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仙子苦澀的搖頭,惋惜的語氣說道:“隻怕你會適得其反啊。”


    嶽靈仙撓頭不解道:“大師姐盡潑我冷水,每次都讓我高興不起來。”


    幽蘭仙子淡淡的說道:“不是我打擊你。你若是不說的話,禹行舟或許為了自己的尊嚴稍加幹涉一番。你既然說了,那他就顯得被動了。做的太過反而會給人一種是他要維護自己名聲的錯覺。你以為像禹行舟那麽聰明的人,當真會任你擺布?再者,如今靈武門到了三大武帝君者。而仙劍門能夠跟他們三人對抗的,隻有禹行舟一人。現階段,禹行舟不太可能跟華天君決鬥。”


    嶽靈仙一怔,道:“遭了,我怎麽想不到這些呢?大師姐,那現在可怎麽辦是好啊?”


    幽蘭仙子搖了搖頭,不可置否的點頭示意道:“那,剩下的你自己看吧。”


    那邊,禹行舟跟華天君對峙的時候,已經開門見山了。


    禹行舟合手施禮,說道:“華天君,剛才丹霞派的嶽靈仙所說,確實在理。我仙劍門人的確不需要由你來懲治。還請華天君能夠大人不記小人過,權且放夜歡一馬。”


    仙劍門的禹行舟作為劍門的牌麵,不管走到哪,都得給他三分薄麵。就連靈武門的華天君也不能例外,華天君聽後,怒火頓消,抱拳拱手道:“禹兄嚴重了。既然禹兄開口,那我豈有再過分的道理。權且隨那小子去吧。”


    華天君此言,顯然是決定不再對夜歡施壓了。


    可是眾人聽的確是雲裏霧裏,不知所以。


    要說華天君跟禹行舟都是各大仙門的牌麵人物,雙方都會不甘示弱的體現各自背後仙門的聲望。如今華天君聽了禹行舟的一句話,不但沒有絲毫反駁,反而很是直爽的答應了下來。


    難不成,靈武門已經知道仙門實力不如仙劍門了?所以有些畏懼的意思?


    顯然不是,不過大家都確定的是,夜歡剛才受到的狂暴壓力如今卻是蕩然無存。


    人群之中依然還有幽藍仙子似乎早已洞察一切,知道夜歡要麵臨更大的壓力了。


    果不其然,華天君剛才示弱,實則是以退為進。


    隻聽華天君不苟言笑的對禹行舟說道:“禹兄,夜歡是你仙劍門的弟子,怎麽說也輪不到我來管教。剛才多有唐突,還望禹兄諒解。”突然華天君話鋒一轉,道:“不過,禹兄既要接過此事,想來是有必要親自主持公道。若是那樣的話,我靈武門舉雙手讚成。”


    華天君麵帶微笑,竊喜十足。


    他原本把矛頭轉移到夜歡身上,就是要吸引無崖子的注意力。如今把這爛攤子丟給禹行舟的話,那他靈武門就毫無壓力了。


    無崖子是來尋仇的,那就讓仙劍門的夜歡跟禹行舟內鬥好了。到時候,恐怕是無崖子也得不了了之。


    禹行舟是出了名的‘老實人’,或者是‘循規蹈矩’的死腦筋。他空有一身強大的修為,卻隻能裝作正義淩然的對華天君說道:“若此事真跟我們仙劍門有瓜葛,我一定會給靈武門跟無崖道兄一個交代。”


    話語之中的意思很明顯,禹行舟的意思就是要取代華天君來審視夜歡了。


    嶽靈仙到了這個時候才明白幽蘭仙子之前的勸告了。


    想來嶽靈仙自己本是誠心的想要幫助夜歡,不曾想現在好心辦了壞事。


    不少人擔憂夜歡,不少人想看熱鬧。


    唯有夜歡卻顯得麵無表情,仿佛無事人一樣,隻是目光灼灼的看著禹行舟!


    禹行舟感受到了來自夜歡眼神之中的忤逆之意,旋即,也朝著夜歡睥睨而下,兩個人目光淩空一碰,當即散發出不可言喻的氣勁火花,虛空中到處洋溢著隱忍而又爆裂的對抗之意。


    禹行舟依舊是那麽平淡,至始至終都沒有把夜歡放在眼裏。他臉上無時無刻都在帶著淺薄的笑意,讓人有一種琢磨不透的深邃感。


    相對而言,夜歡的氣勢有些稍微的稚嫩。沒有絲毫的隱忍,倒有種鋒芒畢露,針鋒相對的抗拒感。


    兩個人互相對峙,半晌後,身份高貴的禹行舟對夜歡說道:“夜歡,此事關係到無崖子的仇敵下落,更牽連到我仙劍門的百年名聲。你隻要在通靈寶鑒下接受勘驗,洗清自己的罪名即可。到時候自然有我給你做主。也好讓無崖子去尋找真正的仇家。”


    “大師兄所言極是。隻是為何不讓華天君先行當場勘驗呢?”夜歡認真的說道。


    禹行舟大袖一擺,大有仙風道骨之氣運,對夜歡冷斥道:“嗬嗬,夜歡,你要知道你隻是一個沒有名位的武帝,在仙門之內,你是沒有話語權的。就憑你也敢先行賣弄華天君?一句話你到底願不願意為我仙劍門洗脫汙名?”


