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瘟疫之源大力的生拉硬扯,夜歡振奮周身力量,七魄閃爍,三魂融合的真元盤踞周身,看起來,大有一種龍盤虎踞的篤定風情。


    瘟疫之源拉扯之下,夜歡的身形隻是被拖動半寸。瘟疫駭道:“你的力量!五萬斤?”


    要不是從強大瘟疫之源口中說出來,羅晉跟蘇夕月根本就不相信夜歡會有五萬斤的力量。尤其是羅晉,他跟夜歡在牛頭山下守城的時候,那時候夜歡才勉強有萬斤之力。


    蘇夕月轉念一想,自己忽視了夜歡突破武侯的事實。隨後也就釋然了。畢竟夜歡在跟鬼厲王子對決的時候,就展現出三萬斤的力量。後來順利突破到武侯一重天,完成了三魂融合。底蘊跟潛能大增,達到五萬斤也就不奇怪了。畢竟,在夜歡的身上,蘇夕月見證了不少的奇跡。


    蘇夕月突然說道:“夜歡,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瘟疫之源無論如何也不肯離開那個地牢的範圍。說明他現在正處於萃取瘟疫的關鍵階段。”


    夜歡不假思索的點頭。這個問題他也發現了。


    瘟疫之源,難以置信的看向蘇夕月,怒道:“你又是何人?竟能看出本大王的意圖?不過沒用了。既然你們知道了。本大王也就不陪你們玩了。再給本大王一刻鍾,本大王就騰出身來。”


    瘟疫之源的肮髒氣息逐漸收斂,氣場影響的千米範圍,濃縮成了十倍。完完整整的覆蓋了地牢的頂蓋,黑澤的烏煙瘴氣縈繞滾動,不時爆發出黑色的霹靂電流。瘟疫之源的本體,藏身在瘴氣之下,被裹挾的密不透風。


    整個氣團,根植地坑,重疊的靈魂氣流正在從下麵的地坑中被汲取出來,匯集在瘴氣的黑色光球之內。


    蘇夕月見狀,出言提醒道:“時間不多了,我們得想辦法阻止他。那些雪山族人的靈魂已經被汙染,被他汲取之後,他會釋放出比之前更加狂暴的骷髏幻影來襲擾我們的心神。”


    羅晉不合時宜的附了一句:“你是說,他之前釋放玄音,那淒慘哀嚎的骸骨幻影,就是被他從死者身上汲取到的汙染靈魂?”


    “夠了!那都是我們雪山的族人。”夜歡憤怒的喝著,身如蒼鷹,擊上半空。將疾風劍道的所有劍訣都施展了一遍,劍氣颶風、劍氣長虹、劍氣八荒,每一招都蘊含著夜歡的憤怒,附帶著夜歡的極致威能。


    劍光閃爍,聲波肅然。劍氣轟擊在黑光屏障之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鬥氣之雷鳴。


    劍氣在黑幕光盾上刺出裂縫,瘟疫瘴氣很快修複愈合。矛與盾的爭鋒,不遑多讓,不分強弱。一時間,氣波爆裂的動靜,使得林木悚然,地牢震蕩。


    劍光跟金剛光盾,忽閃忽滅,忽明忽暗,讓人連綿入目,心神俱驚。


    蘇夕月跟羅晉退出氣勁範圍。


    劍氣的波動,讓羅晉看的目瞪口呆:“天呐,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大哥,變得不一般了。”


    一旁的蘇夕月眜了一眼羅晉,暗道:“算你有點見識。不過,夜歡不但不一般,他還有二般呢。”蘇夕月心中讚美著夜歡,同時督促羅晉道:“你別閑著,看到那個連接地坑的瘴氣光柱了嗎?那是瘟疫本體的支柱,你有幾成的把握擊斷它?”


    羅晉鼓著腮幫子,胸有成竹的說道:“九成。”隨後,對蘇夕月做了一個看我的自信表情,張弓搭箭,蓄力瞬發。


    這一箭矢附加了羅晉身為武霸的全部真元之力,箭矢跟空氣摩擦,擦拭出焦灼的火星。轟!箭矢精準無誤的擊中瘟疫之源的下盤砥柱,轟出一個巨大的穿孔。


    瘟疫之源的瘴氣光球猛然傾瀉,就連地牢都跟著下沉了半米。


    “看到了吧?”羅晉自豪的拍著胸脯對蘇夕月炫耀自己的實力。


    突然,瘟疫之源下盤的缺口被濃鬱的瘴氣補上,很快恢複如初。繼續汲取底坑的汙染靈魂。


    羅晉目瞪口呆,再次搭箭。


    蘇夕月伸手阻止,搖頭道:“這樣是不行的。瘟疫之源受到的傷害越強,他汲取靈魂的能力就越強。照著這樣下去,地坑內的雪山族人會死不瞑目的。”


    “那怎麽辦?我看我大哥攻擊的樂此不彼啊。”


    “那是沒辦法的辦法,不過他那樣的攻擊肯定不會有效果的。到底該怎麽辦?若是讓瘟疫之源汲取完畢,隻怕瘟疫會蔓延至整個牛頭山。”蘇夕月緊張的雙手扼腕,無聲期許道:“夜歡,你會找到破解的方法的。”


