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進來以後,周瑾禹給了我們很多金銀珠寶,和古玩字畫,雖然說這些東西都不重要,但是這些東西在這種時候,就顯得格外的重要起來了。


    從我進入這個顧公館以來我就一直讓沫沫注意著這裏手下的人,注意著有關於這裏的一切。我知道顧公館裏的很多人都不差錢,但是總是有人缺的不是嗎?


    如果有誰的手頭比較吃緊,零時需要用錢的,一旦有了一星半點的機會,我就會讓沫沫去給他們送一些禮物過去。畢竟人脈是要一點點的積累起來的,若是零時拿來的,那一定不會有著多麽深厚的友誼。


    我一般都不大直接送錢,首先是因為送錢的話實在是太過張揚,沒準就兩三天的功夫就會被人發現了了,其次是因為這樣我可以更好的收買人心,而且還不容易被人說三道四。


    雖然我的心裏就是這麽想的,但是對外我的行動並不能體現出來,如果是送錢的話,就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但是要是送禮物的話,有朝一日就算是被人發現,被人揪出來,我也可以說是自己準備的一點小禮物,看著他們工作辛苦,隨手犒勞的,不管怎麽說和拉攏人心都是湊不到一起的。


    那些小禮物雖然看起來十分的不起眼,但是卻又是每一件都有著它們的價值,隻要被送禮的那些人隨手倒騰一下,自己就可以把它們換成錢財,自然也能知道他們受了我多大的情分。


    雖然我不否認,在這個世界上的白眼狼實在是太多了,但是看重利益的人就更多了,在這個顧公館裏,又有幾個人是真正的公正呢?


    靠著賭場發家的人,手底下的人自然也是幹淨不到哪裏去。隻要他們有著突破口,就算是這個突破口極為微小,但是隻要時間以長,那麽再小的突破口都會被我們拉扯出一個口子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真正清正廉明的人,隻怕早就在這個世界上滅絕了。


    而且事實證明,我和沫沫所有的付出,都是有價值的,在顧平生剛剛回來的時候,就有下人偷摸的給沫沫打了個電話報信,在我知道的時候,離開迫不及待的讓沫沫給顧平生把咖啡給送過去。


    全公館上下,隻怕是沒有一個人不知道蔣莉是喜歡喝咖啡的,而我在這個當口,送咖啡給顧平生的意思,隻怕是再為明白不過了,就是讓他再次去蔣莉那裏。


    事後顧平生身邊的人告訴沫沫,當時顧平生的臉色極為難看,但是他依舊選擇去了蔣莉哪裏。


    他的心裏在想什麽,以前我不知道,可是這一次我確實再為清楚明白不過了,他就是和我杠上了。他就像是在和我下一局棋,在和我比拚誰先會輸一樣。


    對於男人這一點極為可憐的自尊心,我自然是把握的徹底,並且成功的利用了,才能短暫的從顧平生的身邊離開幾天。


    當晚,顧平生再次去了蔣莉那裏,他們一整個晚上是不是在顛鸞倒鳳,還是別的什麽,我就一無所知了。顧平生在睡覺的時候,一向不喜歡旁邊有人,特別是和女人睡覺的時候。


    不過這一點也是極為正常的,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哪一個正常的男人,會喜歡自己和女人在房間裏辦事的時候,旁邊有人跟著聽牆角。


    又看了一個晚上的星光,又是一個晚上的徹夜難眠。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實在是無法入睡,想了想最終還是把衣櫃裏的毛線重新的拿了出來,準備再給顧平生織一件新的毛衣。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好像對這件事情極為熱衷,其實我知道,這個時候我織不織這件毛衣,都無所謂了。


    隻是這成了一種鐫刻在我身體裏的喜歡,好像我天生就該這麽做一樣,漫長而又難熬的夜晚,我總是不停的織著毛衣。


    在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的時候,原先就熬得不行的眼睛,黑眼圈又黑了幾層,我對著鏡子照了很久,最終用暗褐色的眉粉,在自己的眼底再次塗上了薄薄的一層,看上去自己的黑眼圈就變得極為嚴重了。


    所有人都希望自己可以朝著美的方向發展,黑眼圈這種東西,最好離自己有多遠滾多遠,可是我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想讓自己的黑眼圈變得越來越明顯。


    顧平生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中午,在他過來的時候,看到了省著睡衣,睡眼惺忪的我,他走到我的跟前揉了揉我的腦袋:“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又是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覺?”


