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獅護法苦笑道:“他又不是神,有什麽不可能的。據前線傳來的消息,那位尊者真元耗盡,形容枯朽。是入定之後歸寂的。我們蠻族雖然出手果斷,殺伐絕決。卻也懂得尊敬強者。所以,那位尊者的形骸,誰都沒動。”


    看雪獅護法如此疲態,倒也不是說謊。夜歡轉瞬間,回想起當初冬天尊者施法幫助自己阻擋混邪王的畫麵。


    百裏之遙,那麽遠的距離。傳遞那麽強悍的法術威能。縱然是戰仙,也得耗費大半心力。冬天尊者必定是耗損本元。


    夜歡緊繃著眉弓,眼眶中有東西在盈盈打轉。


    冬天尊者因自己而死,雪山族因自己而亡。這等大仇,這樣的奇恥大辱,堂堂七尺男兒,豈能苟延退縮。


    “得罪我雪山族,我夜歡要滅你們滿門。”夜歡恨意綿綿,心如刀絞,氣貫周身,有形的真氣透體而出,三色火紋如綻放的蓮花。讓雪獅護法大開眼界。


    “這……這,夜族長,我說的都是真的。隻要你能放了我,我可以在混邪王麵前說好話。其實,你也知道的。大荒盟是真心想要把雪山族納入盟內。隻要你殺了銀角大王跟關八,交出霹靂火紋。我肯定力保你們雪山族登上聯盟前五。把蠻族擠下去。說真的,我早就看火雲尊者不順眼了。”


    雪獅護法,如此善變,如此厚顏無恥。幾乎超出了夜歡的底線。


    夜歡俯身,擒著雪獅護法的脖頸,露出靈魂收割者的死亡笑容。


    “我真希望,你踏馬的能少一點套路,多一點真誠。說實話,老子受夠你這類的奸詐小人了。去死吧!”夜歡說罷,木劍刺入雪獅護法的心髒。旋即,寒光火紋縈繞出虛幻的火焰漩渦,徑直把雪獅護法的命魂靈元吞噬的一幹二淨。


    頃刻間,地上隻剩下一具毫無價值的屍骸。


    “混邪王!下一個要死,就是你!”夜歡獰聲暴喝,恨,綿綿不絕,怒,隱忍待發。夜歡撿起包裹狂暴星源的盒子,提著無燼奔雷劍走出祭壇。


    懸崖邊上,蘇醒的蘇夕月,茫然的看著銀角跟關八這對王炸組合,她也跟夜歡一樣,在剛醒來的時候,被友好互助的兩人給驚的不輕。


    王炸組合正在麵對麵盤膝坐著,嘿嘿的傻笑。他們心髒枯竭,丹田空寂,就連容貌也在短短半個時辰之內變的衰老滄桑,尤其是那滿頭白發,虛弱佝僂的身形,似乎在述說著他們的追憶。


    夜歡走上前去,王炸一點都不驚喜。完全把夜歡當成空氣。


    關八老目衰馳的凝視著銀角,慢悠悠的說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銀角大王用更加蒼老的聲音回應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所有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吧。”


    “幸會,幸會。”


    “承讓,承讓。”


    兩人從死敵,變成了我朋友,後來又變成知己,現在就差搭班子唱戲。


    蘇夕月目瞪口呆,頭頂滾滾雷音,直灌內心。


    夜歡也被雷的外焦裏嫩,懵懂的扶了扶下巴,問道:“兩位老哥,你們……”


    銀角擺手示意道:“獅出國已成過去,獸族已不再輝煌。希望你能找到我獅出國的正統傳人,把狂暴星源交付到他的手中。到時候,獸族輝煌再續,獅出國聲威再起。不過,切記不要讓他助紂為虐。這是我讓你轉達給他的話。”


    關八接著說道:“你的靈劍被毀。無燼奔雷劍就權當送你的禮物了。希望你不要記恨我。”


    夜歡神緒複雜的看著王炸組合,突然覺得他們不再高冷,反而很逗比。


    其實,夜歡並不知道,高冷的人,本質都很逗比。


    夜歡拱手道:“放心吧,狂暴星源,我絕對會親手交給他。這無燼奔雷劍,我也承蒙關大王的關照。多謝。”


    夜歡正要去蘇夕月麵前噓寒問暖,突然覺得王炸組合的表現有點反常,搞的跟托付終身似的。夜歡謹小慎微的問道:“你們把這些都交代給了,這是?”


    關八歎道:“我們心脈破裂,形同廢人。與其苟延殘喘,不如就此歸寂,也可隨老國王逍遙物外。”


    銀角跟關八齊刷刷的扭頭,異口同聲道:“夜老弟,山高水遠、江湖再見。”


    夜歡頓時懵了:“呃,這……你們……”


    蘇夕月忙著上前阻止。


    銀角跟關八雙雙高舉右掌,看樣子是要互相拍打彼此的天靈蓋,用這種方式相愛相殺。


    夜歡一看難以收場,故作無辜的說道:“罷了,你們選擇了歸寂,那我也不能擾人清夢。本來還打算幫你們修複心脈,凝練丹田。現在看,也沒有這個必要了。夕月,我們走。”


    “啊?真不管了?”蘇夕月臉色憂慮,醫者的仁心再度泛濫。


    “不管了。雙王看透人生,是高人。我們這些凡夫俗子,還是不插手的好。”夜歡拉起蘇夕月轉身就走。


    “等等!”王炸組合喜上眉梢,突然變得跟回光返照似的,嗖嗖的站起來,衝到夜歡身邊,銀角大王問道:“什麽方法?”


