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櫟沉下臉來,對章巧玲說:“巧玲,這就是你說的錢純陽?你怎麽沒告訴我,他隻是個小孩子,害我急得什麽似的趕了過來,他不是我要見的錢純陽,等他吃完飯,你就讓他走。”


    所有的店員都鄙夷說完、的看著我,我尷尬至極,我說:“阮櫟,我真是那個在醫院裏和你一起呆過的錢純陽,隻是我發生了變故,才變成這樣,我剛剛去找了張檬,被她趕了出來,我想到你這裏碰碰運氣,我也是走投無路了才來找你,想在你這找點事做,你要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這頓飯多少錢,我以後給你,我這就走。”


    阮櫟見我可憐的樣子,臉色緩和了下來說:“你是不是錢純陽我呆會再和你詳談,就算不是,吃頓飯也不是什麽大事,我還請得起,隻是你不該欺騙我。沒事了,先吃飯,吃完飯去我辦公室,我再聽你跟我解釋,錢純陽對我有恩,聽說他已經死了,但我也不相信他那麽容易死,所以,我不會放過他的任何線索,好了,你吃飯,沒必要那麽緊張。”


    阮櫟說完,進了旁邊一個房間裏,我隻得繼續吃飯,但那些女孩子都把我當騙子,那眼神我有點受不了,看著他們那樣,我也吃不下去了,幹脆擦擦嘴,進了阮櫟的辦公室。


    我進去後,阮櫟 沒有給我臉色看,溫和的要我坐下,我便和她說起我自救和失憶的經過,阮櫟聽完,她說:“你說這麽多,還是不能確定你是不是錢純陽,等溫爾廉回來,我再詳細問問,其實,你看上去還是有錢純陽的影子,隻是不像錢純陽,倒像他兒子似的,綜合我和你在瘋人院的經曆,你變成現在這樣,也不是沒有可能,我暫且相信你。我現給你一萬塊錢過日子,你也可以來我這上班,我會付你工資,等確定你身份後,我會把我現在的財產分一半給你,畢竟,沒有你的幫助,我不但奪不回屬於我的一切,我現在隻怕已經不在了。其實,我知道,錢財真是身外之物,但人沒有身外之物,生活都會成為問題,就像今天的你。”


    我說:“阮櫟,真的很謝謝你給我機會,你放心,我越來越覺得自己是錢純陽了,因為,我能看到一些東西,這是普通人看不到的。”


    阮櫟打了個冷顫說:“別,你可別說了,我怕你說我這裏有什麽東西,讓我害怕。”


    我說:“沒有,你這店子布局很好,很旺財,你氣色也很好,不會碰上什麽的,那些東西,隻有在你運氣最背的時候才能接近呢,看你臉色,真的很好,我說的是別人,她會出事,你很快就能看到了。”


    阮櫟說和我起她出來後的事,阮櫟說:“我回來後,趕走了李家棟一家,後來又和他離婚,奪回了兒子的撫養權,給了李家棟三十萬,李家棟拿了那筆錢用來賠了撞死妹妹的那件事,錢給了妹夫,他帶著老父老母回了老家,保險公司賠了一部分,他回家應該生活還過得去,畢竟是孩子的父親,我也不想趕盡殺絕,我沒張檬那麽狠心,他逼得劉子健跳樓,他弟弟妹妹也被她搞得很慘,那個小·三蔣琬被劉友威開除了,回去又被家裏罵,現在日子也不好過,聽說也跳樓死了。隻是劉友威倒混得風生水起,瘋人院沒倒,又在你老家搞了個旅遊景點,休閑娛樂,現在也火爆了,等廟修好後,很快要舉行廟慶,真是,那種人渣,怎麽沒報應呢。”


    我冷笑一聲說:“也不是不報,應該隻是時候未到,建廟的那個地方原是舊廟,如今重建,也許是很大的功德,也許是這救了他,要不然,那精神病院早被歐陽家給端了,他是天倉沒滿吧。”


    我和阮櫟聊了很久,她開始相信我是錢純陽了,我走時,她要我明天就來這上班,等我熟悉運作了就全權交給我管理,她好多陪陪兒子,我答應她之後回了家。


    第二天,我早早去上班,在路上看到一個騎摩托車的釘著我看,我覺得奇怪,那人在我麵前停下來,對我說:“哎呀,我認得你,你是那個作家錢純陽。”


    我驚訝了說:“不是,你誰啊,我不認識你,錢純陽四十多歲,我才二十,你認錯人了。”


    那男人說:“不可能,我不會認錯人,我是精神病院的護工朱治文啊,當初,你說我有桃花劫,教我怎麽躲過這一劫,我相信你,照你教我的去方法做,隻吃了個大虧,被人打一頓,賠了錢,命保住了,如今我和我老婆關係恢複如初了,我還在精神病院當護工,剛剛我看著你好像似曾相識,沒想到你給我的護身符在我胸口跳動,我就知道是你了,你神仙一樣的人品,變年輕了也不奇怪,你救過我一條命,我自然要感恩,雖然沒什麽東西報答,看見了,謝謝還是要說的。”


