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媚在畫架旁坐下,稍微描繪幾筆,一副山水畫就在紙上顯露出來,而且,比起祁連的,更加傳神。


    她看著畫,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來畫工還是沒退步。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門便被人推開。


    祁連走進來,見著程媚詫異了一下。


    “祁連。”


    程媚抬頭,對著他笑了笑。


    不同於平常的純真,而帶了少許深沉。


    祁連在她身邊坐下來,掃了一眼她畫的畫:“沒退步。”


    “那是當然,我可是吃這碗飯的。”


    程媚稍微揚了揚頭,露出十分驕傲的模樣來。


    她抬手,指了指祁連畫的那幅畫,說道:“我覺得你倒是退步了,當時我是這麽教你的?”


    “這筆錯了。”


    程媚拿起一支筆,在祁連畫的那幅畫上添了幾筆。


    頓時,整幅畫都變得靈動起來。


    “線條太僵硬了。”


    “你一直這樣嚴格,可是嫁不出去的,程媚。”


    祁連似乎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程媚對各方麵都要求完美,也是因為如此,所以才這麽久了,也沒能夠結婚。


    她就算是挑男人,也要挑不小的時間。


    “我最近倒是對一個男人很有興趣。”


    程媚扔了畫筆,拖著下巴說道。


    她看著祁連,歪著腦袋說道:“你說席鷹年會對我感興趣嗎?”


    聞言,祁連忽的看著她:“你有興趣的男人竟然是席鷹年?”


    他滿臉的不可置信,隨即大笑起來:“程媚,你在和我開玩笑?”


    “我看上去像是在開玩笑?”


    程媚捏著拳頭,有些憤憤地看著祁連。


    “他那樣的男人,才最有魅力。雖然他年紀比我小了些,但可以在我接受的範圍之內。”


    她說著,整個人都露出向往的模樣。


    祁連掃了她一眼,還是忍不住好笑地看著她:“你覺得席鷹年會喜歡你嗎?”


    “怎麽不會?”


    程媚一臉的不服氣。


    祁連搖頭笑了笑:“他對夏以安的感情,我看在眼裏,你怕是沒希望了。”


    他說著,倒了一杯茶給程媚:“之前鬧的滿城風雨的事情,你想必也聽說了。他們倆的感情,你看不出?”


    “正因為這樣,才有著挑戰性不是嗎?”


    程媚勾了勾唇角,接過茶抿了一口,感歎了一句:“祁連,這可是我第一次認真對待一個男人呢。”


    “隻是......”


    她看向祁連,眯起眼睛:“我若是真的和他在一起,你願意麽?”


    祁連手上動作頓了下,冷笑一聲:“那對於他來說,應該很是折磨吧?”


    “你說的有道理。”


    程媚眼裏帶著亮光。


    她抬手,拿起畫筆,又開始重新畫了一幅畫。


    大約是興致十分的高,她畫的飛快。


    祁連站在她旁邊看著,時不時點點頭:“說實話,你真的是很有畫畫的天賦。”


    “多謝你當年慧眼識珠。”


    程媚說著,手上的動作更快。


    隨意的線條組合在一起,便成了一副很是有意境的畫。


    祁連想起繪畫圈子裏是這樣評價程媚的。


    一個奇才。


    很快,一幅畫便完成了,程媚很是滿意地站起身,將這幅畫拿到了外麵,找了個框子隨意地裱起來,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如何?”


    她轉過頭。


    祁連抬手,搭上了她的肩膀:“你做的不錯。”頓了下,他問道:“我實在是好奇,你究竟是如何喜歡上席鷹年的。”


    “我覺得他很有男子氣概。”


    程媚眨巴著眼睛說道。


    她走了幾步, 將畫掛到牆上,仔細看了看:“我喜歡的男人,必定是人中之龍,為人仰望。所以,他難得到,也是自然的,不管多難,我也不會放棄的。”


    祁連沒回應她的話,目光落在別處,眼裏帶著銳利。


    席鷹年。


    真是個難對付的男人。


    “對了,”程媚轉過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在意的說道,“夏以安開始懷疑我了,她要紀子穆注意著我,有什麽不對勁告訴她。”


    “是麽?”


    祁連看著她,一臉的無所謂:“難不成你解決不了?”


    “解決?”


    程媚笑了笑:“為什麽要解決?已經快要搬上台麵上了,不是麽?”


    “你說的也是。”


    祁連讚同的點點頭:“程媚,你可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栽培,否則,你知道後果。”


    他的聲音依舊溫和,不過卻夾雜著狠意、


    程媚一派天真的笑起來:“怎麽會?我可是很能幹的,哪裏像張彥成那個笨蛋,連個女人都搞不定。”


    “他不過是個擋箭牌,你和他計較做什麽?”


    祁連看著程媚那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不由得失笑。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程媚拿出手機,看著上麵的來電顯示,努努嘴說道:“說曹操曹操到。”


    她不耐煩地接起:“張彥成,你有事?”


