然後最近的鎮子叫河田鎮,最近的縣城呢叫同康縣城。那村民還交代我,要去同康縣的話不能走縣道去。”


    “為什麽?”


    “說是縣道上有邪祟和災禍並生,哪怕白日都時有出現。”


    “呃……”說的就是那個女邪祟了。


    李壽見過。


    他沒想到的是小沙村的人根本就知道那裏有邪祟,那幾個抓鳥的少年知道也不說,分明是想害死他。


    “心腸挺黑啊……”


    “什麽?”


    “沒事,這些仇都記下,有時間了一並報了。想害我們就別怪我報複,這才公平和平衡。”李壽默默記下仇。


    “走,我們還是去同康縣。”


    李壽現在說話,一三班的同學們一般不反對。


    沒法從縣道去同康縣,那就隻能從鄉道繞過去。


    古代的道路不算多,李壽等人離開小沙村之後就找到了鄉道,一路行進了大約二三十公裏,路過了好幾個村莊。


    這些村莊大部分都破敗不堪,偶有村民,也是麵黃肌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放手!交不上糧,就得出人服雜役,你兒子不去,你去得成嗎你!”在李壽等人路經又一處村莊的時候,遠遠的就聽到村口傳來吵鬧的聲音。


    一隊鄉勇在一個穿著官府衣服的征糧吏的帶領下,正在村落裏拿人。


    很顯然,這已經不是他們抓的第一波人了。


    鄉勇身後牽著一根很長的麻繩,麻繩上拴著一長串的人,很顯然都是借著“征糧”的名義,被拉出來服徭役的。


    “我們去看看嗎?”王豔娜湊了過來。


    “去看。”李壽不是好事的性格,但是他們來這方世界本就是來搞事的,怎麽可能不湊熱鬧。


    就這樣,一三班一隊人馬全部走向了那村口。


    “什麽人!”看著一隊奇裝異服的人浩浩蕩蕩的從遠處走來,征糧吏一開始還嚇一跳,以為是紅蓮教的人,但待得看清來人服飾和年紀都不像是紅蓮教眾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你們是什麽人?奇裝異服,一看就是紅蓮教餘孽……”真紅蓮教的他不敢招惹,但假的就不一樣了。


    征糧吏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掃視著眾人,官威十足的喊道:“張強李四,帶隊把這些奇裝異服的紅蓮教餘孽都拿下!正好新修的縣道缺人手,抓到人了,論功行賞!”


    “是。”在征糧吏的示意下,十幾個五大三粗的鄉勇圍攏了過來。


    這些鄉勇都是有些莊稼把式傍身的,雖然不入品,但打三五個人不成問題。


    “動手嗎?”尿王看著圍攏過來的人,躍躍欲試。他也跟著教官特訓兩個月了,雖然訓練的都是射擊,現在又沒趁手的弓弩,但也想試試自己的斤兩。


    不過覺皇阻止了他。


    “不能著急動手,我們還不了解這方世界的體係和官府的能力。如果得罪了官府被通緝,來幾個大高手追捕怎麽辦?”


    “老覺說得對。”被通緝了很多事情都不好辦了。


    在這亂世,殺人可以,但殺官府的人,還是不太行。


    李壽說話之間走出隊伍,隨手撿起地上的一塊青石走到征糧吏麵前,雙手一擰,把堅硬的青石掰成了兩半兒。


    隨後丟掉其中一半兒青石,雙手合十使勁揉搓,把另一半兒變成了石頭渣滓。


    有時候簡單的威懾比直接戰鬥還好用。


    這一幕看楞了眾人,鄉勇們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而糧吏也是反應迅速,立刻從馬上跳下身子,滿麵堆笑的道:“哎呀,不知道是武者大人在此,失敬了,失敬了!”


    “何大人,我們還抓……”


    “抓你媽個頭,滾!”一腳踹在一個不開眼的鄉勇身上,征糧吏一路小跑來到了李壽麵前,“小吏石一凱,見過武者大人。”


    “你們這是在?”李壽看了眼那邊麵黃肌瘦的村民們。


    “嗨!這群刁民上半年的粟米都沒有交足,這下半年的粟米還要拖遝,完全是在跟官府對著幹。”


    “那這些人是?”李壽又看了看麻繩拴著的眾人。


    “服徭役唄,縣道那邊鬧邪祟,上麵的武師不願意來幫辦,現在官道各處都有邪祟滋生,官府也管不過來。所以隻能改道修路……”


    “哦,這樣啊。”殺邪祟要很多武師同時出動。


    而在這方世界,武師命貴,百姓命賤。


    一個訓練好的水靈丫鬟也才十五大錢,這些百姓就更不值錢了。


    所以他們被冠上欠征的名義拴在這根繩子上,連牲口都不如。


    “明白了。這些人能交給我嗎?”李壽想嚐試下救人,看看純粹的救人能不能得到“平衡因子”。


    “哎呀,大人,這可不行,上麵等著我交差呢!說真的,我這人還不夠使呢……”征糧吏滿臉笑眯眯,但卻沒給麵子。


    很顯然比起一個“野生武者”,他更怕上麵的人。


    “嗯。行……”李壽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麽。


    “那小的告辭了。”征糧吏看他臉色不對,立刻帶人開溜。


    而李壽看著那群牲口一般被綁在麻繩上的人們,再看看他們手腕上的血印子以及村民們那怨懟的神情,感覺到香囊內的“冤魂種”在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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