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又總是忍不住要去對上念錦燭,而每一次對上念錦燭之後,吃虧的都是她,受氣的也都是她,而念錦燭卻是什麽事都沒有,跟個沒事人似的。


    “趙夢茹我告訴你,若非你是薛府的大小姐,你在我麵前,什麽都不是!”


    念錦燭突然壓低了聲音,語氣有些惡狠狠地說道。


    確實,趙夢茹在她麵前什麽都不是。


    如果不是因為趙夢茹的身後有薛府,趙夢茹都不知道要在她手上死多少次了。


    或者說,趙夢茹是個打不死的蟑螂吧,每次都喜歡在她這裏來找氣受,可能趙夢茹有受虐傾向吧,念錦燭如是的想著。


    不然為什麽趙夢茹每次都喜歡來她這裏找不快呢?


    何況趙夢茹也不想想,為什麽每次她在她這裏受了委屈,薛府的人沒有一次來找自己麻煩的?


    一是因為懼怕睿子都這個北王府世子的身份,二是薛府的人根本就已經不把趙夢茹這個薛府的大小姐放在心上了。


    畢竟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趙夢茹的名聲極其不好,背上了各種不好的罵名,之前保趙夢茹出來,隻是因為趙夢茹是薛府的大小姐,再怎麽說也代表了薛府的顏麵。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雖然趙夢茹早就把薛府的臉給丟光了,但到底還是薛府的嫡出大小姐啊。


    若趙夢茹是個庶出的小姐,想必薛府也就任其自生自滅了。


    再一個,那就是薛府覺得,趙夢茹還有那麽一點半點的利用價值,所以才會一直留著趙夢茹,沒有任其自生自滅。


    隻可惜趙夢茹似乎還看不清眼前的情況。


    當真是可憐的緊。


    不過有句話是這麽說來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想來這說的就是趙夢茹了吧。


    “念錦燭,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肚子裏的孩子小產了?你現在可是有孕在身,一個不注意孩子可是會沒的,所以我勸你最好不要惹怒我,否則我就與你來個魚死網破!”


    趙夢茹上前一步,臉色陰鬱的說著。


    看樣子趙夢茹是已經有些忍受不了了,都已經到了想要跟她魚死網破的境地了。


    看到趙夢茹這個樣子,念錦燭隻想笑。


    “你大可以試試看,不過魚死網破嘛……我還沒這個打算,要死你自己死就好了,不用拉上我,我沒興趣陪你一起死。”


    “念錦燭,你不要逼我!!”


    趙夢茹心中抓狂,嘴上也有些狂了。


    趙夢茹早就想要把念錦燭給除掉了,隻可惜一直都沒有機會除掉,何況念錦燭自己本身也是有些功夫的,所以趙夢茹根本就不能把念錦燭怎麽樣。


    剛剛趙夢茹會那樣說,也是因為看在念錦燭懷孕了的份上。


    因為一般懷孕的人,是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以及太大的運動量,若是念錦燭在與她撕扯之中不小心磕著碰著了,那這孩子,肯定是會被小產掉的。


    可是趙夢茹沒想到的是,自己剛剛說了那樣的話,念錦燭不僅沒有害怕,反而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這一下是讓趙夢茹徹底怒了。


    但就算是趙夢茹徹底怒了那又如何呢?念錦燭她根本就動不了。


    何況現在也不是在薛府,這裏是念錦燭的家,她也根本就沒有辦法怎麽出氣,所以隻能就這樣強忍著,忍到不能忍了,還得繼續忍著,否則吃虧的就隻能是她。


    既然身體要忍,嘴上趙夢茹可不想忍,所以一次次的對著念錦燭放狠話,希望念錦燭能夠因此而怕她,忌憚她,這樣至少她心裏會好過些。


    卻沒想到,就算是在嘴上,念錦燭也絲毫不弱於她,反而一次又一次的將她說的啞口無言,七竅生煙。


    隻聽念錦燭笑著說道:“難不成你是忘了一個月之前,我去藥香郡之前的那天,在睿王府我是如何對待你的了?”


    念錦燭的笑意盈盈與趙夢茹的怒氣衝天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回到之前的話題,到底是誰上得了台麵上不了台麵,一看就知。


    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趙夢茹是市井潑婦,而念錦燭則是修養極好的大戶人家的小姐呢。


    “你!”


    趙夢茹自然是記得那一天的,那一天在睿王府,她被兩個惡心的侍衛一左一右的抓著無法動彈,睿子都就那麽任由念錦燭折磨她。


    她當時幾乎都要以為自己的脖子斷掉了,甚至是一輩子都隻能那樣了。


    當時她還被念錦燭喂了一種藥,當初以為是毒藥,以為自己很快就要死掉,心中惶恐至極,從回到薛府之後,就惶惶不可終日,隻怕自己什麽時候就死了,悄無聲息的就這麽死了。


    那段時間,趙夢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的,絕不會忘記自己是怎麽度過那段恐怖的日子的。


    後來,那是過了半個月之後,趙夢茹才從一個大夫口中得知,當初她吃的那個藥,是減慢傷勢恢複的藥。


    所以原本她脖子上的傷隻需要半個月就能恢複過來,硬是讓她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才好,那一個月,她足不出戶,都不敢出去見人。


    畢竟堂堂薛府的大小姐,歪著個脖子,讓她怎麽出去見人?


    若非她在薛府的威嚴夠大,恐怕早就淪為薛府裏的笑柄了。


    不過與其說是趙夢茹在薛府的威嚴夠大,不如說是薛府的下人全都懼怕趙夢茹,這要來的更貼切些。


    “念錦燭,那筆賬,我趙夢茹遲早都會跟你算清的!”


    趙夢茹咬牙切齒,她不喜歡看到念錦燭那副得意洋洋笑意盈盈的模樣,因為那樣,隻會讓趙夢茹覺得,自己在念錦燭的麵前不過是跳梁小醜一般的可笑。


    而事實就是,趙夢茹確實就是跳梁小醜一般的存在,至少在念錦燭的眼裏,趙夢茹就是這般的存在。


    念錦燭笑了笑,絲毫不把趙夢茹的這句話放在心上。


    因為每次趙夢茹說一些這種話的時候,都沒有真的實現過,所以念錦燭隻當是趙夢茹放了一個屁,很快就沒了。


    而念錦燭的這笑意,更是觸怒了趙夢茹。


    趙夢茹又何嚐看不出念錦燭是不把她放在心上的?


    當即就怒道:“你不相信?”


    “你知道就好。”


    念錦燭毫不客氣的說道,直把趙夢茹說的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麽。


    除了生氣就是生氣。


    因為細細想來,確實每一次,自己說過的話在念錦燭麵前都沒有實現過。


    但也不知念錦燭這話是刺激到了趙夢茹還是怎麽的,總之這一次的趙夢茹,看起來似乎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


    看向念錦燭,趙夢茹說道:“你給我等著!”  “嗯,我等著,沒事你就快走吧,別耽誤我和我肚子裏的孩子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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