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佳央理介紹完公寓的位置,又回過頭,看了看自己正在追的明星偵探。


    見江夏雖然沒有說話,但望著那棟大樓時,明顯心情不錯、一副很期待進樓的樣子。


    泉佳央理放下心來,她開心道:“走吧,我們去找直美——我記得她在203。”


    ……


    上到二樓,在寬敞的走廊中打眼一掃,一行五人的目光,很快落在了203的門邊。


    ——那裏放著幾隻不小的袋子,裏麵是幾大隻包裝精致的餐盒,看來是剛才泉佳央理所說的“海豚餐廳”送來的餐點。


    “怎麽不把外賣接進去,她出門了嗎?”山本櫻子望著腳下的外賣,歎了一口氣,“明明剛才還催我們快點……”


    都是熟人,她一邊抱怨,一邊順手擰了擰門把。


    下一秒,山本櫻子忽的一怔:“……門沒鎖誒。”


    “忘上鎖了吧,或者她其實在家,隻不過忙著補妝,沒出門接外賣。”泉佳央理沒太在意,她喊了直子兩聲,發現屋裏沒人應,幹脆推門走了出去。


    其他兩個好友也熟絡地跟進了門。


    ……


    江夏和毛利蘭畢竟跟屋主不熟,沒有立刻進去。毛利蘭打算等屋主出來以後,先打一聲招呼再進屋。


    然而他們沒能等到迎出來的屋主。


    反而……


    “啊——!!!”


    隔著門,三聲尖叫齊刷刷響起,穿破公寓,厲鬼似的回蕩在四周。


    毛利蘭一個激靈:“?!”


    江夏也立刻露出了警覺的神色。


    他正要衝進屋,履行偵探的職責,響應尖叫聲的召喚。


    不過這時,身側,隔壁的那一扇屋門上,貓眼忽然一暗——有人來到了門後,正隔著門,悄悄往外窺視。


    江夏倏地轉過視線,很詫異似的盯著貓眼看了兩秒。


    然後微一蹙眉,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模樣。


    被江夏這麽隔著門一盯,隔壁的家夥顯然意識到自己被發現了。


    “……”


    幾秒後,那扇門哢噠一響,解除了反鎖狀態。


    一個身材高大,有些學者氣質的男人從屋裏走了出來。


    “……衝矢先生?”看到了熟人,江夏目光中的警惕似乎減去少許,“你怎麽在這?”


    “我平時住在這裏。”衝矢昴推了推眼鏡,把心裏的呐喊和緊張,悉數掩蓋在了鏡片的反光裏。


    他轉頭看向隔壁女人的屋門,沉穩問道:“我剛才好像聽到了尖叫聲……出什麽事了?”


    被他這麽一提醒,江夏好像才回過神:“不知道。我進去看看。”


    說到最後半句時,他特意提高了一點聲音。


    屋裏並沒有人反對,江夏這才很講武德地拉開門,跑進了屋裏。


    毛利蘭也緊緊跟上。


    兩個高中生的身影很快踏上走廊,循著持續的尖叫聲拐向客廳,消失不見。


    他們身後,大敞著的門被彈力拉動,正在重新合攏。


    但在它閉合之前,一隻手伸過來,擋下了它。


    “……”


    衝矢昴攔著門,一邊確保自己能在必要的時候、暢通無阻地衝到江夏旁邊尋求幫助,一邊警惕地左右張望,目光一寸寸掃過兩邊寂靜的走廊,試圖分辨出周圍烏佐的氣息。


    ——自從前幾天,赤井秀一頂著“衝矢昴”的易容,去了一趟摩天大樓之後。


    “衝矢昴有秘密”這件事,就徹底暴露在了烏佐麵前。


    衝矢昴寢食難安。


    到現在,除了一封字縫裏都寫著“敢辭職就殺了你”的郵件以外,衝矢昴還沒收到烏佐最終的裁決。


    鍘刀將落未落,才是最磨人的時刻。再加上有了“兩周後跑路出國、逃離烏佐”的期望……雖然不想承認,但衝矢昴總感覺自己像一個全身插滿了死亡g的倒黴炮灰,走錯一步就會橫死於天降的命案。


    ……


    因此這幾天,衝矢昴一直聽從赤井秀一的建議,偷偷貓在家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堅決不給任何人開門。


    他甚至還弄了一隻抗強壓抗衝擊抗高溫的合金箱,晚上睡在裏麵,以降低莫名其妙就被鄰居炸死的幾率。


    ……這麽待了幾天之後,安靜平穩的宅居生活,讓衝矢昴漸漸有了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他暗暗想,或許在這件事上,烏佐其實真的是一個尊重部下秘密的三好上司,他沒打算因為“衝矢昴”那天擅自進入爆炸地點,而直接給他判罪滅口。


    ……


    然而,才剛剛隔空給烏佐發完好人卡沒多久。


    簡直像是被什麽人看穿了心思一樣,命案的陰沉腳步又一次逼近。


    ——三道齊刷刷的尖叫聲刺破牆壁,讓正在對著論文打瞌睡的衝矢昴一下驚醒,騰地站起了身。


    眾所周知,尖叫聲往往伴隨著命案。


    而命案,偶爾會伴隨著烏佐。


    衝矢昴本能地想要弄清楚情況。他下意識地跑到門口,貼著貓眼往外一瞄……誰知僅是這一點細微的明暗變化,居然就被江夏發現了。


    ……


    衝矢昴極度不想走出自己的安全屋。


    但剛才他被江夏看到了,他沒辦法。


    ——雖然貓眼的特性,讓江夏無法看清屋裏的人是誰,可如果真的發生了命案,警察一定會走訪附近的鄰居采證。衝矢昴見過不少命案,對這套流程已經相當熟練。


    而一旦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江夏自然就會發現,屋裏的人是衝矢昴。


    “……”如果衝矢昴隻是一個不認識江夏的普通路人,他還可以借口“聽到尖叫聲害怕,所以不敢出門,隻好縮在屋裏當吃瓜群眾”糊弄過去。


    但偏偏他認識江夏和毛利蘭,還一直表現得像一個熱心的好人研究生一樣。聽到尖叫聲反而躲著,隻會讓“衝矢昴”這個人變得非常可疑。


    ——沒錯,可疑。


    驚恐歸驚恐,這種狀態,並不會影響衝矢昴的思維,反而讓他腦子轉得更快。


    衝矢昴早就研究過烏佐的殺人手段。除了“在命案中被殺”這一件直通套餐以外,其實還有一些變種。


    ——比如衝矢昴可以憑借“組織外圍成員”的身份,在烏佐那裏解鎖“被警方認為是重大嫌疑人,帶回警署,路上被組織派來的殺手加急滅口”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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