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輝的高雄十七號艦作為後備暫沒上場,他一直觀察著戰況,見到高雄一號在前線當吸彈石,有可趁之機,馬上指揮戰艦斜斜地猛衝過去,不間斷地開炮,掃蕩了岸炮。


    見到甘輝這麽上道,西雷斯馬又靠近另一處海岸吸引炮火,甘輝助攻。


    很快地,其他戰艦也有樣學樣,好幾條戰艦近距離接戰,雖然吃了一些炮彈,但是東南府火炮的密集程度勝過了倭人,結果戰勝了倭人。


    當海岸炮台徹底變啞後,二條三級戰列艦向著城市傾瀉炮彈!


    城裏屋倒牆塌,人心惶惶。


    島津忠恒居然臉上出奇地平靜,還派人去保護洪熙官,否則他會被憤怒的倭人給切腹了!


    事實上他派的人去得及時,當時櫻館裏,洪熙官及保護他的一個班的兵力被日本武士團團圍著,倭人要洪熙官自殺謝罪,雙方正在爭吵。


    洪少會自殺?他拿出一對手槍和他的部下舉槍瞄準倭人,殺一個夠本,殺二個有賺。


    雙方劍撥弩張,差一點就沒打起來!


    派去的人手止住日本武士,好說歹說,他們罵罵咧咧散去。


    倭人們保著洪熙官離開了櫻所往城外去,而城裏高官們早就離開了。


    重炮威脅下,城裏到處不安全,不得不大撤退!


    城裏冷冷清清,一片蕭條、恐怖的景象


    雜色的倭人從城市各處出來,形成了人的海洋,遍地是人,到處是推車、牛車和牲口,人聲熙熙攘攘。


    突地背後閃出一片紅光,人們紛紛回頭,看到城市著火,很快火勢大起,燒紅了半個天空,一下子激起了人們的騷亂,人們不擇道路,拚命地向前跑,每個人都加快了腳步,似乎後麵有什麽魔鬼在追趕著他們一樣!


    人擠人,人踩人,可笑的一幕讓人笑不出來:在曠野居然發生大麵積的踐踏現象,踩傷人,甚至踩死人!


    人們哭著,喊著,炮彈沒砸死幾個人,踩死的人比被轟死的人還要多!


    ……


    在大艦的露天甲板上,軍樂隊高奏著激昂的軍樂,官兵們喜氣洋洋,依次上前接受獎勵。


    西雷斯馬又得獎了,他有三枚勳章!


    為獎勵他大無畏的作戰精神,他得到了銀質的近戰突擊勳章,還有銀質的戰功勳章(用於獎勵指揮得力),再有一枚紫心勳章(用於獎勵戰傷)。


    當天的戰鬥異常激烈,他挨一塊被炸飛的大板給打個正著,頭部、身體和手臂都挨了。


    好在他著裝一絲不苟,頭有水盆式鐵盔抵擋,身體則是鹿皮背心護甲,都沒事,手臂卻慘了,沒有防護,他用手擋了一下,現在上了夾板,吊著手臂。


    顏常武給他頒發了勳章,他親吻了勳章後對大家說道:“媽祖保佑,我下次要戴鐵護腕了!”


    引發了大家一陣笑聲,洋人活潑,他問顏常武道:“督軍,這能報銷的不?”


    “報銷”國朝特色的名詞他用得溜熟,顏常武翻翻白眼道:“你想你的銀元生毛嗎?”


    人們哄堂大笑,西雷斯馬得了一千塊銀元的獎勵,收獲甚豐卻吝嗇區區兩團鐵塊(護腕)。


    不過是一次不大的戰鬥,顏常武卻獎勵得非常重!


    此乃他一貫為之,這點他學清人不學明廷。


    明廷給餉銀獎勵給得吝嗇小氣,打一個關外老野官兵皮,生死大敵,一年銀子都沒花過百萬兩,無糧無餉,還打得毛啊!


    清人卻不然,如乾隆年間平定大小金川戰事,不過是一些邊民造反,卻費銀七千萬兩,除了軍費支出,賞銀是不少的,


    獎勵就要獎得他們膽戰心驚,軍紀嚴明要讓他們畏懼三分!


    他與西雷斯馬說笑,但鐵手腕鹿皮手腕還是當必須品發下來,隻是水兵們不太喜用,而陸戰隊員則有裝備。


    甘輝得了一枚銀質的戰功勳章,這家夥除了打炮,見岸上倭人們死傷狼藉,無力反抗,遂靈機一動,立即派了陸戰隊攻上岸去,幹什麽?


    把被打殘的火炮炮身給搶了回來!


    當時的陸戰隊員們拖著千斤的大炮,使盡吃奶之力,運到岸邊,放進了隨艦隊來的大艇裏,幾乎把大艇給壓沉。。。保護著大艇的陸戰隊員們都是在艇邊拖艇,然後長長繩索連到軍艦上,把裝著大炮炮身的大艇拖到軍艦邊吊起來,使盡了九牛二虎之力。


    民工上了岸,還有二匹馱馬也來幫忙,足足拖了二十二門炮身上艦,可惜有二門炮身因大艇側翻而掉進海裏。。。都是上好的銅料,由葡萄牙人鑄造的大炮,就算不能派上用場,也可以重鑄了當炮或者當銅錢。


    這兩個軍官得到了顏常武的大加獎勵,尤其是西雷斯馬的行為,被顏常武總結為“火炮上刺刀!”即炮兵把火炮靠前配置(距敵前沿以百米計),用直接瞄準射擊的方法對目標進行抵近射擊。


    這種與敵人展開近戰的打法,和步兵的白刃戰有些類似,因此形象地稱之為“火炮上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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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倭人也有火炮,這樣的對轟需要大無畏精神,固然高雄一號被炸得不成樣子,也他也把敵人炸得血肉橫飛,人體被掀起十幾米高,作戰效果相當好。


    “不錯,不錯,就是要這種戰鬥的意誌!”顏常武大聲道:“哪怕敵人是鐵,我們就是鋼,隻要我們英勇,就沒有敵人的頑強!”


    鋼鐵般的語言深深地印入了官兵們的腦裏,強軍之路一路向前!


    ……


    參戰人員按戰功都有大小不一的獎勵,然後是例牌的吃吃喝喝,宰殺了倭人的活禽活牲畜給我們吃,然後炮擊他們,搶他們的人口,不亦樂乎!


    接下來數天,整個薩摩藩海邊都空無一人,城市保不住,小村鎮則是明人直接上去搶人搶物,海邊空蕩蕩好似鬼域一般。


    弄得東南艦隊好生無趣,好在這種狀況沒持久多長,洪熙官帶了一個倭人回來,送來了一封信!


    江戶幕府,大禦所,德川秀忠的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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