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雅聽言心中歡喜,麵上露出笑容,垂頭想了片刻。


    孟小郎見得不到回應,忙追問道“素錦?你可願答應我?”


    “可你母親如此陷害與我,你又讓我如何與她日日相對?除非……除非你願入贅我安府。”


    孟小郎聽言愣在當場,是啊……母親做下如此孟浪之事,讓素雅如何容得下她?又如何肯日日與她行禮相對?


    孟小郎身子晃了晃,後退了兩步,入贅……入贅便入贅!隻要能與素雅在一起!想罷,他又重新撲回窗前,


    “素雅!我願意!隻要你嫁與我為妻,能日日與你在一起,我願意!”


    安素雅聽言,鬆開了一直因為緊張而緊緊握住的手,她心頭一鬆,眼淚竟然流了出來,她忍不住快步走出屋子,看著還傻兮兮扒著窗口往裏望的孟小郎。


    破涕而笑,“呆子!我在這兒!”


    孟小郎聞聲轉過頭,看見安素雅紅著眼眶,麵上帶淚,俏生生的站在那裏望著自己,心頭喜悅無限放大,快步走過去,就將其擁入懷中,久久不肯放手。


    房頂上看熱鬧的念錦燭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似輕鬆,似感動。


    睿子都看著她微紅的眼角,知曉她定是跟著感動了,伸出手臂,放在她的肩頭,將其帶入自己懷中,低聲詢問,


    “走吧~這下可放心了?”


    念錦燭乖順的在其懷中,輕輕點了點頭,睿子都垂頭在其額頭輕輕一吻,身子一提,就帶其出了孟府。


    錦燭因著心中有事,睡不著,兩人便去了河邊。


    念錦燭與睿子都尋了個石頭坐在上麵,錦燭拾了幾塊小石頭,一下一下向河中丟著。


    睿子都見其一言不發,若有所思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問道:“想什麽呢?”


    念錦燭手上一頓,轉過身看向睿子都。


    “你說……孟小郎可是真的悔改?我不知自己幫著素雅出這主意,到底是對是錯,若是日後孟小郎再……”


    睿子都撫了撫她鬢角的碎發,“我也不知他日後會如何,安素雅也不知,日後的事誰又能說的準?


    你何必如此掛懷,安素雅不是小孩子了,她既然做了自己的選擇,將來即便是做錯了,她也會有自己承擔的勇氣。”


    念錦燭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睿子都繼續說道,


    “安素雅竟此傷痛,還願意給自己和孟小郎一個機會,可見其內心堅韌又勇敢,


    你呢?你何時能勇敢一點?給你自己,給我一個機會?你到底何時才肯乖乖嫁給我?”


    念錦燭聞言忙垂下頭,慌張的移開視線,心中緊張:這個討厭的家夥,突然又發什麽情!


    睿子都今日也是受了孟小郎和安素雅的影響,不願像往常一般輕易的,就讓她躲過話題。


    他伸出手輕輕扳過她的臉,讓其直視著自己的眼,“回答我,嗯?何時才願嫁給我?”


    念錦燭掙脫不開,望著他那雙充滿了不容拒絕,異常深邃的眼眸,心頭大亂,不知如何作答。


    她遲遲不肯回複,睿子都漸漸冷下了臉,眼中透出失望,薄唇緊緊的抿著。


    念錦燭見他這樣的神情,胸腔中猛的一顫,心頭大亂,一個衝動,就將自己的紅唇貼了上去。


    可兩個嘴唇剛碰在一起,念錦燭就後悔了,她剛要退開,原本呆住的睿子都卻回過神來。


    難得美人主動獻吻,他哪裏會容得她輕易後退,立馬化被動為主動,將那朵紅唇狠狠的吸入自己口中,反複輾轉。


    念錦燭沒料到他如此狠厲,想要掙脫開這個討厭的男人,沒有想到卻讓睿子都進一步有機可乘。


    次日,孟小郎到安老爺院中跪著時,就改了口,不再嚷著求娶安素雅,而且便成了自己願入贅安府。


    安氏夫婦聽言心頭大動,這!孟府的小郎竟願意為了女兒做到如此地步?


    兩人本就疼女兒疼的緊,原先便想著招個女婿入贅,可沒想到這孟府可也是個富貴人家,孟小郎竟然願意拋下身價兒,入府為婿!


    安夫人心中想拒絕又想答應,矛盾得很。


    安老爺卻十分堅持,就是不肯答應,想起那孟小郎與女兒的好朋友弄到了一起,就覺得膈應,不願相信他會真的痛改前非。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安老爺再一次拒絕了之後,安素雅竟站到了孟小郎一旁,陪著他一同跪在院中。


    這下下人們可嚇壞了,忙跑進屋子向老爺稟報,安老爺氣的當即摔了一方硯台,


    “這死丫頭!她當我如此這般都是為了誰!?她願意跪便讓他們跪!我看她們能跪到何時!?”


    孟小郎看著跪在一側的安素雅,心頭一顫,又是激動又是心痛,急忙勸說她回去,他自己求安老爺便可。


    安素雅心意已決,既然做了選擇,又哪裏肯讓孟小郎獨自麵對,她無視孟小郎勸說的話,對其搖了搖頭,挺直了腰板,一動不動,望著父親的上房。


    ……


    而這幾日的孟府可是熱鬧得很。


    自那日清晨,四人尖叫著醒來,看著四人均是赤著身體,屋內充滿不堪的氣息,說真的孟老爺和孟夫人的臉漲得好比豬肝色一般。


    當即便吩咐人將那小廝亂棍打死,扔到亂墳崗,暴屍荒野。


    至於秦月兒,嚇個半死,連連搖頭說著定不會說出去,可如此門醜事,孟夫人哪裏會容得她活著?


    可秦月兒那娘親可不是個省油的燈,若這秦月兒不明不白的死在孟府,她定是不會輕易放過孟府。


    孟夫人斟酌了半日,便給秦月兒的吃食裏下了些慢性毒藥,再加上秦月兒日日擔驚受怕,夜不能寐,她知道孟府定不會如此輕易放過自己。


    果然,第三日秦月兒便病倒在榻,著實下不了地。


    孟夫人尋了秦夫人過來,秦月兒已經病的說不出話來,孟夫人與秦夫人說道,月兒定是初到孟府不習慣,思念家中,不如將其接回秦府將養幾日。


    秦夫人帶著郎中去的,見郎中診脈,說的確是太過思慮造成的體弱。


    秦夫人便不再疑惑,心疼的將女兒接回家中,可秦月兒回到府中也不見好轉,日日臥病在床,飯也吃不進去,隻能喝一點湯湯水水,沒幾日便一命嗚呼。


    秦夫人這下才明白事有蹊蹺,大呼上當,可女兒已經死在自己家中,毫無證據又如何找孟府的麻煩?


    可若是讓她就這樣認了栽,女兒白白死於非命,豈不是太過便宜他們了!她決不能放過孟府!  秦夫人想罷,便日日帶著下人、小廝跑去孟府吵吵嚷嚷,抬著秦月兒的屍體,橫放在孟府門口就撒起了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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