    夜歡連續攻擊,並未湊效。縮在金剛護盾裏麵的瘟疫之源一直堅守不出,僵持了半晌,夜歡一改打法,放棄了攻擊瘟疫光盾,劍鋒一轉,劍氣掠向地牢的頂蓋。


    一劍落下,頂蓋又被夜歡切出了半米長的縫隙。


    夜歡當即施展燃燈火紋,心脈之力驟然提升,火紋加持在無燼奔雷劍上,對準地牢的縫隙轟出一道烈焰灼心的劍氣。


    劍氣爆發,聲如驚雷。所過之處,炸的瘴氣光盾搖搖晃動。


    燃燈火注入地坑之內,落在雪山族人的身上,準確的說,他們已經全部成為屍體。


    火紋澆身,瞬間,地坑內燃起了熊熊大火。


    與此同時,無燼劍氣自帶的毀滅之力,一如既往的在黑色護盾上刺出缺口,隻不過這一次的缺口變得更大。夜歡看到躲在裏麵的瘟疫本體正在吃呀咧嘴的對著自己怒吼。


    “想要汲取汙染靈魂?你休想。我雪山族人寧可戰死,也不會跟瘟疫沆瀣一氣。”夜歡冷笑著,舉右拳對著瘟疫本體轟出霹靂的火焰。


    轟!火焰能量完完全全的給瘟疫本體來了一次大灌頂,頃刻間,黑色光盾內部發出氣勁破裂的霹靂聲。聲潮維持片刻,光盾急劇膨脹,最終承載不了霹靂火的壓力,黑盾砰的一聲炸為無數道散碎氣流。


    瘟疫之源的本體徹底暴露在外,大驚道:“霹靂火,怪不得天王社的人費勁千辛萬苦的找你,原來是你有霹靂火。”


    轟隆!


    地坑裏麵的屍體被夜歡的燃燈火引爆了命魂,百餘道魂魄同時爆炸。瞬間打斷了瘟疫之源的汲取法陣。


    瘟疫之源連接地坑的下盤應聲折斷。短小的身形跌落深坑。


    “傷我雪山族人,我讓你魂飛魄散,身死道消。”夜歡麵目猙獰,氣勁迅猛如雷。連人帶劍,以電光火石之速刺向瘟疫之源的頭頂。


    火劍淩厲,刺穿了瘟疫之源的頭骨。


    那個家夥的頭骨非常僵硬,戳的夜歡手腕發麻。


    一陣鈍器碰撞的慘烈聲音過後,瘟疫之源頭頂上冒出濃濃黑煙。他體內的髒腑跟丹田還有筋脈,被烈焰燃燒的一片焦躁。


    瘟疫之源發出尖銳的叫聲,企圖引爆自己的形骸跟夜歡同歸於盡。即便不能殺了夜歡,他的瘟疫氣息在擴散後,還會在不久的將來為他重塑根骨。


    瘟疫之源引勁自爆,發現自己的想法非常幼稚。


    夜歡的燃燈火負責焚燒,霹靂火已將瘟疫之源的瘴氣全部禁錮在冰火相融的光圈之內。


    瘟疫之源在燈枯油盡、魂魄道消之際,歇斯底裏的仇恨道:“小子,你即便殺了我,也無法滌蕩世間的瘟疫。隻要我的父親瘟疫領主尚在,三百年後,我又可以橫行無忌。”


    “好啊,別說三百年。三萬年我都等。怕就怕你耗不起。”夜歡擰動手腕,劍刃鑽裂瘟疫之源的頭顱。


    “你……”瘟疫之源話音未落,輪廓被火焰吞噬,冒出濃濃的黑煙。


    蘇夕月跟羅晉同時喜道:“成功了。”


    羅晉痛快道:“大哥,你滅殺了瘟疫之源,別的不說,最起碼那個肮髒的物種以後是沒有作惡的機會了。”


    夜歡落地,神色悲涼的說道:“如果可以,我寧願他從未作惡過。”


    羅晉跟蘇夕月欣喜之後,便是大悲。


    夜歡落寞的走到火坑邊沿,火光照耀著形單影隻的夜歡,讓他看起來更像是從絕境中墮落的戰神,而他麵前的火苗跟隨著硝煙蒸騰的骨灰,卻是一個個揚升的全新靈魂。


    至少,雪山族人的靈魂不會受到瘟疫的掌控,他們還能往生,還有機會再續靈性。


    蘇夕月打破了沉寂:“焚火之力,隻能扼殺部分瘟疫汙染,想要徹底扼殺,還存在很大的麻煩。我看,不如就地掩埋,以土夯實。防止瘟疫擴散。”


    “我正有此意。不過我想的,是為我雪山族人掘墓立碑。”夜歡神色黯然,縱身至半山腰,來到一顆大樹前,下盤微沉暴喝一聲將大樹連根拔起。一招氣抖丹田,隻見夜歡雙臂掣力,那顆大樹淩空落下,砸入地坑之內。


    砰!


    地坑震蕩,四周的夯土瞬間土崩瓦解,朝著中央塌陷了下去。


    雪山族的百人坑,半個時辰之後被填為平地,大樹蔭庇著陰涼,婆娑的陽光順著樹葉的縫隙引入,顯得格外的寧靜。


    夜歡駐足,長劍插地,一字一頓的說道:“雪山族的勇士們,我夜歡在此立誓,若不將大荒盟的罪魁禍首斬盡殺絕,我願被天地共誅,人神共憤。”


    字字威風,句句蕩氣。


    此時的夜歡,霸氣縈身,苦海深仇一應轉化為無盡的怒火。


    羅晉跟蘇夕月自是不敢貿言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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