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遠對兩名老漢的勸告不屑於顧,因為他在路上早已經想好了計劃。


    敲門之前他注意到,這家的院牆像是剛剛翻新過,很明顯可以感覺到主人非常講究,沿著鐵門兩側還種植著一排綠植,和路上其他的院落相比,這家簡直就是村裏麵的別墅,透過鐵門縫隙也可以看到,院內的麵積非常之大,不過卻非常空曠,地麵上曬滿了糧食,大院盡頭是兩層小洋樓,看起來也是剛蓋沒多久。


    看到這些讓白明遠頗感意外,原本他以為李誌學是因為家裏麵窮才不願意和父母牽扯上關係,現在看來,這裏麵確實大有文章可做。


    他上前輕輕敲了幾下鐵門,等了片刻,裏麵沒有任何反應,他趴著鐵門往裏麵看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院子太大,住在屋裏麵的人可能聽不到,於是他又用力的拍了幾下大鐵門。猛然間,鐵門內傳來了幾聲狗吠,緊接著狗吠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直到他聽到‘哐當’一聲,一條大黃狗直接爬在了大鐵門上,透過門縫的間隙它對著眼前的陌生人不停的狂吠,把白明遠嚇的連連後退,他還以為這條大黃狗會衝破鐵門直接撲到他身上。


    很快,院內有人嗬斥了一聲,大黃狗立刻安靜了下來。緊接著聲音的主人打開鐵門,看到是陌生人,他上下打量了一翻才問道:“你找誰啊?”


    白明遠眼前是一位年齡60歲左右,身材消瘦,麵部棱角分明,戴著老式眼鏡,身穿老式西服的中年人,他有些膽怯的瞥了一眼蹲在中年人身邊的大黃狗說:“您是叫李洪鳴吧?”


    中年人麵無表情的點點頭,眼前這個背著大黑包的城裏人沒有給他留下任何好感。


    “是這樣,我是省城的記者白明遠,這是我的名片。”白明遠在距離李洪鳴一米左右的位置把名片遞過去,他們雙眼時不時的盯著大黃狗。


    李洪鳴接過名片掃了一眼說:“省城的記者?你來我家幹嘛?”


    “我們正在做一期有關鄉間民情的節目,我被派到了小窪村,剛好又經過您這裏,所以順便問一下您是否願意接受我們的采訪。”


    “可是你的名片上寫著商界精英,好像跟鄉間民情沒有什麽關係吧?”


    聽到這句話,白明遠立刻意識到他麵對的是一個有文化的人,他慌忙解釋說:“這次民情節目涉及麵非常廣,我也是被臨時派遣的。”


    “節目組就你一個人嗎?”


    “我剛才也解釋過了,這次節目的涉及麵非常廣,人手緊張……這個,您方便接受一下采訪嗎?采訪內容會直接反應給上級領導,比如你們村前幾天被衝垮的石橋,領導看了一定會重視起來的。”白明遠說完這句話在心中暗自讚歎自己的反應能力。


    聽到有關村內的實際情況時,李洪鳴明顯來了興趣,他先是皺了一下眉頭,然後馬上換上了一張笑臉迎上前說:“哎……類似的問題太多了,您真是個有良心的記者,來來來,快進院子裏喝口水。”


    大黃狗見陌生人要進院,繞過主人又是一陣狂吠,結果被主人一腳踢到了肚子上,幾聲慘叫後,大黃狗躲在了角落裏。


    李洪鳴怕白明遠收到驚嚇,一邊解釋說:“您別介意啊,鄉下的狗都是這樣。”一邊他朝著屋裏麵喊,“來客人來,快出來招呼一下!”


    聽到喊聲,一位與李洪鳴年紀相仿的中年婦女從一樓客廳走出來,白明遠猜到她應該就是姬芮芮,同時,二樓也走出來了一位17歲左右的女孩,白明遠皺起了眉頭,這個女孩是誰?難道是李誌學的妹妹?他在心裏抱怨自己拿到的資料不完整,這些意外情況自己應該提前掌握的。


    “白記者,你看是在院內采訪合適還是去客廳?客廳裏麵估計還得收拾……”


    “不用,就在院內,現在的光線還不錯,不過需要勞駕你們搬兩把椅子和一張桌子。”


    “沒問題!”李洪鳴感覺自己像是見到了消失多年的村長一樣,不過在他的心裏,眼前這位記者的作用此時可比一位村長要大的多,所以他盡自己的全力去招待。


    白明遠從大黑包裏取出攝像機和三腳架,來回調試著拍攝位置。姬芮芮則跑去廚房燒水泡茶,二樓的女孩隻是好奇的爬在欄杆上往下看。


    待所有準備工作完畢以後,白明遠讓李洪鳴坐在自己對麵,讓姬芮芮站在他身後,然後白明遠假裝自己剛發現二樓的女孩,抬起頭看過去。


    李洪鳴見狀立刻解釋說:“她是我們的女兒。”


    “哦……”白明遠把目光收回來,調試著機器接話說:“是獨生女嗎?”


    李洪鳴和姬芮芮聽到這個問題相互看了一眼,李洪鳴歎了一口氣說:“不瞞你說,我們還有一個兒子,隻不過他在十幾年前因為意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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