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大風暴】,破壞你後場上所有石板!”


    “納尼!?我的【超重力網】!”


    “然後,是我的夥伴們的直接攻擊!上吧,瑪娜、馬哈德!”


    “布嘎!


    !”


    看著阿圖姆一輪操作過後將對手———同樣身處冥界的一位法老輕鬆擊敗,站在一旁觀戰的拉美西斯二世咂咂嘴,拍手道:“真是一場殘忍的屠殺啊。”


    被打倒的那位法老所使用的是古老的石板,不過阿圖姆這邊卻是佩戴著決鬥盤抽取卡片,將卡片收起的阿圖姆聽到拉美西斯二世的聲音後也是回過頭來,一臉意外:“隼人?”


    “不,是拉美西斯二世吧。”但是很快的,阿圖姆又反應過來他現在是在冥界,身為生者的隼人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眼前的隻有可能是拉美西斯二世,“抱歉,一時之間還是沒能反應過來。”


    “無妨,阿圖姆法老喲,習慣就是這樣一種難以糾正而又極其殘酷的東西,即使是餘到了六七十歲時、偶爾還是會下意識地呼喚在二十多年前便離開餘身邊的妮菲塔莉的名字。”


    拉美西斯二世搖搖頭,並不怎麽在意阿圖姆把自己叫做“隼人”,而是看著阿圖姆隨口說道:“剛剛餘去見了下你在人世時的容器、不,應該說是你的夥伴吧。”


    “aibo?”拉美西斯二世的話讓阿圖姆有些驚訝,“可是身處冥界的拉美西斯二世法老你,到底是怎樣見到人間的aibo他們的?”


    “因為說起來有些太過麻煩,而餘討厭麻煩,所以詳細的過程餘就忽略了,總之你的aibo、還有身為餘的轉世的小林隼人他們是通過餘的冥界之門聯係上了餘的。”


    和隼人有著差不多的討厭麻煩的性格,拉美西斯二世一撇嘴,不爽地說道,“居然把本該得到如太陽般的崇敬愛戴的餘當作傳聲筒,如果不是小林隼人的話、餘早就降下烈陽灼心般的懲戒了。”


    “總之,他們想讓餘傳達給你的話是———”


    頓了頓,拉美西斯二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聲線,模彷出了與阿圖姆記憶中極為相似的聲音:


    “保重啊,另一個遊戲。”這是雙六爺爺;


    “期待與你再見啊,阿圖姆,到時候再來一次龍門骰吧。”這是禦加;


    “我們一定會找到與你再見的方法的,賭上靜香的手機號!”


    “在冥界等著我們吧,賭上本田的狗命!”這是本田和城之內;


    “你們倆個白癡正經一———啊?我了嗎?唔……一定會再見的,阿圖姆。”這是杏子;


    “我也可以嗎?那就在冥界保佑我不會被姐姐打———唔!”這是馬利克,不過看樣子還是被打了呢;


    “奶奶說過,並肩同行走在相同道路上的不過是同伴,但是即使是天各一方也能朝著相同方向前進的才是朋友。”這是隼人,有些遺憾的是在人世的這些年裏始終沒能見到他的那位哲學家奶奶。不,說到底那個“奶奶”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最後,是遊戲的聲音:“我會強大起來的,另一個我,與你再度相見時、一定會讓你見到一個更大強大的我的,約定好了!”


    “aibo……”阿圖姆聽著這些轉述的話語,卻依舊能感受到那些話中、說話者所想要寄托的情感,深受感動。但他又略有些詫異地看著咳嗽兩聲的拉美西斯二世,“雖然不是很重要,但我還是想說模彷得也太到位了點,簡直就像是他們在我麵前親口說話一樣。居然還有這種才藝,真是了不起啊,拉美西斯二世法老。”


    “哼哼,因為餘乃是法老之中的法老、王中之王、太陽之下唯一值得獻上最高崇敬的太陽!”對於輩份比自己大上好些的阿圖姆的誇獎,拉美西斯二世一副很是受用的表情。


    不過就在這時,遠處有一個女聲傳來:“不好了,阿比多斯三世法老又想找人決鬥了?!”


    “是尼托克麗絲女王的聲音?糟糕!”拉美西斯二世的臉色也是隨之一變,對阿圖姆說道,“來不及解釋了,趕緊跟餘離開這裏!”


