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切切切……看起來劉富貴實在被魏淩天得意的樣子給惡心壞了,實在是惡心的無以言表,差點嘔吐。


    “我看你還是別打開了,打開也是丟臉,你們魏家到底什麽實力我現在總算是看明白了,就跟我們村二狗子一個樣兒,明顯就是窮得揭不開鍋也要打腫臉充胖子,我奉勸你一句額,打腫臉可以,但是打腫臉以後就趕緊離開,別等著消了腫以後讓人看笑話。”


    “所以呢,你這尊金佛也就別打開了,省的跟二狗子一樣,剛剛結完婚,第二天人家就來要東西,家裏的窮底子也就露了餡兒,娶來的媳婦也跑了,勞民傷財,還讓人笑話,你說這又何必呢?”


    劉富貴夾七雜八又是一頓譏諷,把魏家父子氣得臉都白了,魏友安就算再老謀深算這會兒也沉不住氣了,他狠狠的一揮手,“淩天別跟他廢話,就打開給他看看,我看這小子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嗯,魏淩天點點頭,也是狠狠的瞪了劉富貴一眼,命令手下把工具拿上來,同時跟著進來的還有承祥珠寶公司的一名技術人員,“把這尊金佛開窗。”


    魏淩天沒讓技術人員直接全部打開,他就是要先在金佛的背部開窗,露出裏麵真正的金佛,讓所有人瞻仰一下金佛的局部。


    僅僅是看到局部,像李大師和曾老他們這樣級別的鑒定大師就完全能夠確定金佛的真假,然後再命令全部打開,這樣一步步讓真正的金佛的真容現身,可以增加金佛現身的震撼效果。


    最主要的是,這樣可以最大程度地折磨劉富貴,你小子不是認定了我們拿不出寶物嗎,那麽先讓李大師和曾老發出驚歎,先嚇你小子一下,但是這小子雖然被嚇一跳,肯定還心存僥幸,盼著裏麵的金佛全部現身以後會發現還是假的,相信那種百爪撓心的感覺肯定很折磨人吧?


    等到金佛全部現身,所有人都被金佛的精美所震撼,都會在金佛麵前感到了深深的敬畏感,到那時候,就看這小子會不會吃驚得昏過去。


    那名技術人員遵命,立即開動工具現場給金佛開窗,功夫不大,在外層的背部開出一塊小小的窗口,露出裏麵金佛背部的一小塊真容。


    嘩,桌上的富二代們一看魏淩天說的果然沒錯,裏麵還藏著真正的寶貝啊!


    紛紛湊過頭來看稀罕,魏淩天得意洋洋,親自把金佛捧到二位大師麵前,請大師先行賞鑒。


    曾老和李大師拿起放大鏡鑒賞了半天,兩人不禁麵麵相覷,臉上都帶著詫異的神色,因為他們從開出的窗口來看,裏麵確實還包藏著一尊金佛,隻是從裏麵那尊金佛的背部來看,跟外麵的保護層是一樣的,都是當今社會的鑄品,根本不是魏淩天嘴裏所謂的南朝梁武帝時期宮廷寶物。


    魏淩天把金佛遞出去以後,就鼻孔朝天得意洋洋地看著劉富貴,在他看來,惡人自需惡人磨,就像劉富貴這樣專門氣人頭皮的混蛋,你就必須用他的方法去氣他,他不是喜歡趾高氣揚折磨人嘛,那魏淩天就故意做出趾高氣揚的樣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是要氣死這小子。


    劉富貴焉能看不出魏淩天的心思,他嗤之以鼻的笑笑,“我是老大,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剛剛已經說了,你們家都窮的連一件真古董都拿不出來,就靠你嘴硬又有什麽用啊,你還嘚瑟,你得瑟個屁呀,你就是得瑟死那假古董也變不成真的。”


    魏淩天本想氣氣劉富貴,沒想到劉富貴這小子就是牙尖嘴利,不但不生氣,他反擊回來還能把人給氣死!


    算了,待會兒兩位大師宣布金佛是真正的寶物時,看你怎麽說?


