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漫這一睡,也是睡得驚天動地的,醒過來的時候都已經是晚上了,本來許木深也想鴕鳥在家裏的,可是秘書一個一個電話來,說有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萬般無奈之下,許木深隻好去了,他離開的時候見蘇如漫還睡著,覺著隻是昨晚太累了,便也心疼的沒叫醒他。


    等下午穆景桓夫婦已經接了小夢夢回家,聽說蘇如漫還在睡覺的時候,穆景桓繃著一張老臉,許木深死定了,竟然把他的寶貝女兒折磨得這麽疲累,當然某些少兒不宜的事情是他老婆背著小夢夢瞧瞧告訴他的啦。


    柳佩蓉則是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讓傭人看著小夢夢,上樓去看蘇如漫了。


    蘇如漫睡覺一向是很安靜的,若不是柳佩蓉看到大床上的凸起,她根本想不到如此安靜的環境裏有人在睡覺,刻意放輕了腳步聲走過去。


    蘇如漫翻了個身,並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看到她沒事,柳佩蓉實在是鬆了一口氣,看來確實是那什麽過頭了,累了,看來她是該跟老公分別做做女兒及未來女婿的思想工作了。


    許木深幾乎是和禦修澤同步到的穆家,正趕上晚飯,麵對穆景桓吹胡子瞪眼睛的神態,許木深不明所以,禦修澤給他投過去一個眼神“你惹他了?還是惹蘇如漫了?”


    許木深回以他一個十分無辜的眼神,表示他沒有,他也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


    最後還是小夢夢給兩人解了圍,好多天她都沒跟兩個爹地一起吃飯了,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別提她多開心了,看小寶貝開心,穆景桓總算舒心了幾分,十分高冷地不理兩人,兩人跟他打招呼,他也隻是點點頭,柳佩蓉讓人個兩人拿了碗筷。


    “阿漫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蘇如漫睡眼惺忪地從樓上下來,有了昨天的經曆,禦修澤和許木深看到蘇如漫精神不濟的樣子,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桌子,趕到蘇如漫身邊,生怕她在一腳踩空,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你們幹什麽?”蘇如漫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兩人像兩尊大神似的,好別扭啊。


    “別管我們幹什麽,好好走路”


    蘇如漫轉了轉眼珠子,似乎明白了什麽,大囧,他們會不會太過草木皆兵了,自己有那麽笨麽?無奈兩人在她身旁兩側像是黏上的牛皮糖,她隻好被動地往樓下走去。


    跟穆景桓夫婦打過招呼,又問安了寶貝女兒,蘇如漫的食欲一下子被勾了上來,完全顧不上什麽淑女。


    “你慢點,沒人跟你搶”許木深和禦修澤搖搖頭,不知道這大大咧咧的性格是如何形成的,不應該啊,兩人一個為她順著背,控製她進食的速度,一個給她倒水夾菜,看得一群人一愣一愣的。


    傭人們都對蘇如漫投去了歆羨的目光,覺著蘇如漫上輩子已經是拯救了銀河係了,就連小夢夢心頭也是酸酸的,明明她才是年齡最小的人嘛。


    吃過晚飯,蘇如漫才後知後覺,已經晚上了嘿,可她沒記得天亮過啊,她一覺醒來就是剛才吃飯的點了。


    本來她還為難著,看禦修澤的樣子不像是要離開的,他今晚住穆家,還有一個許木深,那她怎麽辦呢?說不定他們兩個會爭取她的陪睡權而打起來,一想到兩人怒目而對的樣子,蘇如漫隻覺得一股寒氣直逼心底啊。


    更何況自己實在沒有精力做那事了啊,許木深昨晚把她弄得現在還身子發虛呢,那邊熱熱鬧鬧,傭人給大家煮了消失的清茶,禦修澤和許木深在那邊說著什麽,她這邊簡直是火急火燎。


    “媽咪,您怎麽了?”


    對上女兒天真無邪的眸子,一閃一閃的,蘇如漫笑眯眯的,可看得小夢夢明顯有些不自然,所有人都看了過來,蘇如漫最不自然了,“沒事沒事”。


    “漫漫,今晚我跟阿澤有些事情要去辦,你一個人可以麽?”


    條件反射般的,蘇如漫點點頭,“可以可以”她還發愁呢,這下正好,等他們辦完事情,自己都已經跟周公在談事情了啊。


    “你好像很期待我們不在啊”禦修澤看著她,似笑非笑地說著,就連那雙深邃的眸子都帶上了些似笑非笑的意味,許木深也似乎來了興致,摸著下巴看她,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樣子。


