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落敗!應天可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


    今天幾乎所有頂尖武侯都在場觀戰。若是潰退,以後劍門再無他立足之地。


    “祝風,你不過趁我不備,僥幸得手。我不懼你。”應天攘臂高呼,單手捍刀,劈出一道蠻荒刀氣,縱橫闔閭,裂山碎石。


    一刀過去,風聲暴戾,刀芒抵達祝風心口,竟在瞬息間幻化為一座重刃的刀山。


    如此刀鋒,隻怕是鋼筋鐵骨也會被劈的挫骨揚飛。


    祝風沒有回避,而是凝曆持劍,劍芒抖動出重疊的光影,宛若一條劍氣巨龍,將應天的刀氣衝擊的四分五裂。


    喀嚓!


    劍氣轟在應天胸膛,應天丟棄刀芒,飛出演舞台下。


    他宛若在鬼門關走了一圈,迷茫的看著高台,難以置信。慶幸他有一件靈器護甲,否則的話,接下祝風這一次的攻擊,他不死也得變成殘廢。


    祝風平淡的收起劍刃,長劍歸鞘,漫不經心的說道:“兩招,你就輸了。應天師弟,你也不要氣餒,在武道之路上,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我願賭服輸。不是你的對手。我輸了!”應天哀怨的起身,說完之後,轉身離開。


    就怕贏得起,輸不起的人。應天這樣的人,性格很好。雖然輸了,可是在大多數真正的強者眼中,假以時日,應天必能找到屬於自己的輝煌。


    祝風讓人敬畏。


    殷蛟微笑道:“祝風,你做的很好。若是接下來沒有人挑戰你的話,那你就會得到武王的名位。”


    祝風拱手俯身,遙相拜謁道:“多謝殷蛟師兄的賞識。我在此等候挑戰者。”


    其實,在武侯榜前五的選手之中。夜歡下落不明。殷蛟跟秦舞陽都沒有參賽,武庚自從返回仙劍門之後,就一直戰戰兢兢。


    他雖然想要得到武王的名位,可是轉念一想,自己與其冒著風險跟祝風對決,倒還不如把這個名額讓給祝風。


    武王的名額又不是一個。隻要祝風得到名位之後,就不能再度參賽。接下來有人繼續守擂,到時候上去挑戰,就免去了不少風險。


    所以,前五裏麵,唯一有實力跟祝風對決的人就一下子少了四個。至於第六的靈風,他跟祝風的關係,情同手足,此時此刻自然是不會上去壞兄弟的好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舞陽身邊的流沙卻是暗暗斥責道:“堂堂武侯前五的人,居然對付一個排名二十幾的師弟,還大言不慚,兩招擊敗。”


    秦舞陽聽出流沙這是在為自己挽回顏麵。當即寬慰道:“師妹不要在意,應天起點不如祝風,被祝風打敗也很正常。要說進步的話,應天被你指點的進步很大。”


    “姐,你就別誇我了。我還沒小氣到為了一點麵子跟他們斤斤計較呢。隻是想來想去,不想便宜那殷師兄妹,讓他們的人得到武王名位。”


    秦舞陽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沒有人再上去挑戰祝風。


    應天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已經夠強了,卻被祝風兩招擊敗。


    此時上去,無異於自毀前程。


    片刻後,殷蛟望著四周,道:“好,無人迎戰祝風。那我便請示長老,這一次的對決,祝風勝。他是今年,我們龍武殿晉升的第一位武王。”


    高台之上,須發結白的長老轉頭垂詢秦舞陽,發現秦舞陽也沒有異議後,當即從桌前的百寶箱中取出一塊岫岩玉牌。


    殷蛟接過玉牌,對祝風說道:“祝風師弟,這是武王玉令,由此信物,你的武王身份就算坐實了。上來拿令吧。”


    武王的身份比武侯高貴許多,得到名位的人都有武王令。幾大仙門都是如此,仙劍門的武王令,跟靈武門的金甲令屬於同樣的等級。


    而劍門武侯,則是跟靈武門的銀武衛處於同一檔次。


    “祝風師弟,還愣著幹什麽?快來接令吧!”殷蛟欣然笑道。


    祝風拱手再拜,縱身騰空,表麵強壯鎮定,內心早已心癢難耐。


    “誰說沒人挑戰?我來挑戰他!”就在祝風要接過殷蛟的武王令的瞬間,金芒從天而降,以鬼神莫測之速從兩者之間掠奪了武王令。


    旋即,金芒消退,來人的麵貌展示在眾目睽睽之下。


    殷蛟手指下意識的顫抖,剛才來人搶奪的速度極快,他掌控著武王令,竟都沒有反應過來。


    可是當天他看向來人,卻跟所有人一樣,全部變得錯愕不知,茫然無措。


    “夜……夜歡!”


    “真是夜歡。”祝風的竊喜跟殷蛟的得意,瞬息間蕩然無存。


    夜歡手中拿著武王令,星眉冷目,四處環顧。冥冥之中散發出強者的無上威嚴,讓人下意識的忘記抵抗,竟有一種對夜歡頂禮膜拜的直覺。


    秦舞陽望著夜歡,此時,鳳武殿的女弟子們,一個個喜極而泣,道:“夜歡,他回來了。他沒有出事。”


    明月易跟紫川雙手緊緊的互攥著,兩人高興的不知該說什麽。


    “大哥!”在千人的人群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灰頭土臉的羅晉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夜歡的出現,就像是一段傳奇。


    所有人都不看好他,而且都認為他必死無疑的時候,他安然歸來。


    從夜歡搶奪武王令的那一刻開始,人們心中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那就是武王名位賽,徹底的變成了夜歡上演王者歸來的舞台!


