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呼後擁下,顏常武與柳如是漫步漫步於**酒肆林立、熙來攘往的秦淮大街上。


    那裏道路硬底化,路好走,方便出行。


    加上路邊燈火閃亮,都屬於官府公用事業的一部分。


    秦淮河亮燈,點亮金陵夜色。


    顏常武主政舍得花錢,啟動了南京主城三年夜景照明提升工程,到處安裝燈柱,添置油燈。


    燈油使用了鯨魚油與棕櫚油調製的混和油,鯨魚油點燈亮度大,但它的價格高,棕櫚油則在東南亞廣泛生產,價格便宜、量大且耐貯存,源源不斷地送到大陸。


    因此用上調製油來點燈,專門安排了“點燈人”每晚去點亮南京城各處的油燈。


    除此之外,免費用燈油還有官府公辦學堂,小學、中學、中職和大學的晚自修!


    學生晚上攻讀,官府供應燈油,而且質量最好!


    屬於公費開支,南京城大,各處點燈以及學堂用油,三百六十五天一年用上十萬銀元!


    時人說顏大少敗家,但無可否認,燈光倒映在秦淮河上,夜間魅力無限!


    要明白,古代平民在夜間需要照明,燃起一根鬆枝,或一條篾片,即可解決。夜間依賴蠟燭照明是很例外的事。


    蠟燭昂貴且產量少,讓古典文化愛好者沉醉的“何當共剪西窗燭”的美好意象,隻是少數人能享受到的奢侈。


    記者當時訪問顏常武,聽他說道:“白天民眾努力幹活,晚上給他們一個消遣快活的環境,此乃文武之道,一張一馳也!”


    不得不說,燈火通明,民眾夜生活豐富,除了秦淮河這些特種行業,還有飲食業也非常興旺,官府又資助民間草根階層的吹拉彈唱,除了南京城,各地城市都有這些開支,因此南明朝夜間遠比前明的晚上要來得熱鬧。


    秦淮大街上人流不及夫子廟臨河大街,但也人來人往,行人衣著光鮮,不時聽聞路邊**的鶯歌燕舞,靡靡之音,顯示出一代王朝的繁榮昌盛!


    站在河堤邊,畫舫、遊船上燈光與岸上的燈光交會在河麵上,金光閃閃發亮。


    畫舫屬“葷”,隱傳燕語鶯聲,顯是有美偕行,春色暗藏。


    遊船為“素”,隻是觀光,有大有小,都來回穿梭著,船上是滿滿地遊客!


    五光十色,燈光撲朔迷離。畫舫、遊船不停蕩來蕩去,河水拍打岸邊蕩漾著水花,景致洋洋大觀。


    柳如是留心到在許多建築物、街角和店鋪前,站了好些便衣人士,顯然是負責保衛顏常武安全的護衛,若發生事情,四周湧出的禁衛肯定多達千人。


    秦淮河邊金粉樓台,鱗次櫛比,河房綺窗絲幛,十裏珠簾,燈船之盛,甲於天下。


    他們進入河邊最大最氣派的一幢“金美樓”,名字非常俗氣,裝修也超級俗氣,建築外麵包金,裏麵牆壁鑲金,到處金箔,一片金碧輝煌,到了夜間它的周邊點燃大燈,映射金箔,光線瑰麗,千變萬化,在整條大街上格外突出,惹人注目!


    近到門邊,絲竹琴韻、猜拳鬥酒的熱鬧聲音撲麵而來,一排姿色迷人、衣著是那種東南府式現代簡約裙裝的女谘客恭迎大駕!


    傳統文化的慣性巨大,不是你強推就成。


    顏常武提倡穿中山裝,民間認為這是官衣,不敢穿。


    敢穿出來的都是公職人員、大學生(他們是社會精英)。


    簡約式女裝,就是顏常武的來之前的女裝---最喜歡穿它們的是特種行業女郎,露臂露腿,連鎖骨都可以露,這是合法的哦,領袖的提倡,怎麽,敢不聽領袖的話?


    在大明,良家婦女不敢穿這樣的衣服,就連官府裏的女文職也很抵觸這種“官衣”!


    傳統力量強大,象板寸頭,在大明也隻有公職人員和趕時髦的大學生才留這樣頭發,而絕大部分的男性社會階層還是保守的發式,就是那種留頭發的樣子。


    要不是顏常武開明,如果他強製男人留板寸頭,就會出現收重稅百姓跪了,剪輕輕頭發時百姓造反的可笑事情。


    來一批客人,就一名谘客上前迎接,鶯聲瀝瀝,一起鞠躬道:“員外,歡迎您的到來!”


