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出這樣的真像,於顧思博來說,是意外的。


    “你說什麽?”


    望著顧思博臉上的驚訝,顧夫人也是一怔:原來他沒認出左東就是淩夢瑤的奸夫?


    那他剛才所說的‘都知道了’豈不是她理解錯了?


    不過這個秘密說出來,對她和顧思博的關係,也沒什麽影響,顧夫人也就坦白道:“對!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左東就是淩夢瑤當年的那個奸夫!他現在的樣子是整容出來的,所以我才說你不要相信淩夢瑤跟你說什麽鬼話,別再跟她浪費時間了,她就是在挑撥離間,好讓左東有足夠的時間搶走屬於你的顧氏!”


    “你早該告訴我的!”


    “不是一直沒機會麽,我知道的時候,你已經被降職去山城了!”


    顧思博握著酒杯的大手緊了緊:“那秦天明的死,你怎麽看?”


    “我還能怎麽看?”顧夫人說:“警察不是都查清了嗎?是意外!”頓了下:“天災人禍,這就是他的命,躲都躲不過的命,隻希望他下輩子可以投個好人家!”


    “吃好了?”


    “嗯!”


    “那我送你回去吧!”顧思博結完賬,將顧夫人送回酒店。


    回醫院的路上,他越想越蹊蹺:顧夫人是那種別人欺負她一次,她就算加倍討回來,心裏還有怨氣的那種人,可在秦天明的事上卻就這樣不了了之?


    為什麽?


    她怕淩夢瑤?


    就算不是怕,至少也是緊張!


    難道兩人發生了什麽?


    換句話來說,淩夢瑤之所以排斥回江城的主因,難道跟顧夫人有關?


    在顧思博的記憶裏,截止到淩夢瑤生日那晚之前,淩夢瑤和顧夫人的關係一直親如母女,兩人又怎麽可能發生不快?亦或者在她生日之後發生了什麽?


    這樣想著,顧思博上樓前,撥了個電話:“是我,雖然年限有點長,但請你務必幫我查清楚淩夢瑤和顧夫人是怎麽認識,還有關於她們之間的事,越詳細越好!”


    淩夢瑤就站在病房窗台前,看著在樓底下打電話的顧思博。


    不是她眼尖,而是她一直在等他回來。


    算起來,從昨天午後到現在,他已經離開醫院24小時了,隻要想到這24個小時裏,他一直都在陪著那個叫何沐晴的女人,她就嫉妒的發瘋發狂。


    偏偏在這24小時裏,唐金就像瘋了一樣,一會換一種打扮,要她點評,像不像淩藍。


    淩夢瑤也是被他折磨的快要崩潰,才用發病的方式將許主任叫來,要他趕緊想辦法將唐金弄走。誰知道唐金卻抱著許主任的大腿:姐姐,姐姐,我死的好冤啊!


    再加上唐金身上的打扮以及最近的言行,許主任都懷疑他也病了!


    唐金真就裝病了!


    不止裝病,還找了個自稱他哥哥的人,來找許主任。要求許主任看在淩藍的份上,收下唐金!


    巧合的是淩夢瑤隔壁病房的病人,在聽說淩夢瑤和淩藍的死有關,卻因為精神病不能繩之以法後,嚇得趕緊辦理出院手續,再沒有人敢住進隔壁病房。


    於是裝神弄鬼的唐金就順利成章的住進去。


    以為他會配合治療?


    才不會!


    隻要護士和醫生來查房,他立馬乖乖的。可醫生和護士一走,他又跑到淩夢瑤病房裏捉弄她。


    許主任知道,淩夢瑤隔壁的病房之所以沒有病人敢住,就是唐金那所謂的哥哥搗的鬼,卻又沒什麽證據,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雙重熬下,致使淩夢瑤在顧思博進門的一瞬,就立馬將他抱住:“老公……老公……”在他懷裏又蹦又跳,好像他的回來,對她來說多麽重要一樣。


    顧思博看著她:“先鬆開我,我找許主任有點事!”


    “老公……老公……”淩夢瑤更想說‘不要找許主任,我想你跟我在一起’,可她現在是精神病人,哪裏有清醒的意識來回應?


    “你要乖!”這話,顧思博就加重了語氣。


    淩夢瑤‘哇’的一聲哭了:“凶我!”


    其實讓淩夢瑤委屈的,還是顧思博身上屬於其他女人的味道:這個曾經屬於她的男人啊,心裏已經住進另一個女人了,她要是再不趕緊,就沒有機會回到他身邊了!


    於是,淩夢瑤抱著他,又哭又鬧:“凶我,凶我!”


    這時候,許主任正好路過。


    “怎麽回事?”許主任臉上的表情很認真嚴肅,好像淩夢瑤的病情又加重了似的,語重心長的對顧思博說:“顧先生,你回來的有點晚,總要估計她的心情!”


    “正好要找你!”顧思博掰不開淩夢瑤的手,索性任她抱著,道:“我媽媽來霧都了!”


    明顯感覺抱著他的身體一僵。


    顧思博繼續說:“你也知道的,淩夢瑤畢竟是我兒子的媽,婆婆來看兒媳婦也是應該的,再說你以前不是也說過互動治療講的就是對她有影響的人嗎?她以前和我媽可是親如母女的!”


    許主任還沒開口,淩夢瑤突然放開顧思博,指著半空:“鬼!!我打……我就是天師鍾馗!”


    又犯病了的樣子。


    許主任給出的答複,在顧思博的意料之中,是這樣說的:“顧先生,你看病人近期因為淩藍的事,情緒上一直不太穩定,不如叫您母親過段時間再說?”


    就是不讓顧夫人過來看的意思。


    “你是主治醫生,你說了算!”顧思博話是這樣說,但他總覺著哪裏不對。


    當晚,淩夢瑤就做噩夢了。


    不再是裝,而是真真實實的噩夢。


    “為什麽……您為什麽要這樣對我?”陷入噩夢中的淩夢瑤,眼淚嘩嘩的流:“我沒做錯什麽,難道愛他也是錯嗎?您怎麽可以這樣殘忍!”


    後麵,佯裝睡著的顧思博,還想再聽點什麽,淩夢瑤已經醒了。


    透過玻璃窗上的倒影,顧思博能模糊看到淩夢瑤坐在床上,先衝他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又趕緊抹幹臉上的淚,這才扯著頭發,一副精神病人的姿態?


    顧思博覺著自己眼花了!


    為什麽,有那麽一刻,他感覺乍醒來的淩夢瑤,好像意識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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