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來如山倒”這句話一點都沒錯,蘇如漫病得很嚴重,整個人迷迷糊糊的,不斷的噩夢更是讓她身心俱疲。


    一下子是禦修澤滿身是血地站在她麵前,一下子是許木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他們都對她說“對不起,再也不能相見了”,然後消失在她麵前,她拚命地想醒過來,渾身卻是軟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


    這一病,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正午了,頭還是暈暈的,渾身酸痛難受得厲害,蘇如漫睜開眼睛轉了一圈,這是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濃重的刺鼻味道,她想她是知道自己在哪裏了,近一段時間,她似乎跟醫院很有緣分。


    口渴幹燥得厲害,她費盡力氣支起了身子,沒成想根本沒有一點力氣,整個人又軟軟地倒了下去。


    她病了,竟病得這麽嚴重,每到這樣的時候,蘇如漫都會很討厭這樣的自己,懦弱,沒有一點力量,正在她掙紮著嚐試第二次起身的時候,門口處傳來一陣響動,小雪走了進來。


    看到已經醒著的蘇如漫,小雪一喜,“夫人,您醒了”。


    再次倒了下去,蘇如漫索性不再掙紮了。


    “小雪”嗓子啞啞的,幹澀無比,“水”。


    小雪連忙給她倒了杯水,“夫人,還好你醒了”。


    喝了一大杯水,緩了一會兒,蘇如漫終於感覺好些了,看著小雪隱隱有著淚花的雙眼,心頭一暖“這是怎麽回事?”


    “夫人,您病了,很嚴重,昨天早上淩少寒在您房間發現您的,我們都急壞了”


    “昨天”蘇如漫轉了轉眼珠子,“我睡了一天了?”


    小雪點點頭,然後不情不願地開口,“那個,淩少寒從昨天把你送進醫院便一直守著你,剛才才走了呢,說是公司有什麽事情”。


    對此蘇如漫倒是沒表什麽態,“夢夢呢,她怎麽樣,嚇到了吧”每天早晨,夢夢就是她的鬧鍾,準點就哭。


    “還好,在別墅裏,怕她吵著你,我就沒帶過來”


    蘇如漫這才心下一安,點了點頭,“對不起,害你們擔心了”。


    小雪搖了搖頭,雖然隻是感冒,但她的確嚇壞了,在她看來夫人的生命比他們任何人都重要,明明她心裏知道不要緊,但卻每分每秒都很緊張。


    和小雪聊了一會兒天,蘇如漫的身體畢竟還是很虛弱的,才醒了一會兒,便又開始有些昏昏欲睡的了。


    小雪輕輕地喊了兩聲,看到蘇如漫隻是太累了睡著了,才放下心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在睡夢中,她依稀覺得有很多人在她身邊來來去去,隻是出於直覺,她仿佛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


    雖然很費力,但她還是掙紮著睜開了眼睛,一把足尺的尖刀在她眼中慢慢清晰起來,刀尖就懸在她的正上方,離她不遠處,正要攻擊她。


    蘇如漫伸手握住了那人的手,力氣卻不及他大,眼見著刀尖一點點地靠近她,蘇如漫使盡全力一搏,將那人的手推得偏離了一些,卻猝不及防還是被他割傷了手掌。


    打針的地方血流已經順著針管回流著,她快速地拔了針頭,翻身一滾,病床本就小,整個人摔倒在了地上。


    她聽得有人說“快點,還愣著幹什麽,一會兒來人了”接著剛才對著她使刀的人再次逼了過來,不,這次是三個,她來不及想什麽人會要了她的命了,隻想著對上的話,勝算會有多大,她現在勉強能使上一點力氣,但絕對不是三個人的對手。


    說時遲,那時快,其中一個人對準了刀尖便朝她刺來,蘇如漫一扭頭避過了,另一人的刀對準的是她的後背,蘇如漫隨便地抓過一邊桌子上的鮮花,對著那人便砸了過去,這一緩衝便給了她避過第三個人的時間,她在地上一滾,身子進了床底。


    一人也跟著她進了床底,蘇如漫還沒來得及反抗,便被狠戾的一腳從後背處傳來,身體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從地麵滑了出去,額頭碰到了桌角,腦袋一晃,眼見著三個人再次向她逼過來,蘇如漫卻已經沒有力氣去躲了。


    就在三把刀都同時懸在她身體上方,就在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病房的門被踢開,三把刀還沒來得及落到她身上,便以一種奇異的姿勢飛了出去,撞上牆,又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而對她下手的三人已經在地上打著滾,很快便有人來將他們拖走。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蘇如漫看到一雙男士的皮鞋,黑色的褲子,黑色的襯衫,外麵是黑色的風衣。


    一張陌生的臉映入她眼底,那人已經蹲下身來,將她扶起,在他懷裏,用他的身體支撐著她,“沒事吧”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些許說不清楚到不明白的味道,蘇如漫覺得這人很熟悉,很熟悉,但她卻說不出一句話,腦袋很沉,“你”就在下一秒,她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渾渾噩噩睡了很久,這一次,蘇如漫倒是沒有再做噩夢了。


    “啪啪,你們是死人嗎?連個病人都看不好”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裏,蘇如漫清秀的眉頭皺了起來,“夫人,夫人”感覺小雪在喊她,盡管很累,蘇如漫還是不得不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便是小雪焦急的眸子,以及煵啓也在,“夫人,您終於醒了”小雪鬆了一口氣。


    蘇如漫疲憊地笑了笑,小雪便開口,“夫人,東西已經收拾好了,今天我們便幫您轉院,去我們暗尋自家的醫院”。


    蘇如漫一頭霧水“轉院?”