    唔?魏淩天一扭頭,本來他以為兩位大師會一臉驚喜、一臉尊崇地捧著金佛鑒賞不已,沒想到的是,已被開窗的金佛現在被兩位大師放在了茶幾上,倆人一臉的詫異,根本就不驚喜,更別說一臉的尊崇了。


    這是怎麽回事呢,難道兩位大師沒有看出金佛的珍貴之處?


    “二位大師,你們覺得怎樣?”魏淩天滿懷期待的俯身問道。


    李大師略帶尷尬的一笑,“魏總不好意思,我們兩個不懂你這是什麽意思?”


    怎麽可能不懂呢?魏淩天這下可是真的急了,寶物都已經開窗了,你們作為從業多年的鑒定大師,這麽明顯的東西不可能看不出真假吧?


    看來隻能全部打開,讓金佛熠熠生輝,寶相尊嚴,他們才能感覺到寶物的魅力!


    魏淩天命令技術人員,把外層全部打開,讓金佛完整地展示出來。


    功夫不大,技術人員就把外麵的保護層全部剝離,一尊完整的金佛露出真容。


    魏淩天依然是親自捧起金佛,他要把金佛送到兩位鑒定大師麵前。


    可是,他剛剛捧起金佛,就發現不對,這尊金佛確實是他們魏家的鎮店之寶,說白了是他們承祥珠寶公司的“鎮公司之寶”,是他們魏家最值錢的東西,當初剛剛得到這尊金佛的時候,魏家父子三人沒日沒夜欣賞了十多天。


    因為這尊金佛寶相尊嚴,須眉畢現,精美絕倫,價值連城,而且晚上全部關燈之後,金佛還能發出的淡淡的幽光,給人一種神秘莫測之感。即使在燈光下觀賞金佛,一看到寶相尊嚴栩栩如生的佛像,也能讓人立即不由自主產生滿心的尊崇。


    可是現在呢,他怎麽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金佛的莊重感?


    這是為什麽?難道是因為房間裏人太多?環境太嘈雜了嗎?


    魏淩天捧著金佛仔細觀察,越看越覺得不對頭,他在珠寶古玩這一行也是從業多年,眼光還是比較獨到的,這個金佛一看就不是古物,而是當今社會的新鑄品。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這樣?我們家的鎮店之寶哪裏去了?這一刻,魏淩天簡直淩亂了,他慌了,明明是他們家至尊無上的寶物,怎麽會變成普通品了呢?


    難道是自己被劉富貴氣得眼花了,產生了錯覺?


    魏淩天慌忙把金佛捧給兩位大師,心存僥幸希望兩位大師能夠看出這是一件簡直連城的寶物。


    可是兩位大師給出的答案讓他徹底崩潰,“裏麵這尊金佛跟外層是一樣的材質,也是新鑄品,除了是真金以外,沒有附加價值。”


    “啊——”魏淩天就是再深沉,這時也禁不住驚叫一聲,他抓起金佛快步走向魏友安,“爸,爸爸爸爸爸,你快看看這是怎麽回事,咱們家的金佛呢?怎麽會變成這樣?是不是被人掉了包?要不要報案,快去找啊!”


    魏友安早就看出兒子的神色不對來了,但他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也不知道魏淩天為什麽會滿臉驚慌,直到聽兩位大師說出鑒定結論,魏友安的腦子裏立刻嗡的一聲,差點暈死過去。


    那可是他們魏家的至寶啊,怎麽可能會是仿品?


    一看兒子崩潰的樣子捧著金佛走過來,魏友安騰地站起來,跌跌撞撞迎上兒子,幾乎是從兒子手裏把金佛搶過來的,捧在手裏就像饑餓三天的人捧著一個大饅頭,恨不能一口吞下去的樣子。


    可是不管他怎麽調過來翻過去地看,手裏的金佛就是仿品無疑,根本不是他們家那一尊鎮店之寶。


    那麽,他們家的至寶呢,真正的南朝梁武帝的宮廷至寶哪裏去了?


