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一門,石塔最高處。


    殿堂裏,左右兩邊一字排開,坐滿了一個個氣宇軒昂,風姿極佳年輕的男女,他們每個人身上的戰甲鋥亮,如光焰跳動,英氣逼人。


    而坐在中心處的是一個錦衣華服,頭戴紫金冠,麵容冷肅的雄武男人,他一雙犀利的眸子,璀璨懾人,虛空宇宙中熠熠生輝,逼人之極。


    而在這一個男人的身邊,還有著一個個仙道風骨,鶴發童顏的老者,以及一群高大偉岸,絕代風華的男女,他們有的如大海一般深沉,有的氣度飄逸,有的明淨如虛空,每個人不怒自威,渾身散發出一股渾厚如山嶽一般的氣息。


    這是歸一門全體高層都聚在了石塔殿堂裏,坐在下方的是一群親傳弟子,中心處的是門主,歸萬靈。左右兩邊分別是各方長老,以及各個山峰的脈主。


    “洛風,還沒有出關麽?”


    歸萬靈神情沉冷,語氣蘊含了一種不滿之意。


    因為,這一次召開的門派大會,事關重大,不可能全門派來等楚風一個人。


    特別這一段時間,各大脈主壓迫楚風的發展,越來越激烈,把宋天成為楚風招收回來的弟子,打擊的傷痕累累,幾乎到了一個快要開戰的地步,如果不是在門派之中,不容同門自相殘殺,又有著歸萬靈這一個門主,以及天靈子這一尊老祖關鍵時候,止住了就要爆發的紛爭,而且宋天成又非常克製,估計很可能那一個個脈主撕破臉皮,直接發生了生死戰了。


    不可否認的是,目前楚風在歸一門建不起來一脈,受到了各種壓迫,不是歸萬靈和天靈子不幫助楚風,而是門派之中講求一個平衡,不可能完全偏於楚風。更何況,也是最重要一點,楚風本人都沒有做什麽行動,沒有表露出一點發展的意思,一味潛修閉關,好像被壓迫得躲起來一樣。


    歸萬靈把女兒嫁給了楚風,心底處自然希望女兒嫁的男人,有無限前途和無比強大,楚風一開始表現出來的實力,確實是一個超級強者,完全不是普通天才能比得上,完全可以做一脈之主,甚至是淩駕其上。


    隻是,隨著時間推移,楚風一直不露麵,建立一脈沒有一點起色,又受到各個脈主的壓迫,連反抗都不反抗,無疑讓歸萬靈認為楚風毫無大誌,目中無人,把其看低了,特別是在這一個時期,竟然不出來參與門派大會,立刻這一段時間的積累懊惱,變成了對楚風各種不滿。


    “沒有。”


    坐在一旁代表楚風的歸靈兒,蹙了一下柳眉,很幹淨利落地回了一句。在幾天之前,門派就好幾次派人前往破天戰船上,通知楚風前來商議大事,隻是一直沒有找到人。


    不單隻是歸萬靈不滿楚風的做法,歸靈兒何嚐不是,甚至比起這一位父親更加懊惱。


    她都成了楚風的女人了,最親密的人,但實質別說了解楚風一切,就連楚風正在做什麽都摸不著頭腦,根本就走不到楚風的心裏麵。


    然而,她不否認承認楚風極其強大,單純跟楚風雙修了幾次,境界就得到了突破,生命得到了脫變,掌握了一股潛能無限的進化之力。


    願意委身於楚風,正是楚風擁有這一種不可思議的手段,掌握無窮奧秘的進化本源,所以歸靈兒不認為楚風配不上自己,如果楚風公布出去有這樣超越了這個世界的力量,相信任何一個勢力都抗拒不了這一種誘惑。


    隻是,這些東西歸靈兒無法跟門派交代出來。畢竟楚風是來自天外天的外來者,一旦暴露了出來,就算她父親和老祖力保楚風,但不代表跟楚風結怨的脈主和親傳弟子,他們會相安無事,再者他們背後不少人都是出自一些大家族,發現一個天外天的外來者,當中蘊含的利益關係,絕對會有人鋌而走險,做出極其不理智的事情。到時候,楚風大開殺戒的話,不單止門派沒有得到興旺,反過來可能成為眾矢之的。


    如果暴露了出去,門派可能會有滅門之禍。


    為此,有的事情,歸靈兒心底處再不滿,都隻能壓製下來。更何況,她很清楚自己已經是楚風的人了,門派雖然重要,但更重要是楚風關係到她自身的未來和前途,不可能背叛楚風,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否則,宋天成不會死心塌地跟著楚風一路走到黑,正是他就看得無比透澈,這一條路一旦走上,就沒有回頭路,隻能成功,不能失敗,成了將迎來新的輝煌和新生,敗了將失去一切,甚至身死道消。


    換做一般時期的話,歸靈兒雖然不知道楚風正在秘密做什麽事情,但不至於煩躁,因為不止是她不知道,包括了天含玉,結衣,結月,謝芙柔等等楚風身邊親密的女人,她們同樣是不知道楚風在做什麽事情。


