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水木中學全年級進入真正的假期,校長,我的班主任葉心老師和我約好在水木頂樓見麵。


    水木頂樓,葉心身著一身白色素裙,微熱的風撩動她的裙擺,讓她那雙皓質呈露的高挑秀腿若隱若現,一頂草帽承在她的頭上,白色的飄帶隨風而動,烏黑的青絲披散下來。


    喀嚓!


    我用鏡頭,將她絕美的背影記錄下來……


    聽到快門聲,她的聲音飄向身後,很是溫婉動聽:“莊楓同學,你來了。”


    我說道:“我來了,我很好奇,今天的你為何沒有穿正裝。”


    葉心轉過了身,一撩鬢角的發絲,露出了一個清揚婉兮的微笑:“因為,從今天起,我就不再是你的老師,我想以朋友的身份見你一麵,然後……”


    我說道:“你要走了嗎?”


    葉心神色有些黯然,她說道:“沒錯,我是來和你辭行的,莊楓,這一年的相處很愉快,你讓我的人生豐富了很多,謝謝,複仇者聯盟,是你將誤入其中的我拉了回來,也是你給了我很多不屬於我青春年代的回憶……”


    我走上前去,在微風中輕輕抱住了她的嬌軀,輕撫著她顫抖的香背,溫柔地說道:“葉心,謝謝你這一年的照顧,我們今後還會見麵的吧?”


    葉心的身子微微一僵,遲疑一下說道:“也許,會,也許,不會……”


    近距離看著她的臉頰,白裏透紅,特別是睫毛,好似會說話,她看我的眼神中,帶著一些朋友之外的情愫……


    輕仰著她聞香的鼻息,她亦感受著我男子的味道,她的臉緩緩向我靠來,而我也情不自禁向她靠去,隻是在我們嘴角即將觸碰的一瞬間,我突然掂起腳,將原本要印在她嘴唇上的嘴唇印在了她的螓首之上。


    蜻蜓點水一般地印在上麵……


    她臉上浮現出微微失落的表情,但轉瞬即逝,被笑容取代:“那,我走了……”


    我說道:“不一起吃個飯嗎?”


    她說道:“不了,今天的飛機……”


    葉心說完後就走了,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我看到她遠去的側臉之上,好似掛著點點晶瑩……


    我目送她離開,直到她的紅色馬自達轎車消失在我的視野之中……


    這時,天色皺暗,急雨傾盆……


    叮鈴鈴!


    電話鈴聲響起,正是葉心。


    葉心老師的聲音傳來:“喂,莊楓,我的電話號碼不會變,如果你有什麽事,可以隨時聯係我,隻要你一句話,我就會飛回來的!”


    我說道:“謝謝你,葉心……”


    葉心沉吟片刻後,突然說道:“莊楓,你知道嗎,我一直在等你說,留下來,不要走……”


    我沉默。


    她又說道:“莊楓,你知道嗎?其實,當初我之所以答應你的請求接任水木的校長,不隻是為了報答你那麽簡單,而是因為,在那之前,你對我來說,已經成了……”


    轟隆隆!!!!


    一聲震碎天宇的爆炸音震碎天宇,遠處的天空,一陣火光衝天而起……


    嘟嘟嘟嘟……


    電話裏,傳來了斷線音,我渾身發涼,如同被抽走了魂魄般愣在那裏,怔怔地望著天邊飄來的黑色煙霧……


    我強行壓下焦慮的情緒,再次撥通了那個電話號碼……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我的腦袋轟得一聲被炸懵了。


    我從水木頂樓一躍而下,如同瘋了一般奔馳在雨中,向著急促警報集結的地方跑去……


    我永遠忘不了接下來看到的情景,一輛被燒成黑色鐵架的車子被掀飛在路邊,周圍圍著的,是一輛輛警車,以及拉起的警戒線……


    一名警員對另一人說道:“爆炸的是一輛馬自達轎車,爆炸原因已經查清楚了,車上被人安裝了炸彈,還好爆炸並沒有波及路人,死者身份有待確認,可以確定她生前正在打電話……”


    工作人員正抬著一副用白布遮蓋的擔架就要搬運上車,我瘋了一般衝進警戒線,無視阻攔掀開了那張白布,一具已經燒成焦炭狀的恐怖屍體躺在那裏,一陣陣焦臭味傳來,輪廓是那樣的熟悉,她已經燒焦的手中死死攥著一個手機……


    呼……


    一陣風吹過!