    咯嘍一聲,魏友安白眼一翻暈死過去。


    本來魏淩天也想要暈死過去的,隻是被他老爸搶先一步,他們魏家父子三人已經有一個受傷退場的,現在就剩他們父子兩人,老爸暈死過去了,他隻能強忍著要暈死過去的衝動,堅強支撐著保持清醒,手忙腳亂招呼人搶救他的父親。


    好容易又是掐人中,又是揉胸口的一陣忙活,好容易把魏友安弄醒了,魏友安清醒過來首先就是一把搶過金佛,再次從頭到尾看了好幾遍,可是不管他看多少遍,仿品就是仿品,絕對變不成真的。


    魏友安絕望地把金佛一扔,抱住兒子放聲痛哭,聲音淒厲,哭得震天動地,鬼神皆驚,簡直是痛不欲生。


    而魏淩天也是忍不住抱住他的老父痛哭起來,父子相擁嚎啕大哭,本來好好的一個貴賓間,被他父子哭得一片愁雲慘霧,讓那些桌上的嘉賓一個個暗暗皺眉,心裏連叫晦氣。


    誰也不知道他們父子為什麽會哭成這樣?他們到底在演什麽戲?


    這些嘉賓裏麵,除了杜誌遠跟魏家父子不是很熟以外,其他的嘉賓都跟魏淩天算是比較熟,現在他們也是暗暗奇怪,魏淩天這是怎麽了,以前看他溫爾文雅很深沉的一個人啊,怎麽現在變成冤鬼了?


    而且就魏淩天今晚的表現,也完全顛覆了這些嘉賓以前對他的印象,因為魏家父子今晚看起來好像有些不大地道。


    明明這尊金佛是他們魏家拿出來的,現在被鑒定成仿品,魏家父子應該最清楚他們拿出來的東西是真是假,幹嘛一看是仿品就父子抱頭痛哭,難道他們還想賴人不成?


    想把他們拿出來的這個仿品說成真品,現在之所以變成了仿品,是因為被人調了包,一開始他們魏家拿出來的,那是真品,是地地道道南朝梁武帝時期的宮廷至寶,那麽至寶變成了仿品,要不要把房間裏所有人都列為嫌疑對象啊?


    而且剛剛的時候,魏淩天也是口口聲聲問他父親要不要報案?這要是報了案的話,所有房間裏的人豈不是都要被帶到警察局啊?


    魏家父子哭成那樣,所有的嘉賓不但毫無同情之心,而且還心生厭惡,心裏都在猜測這父子肯定是在演戲。


    因為大家看魏家父子一開始跟葉家父子鬥嘴,他們也不傻,大致也能看出來魏家父子這是仗勢欺人,葉清河兢兢業業跟魏家幹了三十年,到頭來魏家分明就是想讓葉清河淨身出戶,根本不想分給他公司資產。


    這場宴會是魏家父子安排的,又是什麽商會會長什麽的也是他們找來的,很明顯他們父子就是想算計葉清河,連算計葉家父子的道具都早準備好了,他們父子的無恥就在於根本就不掩飾他們想算計葉清河的企圖。


    這也隻能說明魏家父子的臉皮很厚,眼裏隻有金錢,對於親情和人格什麽的看得都不重。


    所以魏家父子倆哭得那麽傷心,作為他們朋友的那些富二代卻表現得很冷漠,也沒有人上去相勸,現在誰也懶得管他們,且看看他們父子表演完了哭戲,接下來怎麽演?


    果然,父子倆哭了一陣子,終於漸漸止住哭聲,父子倆對視一眼,魏友安哭著說道:“淩天呀,咱們這麽哭也不是辦法,還是想辦法把寶物找回來要緊,你趕緊捋一捋問題出在哪裏?”


    是啊!魏淩天終於堅強地站起來,捏著下巴沉思一會兒,雖然沒有整理出什麽頭緒,但他知道在酒店裏是找不出什麽線索了,還是趕緊回家看看,從頭找線索。


    “對不起各位,因為現在出了點狀況,我們家的寶物很可能被人掉了包,那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啊,現在十萬火急,我和我爸必須趕緊回家,實在對不起,抱歉抱歉,你們大家自便,改日我一定加倍請大家……”


    可是魏淩天的話還沒說完,劉富貴就打斷他說:“哎我說老大,你們爺倆這是準備要跑啊,是不是一看打賭贏不了就想賴賬,一跑了之啊?”