    說到最後,禹行舟的語氣明顯嚴肅起來。


    夜歡沒有多言,若無其事的直視禹行舟。心中燃起一股爭強好勝的鬥誌。


    禹行舟,仙劍門內武帝領域的主宰者。更是地位僅次於仙劍門掌教真人的名徒。無論是夜歡還是其他門人,都把禹行舟當做畢生修煉的目標。可是大多數人在多年的沉澱後,不但沒有進步,反而跟禹行舟的差距也越來越大。


    當然,這並不包括夜歡。以前的禹行舟在夜歡眼中就是巍峨的難以攀登的大山,讓夜歡有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可是如今,夜歡卻能夠在禹行舟的威壓之下,平靜自若的對峙氣場。


    夜歡如今的修為,雖然隻是武帝三重天的境界。可是他的真實戰鬥力,早已不是武帝三重渡劫期的人能夠比擬的了。


    而禹行舟,他再強大也沒有超出武帝三重天的範疇。隻是不知什麽原因,沒有突破渡劫境,進入戰仙之段。所以,夜歡判斷禹行舟也頂多是個巔峰武帝。充其量比別人多積累了百年光影。憑借自己的底蘊跟傳承,未必就會被他當場鎮壓,說不定還能爭上一番呢。


    總之,現在的夜歡跟禹行舟的距離是越來越小了。


    所以,夜歡是卯足了勁要冷落禹行舟。他越是這樣,身邊的武修們就越是覺得夜歡要倒黴。


    禹行舟對夜歡這個刺頭的表現並不感到生氣,畢竟在眾人的麵前,能夠像夜歡這樣表現的錚錚鐵骨,也是對仙劍門風的一種另類的詮釋。


    禹行舟微笑著突然改口問夜歡道:“夜師弟,你認為靈武門的勘察至寶通靈寶鑒如何?”


    夜歡聞言一愣,他萬萬沒想到禹行舟會突然這麽說話。不過考慮到禹行舟怎麽也是世外高人,閑雲野鶴般的人物,問的話也自然是刁鑽無比,想到什麽說什麽。因而夜歡語氣冷漠的回答道:“要我說實話嗎?那等法寶真不入我的法眼。”


    華天君臉色一沉,明顯的不悅,不過他為了大局也不好多為自己辯解什麽。


    禹行舟故作沉思道:“哦,夜師弟如何見得啊?”


    夜歡冷笑道:“要說通靈寶鑒的影響力,那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在我眼中,那也不過是一個探測的法寶罷了。並沒有什麽真正令人折服的攻擊力。隻是可惜,一個中看卻不中用的法寶落在靈武門人的手中,卻自信的跟擁有了神器似的。這豈不是自欺欺人嗎?再說了不管什麽法寶,關鍵看使用法寶的人。有的人掌握了洞察的法門,就得意洋洋自以為是,真是可悲。”


    禹行舟笑道:“照你這麽說,靈武門那通靈寶鑒就成可有可無的存在了?那為何當年靈武門的能工巧匠,集大能者會費心費力的製作那等至寶呢?”


    禹行舟接連發問,似乎忘記了之前雙方劍拔弩張的氣氛。夜歡的緊張感也有所舒緩。


    夜歡笑道:“那是因為靈武門的人有偷窺的癖好。故而如此罷了。”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華天君跟其他兩位武帝臉色火辣辣的,卻紛紛屏息凝神,故不多言,而是嚴肅的看著禹行舟。


    禹行舟自然能聽出夜歡對靈武門的不滿,但他也不能表達出來,指示似懂非懂的說道:“通靈寶鑒是法寶,這一點毋庸置疑。可是,用來探測的話,確有些強人所難了。”


    禹行舟說到這裏,話鋒一轉對夜歡說道:“既然你不願意接受靈武門法寶的洞察,那我就勉為其難替靈武門效勞吧。為兄取得武帝名位已有百年之久。曾經試煉過無數風水寶地,仙府洞天,故而有幸得到一件法寶,功效跟靈武門的通靈寶鑒相仿。希望夜師弟能夠配合一二。”禹行舟說話的功夫,掌中乾坤閃爍,能量環繞之中,徐徐的出現了一個圓球的藍寶石棱麵。


    寶石上麵熒光流轉,形成一麵水月鏡花的幻象,似乎在清洗著世俗之間的汙穢。從品相上看,那是一件極為罕見的寶物,至少是仙器級別的存在。


    這一幕,就連無崖子跟華天君等人也不禁投來羨慕的眼光。


    夜歡陡然變色,暗道不妙。想不到禹行舟來真的,居然還有洞察功效的寶貝!


    這可讓夜歡沒有借口跟理由了。


    這禹行舟掌中浮現的寶物,能夠清晰的洞察出一個武修的潛能跟底蘊,如果多費點力,還能洞察出武修的根骨傳承。


    這一點,類似於各大仙門之中用來判斷門徒潛能的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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