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爾廉接了嶽父嶽母回來,三人進了電梯,剛剛到得樓上,便聽到白千年的怒吼聲,溫爾廉知道不好,接著便看見地上有滴血,一股冷風迎麵而過,隻聽電梯門一開,隨即又關上了。溫爾廉知道家裏出事了,他一個箭步衝了進去,便撞到了在門口的錢家琪,錢家琪一把抓住他說:"廉哥,不好了,純陽死了,純陽被那狗咬死了。"


    溫爾廉推開妻子,猛然衝了過去,見白千年用舌頭添我,他忙一把抱起我,輕聲問白千年是怎麽回事。白千年說:"你快給他做人工呼吸,應該會沒事,我進來的時候看見他被劉友威用圍巾勒,我剛剛把劉友威趕跑了。"


    溫爾廉說了一聲謝謝,忙給我做人工呼吸,錢業新他們看著千年,站在門口不敢過來,錢業新問女兒:"家琪,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家裏會有條狗?這條狗是怎麽進來的?"


    錢家琪說:"我和寶寶在看電視,突然聽到敲門聲,我開門去看,門外什麽都沒有,我覺得奇怪,便和寶寶說了一聲我下樓去看看,到了樓下,見你們還沒回來,我擔心寶寶又上來了,誰知我剛剛進了電梯,這狗就跟著進來了,我本來很害怕,卻 看見 這狗 按了 一下 十一 樓 的 按鈕,我以為是11樓誰家養的聰明狗狗,我便沒去在意,誰知,我剛剛開開門,這狗撲過去就咬寶寶了,還有血。"


    錢業新在那罵錢家琪太不小心,這邊,我在溫爾廉的搶救下醒了過來,我告訴白千年,我那媽媽在說瞎話,劉友威勒我時,我大聲哭,我曾踢落一隻玻璃杯,可媽媽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了下去,要不是我命大,怕是救不過來了。


    我可以和白千年交流,白千年告訴了溫爾廉,這時,錢業新隊溫爾廉說:"爾廉你當心身邊的狗,不要太傷心了,畢竟人死不能複生,我和你先把這狗趕出去吧。"


    溫爾廉把我抱起來說:“什麽人死了,我家純陽沒事,隻是家琪在撒謊,根本不是她說的那麽回事,這狗是我養的,要不是他救純陽,純陽 就真 的 死了,家琪,小事你對我撒撒謊我沒事,大事撒謊,希望你沒有下次了。”


    錢家琪說:“我哪裏撒謊了,我進來時看見狗闖進了,衝向純陽,後來又看到血,我以為狗咬了純陽,不然這血從哪裏來的,我哪裏知道是廉哥喂的狗狗,廉哥可從來沒說過。”


    溫爾廉說:“叔叔阿姨,家琪,早三個月前,漣河市晚上曾發生恐怖事件,晚上有飛行的怪獸襲擊車輛和人,那次死了十多個人,官方怕引起恐慌,後來公布的結果說是一種罕見的怪鳥懼光,襲擊汽車,其實是說不通的。今年漣河市多事之秋,漣水河接連出現死亡事件,民間的說法是,因為雲門寺動土才這樣,我幹爹是個有名的道士,他也肯定這一點,說隻怕還有古怪的事情發生,他聽說我生了兒子,為我兒子算了運程,他說純陽要上八歲才走正運,八歲之前會多災多難,所以便送我這隻通靈狗,說這狗狗能鎮邪,我今天就是去接狗,回來晚了。其實,當家琪聽到敲門聲,是一個冤魂在敲門,她不開門就沒事,誰知她打開門,進來了一個冤魂,他是來對付純陽的,純陽被冤魂勒住脖子,曾把玻璃杯踢到地上提醒家琪,誰知家琪連看也不看,走下樓去,她在樓下說聽到敲門聲沒有看到人,剛好被我的狗聽到,我的狗知道事情不妙,忙跟她上了樓,趁家琪不注意進了屋裏,那時,家琪應該看到純陽被她的圍巾懸在半空,其實是那圍巾被冤魂拿在手裏,我的狗狗忙過去救純陽,把冤魂趕走了,所以,我和叔叔阿姨出了電梯,看到地上滴血時,試那冤魂的血,我們隻覺身邊有什麽東西帶過來一股涼風,然後電梯門突然開了,那是那冤魂進了電梯,我看到血也知道不好,才急急的衝進來,救了純陽。”


    錢業新看著女兒說:“家琪,你聽到杯子碎了都沒看純陽,反而出去了?”