    “劉富貴你少落井下石,我現在沒工夫跟你廢話,我這是著急回去找寶物。”魏淩天確實是心急如焚,他隻想著趕快回家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拿錯了?


    不過他也知道,十有八、九不可能拿錯的,他們得到這尊金佛的時候,一共得到了一模一樣的三件,從外表看都是仿品,很明顯造假者就是批量做出來準備騙人的,直到他們在偶然的條件下發現外層之下還有一尊金佛,最終居然發現了一件蓋世之寶。


    他們魏家把這尊南朝的金佛看做了命根子,不但給金佛重新做了黃金外層,而且放到了最為安全的地方,根本沒有跟另外兩件仿製品放到一起。


    而且其中一件仿製品魏淩天還給了黑蜘蛛,讓黑蜘蛛去誘惑齊薑撿漏買下,然後找機會把齊薑和劉富貴全部炸死,最後嫁禍於葉輝——這都是藍珠璣指使的,也隻有藍珠璣才有這麽大的膽子,或者說也隻有藍珠璣才會對劉富貴這麽大的仇恨,為了報仇他甚至不惜連齊家的大小姐都敢動。


    這也看得出藍珠璣是多麽地瘋狂,要是讓齊家知道他敢指使幹出這樣的事,藍家是想被滅族嗎?


    不過黑蜘蛛發現劉富貴有所察覺,她趕緊溜了,沒有得手。


    雖然沒有得手,那件仿品到現在還在她手裏,魏淩天還在找機會讓黑蜘蛛去對付劉富貴,所以沒有要回來。


    另一件假的仿品也沒有跟真品放在一起,這麽貴重的東西,魏淩天怎麽可能拿錯呢?


    現在著急趕往家裏尋找,寄希望是拿錯了,把仿品拿了來,而真品放在了家裏,有這種想法,也不過是心存僥幸而已。


    如果在家裏也找不到,那就確定無疑是被江洋大盜給掉了包,那麽就要趕緊報警了。


    可是,劉富貴怎麽能讓他就這麽走了呢?


    “我說姓魏的,這次宴會是你們召集的,拿言語刺激我們,引導我們跟你打賭的也是你們父子,現在眼看著我們三局兩勝已經贏了,你們爺倆這就要找理由逃跑,這是人幹的事嗎?”劉富貴怒目橫眉說道,“你看看現場這麽多嘉賓,這可都是你請來給咱們作見證的,現在你問問這些見證人,他們同意你們父子逃跑嗎?”


    “我們不是逃跑,這件古董本來也是真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變成仿品了,所以我們必須趕緊走。”魏淩天心如火燎,強忍著怒火苦口婆心跟劉富貴解釋。


    “你說這話誰信啊。”劉富貴說道,“不管你編出什麽理由,反正第二局我又贏了,對不對?”


    “對對對,算你贏了行了吧,你趕緊閃開讓我們走。”魏淩天急火火說道。


    劉富貴眉毛一挑:“什麽叫算我贏了?你的意思是你故意讓我贏的是吧?你這是讓我吧?我還真不領情,你要是不服,讓金佛變成真的啊,變成真的你就贏了。”


    魏友安一看這樣糾纏下去怎麽能行,他們十萬火急必須要趕緊回家找寶貝呢,“劉富貴,我們認輸,我們魏家輸了,你三局兩勝贏了,這總行了吧?”


    “哎,這才對嘛,輸要輸得光明磊落,不能躲躲閃閃輸不起。”劉富貴樂了,“那麽既然你們輸了,接下來該怎麽做呢?”


    一開始打賭的時候說的很明白,隻要葉家這邊贏了,魏友安就要分兩步走把公司資產分給葉清河,第一步就是先把寶石礦和寶鑽加工廠劃分給葉清河,隻要葉清河讓這兩個單位運行正常,那麽接下來魏家就要把公司總部拆分,分給葉清河一半。


    魏友安衝葉清河點頭說:“清河,你們贏了,我也可以放心地把寶石礦和加工廠劃分給你,不過今晚來不及了,明天我會安排人去這兩處,跟你交接,把這兩處正式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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