    】


    “欸?為什麽聽到有人要決鬥,我們就要跑啊,身為一名決鬥者怎麽可以逃避戰鬥?”阿圖姆有些不解,又指了指剛才被自己打倒的內克塔內布一世道,“而且我們不管———嗯?”


    隻見剛剛還躺地上裝死的內克塔內布一世正在冥界的蘆葦原上狂奔,一邊說道:“誰要跟阿比多斯三世那個老家夥決鬥啊,法老我啊是真的要潤了啊!”


    雖然還是不大清楚為什麽要跑路,但是考慮到自己才剛來冥界不久,對冥界裏有什麽忌諱或是規則不是很清楚的阿圖姆也是跟上了拉美西斯二世,“對了,aibo、隼人他們讓你轉述那些話後,有說過他們要去哪裏嗎?”


    “嗯,餘聽他們說,好像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們去做。”拉美西斯二世點點頭。


    當時說起要去做的是事情時,好像是叫城之內還有本田?那兩個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慘白慘白的,應該是要去做什麽危險恐怖的事情吧。


    “c、c、c,這道題目為什麽會有人選c!”推了推眼鏡,年紀僅四十出頭的英語老師因為學生們那讓人頭疼的成績而早早禿頭,“雖然都是‘我’的意思,為什麽會有人在句子的開頭用‘me’而不是‘i’!”


    “城之內克也,本田廣!你們兩個站起來,回答我!”


    “可是明明貝卡斯那家夥就是唔——”被叫到名字的城之內站起身來、還有些不服氣地想要頂嘴,卻被後桌的本田一把捂住了嘴。


    “老師你說得對,我們知道錯了!”


    下課鈴響起,借助對差生的訓戒釋放了不少因為被上頭的教導主任訓斥的壓力,英語老師神清氣爽地走出教室,而坐在課堂裏的城之內則是不滿地說道:“居然用自己那奇怪的口癖潛移默化地誤導我、害我在模擬考試上下意識答錯了,不可饒恕啊貝卡斯!”


    “不可饒恕啊貝卡斯!”答錯這道題的人還不止城之內一個,本田在那道幾乎是送分的題上下意識地選了c。全班、乃至全年級就隻有他們倆選了c,也難怪英語老師會那麽生氣。


    “比起之前蝶野老師那個濃妝歐巴桑,早乙女老師他雖然脾氣暴躁了些、但是真的是一位好老師了,你們倆還是多長點心吧。”和遊戲一同走到倆人身邊的杏子提醒二人道,“下個星期就是中心考試了,成績提升一點是一點啊。”


    “畢竟中心考試的成績通過了才能參加二次考試,然後才能升學。”


    今天是冬假結束後的第二天,不過第一天的大部分時間全部都被用來進行模擬考試了,理論上來說今天是他們這學期的第一天上課,而剛才的那節英語課則是上午的最後一節課。看著杏子和遊戲各自提著的一個小包裹,城之內也從自己的課桌裏取出了一個木盒子。


    “冬假的時候在埃及玩得太開心了,一不小心的、我都完全忘記了每年一月中旬的時候是中心考試開始的時候啊。”


    而本田也是歎了口氣:“我已經放棄了啦,隨便怎麽樣都好,大學什麽的已經沒有希望了,高中畢業後的我隻能老老實實地回家去工廠裏打工吧。”


    “哈?你這家夥是在炫耀吧,是在對我們炫耀吧,混蛋本田!”城之內聽見本田的話,摟著本田的脖子用力,“給我向真正在你家工廠裏擰螺絲的工人道歉啊,你這資本家的孩子!”


    “呱!給我放手、便當要撒了、便當要撒了!”


    意圖擺脫城之內的本田也是連忙轉移話題道:“對了,隼人他跑哪裏去了?”


    “嗯?隼人的話不就在靠窗的倒數第二......”城之內也是成功地被本田轉移了注意力,看向隼人的位置,卻發現隼人此刻並不在那裏,桌子上攤開的英語課本裏夾著的一本漫畫書也沒收起,“啊咧?不在?”