    關八急道:“時不可待,先試試再說。”


    “嗯,試試!”銀角激動的附和道。


    看著這對王炸組合,夜歡忍著腹笑,徹底膜拜了。


    ……


    兩個時辰後,夜歡跟蘇夕月在雙王的目送下,離開了呼嘯山莊。


    關八跟銀角都沒有要回狂暴星源,他們已經明心見性,估計剩下的時間,隻有互相揣測,找出抗拒獅出國人修為日漸衰弱的方法。


    走在涼風爽朗的山林間,夜歡很是愜意。


    他所過之處,鳥獸歡慶的嘶鳴。人有人言,獸有獸語。即便夜歡不自戀,他也知道百獸皆無惡意。


    蘇夕月板著臉,一言不發。


    夜歡幾經詢問,蘇夕月方用責備的語氣反問道:“你這個騙子。故意隱藏實力,讓我白擔心。”


    夜歡無辜臉,茫然道:“我沒騙你啊。”


    蘇夕月紅著臉,嬌嗔道:“還說沒騙?你明明可以施展火紋的?”


    “哦,是這樣啊。說來也巧。我破關八的氣箭牢籠時,機緣巧合的排出體內盤踞的金獅血跡。然後火紋就恢複如常了。”


    蘇夕月沒有回應,臉腮映紅的低頭緊隨在夜歡身邊。


    夜歡不傻,一般女人表現出這種反應,那就是有點意思。曾幾何時,蘇夕月這樣的惱羞的畫麵,也在博顏的臉上出現過。


    想到博顏,夜歡一陣心酸。他急忙轉移話題,從懷中取出那個盒子,感慨道:“你說說,就這麽個東西,竟然鬧出那麽大的糾紛。差點讓獅出國真的絕後,差點讓蠻族真的把獸族給滅了。”


    蘇夕月偷偷的瞄了一眼夜歡手中的盒子,內心深處,早就恨不得讓夜歡立刻打開。畢竟,獅出國的武霸是聖火大陸中強悍的象征,能讓少數幾個聲明顯赫的傳奇人物爭的頭破血流的東西,可不是誰都有機會一睹真容的。


    夜歡慢悠悠的把盒子放了回去。


    蘇夕月的眸子間閃過一絲失望。


    夜歡從腰間,抽出無燼奔雷劍,思緒萬千,又是一番感慨:“哎呀,你說著法器檔次的劍,就是不一樣啊。我的夜幕劍,被硬生生的折為兩截。不一般呐。不過,我還是覺得那狂暴星源,非同小可。我怎麽也想不到,將其視若珍寶的王炸組合,會這麽信任我。”


    說著,夜歡收起無燼奔雷劍,又拿出那個盒子。


    短短的幾百米路,夜歡重複著這樣的動作,品劍論寶,讚美山水鳥獸。


    蘇夕月終於忍不住了,她冷著臉說道:“看你拿出來放回去,你要好奇,就打開那盒子看看嘛。”


    夜歡欲言又止,旋即搖頭道:“還是算了吧。這東西關係到獅出國的國運,還有獸族的安危。最好不要見光的好。”


    蘇夕月沉著臉,心不在焉的說道:“嗯,是啊是啊。越是這樣的東西,越是得保存的安全。可是你就這樣帶在身上,也不好吧?”


    夜歡歎息道:“我想好了,隨身攜帶不是妥善之舉。更何況我接下來,不知是生是死。不如就交給你來保管吧。”


    “不不,我可擔當不起。”蘇夕月連連擺手,繼而說道:“我倒是有一個萬無一失的方法,可保證你隨身物品的安全。”


    “哦?”夜歡來沒來得及問。


    蘇夕月就迫不及待的從內襟中取出一個黑色的口袋,“那,這是儲物袋。一件實打實的法器。”


    “法器?”


    “沒錯。這是日月霄霜袋。是我幽族的古巫尊者曆代相傳的法器。隻可惜幽族沒落,傳到了我的手上。你可別小瞧了,隻有我古巫的咒語才能開啟。內部設有重重空間,全憑擁有者的承載力,使用者越強,空間就越無限製。”


    “我看看。”夜歡接過口袋,隻有巴掌大小,摩挲上去,有一種沁人心脾的厚重感。夜歡端詳片刻,也不知此物是由什麽材料鍛造而成。


    蘇夕月羽扇輕搖,默念一句咒語,豁然,日月霄霜袋的口徑大開,夜歡隻看到袋口閃爍著密密麻麻的銀砂光澤,仿佛裏麵裝著一個聖光的世界。


    “果然是法器,好神奇。”夜歡讚不絕口,“剛才你的咒語是什麽?我沒聽清。”


    蘇夕月欲拒還迎,嬌滴滴的嗔道:“你給我看看狂暴星源,我就告訴你。”


    夜歡一拍腦門,果然,女人一旦對某一個事物產生了好奇,就會想盡一切辦法窮追猛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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