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剝下幽蘭的白色綢緞衣,露出其下美到驚顫的肌膚上,其上呈現出一道道或深或淺的傷痕,傷口之多,讓人不忍心去看……


    我心疼道:“幽蘭,導致你如今臥床的元凶,是你體內的內傷,而你身體的外傷雖多,也很嚴重,但能醫治之人,還是有的,為何這麽久,你都不去治療?”


    幽蘭說道:“因為……我不想讓他們看到。”


    這,的確是幽蘭的風格呢……


    我拂袖一揮,數百根線針刺入幽蘭那些傷口附近,陽靈氣輸入,隻是幾個眨眼的功夫,那些傷口就盡數恢複。


    這時,我看向幽蘭的淡紫色抹胸與騎馬汗巾,道:“這……”


    幽蘭紅著臉道:“那裏……沒有傷口,所以。”


    我狐疑道:“真的嗎?”


    幽蘭點點頭,但從她微微閃爍的眼神中,我知道她在撒謊……


    我說道:“幽蘭,其實……如今的我,就算不通過眼睛看,也可以施針的,要不,我蒙上眼睛?夏天快來了,如果有傷口的話,對女孩子……是不好的。”


    幽蘭咬著牙,終是點了點頭,然後從床上站起,我則用布蒙上自己的雙眼。


    唰~~!嗞嗞~~!


    這是布料滑過皮膚的聲音,柔柔的,滑滑的,一聽就是。


    半晌後,幽蘭小聲說道:“好…好了。”


    閉目針灸以往我隻對自己用過,但用在別人身上,這還是第一次,所以我絲毫不敢大意,微微凝神,手掌上出現幾根線針,小心翼翼地,小心翼翼地向著前方探去,為了不讓針紮到幽蘭,我決定用手先確定大概的位置……


    “嚶!”


    突然,我的手指觸碰到了什麽,幽蘭的身軀突然猛地痙攣了一下,口中發出一聲嚀嚶。


    我驚忙道:“幽蘭……沒有弄疼你吧!!?”


    幾秒鍾後,幽蘭方才開口道:“沒……沒事。”


    我心下更加留意,手指輕輕畫著圈,想要感受傷口所在,總感覺幽蘭在強忍著什麽,終於,我找到傷口了,然後輕輕將針刺入患處,嗤嗤的聲音中,傷口愈合。


    就這樣約莫進行了二十分鍾,我忙得大汗淋漓,期間幽蘭也偶有嬌喘微微和痙攣陣陣,但總算是順利把幽蘭的外傷全部治愈了。


    拿下遮眼布的時候,幽蘭已經穿好了衣服,表情十分平靜,但不知為何,平靜中卻似深藏著一絲驚亂與羞赧……


    接下來我替幽蘭細細把脈,發現她經脈中,有一股極其詭異的內勁在體內流竄,這內勁似陰非陰,似陽非陽,卻具備陰氣的蝕骨狠辣,又具備陽氣的陽剛霸道,陽助陰勢,陰助陽威,與我生平所見所有內勁都截然不同,甚至崇高程度,竟要淩駕於我的陽靈氣,這,究竟是什麽……?


    幽蘭這時說道:“這,就是莊莎體內先天之氣,從百慕大三角回來之後,我曾經查閱過大量文獻,最終確定了其性質,乃是先天陰陽雙煞之氣!”


    我驚道:“先天陰陽雙煞之氣?那是什麽?”


    幽蘭道:“先天陰陽雙煞之氣,名字還要追溯到風水學上的‘孤陽煞’和‘孤陰煞’,都是極為不祥之氣,若是人體沾上其一,必定短命夭折,災禍不斷……”


    “孤陽煞和孤陰煞,原本就相衝,但若能合陰而抱陽,成陰陽雙煞,則可產生新的變數,規避自身短命夭折之命,但對於自身之外的存在,可謂是前所未有的災難,這世間很多身懷異術者企圖染指陰陽雙煞之氣,使用種種手段,觸犯諸多禁忌,強行融合孤陰煞之氣與孤陽煞之氣,成後天陰陽雙煞之氣,小有成就,便可橫行無阻,但終究因有幹天和,最後不得善終……”


    “但……先天陰陽雙煞之氣,卻又是不同,沒有任何的風險,不用修煉,力量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無休止地增長下去,若是情緒產生波動,力量也會沒有任何限製地波動增幅,幾千年前,人們將身懷這種內氣之人,稱之為——先天破壞神!”


