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靠著男人吃飯的女人,在自己變得人老珠黃以後,被趕出顧公館,接下來的日子會有多艱難,也是可想而知的。


    “我知道你愛慘了他,不過小菁,你有沒有想過,現在的你已經不再年輕了,你在一點點的變得人老珠黃。而這顧公館裏鮮嫩的小姑娘,在一個接一個的被送進來。雖然說顧平生不是個個都喜歡,但是能被送進來的,又有幾個是省油的燈呢?”


    說道這裏,我故意頓了頓,喝了口茶水,看著小菁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接著說道:“在你年歲正好的日子裏,他都沒怎麽來看過你,更何況等你容顏老去之後?現在的你,不管怎麽保養,都吸引不回他的目光,那這些紛繁複雜的保|養,又有著什麽用呢?”


    女人都是極為在意自己的那張臉的,小菁原先還能忍受的臉色,聽到我這麽說以後就開始變得氣憤起來:“你這話什麽意思,顧平生現在對你是還在興頭上,隻怕是過陣子連哭都來不及,我就不信你阿彩不老不死不傷!”


    “瞧你這話說的,我就是推心置腹的跟你講了幾句大實話,你怎麽就還氣著了你?”我嘴角的笑容變得益發溫柔起來,一步步的走到了小菁的旁邊,隨性的坐在了她的旁邊,將自己的首長放在了她的上麵。


    “小菁啊,你這手可真是嫩啊,現在的你膚白貌美,女人最好的日子也不過就是這幾年。”我的語氣i充滿著誠懇,可是當我的手剛剛放在小菁的手上,就被她一把甩開。


    “有事說事,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雖然她臉上的表情還是極度的冷淡,但是在我示好的語氣和動作過後,她的態度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強硬了。畢竟她是一個女人,被另外一個女人誇著說漂亮,心裏一定是不會不高興的。


    看到她的語氣和態度漸漸緩和,我嘴角的笑容變得益發溫和起來:“好看是好看......隻可惜......”


    這句話剛說完,我就麵帶惋惜的看著小菁的臉。


    “隻可惜什麽?”


    “隻可惜這樣美的一張臉,我們顧爺都沒怎麽好好看過。”


    說道這裏,小菁的臉上沾染了悲傷的神情,她的目光低垂,看著自己那雙白皙而又骨肉勻停的手,眸子裏有著和我如出一轍的惋惜。


    我再次將茶杯端起,裝模作樣的喝了一口,隨即歎息道:“不過辦法嘛,其實也不是沒有,就看小菁你聽不聽我的話了,要是你相信我,我發誓顧爺去你哪兒的次數,一定不會比我這兒少。”


    小菁看了之後,嘴角微微上揚,可是不過片刻,她好像有想到了什麽,嘴角的微笑又耷拉了下來:“你也未免把你自己看的太重了吧。”


    “我是不是把自己看的太重,我不知道。但是你知道這個禮拜顧平生都在蔣莉那裏吧,我也就不瞞著你了,蔣莉之所以能夠梅開二度,都是因為我在裏麵出力。”


    我用一種極為清淡的語氣說著,如同這隻是一件極為微小的事情一樣。


    “你......你......你真的是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連這樣的話都敢說,你倒是以為你有幾斤幾兩?我告訴你,你要是還說這樣的大話,趕明兒我就去和蔣莉說,你可要仔細你的皮!”小菁對於我的信賴很少,倒是反過來拿著我的話頭開始威脅我。


    “行呀,你去說唄。不過說了以後的事情你去想想,之前那件事情你還記得嗎?要是你真的把我給傷了,你覺得你接下來還會有什麽好果子吃嗎?還是你天真的以為,她會冒著被顧平生厭惡的危險,把你保下來?”


    這件事情一被提及,小菁整個人的氣就泄了下去,這個人如同被抽了氣的氣球一樣,再不複之前的囂張。眼神裏閃爍著後怕和悔恨,看向我的眼睛裏,再也沒有了那抹自傲。


    “我想,在你的心裏,隻怕要比我清楚的多,蔣莉是絕對不會放過你這顆眼中釘,肉中刺的。這段日子以來,是她把自己的心思都放在怎麽把顧平生留住上。所以到今天為止,所有的一切都分平浪靜,可是之前那次,你就背棄過蔣莉,你覺得她是什麽心懷寬廣的人,會把你繼續留著方便以後再去禍害他嗎?事情的輕重緩急和孰是孰非,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要是你覺得沒什麽,那接下來的話,我也就不必說了。”


