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墓園內刮起了一陣陰風,卷起地上的枯枝爛葉。嘈雜的電磁聲音響起,就像老式電視機飄著雪花片,“嗞嗞”的十分刺耳。


    王國棟有些害怕的看著四周,可惜除了一片黑暗之外,他什麽都看不清楚。


    “小李,這,這是怎麽了?”他有點被眼下的情況給嚇到了,有些哆嗦的對我問到。


    “招魂。”我隻是淡淡的說了兩個字。


    王國棟聽罷,還想要問些什麽。可他還沒有開口,在遠處的一個樹蔭底下,突然出現了一抹濃鬱的黑色。


    這種感覺很奇怪,原本樹蔭底下已經漆黑一片,可那一抹黑色卻仍然十分明顯,才一出現就像是吞噬了殘存不多的星光,如墨一般向四周散去。


    一個笑聲突兀的響了起來,“嘻嘻,嘻嘻嘻……”


    笑聲好像沒有具體的位置,讓人聽了十分的空洞,仿佛回蕩在整個墓園裏麵。


    “這,這,馬濤的鬼魂出來了?”王國棟聞聲,嚇得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問到。他見我點頭認同了自己的說法,當即就十分驚恐的四下張望,想要發現馬濤的蹤跡。


    可惜,現在隻聞其聲,卻不見其人。馬濤的笑聲始終回蕩在耳邊,可他的人影卻並沒有現身。


    “你們在找我嗎?嘻嘻……”


    稚嫩的童聲響起,可是其語氣卻陰冷的令人不寒而栗。詭異,又帶著嗜血,這就是馬濤說話時的狀態,仿佛他的心中充滿著殺戮,如今再也不用費心掩飾。


    “既然來了,就不要裝神弄鬼了!”我見狀,不耐的低喝了一句。


    可此時馬濤卻又笑了起來,“裝神弄鬼?我可不就是鬼!”


    當他說出最後一個鬼字的時候,我突然就感覺眼前一花,有道烏光閃過,隨後一張慘白,長滿了血泡的鬼臉就憑空出現在了我和王國棟的麵前。


    “我來了!”馬濤咧嘴一笑,牽動了他臉上的爛肉,令他的模樣變得更加恐怖。


    “媽呀!”


    王國棟被這突如其來的畫麵給嚇得大叫起來,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可由於身體太過緊張,居然自己踢到了自己的腳後跟,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哈哈……”馬濤見狀大笑起來,他又突然消失,隨即身體刷的一下,出現在王國棟的旁邊,探出了腦袋直直盯著王國棟。


    王國棟坐在地上驚魂未定,可誰知一轉頭,居然又看到了馬濤那張鬼臉。他兩眼一翻,差點就被嚇的背過氣去。


    而這個時候,馬濤伸出手,一把朝著王國棟的脖子抓了過去。


    “小心!”


    我見狀連忙拎住了王國棟的衣領,用力將他拽到了身後。隨後聽到噗呲一聲,馬濤一下抓空,手掌插進了泥地裏麵。


    此時我才看清,馬濤的手指居然是一柄柄尖銳的利刃,就像是手上裝了五把小刀似的,令人望而生寒。


    這下我確定,馬濤的母親果真是被他碎屍的,正因為這樣,他的鬼魂才會產生如此具相。


    “你的反應很快嘛,比我之前殺的那幾個人都要厲害多了。”此時馬濤一臉戲虐的看著我說到。說話間,他把手掌從地上拔出來,五把小刀慢慢的摩擦,相互剃著刀麵上的泥土。


    我見他這幅得意的模樣,當下就忍不住冷哼了一聲:“你還真把殺人當樂趣了?哼,等著吧,今天即使我受不了你,老天也會收你的。”


    “老天?”馬濤聞言愣了一下,隨後他雙手放在臉頰旁邊摩擦著,把刀片摩出“噌噌噌”的聲音,眯著眼睛笑嘻嘻的說到,“可是……你們兩個還是得比我死的早啊,哈哈……”


    看著他有些癲狂的模樣,我可以把他這句話理解為,他眼下就會將我和王國棟碎屍,所以即使老天收不收他,我們都會死在他前麵。


    好吧,跟瘋子不能講道理。我在心裏暗歎了一句說到。


    不過,我還是有些好奇,馬濤為什麽會變成這幅模樣,他為什麽會殺了自己的母親,還要燒死自己的父親。


    於是,我就把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馬濤,你為什麽要殺你媽,還要把她切碎?”


    “她不是我媽!”馬濤一聽到自己的母親之後,立馬就變得狂躁起來,他咬牙切齒的說到,“她就是一個賤人,我要她永遠的閉嘴,永遠不能打我!”


    在馬濤的敘述下我才知道,他為什麽會形成這樣變態的性格。


    原來馬大奎平日裏總是醉的不省人事,有時候在外麵喝多了,甚至整晚就醉倒在街上了。而馬大奎的老婆也正因為這樣,一直都看不起他,甚至從一開始的偷情,到後來,變成明目張膽的的把情夫帶回家。


    隻要馬大奎不在,他老婆就會帶人回家,一周有好幾天,她都是跟情夫在家裏胡搞亂搞。而這些事情,她居然一點都不避諱馬濤,有時候甚至在他麵前,兩人就開始做那些肮髒的事情。


    更惡心的是,馬大奎的老婆在興奮的時候,居然喜歡打人。也許她所有施虐傾向吧,可她的情夫過來是為了享受的,怎麽可能願意挨打呢,於是她就在幹那事的時候,讓馬濤一直呆在旁邊,一旦自己興奮了,就開始對馬濤拳打腳踢,皮帶鞭打。


    馬濤一邊看著這種汙穢的事情,一邊身體還要承受暴力毆打,於是在他幼小的心靈一次次受到衝擊,性格開始慢慢扭曲。


    終於有一天,在馬大奎老婆幹完那事,虛脫的躺在床上的時候。馬濤等她的情夫離開,然後到廚房拿起了菜刀,一刀就將她的喉嚨給砍斷了。


    馬濤說,當時他看到自己母親捂著喉嚨,發出“咯咯咯”的急喘時,他感覺整個世界都清淨了,他在也不用聽到那些肮髒的呻吟聲了。


    “還有她的手,以前打過我,她的腳,以前踹過我,我都要把它們砍下來,那樣她就不能再欺負我了!”說著,馬濤就癲狂的大笑,他揮舞著雙手,仿佛想要用手上的利刃將整個世界都給切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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