    錢家琪說:“我以為是純陽不小心碰到的,我把他放沙發上,我還叮囑他別亂動,我就出去了,我真的沒回頭看他,我去好奇誰敲門了。”


    溫爾廉說:“其實,不止踢杯子,純陽還向你求救過,他哭過,可能電視機聲音太大,你沒聽到。”


    錢業新對女兒說:“你太過分了,就算真有人敲門,你也應該以孩子為重,跟孩子在一起,你太不懂事了,為了給自己開脫,你竟然還編造謊言,真是服你了。”


    錢家琪想分辨,大概想著溫爾廉說的是實情,她沒說話了,隻是哭了出來。溫爾廉說:“算了,她也是年齡小,不懂事而已,純陽沒事就好,時候也不早了,大家把地上的血擦了,洗洗睡吧。”


    溫爾廉說完,抱著我進了房間,帶著我躺下了。錢家琪訕訕的進來,脫了衣服躺下,想要說什麽,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溫爾廉說:“沒事了,隻要兒子沒事就好,你也不必太內疚了。”


    錢家琪說:“廉哥,我知道錯了,你真好,謝謝你的包容,我愛你,我愛你們父子。”


    溫爾廉把手伸過去,握住了錢家琪的手,兩人的手搭在我身上,我雖然有點尷尬,但也無可奈何,誰讓他們是我的父親母親呢。


    溫馨的場麵沒有持續多久,外麵突然又有人在哭泣,哭聲淒涼,我知道我父親何帥又過來了,聽著他淒苦的哭聲,我很傷心,也跟著哭起來,錢家琪說:“廉哥,你聽,又來了,這哭聲每晚都有,是不是鬼啊,我害怕,每晚都把我們寶寶嚇哭,我們能不能想辦法把他趕走。”


    溫爾廉把我抱起來,哄著我說:“寶寶別哭,我們去問問千年叔叔,看看是怎麽回事。”


    溫爾廉對錢家琪說:“你別怕,他哭了這麽久,也沒傷害我們,我去問問我的狗狗,看看是怎麽回事。”


    溫爾廉抱著我出來,錢家琪知道溫爾廉意思不讓她跟去,她隻得躺下,用被子蓋住頭,可那哭聲更加清晰了,她聽著那哭聲仿佛就在房裏,她想喊溫爾廉進來,又不敢喊,生怕那哭的鬼魂知道她在被子裏,會來掐她脖子,她盡量不動,靜靜的聽著那聲音,這下,她感覺到那哭聲像一個人的聲音,她不由得說了出來:“何帥,原來是你嗎?”


    隻聽那聲音陰惻惻,悲慘慘慘的說:“是我啊,其實我不想來打擾你和孩子,可我想你們啊,為什麽,為什麽你那麽狠心不肯跟我走,我那麽愛你,我不能沒有你,求求你,你跟我走好不好?”


    錢家琪明白了,何帥是死了,她頓時汗如雨下,直至今天,她已經習慣了和溫爾廉這樣的生活,溫爾廉疼她,疼兒子,她一顆心早就轉到了溫爾廉身上,或許她心中還有何帥,但小女孩,重塑性高,她的愛已經轉移了,就算如今何帥還沒死,她也不會和他去外麵吃苦了,更何況現在他已經死了,她見何帥要她跟他走,她害怕至極,躲在被窩裏,汗如雨下,她說:“求求你,求求你,我不想死,我不跟你走,我已經不愛你了,我隻想和廉哥一生一世,你走,你走啊。”


    何帥說:“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鐵石心腸,為什麽,我不懂啊,我們不是曾發過誓言一生一世的嗎?”


    錢家琪說:“一生一世,我想一生一世的時候你在哪裏,一生一世,我懷著孩子去跳河的時候你在哪裏,一生一世,我生孩子的時候你在哪裏,我當時若是跳河了,你和誰一生一世去?”


    何帥悲慘慘的說:“你跳河了,我,我一定會陪你在一起的,家琪,求求你,你跟我走吧。”


    錢家琪再也受不了了,恐懼讓她不敢離開被窩,她大喊:“廉哥,廉哥,救救我。”


    她剛剛喊完,就有人掀她被子,她死死的揪住,可卻沒有掀被子的人力氣大,被子被掀開了,錢家琪縮成一團,不敢睜開眼睛,一直喊著不要,卻聽見溫爾廉說:“家琪,家琪,你怎麽了,怎麽我剛剛出去你就做惡夢了,別怕,有我在,別怕。”


    錢家琪一聽是溫爾廉,猛然坐起來,抱住溫爾廉,死死的抱住,大哭了出來,她的叫聲驚動了她爸爸媽媽,爸爸媽媽也過來了,錢業新看著她那樣,生氣的說:“家琪,你能不能不折騰了,你這種脾氣,還好有爾廉包容,你都做媽媽了,也應該學會長大,男人,雖然能忍耐,但也是有限度的。”


    錢家琪想解釋,可又怕溫爾廉懷疑她舊情不斷,她隻好說:“廉哥,對不起,我剛剛做噩夢,真的,我不是要煩你。”


    溫爾廉一手抱著我,一手摸摸她頭說:“知道了,傻丫頭,沒事了,我沒怪你什麽。”溫爾廉又回過頭對他嶽父嶽母說:“阿姨,叔叔,你們去休息吧,沒事了。”


    錢業新搖搖頭,和妻子走了出去,溫爾廉一手抱著我,一手抱著錢家琪,三個人關燈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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