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語氣顫顫巍巍的,隻是當我的把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是不停地顫抖著的,嘴唇微微的翕動著。


    顧平生的眼淚在這一瞬間就掉落了下來,被他轉頭瞬間抹去:“你還疼不疼,餓不餓?想不想吃點什麽東西?”


    這樣緊張兮兮的顧平生,是我之前沒有遇到過的,這樣偶然的一次發現,讓我感動的不行,心頭猶如有一股暖流漸漸的湧上我的心頭。


    我的眼眶也在這一瞬間變得濕漉漉起來:“我......我不疼。”


    隻是這話我剛出口,顧平生看起來卻是渾身上下都在顫抖著的:“我......你......醫生......醫生......”顧平生結結巴巴了半天,從嘴裏蹦出前言不搭後語的幾個字,聽得我腦袋一陣發愣。他緊張的看了我幾眼,就急匆匆的跑去找醫生了,由於跑的時候實在是太過匆忙,在他腳旁的熱水瓶,被他一腳踢落在了地上。


    隻是盡管如此,顧平生對於這一切卻恍若未覺一般,隻顧著朝門外狂蹦而去,一邊跑一邊叫嚷這醫生,醫生。


    這個時候的我,意識還沒有完全回籠,隻是呆呆的看著他遠走的方向。他狂奔而去的景象,在我的腦海裏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影子,以至於成了我心頭的魔障,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隻要我想起此刻的畫麵,腦子裏洋溢而出的就是溫暖和愜意。


    不過是短短片刻的時間,醫生護士全部都蜂擁而入,他們帶著很多醫療器械,上上下下的把我檢查了一邊,仔細程度簡直就是讓我歎為觀止,一直過了許久,他們才檢查結束,隨即他們就和股評生說:“現在的阿彩小姐,已經完全脫離的生命危險,隻是因為這三天的昏睡,所以一時之間她的身體機能還沒有恢複,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隻要稍微活動活動,等她的身體能過適應以後,就不會再有什麽大問題了。”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看見顧平生長籲了一口氣,之前那緊張的不行的神色也消散了大半,他和顏悅色的對著醫生說:“這幾天也真的是辛苦你們了,現在阿彩沒事了,你們下去吧,好好休息休息,隻怕是這幾天大家夥也是累的夠嗆。”


    說完這句話,顧平生周圍的醫生都四散離去,他在我的床邊安安靜靜的做了下來,輕輕的吻了吻我的額頭,看向我的眸色裏充滿著溫柔的目光,他眼中的溫柔繾綣幾乎要將我溺斃,就在我以為這個男人會對我說出什麽暖人心窩的矯情話的時候,他隨手拎了拎我的衣服,隨即十分嫌棄的丟開道:“咦,真惡心,你都快臭死了你知道嗎?”


    一瞬間,我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一直從臉頰的部位紅到了耳後根,從我出車禍到現在,整整三天我都沒有洗漱過,渾身上下還有著血跡粘連,之前馬路上的灰塵都還粘在我的衣服上,特別是我的頭發,一塊一塊的都凝結在了一起。


    一想到我這樣連自己的嫌棄的模樣,被顧平生看見了,我就恨不得立即拔刀自刎。隻是當我抬頭的時候,才發現顧平生比我要更加憔悴,或者說,要憔悴的多。


    他的雙眼赤紅,頭發膩膩的透著油光,一向俊朗非凡的顧平生,此刻給了我一種胡子拉碴的感覺,他的白襯衫,上麵更是充滿了血跡斑斑,想來也知道,我手術完畢以後,這個小氣的男人一定舍不得別人碰我,那我一定是他親手把我抱到床上來的。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很少有人能想象的到,這樣有著潔癖的顧平生,竟然能允許自己到今天這種地步。曾經的他,連一絲灰塵都容忍不了,可是現在竟然會願意一直在醫院守著我,而且是寸步不離。


    對於這樣一個一天不洗漱就渾身難受的男人來說,他可以放下一切就這樣陪著我,一想到這裏,似乎有一陣暖流,從我的四肢百骸一點點的彌散開來。我伸了伸手,想去摸摸眼前這個男人的臉,拂去他眉間的皺紋,消極他所有的憂愁。


    他看到我微微的動了動,立刻就緊張的不行,把我的手牢牢的攥在手心裏:“我就是隨便說說,你這個傻女人,莫不成還當真了?你呀,就是凡事都太過較真了,你放心,不要說你現在隻是臭掉了,就是以後你髒的身上都長蛆了,我都不會嫌棄你。”