    “他怎麽可能或者?”殷蛟眸底森寒,詫異的洞察著夜歡的身形。可是他現在已經完全無法探查出夜歡的絲毫氣機。


    夜歡能從冰鳳仙棺之內出來,這就像是跟整個仙魔兩派的武侯跟武王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秦舞陽黯然低語道:“夜歡果然有大氣運,那樣都能逃出生天。夕月,現在你不用擔心了吧。”


    秦舞陽說著看向蘇夕月,而此時的幽族少女,早已淚眼婆娑,魂不守舍。驚嚇之後,便是驚喜。如此極端的情緒,讓她如同經曆了一次漫長的生死。


    她性格內向,不敢追求。沒有明月易那樣的膽魄。


    正因為如此,她越是這樣,就越是把夜歡壓縮在內心的最深處。


    失去武王令的祝風,麵帶不悅的看著夜歡,遲遲說道:“夜歡,你小子果然非同凡響。在那種地方,還能活著出來。”


    夜歡手中鼓搗著晶瑩剔透,光滑瑩潤的武王令,對祝風笑道:“我不能出事。你們都在這裏活的好好的,我豈能讓大家失望。”


    祝風急切的看著夜歡手中的武王令,追問道:“夜歡,你回來便也罷了。為何要奪本來屬於我的武王令?”


    “有嗎?這武王令,今天我要定了。”夜歡補充道:“我要打敗你。”


    祝風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夜歡這樣的實力,想要一個武王名位是極為輕鬆的。可他非要跟自己搶奪,這顯然是阻止自己成為武王。


    一念及此,祝風也不在合氣,而是展出猙獰的神色,聲威氣震的威懾道:“夜歡,看來你是鐵了心要跟我對決了。好。那我就用強大的力量來為你接風洗塵,順便告訴,在這樣的場合,你是不該狂妄自大的。”祝風說罷,就要動手。


    “且慢!”夜歡閑庭信步的走到祝風麵前,點手示意道:“祝師弟不要衝動。我又沒打你的意思。你如此急著對我動手,待會一敗塗地,可就麵上無光了。”


    “夜歡,你欺人太甚!”


    “我沒欺你。我隻是勸你,自己退下演舞台,會相對好看點。”


    祝風怒喝:“夜歡,你莫非是被傻了?你小子知道再跟誰說話嗎?”


    夜歡無奈的苦笑道:“知道,祝風嘛。武侯榜上有名的大人物。如今是武王一重天靈變境的修為,想要得個武王名位,讓眾人服你。對吧?”


    別看夜歡平平淡淡的兩句話,卻讓祝風震撼無比。


    武王段位的高手,隻要自己刻意的隱藏實力,同等境界的人再強,也難以洞察出具體的底蘊。事實上,祝風這樣的情況,就算是修為隱隱到了辟穀境的武王,也不可能如此的看穿自己。


    而此時此刻,卻被夜歡一語成讖。祝風怎能不驚?


    當然,驚訝的也不隻是祝風一人。此時,對夜歡最好奇的,就是殷蛟。


    此時的殷蛟,完全陷入了鹿山的想法。他斷定夜歡能活著出來,一定是帶著很大的秘密,比如,鳳棺內的法寶仙器,比如,武神通的傳承功法。最主要的是,開啟冰鳳仙棺的生門方法……


    殷蛟眸光冷冽。


    演舞台上的祝風卻像被人洞穿了一般,惱羞成怒的說道:“夜歡,你不過是欺瞞哄騙。偶然猜對而已。你若真有能耐,那就跟我大戰三百回合。”


    “三百回合太多。我要擊敗你,無需出劍,隻需要兩根手指。”


    祝風怒道:“放肆。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的輕視我。夜歡,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看招!”祝風含恨發出一劍,劍氣流光溢彩,直比之前攻擊應天的時候還要強出五六倍。


    如此威能,倒是讓場外默默觀戰的應天瞬間感到心裏平衡了。


    “不好!夜歡有危險。”哭泣的蘇夕月心神猛揪。明月易跟紫川也皺眉凝視,她們的表情愈發不安。


    隻見,祝風的劍氣,竟然蔓延的長達十餘丈,淩厲的寒芒匯集成一道劍氣長虹。


    暴怒發狂的祝風,這一劍的威力,足以讓尋常辟穀境的武王身敗名裂。


    叮!


    夜歡立身於驚濤駭浪之中,懸浮在驚世駭俗的劍芒之下。


    在劍柱睥睨頭頂的瞬間,他眸光陡然放出兩道星辰閃焰,右手食指跟中指,驟然淩空,疾馳而出。


    鏗!


    化腐朽為神奇的一道指引,無情的掀翻了祝風的劍氣。祝風的劍招尚未老去,人已經飄出十餘丈之外。


    半晌後,砰然倒地。麵如死灰,幾無再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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