    聽他這麽說,這下,我更能肯定我是錢純陽了,我點了點頭說:“沒什麽,你現在氣色也好了,挺好的,我要去上班,不陪你了,以後有什麽事情再找我好了。”


    朱治文要了我電話,很是開心,一定要送我,我說我就在東風廣場上班,不遠,他才騎車走了,我正想把電話裝進口袋,電話卻響了,是阮櫟打來的,她要我馬上趕去張記文具旗艦店,我不想去那,阮櫟祈求說一定要我過去一下,沒辦法,我隻得攔了一輛的士,趕了過去。


    我到那下了車,走到店子門口,剛想進去,昨天那保安看見我,一下走過來,猛然抓住我胸口的衣服,打了我一拳,嘴裏亂罵,估計昨天被張檬罵,氣還沒消。他打得我胃一陣痙攣,我剛剛吃下去的東西湧到嘴裏,我毫不猶豫對住他臉上一噴,他沒想到我會來這一招,被我結結實實噴了他一臉,趁他擦臉,我這才掙脫,我忙往街上跑,準備逃走了再打電話給阮櫟。


    店裏的一個男人見保安吃了虧,一個箭步衝上來揪住了我,抬手就打,那保安也滿臉怒火的趕過來了,嘴裏罵:“臭小子,昨天我差點被你黃了工作,你今天還敢來,還把髒東西吐我臉上,看我怎麽教訓你。”


    說完,他兜頭打下來。這時,我電話又想了,我知道是阮櫟打給我的,我很想接電話向她求救,但我要躲避拳腳,真沒辦法接她電話,我們三個在街上扭打,引來很多人指指點點,嚴重影響交通,圍觀的人雖然多,卻沒人過來說句公道話。他們兩個都比我高大,我哪裏是他們的對手,很快被他倆踹倒在地,用腳踩。


    圍觀的人都在起哄,加上他倆說我是小偷,根本沒人幫我,甚至我滾到他們身邊,還有人趁機踹上一腳,還有人說什麽小青年,看著跟蔥似的,手腳卻不幹淨,每一個人聽我辯解,每個人臉上都是幸災樂禍。天可見憐,就在這時,阮櫟見我半天沒來,走了出來東張西望,我忙大聲喊她,她才看見我被人踹得滿地打滾,她趕忙跑過拉攔住眾人,那保安和工人見到是阮櫟,這才住手,阮櫟把我扶起來,我已經被他們踹成灰人了,我對阮櫟笑笑說:“你大清早請我來,就是讓我當街表演驢打滾嗎?”


    阮櫟大怒,對那兩個男人說:“我叫你們看著錢純陽來了沒,他可是你們老板請來救命的,你們倒好,想要你們老板命啊,你們還想不想幹了。”


    我看著那兩個男人尷尬的表情,上去一人扇了一個耳光才說:“阮櫟,我要走了,回家洗澡再去上班,如果張檬有事求我,要她親自來找我,親自來找我的前提必須先開除這兩個狗眼看人低的畜生,沒開除,別想我會見她。你也真是,她有事求我,倒要我過來,太過分。”我轉過臉來,對那些看熱鬧的人說:“剛剛踢過我的,我和你們無冤無仇,你們想保住自己的腳的話,帶五千塊錢來找我,否則,後果自負。”


    說完,我攔了一輛的士,揚長而去,劇情逆轉,看呆了在場的每一個人,我最後的那句話,也起到了震懾的作用,其實我隻是隨口說說,我想,就算他們沒事,至少讓他們惶惶不可終日幾天,這是心理戰術,也算是出了一口怨氣。


    原來阮櫟和張檬一直有聯係,我昨天見張檬時,她臉上雖不像阮櫟般意氣風發,但也還平和,隻是到後來驅逐我時,戾氣外露,這讓她印堂湧上了一股黑霧,運氣轉變之快,真是出乎想象,看來,人的一言一行,都能影響自己的運數,我可以說是張檬的救命恩人,她不報答我原也不會召來多大的災難,但是她曾經發誓承諾報答我,這就又不同了,更何況她不但不報答我,還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過來向她求助,她竟然還對我落井下石,雖然她是沒認出我,把我當成騙子,但她根本不聽我解釋,如此對待一個她曾經發誓要報答的恩人,自然影響了自己的福祉,還不是影響一點點,所以她昨晚出事了,肯定出大事了,不然不會這麽急召我來。


    這些是我的猜測,我回到家,洗完澡,發現自己身上沒有瘀傷,我心情才好點,我正準備去上班,拿起手機,才發現上麵十多個未接電話,都是阮櫟的,我正想打過去,她卻打過來了,她對我說,她帶了張檬已經到了我們小區,她問我我在幾棟幾樓,我告訴了她,很快,她帶著張檬進來了,我一看張檬那臉,雖然化了濃妝,但臉色還是很難看,印堂處一團黑氣更濃了。我一眼就看出來,她遇到大事了,還不是一般的大事,搞不好,就要出人命,隻怕死的還不止她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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