    我迷瞪著眼睛,搖著頭:“沒......沒有啊?”


    “你居然還騙我,以為我看不出來的麽?現在的你都憔悴成什麽樣子了,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覺,在幹啥呢?還有你昨天,為什麽我剛一回來就給我送了杯咖啡,阿彩......你明明知道的,我喜歡喝茶,至於咖啡那種附庸風雅的東西,除了蔣莉,這個顧公館裏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更為比她熱衷的了。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想氣我,好讓我去她那裏?”


    顧平生的說這話的時候極為憤怒,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我還隱隱聽的出一些他所要刻意隱藏的......委屈。


    “我就是故意的又怎麽樣啊,就算是我讓你過去的,也沒見你接受啊,我看你不是一直朝她那裏跑的很勤快嗎?!”我眨了眨眼睛,努力不使自己的眼淚溢出眼眶,胡攪蠻纏的說著。


    隻是我這話不說還好,說了之後,顧平生簡直就像是氣炸了一樣,幾乎直跳腳:“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耍小性子也要有個限度!”


    熟悉的古龍水味,又在我的心間緩緩彌漫開來。今天他依舊穿的西裝筆挺,帥氣逼人,但是隻需要定睛一看,就能看到顧平生還是穿著之前我給他親手織的那一件毛衣。


    莫名的,這一點讓我覺得異樣的滿足和驚喜,至少這個男人,珍惜我給他的一切不是嗎。


    不過顧平生的脖子上,有著好幾個碩大的紅色印記,昨天他滿麵紅光的來找我,今天倒是好,連脖子上都被蔣莉得手了,想必他們兩個昨天晚上,也當真是舒服愜意的很啊。


    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顧平生脖子上的吻痕,我的不滿就直接表現在了臉上:“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但是至少......我知道自己困了,你慢走不送,我要去睡覺了。”


    顧平生不知道,為什麽我一下子就變得這樣的冷淡,看得出他很想問問看我,但是他畢竟是這樣的身份,一種身為男人的驕傲緊緊的捆綁著他,最終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了離開。


    在顧平生剛剛走後不久,我就又把沫沫給叫了過來,讓她一會兒再精心烹調一杯咖啡,等到了晚上在接著給顧平生送過去。


    這幾天的沫沫變得分外的沉默,聽到了我今天晚上還要給顧平生送咖啡,她的眼神之中充滿了不解的神色,但是最終,她還是什麽都沒有說,想必是之前我的那段話讓她變得聽話起來,這段日子以來她一直都按照著我的吩咐做。


    咖啡剛剛送過去不久,之前顧平生身邊的人就透露消息給我們,說是顧平生的臉色本來就很不好看在,在看見那杯咖啡以後,氣的直接就朝著地上砸過去。過來給我們報信的人還格外的忐忑,試探性的問我:“阿彩小姐,要不......要不你去給顧爺道個歉?”


    我的嘴角,微微勾勒出一個不明所以的弧度,我朝著這個人搖了搖頭。接下來的幾天,我還是天天吩咐沫沫給顧平生送咖啡,每次話裏話外都有著讓顧平生去蔣莉那裏的意思。


    就是再好性格的男人也會受不了,更何況是這樣驕傲的顧平生,所以現在的他極為惱怒。


    原先每天不是早上就是中午,顧平生還會過來看看我,和我講幾句話。


    可是現在這幾天,他都不進來我這裏了,也不再讓郭林給我帶任何口信了。但是我每天依舊十分執拗,執拗的讓沫沫給他送去一杯咖啡。


    三不五時,沫沫總是會接到顧平生那邊的消息,說是顧平生的臉色一次比一次難堪,好幾次都直接把咖啡杯摔碎了。


    沫沫對於這一切,和我一樣清楚,所以每天要送咖啡的時候,她都崩潰的不行:“阿彩小姐啊,顧爺既然不喜歡你送咖啡,那我們就不送了還不成嗎?他這幾次都直接把杯子給摔碎了,你這樣下來,不是故意讓顧厭惡你嗎?我們幫人沒有這麽幫的,賠了夫人不說,倒是還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她的苦口婆心,我一概置若罔聞,隻是每天重複的給顧平生送著咖啡。隻是為了不讓他喝膩,每天的咖啡種類,都是不一樣的,裏麵所加的糖分,也是不一樣的,所以滋味自然也是有所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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