    “不準轉院?”一聲霸道的聲音後,淩少寒一臉陰沉地看著小雪,那樣子分分鍾能掐死她,小雪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卻一副不怕死的樣子瞪著淩少寒。


    煵啓往前站了站,正站在淩少寒和小雪的中間,“淩先生,這次醫院的事情,我想您也不想再發生一次吧”他的氣勢雖不及淩少寒,眼神中的銳利卻是與淩少寒如出一轍。


    “以後不可能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淩少寒說道。


    “淩先生,您讓我們那什麽相信你,差一點,差一點夫人就被人刺殺了你知道嗎?”小雪差點沒冒煙,現在想想都覺得後怕。


    在她心裏隻有在自己的地盤上才是最安全的,隻要一想到,她才離開那麽一會兒便有人來刺殺蘇如漫,她便心驚膽戰。


    “這是個意外”淩少寒握緊了拳頭,他何嚐不是後怕,那些人根本是有備而來,他安排在這裏看守的人都被人用計調開了,而醫生跟護士,顯然也被人有心的調開。


    “意外,夫人承擔不起這樣的意外”小雪的態度十分不好,她平常就不喜歡淩少寒的,這會兒更是氣大了。


    “我的事情,不牢你費心,我會保護好她”說道這裏,淩少寒看了一眼蘇如漫的方向,卻又在觸及到她的眼神的時候很快移開眼。


    “淩少寒,你別欺人太甚”


    “你給我閉嘴”


    “好了”煵啓嗬了一聲,“讓夫人自己定奪吧”。


    所有人都看向蘇如漫,小雪和淩少寒的隱隱期盼,煵啓的中立,蘇如漫頓感覺頭大,雖然她是主角,可他們吵了那麽半天,現在才想起她,是不是晚了點啊。


    半晌,蘇如漫才緩緩地開口,“我想,那個,我還是住這裏吧,習慣了,再說也住不了幾天了”


    淩少寒一直緊繃著的臉終於鬆弛了下來,唇角甚至有些笑意,小雪臉色就難看了,“隨便”甩下兩個字後,負氣出門了。


    “夫人,小雪都是因為太擔心您了,我出去看看”煵啓連忙追了出去。


    怎麽能不擔心,剛剛小雪看她的眼神,蘇如漫隻覺得汗毛聳立,看來小雪誤會什麽了。


    轉過頭來,淩少寒還大神一般地站著,“對不起”又是這三個字從他口中吐出。


    “我明白的,可有查出什麽人?”


    “正在查,很快會有結果了”


    “嗯,對了那個救我的人……”蘇如漫回想著那人的樣子,她確定,她沒見過,可是很奇怪,她總是有種奇怪的感覺,他認識那人,而且他們之間很熟悉。


    想起這個,淩少寒的臉色又冷凝了起來,“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你手上的傷也已經處理好”


    蘇如漫摸了摸包著紗布的手,“依你看,會是什麽人?”


    淩少寒臉色嚴肅地搖了搖頭,就連他也不知道是哪方的勢力,以前從未注意過,看著他如此凝重的樣子,蘇如漫笑了笑,“不管他是誰,反正他救了我一命”那語氣,真有點劫後餘生的感覺,淩少寒也被感染著,唇角不自覺的向上揚著。


    “雪兒,你這是做什麽?”煵啓一路追著出來,在花園裏看到了小雪。


    “看不出來?生氣呢?”


    “雪兒,再怎麽說,她也是我們的夫人,你不應該用那樣的態度對她”


    “夫人?煵啓哥哥,你真的覺得,她還是我們的夫人嗎,恐怕她現在連先生是誰,長什麽樣子都忘記了吧,她心裏隻有淩少寒”一腳狠狠地踢在樹幹上,小雪也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一般。


    煵啓歎了口氣,小雪那點想法,她還是明白的,“雪兒,不會的,她是先生選中的人,就算你不相信她,也該相信先生,不是麽?”


    小雪愣愣地抬頭,煵啓對著她點了點頭,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向夫人道個歉吧”。


    小雪嘟了嘟嘴唇,煵啓一笑,“我一直在追查先生的消息,有線報,有那麽一點點消息了”


    小雪眼睛一亮,不敢置信地看著煵啓,“真的嗎?”這麽久了,真的有消息了嗎?他們等得太久了。


    煵啓點點頭,還不確定,等確定了便告訴你跟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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