    楚風沒有偏愛和信任那一個,又沒有防範那一個。所以,她心裏很平衡,然而,這次突然召開的門派大會,非常重要,關乎了天地變動,各方脈主和長老都來了,一時之間,她想到了很可能跟楚風這一批來自天外天的外來者有關。


    歸靈兒清楚楚風的秘密,自然有了一種迫切的緊張,盡快想聯係楚風,先下手為強,找出其他外來者,不然被門派或別的勢力找到了,很可能會暴露了楚風的來曆。


    到時候,一切就會變得被動。


    所以,歸靈兒一直在尋找方法聯係楚風,但卻無法找得到楚風的行蹤,感受到了壓迫,自然變得越來越煩躁,對楚風也心生出不滿的懊惱。


    到了現在門派大會開始,楚風一直不見人,她隻能跟宋天成一起,硬著頭皮來參與,看看到底是什麽天地變動,一旦發現是外來者的事情,再隨機應變,等出來現身再說。


    可是,門派大會很少會有人缺席,除非是關乎了什麽生死大事,又或者是地位跟老祖相差無幾,否則不能無視這一個大會的召開,凡是有什麽事情都必須先放下來。


    無緣無故缺席,將會視為對門派的不敬。楚風剛加入歸一門就缺席,又沒有任何理由,閉的又不是生死關,所以歸靈兒最難犯就是這一點,特別現在楚風在門派四麵樹敵,必然被群起而攻之。


    果然,在她話語一落,‘斬風一脈’的脈主,話語鋒利如刀劍,一開口就仿佛有無數血劍斬殺出來,殺氣騰騰。


    “既然不來,那視為背棄門派,按照門規處置,廢去一身修為,貶為奴隸。”


    “不錯。”


    另一個膀大腰圓,虎背熊腰的大漢,順其話語,說道:“這一個家夥視我們歸一門如無物,毫無忠誠之心,說到底都是一個山野之人,不識大體,更目中無人,若現在不重重懲戒一番,對方隻會更加得寸進尺,不把我們歸一門放在眼中。”


    這一個大漢是‘重山一脈’的脈主。


    “洛風掌握的傀儡之術,對我們歸一門是有很大利益,我倒是建議把他鎖魂,慢慢抽取他深層的記憶,把一切傀儡之術,以及身上一切秘密,全部索出來,那就徹底掌握在我們一派手上,他這個人要不要都沒有什麽關係了,畢竟他隻是外人罷了——對哦,我們門派的小公主,下嫁了洛風,算得上是自己人,可是對方沒有把我們小公主放在心上,這就足以該死了。”


    這時候,又有一個陰柔如書生的青年,緩緩開口說話,言語之中,透出著各種陰冷如毒蛇的狠厲。當看去歸靈兒的時候,充滿了一種戲謔的玩味。


    他是‘陰劍一脈’的脈主。


    “陰煞,你找死是嗎?”


    歸靈兒橫眉一立,雙眸爆射出兩道單薄如紙的劍芒,本來輕盈單薄,沒有什麽殺傷之氣,可是下一刻,淡薄的劍芒瞬息光芒暴漲,凝煉成一道鋒銳無匹的劍氣,斬去了‘陰劍一脈’的脈主。


    “還是小孩子脾氣——嗯!?”


    陰煞本以為輕描淡寫一揮手,驅散兩道沒有什麽威脅的劍芒,可是劍芒突然變成了一道猶如實質的劍氣,還沒有斬殺過來,就有一股割出血肉的劇痛,懾人心魄,一旦被斬中,絕對不是輕傷那本簡單。


    他說到底是一脈之主,反應極其快速,本來輕描淡寫的舉止,立刻捏了個劍指,出現一尺冰瑩透澈的寒冷劍氣,一刺而出,空氣拉扯出一道冰痕,斬去了鋒銳無比的劍氣之中。


    哧——


    空中爆出一團淩亂的冰氣,潰散成一團,唯有一絲鋒銳的劍氣,落在了陰煞的衣袖上,出現了切割出了一道光滑的劍痕。


    如此可見,歸靈兒占了一點小便宜。


    “歸靈兒,你是要殺我?”


    陰煞眯著了眼睛,陰冷如刮起了幽冥之風。


    “辱我夫君者,殺無赦。”


    歸靈兒平淡卻強勢,好像把一腔煩躁不滿,全部釋放了出來。


    “那我就看看你有何等的本事!立生死戰!”


    “你找死,我會成全你的。”


    兩人針鋒相對的時候,本來神遊太虛的天靈子,回神了過來,平平穩穩,一如既往,不含一絲煙氣,開口道:“你們有沒有把門主放在眼中?有沒有把各大長老放在眼中?有沒有把我這一位老祖放在眼中?”


    說到了最後一話的時候,除去了歸萬靈和各方長老,無論是正在爭執的歸靈兒和陰煞,還是在一旁看戲的脈主和親傳弟子,靈魂劇震,好像被什麽狠狠擊打了一下,渾然頭昏發脹,呼吸不過來,難受得很厲害。


    但一息之後,又恢複了正常,隻是每個人額頭都滲出了細密的冷汗。一個個打了個冷顫,清楚無比,老祖宗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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