    顏常武手一指,點出了一位美女,由她負責,柳如是則微微一征,怎麽那個美女有點眼熟,或許是這樣顏常武才點她的吧。


    美女道:“爺有些麵生,以前沒來過嗎,奴奴小美,讓爺賓至如歸!”


    小美二八年華,標致惹火,親熱地擠到顏常武和柳如是,挽起兩人,他們手臂立即感受到那股沉甸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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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常武對小美調笑道:“讓爺賓至如歸,那可不好!”


    “怎麽不好呢?爺請來個指教啊!”小美問道。


    “歸家平淡,爺是來尋求刺激的,越刺激越好!”顏常武欣然道。


    “那小美說錯了,來我們金美樓,包爺足夠刺激!”小美知錯就改,就顏常武滿意地道:“得,爺就看你們如何個刺激法!”


    旁邊柳如是聽著他們的對答,心忖男人天生就有衝動,不象女人相對理智,換作是柳如是,都得考察對方之後才決定交往。


    概括為男人是“上了再說”,女人是“說了再上!”


    他們一行上到三樓,但見得大廳麵積廣大,一邊臨河,前麵是塊大表演台,竟有上百平方米之大。


    安排了三十席,每排坐幾人不等,小美將顏常武與領到臨河的最前排就坐後,招呼侍女上香茶後一聲告罪離去。


    已上了七八成席位,竟是三教九流都有,個個衣著考究,許多人手指上一溜大大的戒麵,奢華無比,多帶有金懷表----那年頭,懷表是值錢貨,氣質不是大佬就是大哥,他們天南地北各種口音都有,當中有五六桌的客人中的主客都是板寸頭,顯然來自東南地區的廣東、閩省和浙江,這三塊地盤受東南府影響很大,不喜歡留長發,或者就是東南府那邊來的。


    甚至還有倭人,那個倭人人模狗樣地坐在頭排近門處,盡管他穿著明人服裝,盡力收斂,但臉上的猥瑣怎麽都掩飾不了。


    此人叫做三木三郎,名字有點怪,他是做絲綢生意的。


    倭國閉關鎖國,對外貿易被明人與荷蘭人壟斷,明朝來的貨物絲綢、瓷器和茶葉就是好,近年來加上來自東南府的黃金、棕櫚油、白糖、錫等,這些東西都是倭國無法自產的(他們的土地太少,飯都吃不上,哪能整奢侈品),源源不斷流入倭國,倭國白銀外流嚴重。


    老鬼子醒悟過來,派出商隊到達大明和東南府,要求廠價直銷,減少中間商的盤剝,三木三郎就是其中一人。


    聽聞今晚有大樂子,他花了大價錢買下的位置,否則輪不到他一個倭人坐這麽好的位置。


    客人們陸續到齊,三十席盡皆客齊,每桌都有一名美貌女谘客奉陪,侍候客人,陪客人說話,對於客人吃她們的豆腐是半推半就。


    顏常武這桌巧了,正是小美,坐在顏常武側邊熱情地為他斟茶遞水,說著話兒。


    晚八時,金美樓老板韓寶生,一個精明的中年人,上台熱烈歡迎各位老板們的到來,


    然後鑼鼓喧天響起來,鼓聲剛勁有力,顏常武聽慣了,不由說道:“此必為老軍也!”


    後來一問,果然是大明軍隊的老鼓手。


    細膩優美的《霓裳羽衣曲》仙樂奏起,一群女孩子們衣著華美,載歌載舞,一個個扮得宛如仙女下凡,大家的眼睛都看直了。


    在她們身上,都有個小小名牌,寫有阿拉伯數字,而在客人們的桌子上則有群芳譜,數字與美女名稱對上,大家就知道她們是誰。


    群芳譜有名人!


    戴維先生提過的什麽崔科、馬嬌和馬嫩姊妹、李湘真、範玨、李十娘、龔之路、黃豔秋等等悉數出場。


    果然名不虛傳,她們各具驚人美妙,舞姿曼妙,舞裙忽掩忽露間,盡情地顯露出她們的天賦本錢,香豔誘人至極點。


    那一雙雙水汪汪的媚眼毫不掩飾地勾向台下豪客們,饒是他們都是久精考驗的戰士,在這樣的脂粉大陣下也覺得心旌搖動,爆發出陣陣喝采之聲!


    他們紛紛提出,寫下了多少多少花枝,送給自己心儀的美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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