    “程媚,你怎麽沒告訴我幫你會有這麽大的風險!”


    張彥成氣勢洶洶的開口。


    他從來沒小瞧過席鷹年的實力, 隻是沒想到,他竟然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吞了他幾家公司,再這樣下去,他還用不用在c市混了?


    程媚聽著他的話,忍不住笑了出來:“如果不是你之前對夏以安有著不軌的心思,怎麽會選擇和我合作?”


    一句話, 戳破張彥成心中的想法。


    像是貓被踩住了尾巴,他忙不迭說道:“我是想和你合作, 但沒接受這麽大的風險。”


    “你和我開玩笑呢,張彥成?”


    程媚冷哼一聲:“作為生意人,難道不明白,凡是做生意,都會有著風險麽?”


    “你沒告訴我,她是席鷹年的女人!”


    張彥成使勁啐了一口。


    席鷹年的狠辣,整個商場上的人誰不知道?


    他之前是聽說了,席鷹年最近和他的未婚妻關係不好。


    但如果真的關係不好,他的公司怎麽會遭遇這麽多的麻煩!


    他現在心裏是後悔死了。


    “我不管,如果你不幫我,我就告訴夏以安, 你這個所謂的師父,對她是虛情假意!”


    “我幫你?我怎麽幫你?”


    程媚好笑地反問:“我可以幫你畫幾本插畫,讓你賺上一筆,這個合作是我們之前就談好的。如果你現在想要反悔,我也不介意。省下那麽多的時間,我還可以去旅行一陣子呢。”


    她說到後麵,聲音變得柔和起來。


    不過裏麵卻是夾雜著諷刺的意味 。


    她就是在告訴張彥成。


    她所能做的,也不過是給他幾幅畫,別的,他什麽也得不到。


    張彥成聽了,自然是不願意的。


    “你在圈子裏混了那麽久 ,傳言,你身後一直有著很大身份的人捧你 ,你讓他幫我一下,難道很難嗎?”


    他憤憤咬牙。


    他覺得程媚就是有辦法,但是不願意幫自己。


    “我怕那個人太過熱情,你連小命都保不住呢。”


    程媚勾著唇角,說完這句話之後,便直接掛了電話。


    “真是無聊的男人。”


    祁連沒多說什麽。


    空氣中一陣沉默。


    程媚忽然開口,看著祁連, 萬分認真:“我會幫你的。祁連,從你將我從最為狼狽的黑暗中扯出來的時候,我這條命,便是你的。”


    祁連看了她一會,才點頭:“嗯。”


    席嘉陽和阿丘如願住到了紀子穆家。


    隻是在進去之後,席嘉陽忽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他們是把老女人找回來了, 但是,她好像並沒有和自己的爸爸和好。


    他的小身子一僵, 看向紀子穆:“紀叔叔,你說怎麽才能讓老女人和爸爸和好?”


    阿丘眨巴眼睛,問道:“姑姑和姑父吵架了嗎?”


    席嘉陽看著這個總是慢半拍的小弟。


    他無奈地攤攤手:“阿丘, 如果你和我一樣聰明就好了。”


    那他們現在, 也不用為這些發愁。


    阿丘眨巴著眼睛:“是嗎?”


    他懵懂的樣子,讓席嘉陽又是一陣無語。


    他想了想,拉著紀子穆的手,向著外麵走去:“我們去找老女人吧,現在她一定還在夏家別墅傷心。”


    他實在是太過了解夏以安。


    紀子穆也有些擔心。


    但是, 更讓他在意的,是阿丘。


    “你是安安的侄子?”


    紀子穆蹲下身子。


    他之前倒是沒仔細注意到這個小家夥,隻以為他是席嘉陽從哪兒找來的玩伴。


    阿丘眼珠子轉了一圈,點頭:“嗯,我是姑姑的侄子。”


    他聲音軟軟的,格外可愛。


    和夏以安很像的他眨巴著看可愛的眼睛,惹得紀子穆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


    阿丘笑嗬嗬的,整個人就像是個開心果。


    紀子穆捏捏他的小臉,想起夏以安似乎沒在他麵前提到過關於懷裏孩子的事情,剛好, 他也可以過去問問。


    席嘉陽見著他們出門,忙不迭邁開小腿跟上。


    三個人一起來到了夏家的別墅。


    彼時,夏以安靠在窗邊,和別人打著電話。


    之前程媚給她介紹的陸主編, 主動邀請她去參加新一期的插畫集。


    這對於她來說,是個難得的機會,隻不過現在新聞的風聲 ,對於她實在是太不友好。


    她有些想不通為什麽這個主編會在現在提出和她合作。


    陸主編也沒瞞著夏以安,徑直說道:“什麽都需要炒作,而且,最近關於夏小姐你的新聞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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