    先天……破壞神?莊莎,她是這種存在?


    幽蘭道:“不過,萬幸的是,身懷這種內氣者,在華夏國曆史中已經幾千年沒有出現了,所以人們對於這種力量恐怖的認知也已經模糊了,隻要正確地引導,或許莊莎不會變成那樣的。”


    “況且,這世間,並非沒有能夠製約煞氣的力量,那是同樣稀有的靈氣,和先天陰陽雙煞之氣在華夏人血脈中每隔數千年現世一次不同,靈氣的載體,唯有靈衣玉佩!靈衣玉佩陽佩,陰佩,就是先天陰靈氣和陽靈氣的結晶,而借由寄主而傳播出去的陰靈氣,陽靈氣,就是後天陰靈氣與後天陽靈氣,當陰陽玉佩的寄主結合之後,先天陽靈氣和先天陰靈氣就會完美融合,先天陰陽靈氣應運而生,在性質之上,絲毫不遜色於先天陰陽雙煞之氣……”


    原來如此,莎莎,我一定會用生命保護你的……


    我說道:“還好莎莎傷你之時,內勁強橫程度還有限,即便內勁性質淩駕於我,我卻可以用強度來進行壓製,我這就幫你治好……”


    但即便如此,我的陽靈氣配合上古針灸術,依舊花了足足半個時辰,才將幽蘭治愈,傷患祛除,她的內勁也恢複了應有的水平,閉關尋找突破契機,暫且不提。


    接下來,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做,因為莎莎的事情,而遭受到殃及的另外一名當事人,左幻音!我此刻要去見她。


    太乙山之上,夜風習習,某個僻靜的竹林中,卻回蕩著壓抑的笛聲,一個古裝少女坐在竹竿上,低頭吹著竹笛。


    兩年之前,她十六歲,嬌小袖珍,靈動活潑,卻又兼鬼畜中二,兩年之後,她十八歲,婷婷玉立,端莊嫻靜,眉頭卻緊鎖憂愁。


    正是左幻音,一個深陷自責和痛苦中的十八歲少女。


    我坐在她吹笛的那棵竹子邊上,手裏拿著足以對我產生效力的烈酒,一邊飲著,一邊聽著,月光透過竹葉的縫隙打在地上,讓這一幕看起來倒是頗具詩情畫意,要是沒有那壓抑心事的話。


    左幻音一曲奏罷,我說道:“喝酒嗎?”


    左幻音沒有回答,我卻一笑,將酒壺丟給了她,她望著天上的月亮,咕咚咕咚地飲著,飲罷,兩行清淚卻流了下來,道:“如果是要興師問罪的話,不用給我酒的,你對我做什麽事,我都認了……”


    我說道:“興師問罪?你何罪之有?”


    左幻音從樹上笑了下來,雙目凝視著我,道:“我毀了小莎莎的童年,傷害到了幽蘭姐姐,這樣的我,差勁透了!我每天都恨不得有個人來狠狠打我一頓,罵我一頓,偏偏沒有人過問這件事情,所以求求你了,你懲罰我吧!!這樣我心裏才能好受啊!!!”


    我卻說道:“幻音,莎莎沒事,曆練曆練也沒什麽不好,幽蘭也沒事,我已經治好了她,所以你……”


    左幻音猛地地說道:“可……如果你的女兒因為這件事,再也回不來的話,你一定會忍不住親手殺了我吧!!”


    我猛地奪過左幻音手中的酒壺,一口一口喝著,直到最後一口飲完,我猛地丟掉酒壺,紅著眼道:“就算真的是那樣!!我真會恨死我自己!!因為真正有罪的是我啊!!如果不是我的弱小,這兩年我怎麽會不在太乙山,又怎麽會發生這件事情,又怎麽會讓莎莎的童年在孤獨和殺戮中度過,又怎麽會導致你的消沉與幽蘭的重傷!!我才是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啊!!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是受害者!!!”


    左幻音因為酒勁而麵色通紅,因為我的話而淚眼婆娑,卻是固執地搖著頭,道:“不!不!不!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如果不是當時我說什麽培養小莎莎的音律天賦,又當著她的麵打開幻音寶盒,又怎麽會……唔!!!”


    左幻音的話還沒有說完,口就被什麽東西堵住了,是我,捧起她的腦袋,對著她的嘴唇,深深地激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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