    一個被鮮血染紅的白色飄帶飛到了我的麵前,我伸手抓住,上麵還連著一絲草帽的殘片,雨水模糊了淚水,從我臉頰滑落……


    撲通!撲通!……!


    我的心髒劇烈地跳動著,我麵前的畫麵開始扭曲,一陣陣蠢蠢欲動的惡意傳來……


    我布滿血絲的雙眼注視著現場的人群,尋找著那惡意的來源,直到發現了嘴角帶著獰笑轉身離去的一個男子……


    就算是化成灰,我也忘不了他,飛機!是飛機啊!是複仇者聯盟……


    唰!


    “嗷嗷嗷嗷嗚嗚嗚嗚嗚!!!我!要!殺!了!你!們!!”


    回過神,我抱著頭,仰天嘶吼著!!


    模糊的視線中,我看到葉心的屍體被抬上車,警察死死拽著我的身子,他們張著嘴,我卻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占據我腦海的隻有憤怒,以及葉心最後的話語……


    “喂,莊楓,我的電話號碼不會變,如果你有什麽事,可以隨時聯係我,隻要你一句話,我就會飛回來的!”


    “莊楓,你知道嗎,我一直在等你說,留下來,不要走……”


    “莊楓,你知道嗎?其實,當初我之所以答應你的請求接任水木的校長,不隻是為了報答你那麽簡單,而是因為,在那之前,你對我來說,已經成了……”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撲通!撲通!撲通!……!


    加速的心跳聲取代了一切,直到某一刻,某根弦斷掉……我失去了意識!


    失去意識之前,我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對不起,冰冰,我要食言了,我和複仇者聯盟,不死不休……!


    同樣是那個七月,青木縣西郊陵園發生一起血禍,那是個晚上,天上也下著雨。


    一條由黑色紅旗轎車組成的車隊徑直衝入西郊陵園後某區域,那正是複仇者聯盟在青木縣的據點,曾經我已經決定不再去招惹他們,當然前提是他不再招惹我……


    從他們選擇殘忍殺掉葉心的時候,就意味著我和複仇者聯盟之間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要麽將這條深入華夏的毒瘤連根拔除,要麽我被複仇者聯盟徹底殺死……


    雨幕中,出現了複仇者聯盟那些假扮成路政人員的身影,他們滿臉戒備地看著這來曆不明的車隊,回過神來後扔下鏟子就要去通報……


    唰!


    車隊最前方那輛疾速前行的車子上,車門打開,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躥下,那正是化身修羅的我……


    唰!唰!唰!唰!


    含光出鞘,黑夜中寒光乍現,四顆鬥大的腦袋飛上半空,無頭的屍體保持著前衝的姿態跑出幾步後轟然倒地……


    頸血噴濺上天空,又被雨水打落,我沐浴著這肮髒的鮮血,仗劍前行……


    車隊停下,數目不下一百的黑衣人停下,他們每個人手中,都拿著卡賓槍……


    杜莎追上了我,為我披上一身黑色的鬥篷,還遞給我一個箱子,打開箱子,我將裏麵的40火箭筒扛在肩膀上……


    複仇者聯盟據點前,我站在所有人前方,雙目冰冷肅殺地注視著這陰森的建築……


    然後,是我不大,卻響在每個人心頭的聲音:“聽著,一個不留,全殺了!”


    砰砰砰砰……


    如同爆豆一般地槍聲響起,整整半個小時都沒有停下,慘叫聲四起,鮮血染紅窗扉……


    我冰冷地注視著這一切,直到飛機捂著帶血的肩膀乘上一輛防彈寶馬就要離開……


    我冷漠地舉起火箭筒,他發現了我,麵帶驚恐,疾速調轉方向盤,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按動了火箭筒的發射按鈕……


    轟!!!


    爆裂的火光後,血雨四季!


    飛機死了,但這隻是個開始……


    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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