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汐點點頭,皺著眉道:


    “我身份多有不便,陸家人多嘴雜,你多去那些下人聚集的地方打聽打聽,一定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消息。”


    說著,指了指桌上的燕窩。


    “然後順便把它給喝了吧。”


    唐悠悠有些詫異,想把燕窩推回去。


    “小姐,你幹嘛……這是幫你燉的啊……”


    雲汐戳了戳她的頭嬌笑著。


    “什麽呀,你是已經喜歡上這個身份了嗎?”


    說著,握住了她的手。原本蔥白細嫩的手如今摸上去也有些粗糙了……雲汐有些心疼。


    “我們是好姐妹,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如今你已經委曲求全了太多,我……”


    唐悠悠寒涼的心裏漸漸有了暖意,伸手擋住雲汐的唇。眼睛有些濕潤。


    “不用說了,我明白的。”


    她害怕再聽下去眼淚會控製不住決堤……她在這世上已然無依無靠,全憑著仇恨苟延殘喘。對情感這東西是連奢望也不敢的,是這個女子給了她餘生全部的溫暖和光亮……


    ……


    唐悠悠這幾日竭盡所能地到處打聽陸家家主陸培順的事跡,不管是下人們的日常八卦,還是在外麵商鋪裏夥計們平日裏的閑言碎語,她都聽了個遍。時間一長,那些人也都和她混熟了,天南地北,什麽都要和她調侃一番。


    這日午飯剛過的時候,廚房的下人們也不忙。正聚在一起東家長西家短地閑談。唐悠悠不動聲色地當下從院子裏帶過來的碗筷,樂嗬嗬地上前。


    “喲~今兒這麽熱鬧啊,李嫂,這又是誰家的小媳婦回了娘家了呀?”


    眾人一見是唐悠悠,也有些歡喜。這小丫頭長的乖巧人又不拿喬,況且還是大小姐身邊的紅人,這大小姐是誰啊?那可是老夫人罩著的人……這些天混熟了以後這些三姑六婆的對唐悠悠還是十分喜歡的。


    被稱為李嫂的中年女人往旁邊挪了挪,給唐悠悠讓了個空地兒。這才一臉八卦地開口。


    “你還不知道呢吧?就是府裏那個看門的侍衛李茂,聽說他前個又去賭錢了,他老婆帶著孩子一氣之下回了娘家。可把他愁壞了……”


    唐悠悠忍俊不禁地笑笑,幾人又把府裏人家裏的八卦說了一遍。也不知道是誰說到了府裏的各位姨太太,唐悠悠不動聲色地問了句。


    “哎,你說。這府裏……怎麽就沒有五姨太呢……”


    另一個才來沒多久的小丫鬟趕緊也跟著附和。


    “是啊是啊,為什麽沒有五姨太?”


    這是一個稍微年長的婆子臉上露出了神秘的笑,頗為得意道:


    “誰說沒有五姨太了……你們才來的不知道。這府裏啊,可是有過五姨太的。不過才進門沒多久就死了。”


    說完,那婆子撇撇嘴,似乎起有些嫌惡。


    小丫鬟驚呼出聲:“死了?好好的怎麽就死了呢?”


    說完似乎是意識到聲音太大,趕緊捂住嘴,卻還是一臉驚疑地看向那婆子。


    婆子被她一驚一乍的小模樣給逗樂了,也不再賣關子,湊近眾人壓著聲音道:


    “可不就是死了,聽說啊……是在屋子裏上吊死的。不過也有人說可能是大夫人讓人下了毒,病死了。而且……”


    那婆子往四周看了看,確信四周無人後,這才接著開口。


    “聽說五姨太其實是有男人的,因為長得漂亮被老爺看上。所以被搶回來了,因為不堪受辱便自殺了……”


    四周傳來一陣倒吸氣的聲音,得到想要的結果,婆子得意的笑了笑,便閉嘴不言。


    唐悠悠也跟著裝作驚訝的樣子看著那婆子,心裏卻有憤恨。比起她這幾天查到的,陸培順做的壞事可真是不少……怎麽就沒有來一道天雷把他給劈死,唐悠悠忍不住抬頭望了望天,心裏直覺得這老天爺真是不開眼。


    晚上的時候唐悠悠照舊和雲汐說了今天探聽到的結果,兩人一同分析著事情的進展。


    ……


    除了今天在府裏探聽到的五姨娘,唐悠悠還在外麵了解到陸家生意上似乎有很多不幹淨的地方……


    “這事兒絕對有貓膩,可惜咱們沒有證據,不然在將來也說不定能起大作用……”


    雲汐也是覺得有些可惜,光是猜測還不行,得有證據。


    唐悠悠眼珠子轉了轉,猶豫著開口。


    “要不……我去他書房找找,既然是生意上的事兒,肯定能在書房找到蛛絲馬跡的。”


    雲汐垂眸想了想,不讚同地搖了搖頭。


    “不,這樣太過冒險。搞不好還會打草驚蛇,陸培順本就多疑敏感,若是讓他有所察覺,我們後麵得計劃就更不好展開了……對付陸培順,咱們還是慢慢來比較好。”


    唐悠悠點了點頭,半垂著眸子,睫毛的陰影投射在臉上,在有些昏暗的房間裏忽明忽暗,看不真切。


    兩人又商討了一番,雲汐便讓她回去休息了。


    唐悠悠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心裏有些煩躁。當她已經數到地150隻羊時,實在按捺不住急切的心,她翻身坐起,從櫃子裏拿出夜行衣套上便從窗戶外掠了出去……


    萬籟俱寂的夜裏,陸府裏的人都已歇下,府裏一片昏暗。借著月光,依稀可以看到漆黑的夜色裏一抹嬌小敏捷的身影在牆頭穿梭,最後停在了全陸府最隱蔽的地方——陸家主的書房。


    唐悠悠停在書房門口,小心地四下看了看。門上落了鎖,唐悠悠從懷裏掏出一根銀針在鎖上鼓搗了一番。然後就聽“哢嚓”一聲,唐悠悠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取下鎖推門而入……


    書房裏麵很暗,隻能憑借著微弱的月光依稀看到裏麵的場景。掏出隨身帶來的小手電,唐悠悠在裏麵翻找起來……


    將書桌上得的所有地方都翻了個遍也沒發現什麽賬本之類的東西,最後唐悠悠把視線對準了一個被鎖著的小抽屜。眼睛眯了起來,掏出銀針鼓搗了半天。卻發現這個鎖似乎要牢固的多,然而就在她全神貫注地掏著鎖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闖進書房,然後就傳來了一聲厲嗬。


    “什麽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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