    趁機從城之內的臂膀內掙脫出來的本田看了看四周圍,一指教室外的走廊道:“啊,原來是在那裏啊。”


    順著本田所指的方向看去,幾人透過窗玻璃看見了跟隼人並排走著的貘良,而他們倆人身後則是幾個一臉失望的女生。


    “真是多謝你了,隼人君,否則的話我真的要被一直糾纏下去。”臉頰微紅,貘良對隼人道謝,手裏捧著足足五個便當,“童實野市的大家一如既往的熱情得過頭啊,早知道我就不轉學回來了,現在那麽多份便當完全吃不完了。你要來一份嗎,隼人君?”


    “我的話也有便當了。”隼人提了提手,同樣拿著一個用布包裹著的便當盒,視線與從教室裏走出來的幾人對上,“喲,還是一起去天台嗎?”


    “嘿嘿,今天難得我也帶了便當,當然是要去天台吃啦。”城之內笑嘻嘻地說著,有些得意地炫耀道,“這可是靜香特意找尹西絲小姐去學下廚、給我做的哦,真是期待裏麵是什麽樣的菜色啊。”


    “靜香做的?”本田聞言,頗為意動,“呐,城之內,我今天可是帶了炸雞塊的哦,到時候我跟你換著吃吧。”


    “你這算盤打得,禦加他在海對岸都聽見了啦。”城之內吐槽道。


    “城之內你忘了禦加他是跟我們一起回的童實野市?”遊戲笑著說道,“他的店還開在童實野市呢,好像是打算不回美利堅、在這裏專心經營店鋪了呢。”


    “而且我聽說他是在準備今年的德國科隆遊戲展吧,打算在那裏進一步推廣自己的遊戲。”杏子回想了一下,補充道。而一旁的遊戲在聽到遊戲展時也是眼裏有光,似乎是對那個展會有著特別的期待。


    幾人一邊說著話,走上了天台,發現這裏已經有了不少人,一個個的以小團體的形式聚在一起享受午餐,不過也不乏帶著對青春的厭惡而一個人獨享著角落的寂靜的家夥。


    而遊戲幾人的運氣還算不錯,雖然來得稍微晚了那麽一些,但平常時候一起吃午餐的那個位置還是空著的沒有被人占去,也是多虧了名為“潛規則”的東西啊。


    雖然看上去隼人他們幾個裏有學渣、不良、陰角這樣的不受歡迎角色,但是換個角度來看的話,在這個逐漸被決鬥怪獸的遊戲填滿的都市裏、他們幾人的小團體裏卻聚齊了三名傳說中的決鬥者,簡直就是校園食物鏈的最頂層。


    而日本校園,又是一個極其講究“氣氛”的小社會,根本不會有人敢擅自地闖入占用幾人常在的“領地”,哪怕實際上他們幾人並不怎麽在意這些東西。


    本田和城之內兩人毫不在意灰塵地直接席地而坐,貘良則是拿出了幾張紙巾來供幾人清理坐下的位置,和隼人各自坐在了一個對著的水泥樁上,而杏子和遊戲坐在了防止學生從天台墜落的圍欄邊。


    打開便當,遊戲注意到杏子的飯盒中雖然色彩繽紛,卻大多隻是些蔬菜而已、根本沒有什麽葷腥食物或是油水,甚至連米飯也沒有而是用南瓜代替,僅有的葷菜是一小塊玉子燒和兩根章魚腸。


    注意到遊戲的視線,杏子笑著說道:“怎麽樣,遊戲,要跟我換著吃嗎?”


    “不,杏子你的健康餐實在是太反人類了啦,雖然確實健康、但是一點味道也沒有。”以前就嚐過一次、被那完全沒放鹽或糖、隻有蛋腥味的玉子燒騙過一次的遊戲當即拒絕道,“為了保持身材還真是努力呢,杏子。”


    “嘿嘿,因為我的夢想是想畢業後去美國當一名職業舞者嘛,從小我就一直在朝著這個夢想而努力哦。”杏子笑著說道,夾起一塊南瓜放進嘴裏,“而且我也沒有怎麽勉強自己啦,標準一些的健康餐是放芋頭的,不過我不喜歡芋頭,就用南瓜代替嘍。”


    杏子一邊說著,卻是忽然注意到在天台的角落處,一名有著深藍色長發的男生正一個人吃著便利店的炒麵麵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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