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以後,早就覺得不對勁。


    看來比她想象中來的要快,那話是說給任美聽的,可能要出現一些變故了。


    沒有人一出生或者生活中就會遇到金手指,她沒有那麽義務必須幫著任美。


    她自己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哪裏會有時間和任美在裏開玩笑呢?


    還是要回歸以前的生活。


    挺著還不是隆起的厲害的肚子,顧溫暖套著一件外套走到外麵,結果被一隻胳膊給攔住。


    偏眼一看是吳修。


    “我就是想出去走一走,又不是得了什麽病。”


    鐵麵無私的吳修說什麽都不肯放人道:“靳先生說過,等十分鍾就過來,夫人還是回病房慢慢等吧。”


    這個司機既能當開車還能用來守門,別的人不都是想盡了辦法偷懶嗎?結果吳修愣是站在這裏,連水都不喝都要站在這裏。


    不得不佩服吳修的毅力。


    也不著急進去的顧溫暖就靠在門板上說:“吳修啊,你想不想知道自己修複完容貌以後會是個什麽樣子?”


    “不知道。”吳修回答。


    眼裏沒有絲毫的動容,好像隨對於自己以前到底是說你樣子都不是很在意起來了。


    這讓人覺得很是無趣,尤其是顧溫暖現在靠的那麽近,都快要被這個男人給無聊死了。


    不過還是習慣了。


    初次見麵的時候,吳修還真的是說不出的狼狽。


    就像當初她初見某人一樣,好像就是場地和時間轉換了一下,要是吳修真的是他該多好啊。


    心裏帶著幻想,可是幻想終究還是幻想永遠都不會是真的。


    心裏想著的那個人早就已經在另外一個世界過著了,那她還有什麽理由繼續去緬懷呢?


    眼裏帶著朦朧的色彩看著吳修,倒是讓吳修奇怪了。


    腦袋裏突然的抽疼,那種熟悉的感覺又隨之而來。


    忍著頭暈目眩的感覺,他站的筆直的說:“夫人你還是早點進去呆著吧,在外麵站久了對身體不好。”


    “不想悶在裏麵。”


    一個人呆著的時候就感覺已經是與全世界脫軌了。


    想要一個人靜一靜,但是有希望一個人陪在身邊安靜的不說話,這種矛盾的心理一直都存在著,她不知道自己是想要安靜還是需要有人陪。


    懷孕的女人就是希望胡思亂想。


    過了一會兒,吳修覺得頭不那麽暈了以後說:“夫人你有過想要守護的東西,但是那卻不是愛情嗎?”


    想要守護的東西,自嘲道:“我想要守護的東西比較多,但是現在仍舊一事無成啊。”


    想要的東西太多就變成了貪,所以到最後一樣東西都留不住,還是要怪自己。


    太輕率了。


    不進去反而在這厲害和吳修聊了天。


    或許是因為吳修和自己的性格比較合德來吧。


    就在顧溫暖扭頭準備進去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個人滿身是血的躺在推車上被醫生護士給推進手術室那邊。


    一眼認出那人居然是任美!!


    顧溫暖手把握著門板看著被推進去的任美,整個人就像是浸泡在血液裏的一樣。


    她這是出事了?


    不過剛剛才通完電話十分鍾左右而已。


    這時,手機放在兜裏劇烈的震動起來。


    這次是齊恒一打過來的電話,“顧溫暖,你知道美美在哪裏,我剛剛突然收到了她的遺書,她說她要自殺!”


    “那你來我這裏一趟吧。”顧溫暖不打算先說出自己看到的一切,多那個嘴巴幹什麽,一切都是要自己眼見為實。


    還真的就沒有見過誰自殺會把臉給紮的血肉模糊的,明顯就是有人故意的加害。


    縮了縮身上的外套對著吳修說道:“你去問問剛剛推進去那個女人是個是什麽情況。”


    “好。”吳修默認的點頭。


    看到吳修跑著走到手術室門口逮了一個醫生問一些話以後,又折返回來。


    “跳樓,從報社上跳樓摔死的,已經死了,他們在進行麵部修複等會兒準備推進停屍房了。”


    “已經死了?”顧溫暖皺眉。


    剛剛任美不是才和她通過了電話嗎?


    人就這麽死了?顧溫暖見過生離死別,承受能力自然是好一些,親自上去湊近觀看手術的透明玻璃櫥窗邊,不顧醫護人員的阻攔仔細看著任美。


    剛剛匆匆一眼,是看到大量的鮮血而已。


    現在定睛一看,任美額頭出了一個大大的窟窿,還在流著獻血,身上的衣服早就變成了血衣。


    顧溫暖去過兩次任美那家報社……


    心情很是複雜的看著麵部血肉模糊的任美,頭部以下都被深綠色的布給包裹著。


    醫生對著任美的麵部修修補補,可是都補不出任美原來那傾城的美貌了。


    吳修走進來說:“齊先生到了,在外麵等著夫人。”


    顧溫暖點點頭,最後在看了任美一眼。


    隨著吳修走了出去,看著外麵著急的齊恒一,她歎口氣:“任美走了。”


    齊恒一忍住眼淚,故意裝傻的說:“走哪裏去哪了?我會把她給抓回來的。”


    “任美從樓上掉下去摔死了,現在醫生正在修複任美的麵部。”說這話的顧溫暖猶如一個劊子手,把人的傷口連皮帶肉的撕開。


    雖然很殘忍,但是還是不得不麵對。


    生命就是這麽的脆弱,前一秒還可以說著問候的話,等著後就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你別進去了,讓任美安心的走吧。”顧溫暖攔著齊恒一又說:“留著點理智,任美是被人害死的!”眼神透露著堅定。


    讓人不由自主的冷靜下來。


    現在就算是哭爹喊娘,任美也不可能活過來了,那倒不如好好想想接下來到底應該做,而不是像齊恒一這樣隻知道隱忍。


    “顧溫暖你到底還是不是人,美美也和你接觸過,你怎麽一點兒都不傷心。”齊恒一歇斯底裏著。


    知道這是齊恒一現在最正常的反應,顧溫暖故作驚奇的問:“我為什麽要傷心,我和任美非親非故的。”


    傷心要是有的話,那等到全世界的傷心一回就可以換回自己想要的東西,後悔這個詞就不應該出現在詞典裏。


    看著齊恒一,她故作無所謂的說:“你現在哭有什麽用,任美就能夠活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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