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你要是不原諒我,我就死在這裏。”


    程媚說著,直接將刀抵在了脖子上。


    夏以安和祁連見著這一幕,都是愣住了。


    祁連在一秒之後反應過來,趕緊向前走了兩步,皺著眉頭:“程媚,你這是做什麽?快把刀放下,那個我很危險!”


    “如果以安不原諒我,我就不放。”


    程媚說著, 將美工刀又向著自己的脖子靠近了一分。


    她緊接著,眼淚又掉了下來:“我總共就想交你這麽一個朋友,想要和你好好地相處下去, 但是你為什麽不能夠相信我呢?我真的是很傷心啊……”


    她攥緊了美工刀一分,場麵看上去讓人覺得格外揪心。


    夏以安也是沒想到程媚會這樣做,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她看向祁連,祁連一臉的著急。


    “程媚,你別衝動。小安一定會理解你的,對吧,小安?”


    祁連說著,轉向夏以安。


    他對著她眨巴了下眼睛,示意她先妥協。


    夏以安張了張嘴巴。


    說相信的話, 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她原本就是不相信她的。


    但是,她又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程媚在自己麵前這幅模樣。


    她攥緊手。看著她,沒有做聲。


    她不能夠心軟,她因為心軟吃的虧還少嗎?


    當初的夏希愛,霍澤。


    每個人都像是在在她的心頭狠狠剜了一刀。


    現在的程媚,她不知道她是在做戲, 還是真的不想失去自己這個朋友。


    而且, 她說的話,究竟是幾分真,幾分假。


    她統統不知道。


    程媚見著她依舊沒說話, 握著美工刀的手用力了一分。


    美工刀戳進了皮肉。


    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真疼。


    她狠狠咬牙,正打算再深入一些的時候,夏以安總算是開了口。


    “夠了。”


    程媚停住動作,淚眼朦朧的看著夏以安:“你相信我了,以安?”


    “嗯,所以你把刀放下吧。”


    夏以安淡淡開口。


    “真的?”


    程媚很是激動, 直接將美工刀忍到一邊,向著夏以安跑過去:“以安,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相信我的。”


    她顧不得脖子上還在滲出著血珠,高興地在夏以安沈颯蹭了蹭。


    “以安,你如果不想拿我當師父也沒關係,我可以做你的朋友。”


    她嘴角帶著幸福的笑意。


    像是得了糖的孩子。


    她討好地看著夏以安,拉著她走到一邊:“到現在,我還沒送過你畫呢,不如我今天給你畫一幅吧,願你和席少能百年好合,”


    她也沒等夏以安說話,直接坐在位置上畫了起來。


    夏以安看著她脖子上不停滲出的血珠,眸光瑟縮了下。


    她真的 可以相信她?


    又或者說,她該怎麽去思考這件事。


    她想了一會,沒得到答案,索性去看祁連。


    祁連似乎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見著夏以安看向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你們女人變臉變得太快了, 我有些接受不了。”


    他說完,很是尷尬的笑了笑。


    夏以安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程媚此刻是完全沉浸在繪畫的世界裏。


    夏以安這次算是真的見證了她的畫功。


    平常程媚和她寫生的時候, 便是刻意放慢了自己的速度,為了照顧她。


    現在算是將一切都展示了出來。


    無論是構圖還是上色,她的動作都是十分快,給人一種很是眼花撩亂的感覺,同時又忍不住讓人驚歎。


    夏以安在一邊也是驚訝。


    沒多久,一幅畫便完成了。


    程媚畫的是個q版的插畫,比較簡單。


    圖中一個半大的男孩,手裏拿著一個愛心氣球,遞給了小女孩。


    程媚看著自己這幅畫 ,也覺得十分滿意。


    她看向瞎眼,說道:“有些簡單,不過意思很是不錯。”


    她挽著唇角。


    “我希望你們之間,和這幅畫的意思一樣,愛可以連綿不絕。”


    她站起身,將畫取下來,走到一邊,仔細地裝裱好。


    “以安,豪門裏麵呢,不用考慮什麽柴米油鹽,要維持婚姻的秘訣,無非就是你們兩人之間有著愛。我希望即使過了很久。你們依舊和現在一樣恩愛如斯。”


    她很是真誠的說著。手上的動作很慢, 卻是格外虔誠。


    夏以安看著這樣的程媚,不由得攥緊了手。


    到底是該如何?


    該相信?