    蘇如漫滿心叫苦,還是一派笑眯眯的“怎麽會”說完她便舔了舔幹澀的唇瓣,要知道這兩人可是她肚子裏的蛔蟲,當著他們的麵說謊,是需要勇氣以及非常厚的臉皮滴。


    誰想到兩人奇跡般地沒為難她,轉過身去了,蘇如漫大鬆一口氣。


    花海別墅地下室,蘇如漫在這裏住了那麽久,從來都不知道這裏竟然有一個地下的密室,日光燈將有些陰暗的地方照得微亮。


    許木深咂咂嘴,“也隻有你這樣變態的人才能想出這麽一個關押人的地方了”宮澤家的人到處明察暗訪再找宮澤落,誰能想到她依然在帝都市,而且就在這裏呢。


    禦修澤冷哼一聲,不說話,往前走了去。


    一間狹小的囚室裏,暫且說是個囚室吧,隻有一張床,幾塊破布,連桌子都沒有,即使已經遇難了,宮澤落也還是保持著她高貴的樣子,頭發雖然有些亂,臉頰也髒了,但一點都不影響她的氣質,她坐在破床上,一張傾國傾城的臉,當然是屬於蘇如漫的。


    聽到有腳步聲,她也並不回頭,“終於來了麽?”她冷笑著,禦修澤把她弄來這麽些天,不管她,卻也不讓她死掉,一直沒來見過她,現在終於來了麽。


    “我不得不承認,你是第一個已經淪落至此還如此沉靜的女人”禦修澤淡淡地開口,當年,宮澤家把她送來帝都市做人質,自己也隻是在小的時候見過她一麵,便被父親帶到別處撫養,沒想到她不是一隻溫順的羊,到是一隻狼。


    “是麽?謝謝誇獎”宮澤落轉過身來麵對著他們,看到許木深的時候眸色微變,卻也隻是在那麽一瞬間,很快又恢複了過來,“怎麽?宮澤落沒跟你們一起來麽,錯過了羞辱我的好機會,她也不怕後悔”。


    “漫漫不是你,別拿你跟她相提並論,因為你不配”許木深尤其在看到這張臉的時候胸中隱藏了無數的怒氣,因為這個女人也不配跟他心愛的女人長得一模一樣。


    禦修澤就懶得跟她囉嗦了“宮澤雨,宮澤家到底有什麽秘密?”簡單直白,若不是這個女人還有用,他早就親手結果了她。


    “想讓我出賣宮澤家,你們未免也想得太多了,哼”


    許木深笑了笑,魔鬼一般的笑容,“不說,別以為我不能拿你怎樣,我有的是折磨人的方法,有的是讓你說出來的方法,宮澤雨,你想先嚐試哪一種?”明明是那麽溫和的嗓音,卻讓宮澤落感受到一股透心的涼意。


    想到什麽,她再次笑了笑,“許木深,兩年前,合歡散的滋味不好受吧,哦,對了,禦修澤,枉你那麽想著那個賤人,知道是誰幫他解得合歡散麽?就是那個賤人,她跟許木深可是一對狗男女哦”


    宮澤雨的話確實是有效果的,想到兩年前的屈辱,想到這兩年所受的折磨,想到蘇如漫的生命隨時會終結,他卻毫無辦法,許木深軟弱了那一麽一秒鍾,卻在接下來宮澤雨侮辱蘇如漫的話語中變得狠戾了起來。


    宮澤雨剛說完,便感覺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許木深優雅地收回了手,對著宮澤落溫柔卻冰寒地笑著,“很抱歉,想激怒我的話,你還差一點火候”。


    宮澤雨臉色一變,許木深這一掌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氣,牙齒一定是掉了,可她永遠不會在這個男人麵前露出怯懦的,合著腥味將那些液體,連同著牙齒一起吞了下去。


    可緊接著而來的,又是一巴掌,這一次出手的人是禦修澤,“你不準侮辱她,你不配”雖然宮澤雨的話刺到了他的痛處,但他還是有理智的,這個女人想讓他跟許木深反目,想得太多了。


    兩人欣賞夠了宮澤雨臉頰腫起的狼狽,“再給你一次機會,說”許木深已經收斂了笑容,若是從宮澤雨這裏得不到結果,他隻好去找宮澤玉了。


    “做夢”宮澤雨咬著牙說出兩個字,她真的好恨好恨,她本來有機會將許木深千刀萬剮的,是她給了他侮辱自己的機會,是她感情用事,是她大意了,她本來可以將禦修澤置於死地的。


    “本來也沒想從你這裏得到什麽”禦修澤頓了頓,“把你弄來,不過完全是為了泄氣,你長了一張跟阿漫一樣的臉,讓我很不爽,你呢?”他轉向許木深。


    “我也不爽,覺得很厭惡”


    即使宮澤雨認為自己已經夠堅強了,不會痛了,可她的心還是被許木深的這一句刺痛了一下,她何嚐不覺得這樣一張臉讓她覺得惡心,但這是父親的命令,也是當初他們用來成事的籌碼。


    禦修澤點點頭,很快便有人遞上來一把鋥亮的刀,刀麵上閃著白晃晃的光,突然意識到他們要做什麽,宮澤雨心頭有了一絲恐懼。


    “你先,還是我先?”禦修澤看了看許木深,似乎說這樣一句話隻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般簡單。


    “對,即使你死,也不能帶著這張臉去死”許木深拿過刀,在宮澤雨驚懼的眼神中,向她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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