    “你才髒的身上都長蛆了呢,混蛋,你怎麽就不盼著我點好呢?”我忍不住笑罵了他幾句,隻是雖然說是罵了他,可是現在我的心裏卻是感到了無敵的溫暖和和煦。歲月靜好莫不過就是眼前的模樣,溫暖的光暈,從窗棱裏一點點的傾灑進來,照射在顧平生的臉上,一瞬間,我剛覺這個男人帥氣到不可思議。


    在這一刻,我們之間猶如是心靈相通的,周圍所有的東西,在我眼前都開始消失不見,在整個天地之間,仿佛隻有我和顧平生兩個人,我們互相看著彼此,嘴角勾勒出相同的笑容。


    顧平生照顧了我很長一段時間,因為我被車子撞的很厲害,所以盡管我年輕,恢複快,而且在醫院的這段時間裏,我被照顧的非常好,但是也有著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我身上的傷口,讓我幾乎連床都不能下。


    讓我最為感動的事情,就是雖然我一直臥病在床,但是顧平生始終不離我的左右,就算是要處理一些公務,也都是短暫的結束,我能感受到,此刻的我在他的眼裏,心裏就是他的全部。


    而且他不願意護工碰觸到我的身體,他說我是他的小妖精,我身上的每一寸隻有他可以撫摸碰觸,隻是他幫我洗澡的時候,多多少少那雙大掌都會有些不規矩,弄得我難受極了,想要打他,可是礙於自己的身體原因,竟然每一次都被他十分輕巧的躲了過去,倒是讓我的心頭十分的不爽,顧平生啊,可真是個大壞蛋!


    從我受傷以來,顧平生都沒有停止過對那個肇事司機的調查,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無論怎麽查,那個司機始終都不肯透露他幕後的主使人,隻肯說是因為他自己的原因,沒有看到我站在他的麵前,不留聲就撞到我了,說是想要刹車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刹車在哪個時候,又恰好出了點故障。


    時候交警也查過那輛車,那輛悍馬的刹車係統也的確是有故障,所以一時之間,這件事情倒是開始變得無從查起了。


    聽到這個說法,我的心裏隻是不停地打著鼓,因為這樣的理由實在是太過牽強和蹊蹺了。刹車有問題,怎麽可能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的湊巧,而且在那輛悍馬要撞到我的時候,我明明朝著旁邊的方向側了測身子,可是那輛悍馬卻是也一樣轉動了車聲,很明顯,這次事故就是針對我的。


    在顧平生去廁所的時候,周瑾禹的電話打了進來,對我現在的情況做了一些慰問,我告訴他自己已經好的差不多的時候,他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簡簡單單的哦了一聲。


    我看著顧平生的身影還沒有回來的樣子,隨即把手按在話筒處,和他簡單的講起了當時的情況。因為那樣的湊巧,這件事情絕對不是我們表麵上所看到的那樣簡單。


    他默默的聽了下來,過了片刻之後才詢問我道:“阿彩......莫不成......莫不成,你是覺得這件事情的始末,和蘇媚兒有所關係。”


    “我不能肯定,隻是忍不住有所猜測,畢竟那天的蘇媚兒,和從前相比,實在是有著太多反常的地方。古話說的好,反常極為妖。這些地方實在是讓我不能想明白。我之前也和顧平生說過這件事情,他也派人去查過蘇媚兒,可是結果卻是出乎意料的簡單。說是蘇媚兒和這一切沒有半點關係。因為蘇媚兒的祖上八輩都和那個男人沒有任何的牽連,他是隔壁市的,之所以過來隻是來接一些裝修生意,而且這一年來,這輛車的記錄都是出奇的幹淨。”


    雖然我在顧平生的麵前,沒有表現出那麽大的疑慮,可是憑借著他那樣高超的智商,絕對是察覺到了我的言外之意,一直都讓手下去查證這件事情,隻是出來的結果卻是和那個女人一點關係也沒有。


    當時我還記得,我要下樓等司機的時候,她的臉色略微有些慌張,還說是自己有東西沒買完,不能和我一起走。


    之前覺得有些不對的片段,在現在想起來,卻是讓人覺得越來越奇怪,越來越蹊蹺。究竟是為什麽,蘇媚兒當時的神色那樣的慌張和奇怪?


    著所有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撲朔迷離,隻是調查結果又把我所想象的一切都給否定掉了。


    隻是盡管如此,有一點我還是絕對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次的車禍,絕對是人禍,而不是天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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