    程媚將畫遞給夏以安的時候, 夏以安的手心有著汗珠。


    她接過,嘴唇有些幹澀的說了一句謝謝。


    兩人之間好像已經沒了過多的言語。


    程媚臉上的表情難過了下, 但還是強裝小笑臉。


    這樣的她,反而讓人看了更加難受。


    程媚知道,什麽樣子才能夠更引起別人的同情心。


    所以,她這個模樣,是絕對會讓夏以安心軟的。


    果然,夏以安皺了眉頭。


    接著, 便是一陣的無言。


    祁連見著氣氛尷尬,趕緊說道:“畫得很好,寓意也不錯。小安,你就原諒程媚吧,你這樣讓我覺得我不應該介紹你們認識。說到底, 這件事還不是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當初那麽興奮,如今也不會這麽難看,我也有錯。”


    他說著,轉向夏以安:“小安,對不起。”


    夏以安被祁連這句話說的有些愣住了。


    “祁大哥, 你胡說什麽?”


    怎麽現在又牽扯到了祁連?


    她真的覺得是頭大。


    事情越來越理不清。


    “以安,我……”


    程媚有些手足無措:“我以為你原諒我了。”


    她抬手,拿過夏以安手裏的畫:“對不起,我好像又自作多情了。"


    “小安,哎,我也是覺得抱歉。”


    祁連低著頭,顯得很是愧疚。


    夏以安這會兒是真的亂了。


    這都什麽意思?


    她趕緊扶著祁連,很是無奈:“我不過是需要一點時間而已,我這個人比較慢半拍,我需要時間好好想想,”她說著,看向程媚:“師父,我也需要時間, 畢竟,讓我全盤接受誰的解釋是不可能的。”


    她的話讓程媚失落了下,但是她還是強裝著沒事,點了點頭。


    “好,我知道了,安安,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程媚想了想 ,還是將畫塞到了夏以安的手裏:“即使你不想接受,我還是想要送給你,如果你不想要,你就扔進垃圾桶吧。”


    她鼓著腮幫子。


    說出的話讓祁連忍不住笑了出來:“程媚,你都這麽大了,怎麽看還和孩子似的?”


    “你才是孩子呢。”


    程媚哼了一聲。


    她的模樣惹得祁連很是無奈。


    夏以安看著他們,此刻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正當她有些尷尬的時候,手機忽然響起。


    席鷹年的聲音從裏麵傳來:“什麽時候回來?”


    夏以安和程媚在一起, 他是十分不放心的。


    但是從昨天的對話裏,他可以聽出, 程媚暫時是不會動夏以安,隻是他實在是提心吊膽,忍不住給夏以安打了電話。


    夏以安也正覺得尷尬, 想要找個借口離開,說了句“馬上回去”之後,便對著程媚兩人說道:“席鷹年催我了,我先回去了。”


    程媚點頭,對著她擺手:“那以安。我們下次再約。”


    她臉上依舊是原來的笑容,好像什麽都沒有變。


    等到夏以安離開之後 ,程媚才捂著脖子,倒吸了一口氣。


    “疼死我了,祁連,快拿消毒水和,棉簽給我。”


    祁連慢悠悠地拿出藥箱,從裏麵翻出她要的東西,遞給了她:“不過是做戲而已,何必折騰自己。”


    “如果不這樣, 你覺得夏以安會相信我 嗎?”


    程媚沒好氣的問道。


    祁連笑了笑:“就算你這麽做了,她還是沒有相信你。”


    “我覺得,她應該是有點相信我了。”


    程媚熟料的拿起棉簽給自己處理傷口。


    她皺著眉頭:“我可是十分愛惜自己的,自從成名之後,就沒這麽折騰過自己,今天,算是她的榮幸。”


    她冷冷的扯了扯嘴角。


    “我早晚得把今天所受的委屈,在別的時日討回來。比如說,在她那很是不錯的脖子上,添上一些傷,想想都覺得很是刺激。”


    她嗜血的聲音惹得祁連無奈地搖頭:“你什麽時候能溫柔一點?”


    “我難道不溫柔?”


    程媚不服氣的反問,拿出鏡子,仔細看了看自己的脖子,又是一聲驚呼:“你說,我怎麽能對自己這麽狠?真是罪孽。”


    她感歎了這麽一句,便將鏡子扔在了一邊。


    想了想,她又看向祁連:“我不應該這麽急的,畢竟來日方長, 可是,席鷹年的誘惑,真的是很大啊。”


    她感歎了這麽一句,捏了捏祁連的臉:“你說,你怎麽就長的沒他帥呢。”


    “反正他是活不長了,趁著現在,趕緊好好欣賞 。”


    祁連殘忍的說了這麽一句。


    惹得程媚扁了扁嘴:“暴殄天物。”


    她將消毒水擱置在一邊,忽然想到一個很是不錯的想法,嘴角勾了勾,拿出手機,給席鷹年打了電話。


    “席少,我這兒有著夏以安兒子的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席鷹年現在是聽到程媚的聲音,就下意識皺眉。


    這個女人,每句話都帶著圈套。


    “說。”


    “我自然會告訴你,但是,我又不想讓夏以安知道,所以,我想找個地方,偷偷告訴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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