    這段話是我深思熟慮過後,才和小菁說的,字字句句裏都把著小菁的命門,讓她的心理防線一點點的被我擊潰。今天之所以讓沫沫把她帶過來,無非是我需要個幫我的人,因為我不能隻有一個沫沫,也不能光有顧平生身邊的眼線,情|婦裏我必須要有幾個同盟,有幾個為我做事的人。目前為止,小菁就是我最好的選擇。


    小菁家境不錯,對於錢財並不看重,她看重的是顧平生,想和顧平生時時刻刻的黏在一起,想和這個男人平和度過一生,隻是這一點卻是蔣莉怎麽也不會容許的,所以她們之間有著巨大的裂痕,她去了顧平生麵前告發蔣莉,隻是她沒有想到顧平生居然會偏幫著蔣莉。


    顧平生並不是什麽嫉惡如仇的人,甚至於連一個好人都算不上,他做人做事的根本,就是憑借著他自己的喜好。


    小菁被我說的心動了,因為比起我,她更清楚蔣莉的為人,也清楚接下來她在顧公館裏的日子,會是多麽的舉步維艱。


    與此同時我也說了,一旦我們兩個成功,她該得的那部分,我一定不會少了她。


    和這種目的性明確的情|婦說話最為方便,隻要直接擊中她心裏的弱點,並且朝著這個方向去不停的努力,隻要直擊弱點,並且給了她想要的,那麽接下來的一切,都會勢如破竹。


    在我和小菁談完一切,她離開的時候,小菁走的十分謹慎,畢竟要是她來我這裏的消息被蔣莉知道以後,我倒是還好,不管怎麽說顧平生都會護著我,但是她的話,真的是除了一條死路以外,簡直就是無路可走。


    在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我就一直在自己的院門口端坐著,一直等著顧平生。


    每天早上,約摸八點半的時候,他都會經過我這裏,總是會在門口不經心的晃一眼,有的時候看,有的時候不看,好像他經過我這裏純粹是一個巧合,是他避無可避隻能從我這裏經過的原因。


    而我等他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心跳的厲害,好像自己全部的力氣和精力都被用在了這個清晨,都被用來了等他。


    特別是顧平生的身影,隔得遠遠的就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裏的時候,讓我心頭的小鹿忍不住怦怦亂跳起來。


    其實我也不是一個傻的,顧平生之所以這樣做的原因我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他就是和我堵著一口氣,他實在是被我氣著了,氣我把他當成一個貨物一樣,朝著蔣莉那裏推過去。


    顧平生有著他獨有的固執和驕傲,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對於我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很難原諒,所以他就故作姿態,故意和我這樣僵持著。


    隻是他越是裝出這樣渾然不在乎的樣子,才更加說明了他的在乎。


    不過裝這件事情,是兩個人的事,既然他想裝,我自然也是全力奉陪。他一次次的從我門前經過,看著他的實現遊蕩在別人身上的時候,一種莫名的痛感會從我的周身開始蔓延開來,如同自己從高高的雲端,瞬間跌落到地獄一樣壓抑痛苦。


    特別是看到他那滿不在乎的模樣,看到他臉上接連不化的寒冰,我覺得那就是一把利刃,直直的戳著我的心髒。


    特別在第二個禮拜的時候,我從門外偷偷的瞧出去,看見他裏麵穿的毛衣再也不是我織的那件,看起來質地十分輕盈,一看就是大牌的衣服。


    我的眼淚瞬間就掉落下來,這樣的難受簡直就是剜心的難受,我閉了閉自己的眼睛,努力把自己內心的苦澀和痛楚都重新壓抑到心裏,可是到了最後我卻悲哀的發現,所有的一切都於事無補。


    他脫下他的毛衣,我恍若味覺般固執的繼續打著,就想所有的一切都與我無關一樣。隻是當我的手,重新拿起又一件織了一半的毛衣和圍巾的時候,我的眼淚在這一瞬間,又掉落了下來,毛衣粘上我的淚水,一瞬間就消失無痕。


    這天晚上,我停止了讓人給顧平生送咖啡的行為,他身邊的人告訴我說,這幾天顧平生總是心緒不定,不停的問著郭林時間,問著他有沒有人給他送東西過來。


    每天來來往往給他送東西的人實在太多,郭林照著名單一個個講起,可是顧平生卻是一臉興趣缺缺的樣子,一直到了最後,實在是沒有了辦法,才問顧平生,今天有沒有我派的人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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