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席鷹年就離開了夏家別墅。


    夏以安看著他離開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惆悵,不知道他要去多久。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席鷹年做著軍火生意的事情,隻以為他是去談生意,


    不過這次, 比平常每一次都要嚴肅。


    席嘉陽靠在她的身邊,不由得感歎了一句:“爸爸終於走了。”


    他這幾天, 算是受折磨受夠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說道:“老女人,我餓了。”


    夏以安毫不猶豫地去給他拿了一塊紀子穆準備的蛋糕。


    席嘉陽覺得人生都圓滿了。


    a市的一家咖啡廳內,木心妍攪動著麵前的咖啡,似笑非笑地看著高卓。


    高卓手裏拿著文件夾,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麽要在這種地方討論工作上的事情。


    但總裁叮囑他什麽事都依著木心妍,他去東南亞處理軍火,他隻能耐著性子陪著她。


    “木小姐,關於這次的合作案,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高卓翻看著文件,很是認真的說著。


    他知道麵前的女人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所以,他無時無刻都在認真的對待。


    木心妍看了一眼高卓,卻是將他麵前的文件推開。


    “高助理,我想和你談點私人的事情。”


    高卓聽著她柔和的語氣,心裏不由得打了個突。


    能有什麽私人的事情?


    無非是關於總裁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木心妍開口說道:“阿年他最近有沒有和別的女人見麵?”


    “這是總裁的私事,我不清楚。”


    高卓笑笑。


    他也胡亂打著馬虎眼。


    這樣的女人,他是不想要接觸的。


    他現在忽然特別能理解,為什麽木心妍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裏這麽有名,卻從來沒有男人追求她的原因。


    這樣的女人,誰敢要?


    強勢到咄咄逼人。


    也虧得他見過不少的大風浪,否則在她的麵前,他真的會招架不住。


    “如果你說不清楚,那恐怕沒人會清楚了。”


    木心妍深深的看了高卓一眼,眼裏帶著壓迫力。


    高卓臉上依舊維持著雷打不動的笑容。


    “木小姐,你覺得總裁會是主動和別人談感情的人嗎?”


    他知道木心妍估計也是沒有辦法了,所以才問他,但問題是,他也不知道。


    總裁最近心情時好時壞,他隻能看出這麽一點表麵上的事。


    木心妍眼裏閃過一抹深思,隨即說道:“你手裏的文件給我看看。”


    高卓忙不迭將文件遞了過去。


    木心妍看了一些才開口:“這份協議是誰擬定的?”


    竟然給她那麽多豐厚的條件,她不由得有些懷疑。


    “是我。”


    高卓不知道木心妍忽然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但是,他都是按照總裁的意思定的,應該沒問題才對。


    “這些,是席鷹年答應給我的?”


    木心妍拿著文件的手緩慢攥緊。


    她需要給的東西不多,不過是毒品的配方。


    而席鷹年給她的,則是大把的金錢。


    她給了腿好幾個合作案,讓她推出珠寶的品牌。


    又投資了幾家公司,讓他們為她宣傳。


    他將一切都為她打理好,壓根沒有著她要操心的地方。


    這才是她最為奇怪的。


    僅僅為了一個配方,席鷹年就可以給自己這麽多東西嗎?


    高卓不動聲色的加了一句,“這些都是總裁吩咐的。”


    木心妍聽到這句話,眼睛裏閃過深思。


    她點頭,隨即將目光落在麵前的咖啡杯上:“高助理,據我所知,席鷹年好像已經喜歡上了別的女人,這個女人,不是夏以安。”


    她這句話純屬試探。


    紀子穆聽到這句話,實在是不明白木心妍是個什麽意思。


    他繼續笑笑:“我知道,總裁現在喜歡木小姐。”


    “前幾天,他似乎看上了一個女人?”


    木心妍依舊不死心地開口。


    她介意所有出現在席鷹年身邊的女人,所以,她必須在第一時間找到她,然後解決掉。


    “我不知道。”


    高卓搖頭:“木小姐,我已經說過了,總裁的私事,我無權過問。”


    木心妍冷笑兩聲,惹得他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那你和我說說,阿年現在去哪兒了?”


    她如何都聯係不上他。


    同時,她的心裏很不安定,仿佛有著什麽東西,正在失去掌控。


    高卓看看外麵的天色說道:“總裁去東南亞談生意了。”


    這會兒,估計也差不多了。


    此刻,東南亞的碼頭。


    依舊和往常沒什麽兩樣,人們都在進進出出的卸著貨物。


    席羅鳴和木憲站在旁邊的一個小房間裏,兩人臉上都帶著嚴肅,不過和席羅鳴的不同,木憲的臉上參雜了一點瘋狂。


    他剛剛得到消息,如果這批貨出了問題,席鷹年將會有著不小的麻煩,因為這批貨後麵還有著牽扯。


    但席羅鳴不知道這件事情。


    所以他此刻還在義無反顧的幫助自己。


    席羅鳴沒有半點猶豫。


    他在商場上一向殺伐果斷,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從不會更改。現在,依舊如此。


    就算麵對著的人是自己的親孫子,他也毫不手軟。


    “八點半的時候,鷹年的貨物會到碼頭,到時候你隻要假裝是接應人,將貨物接走就好。”


    他沒想要將事情做得太絕。


    “等到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希望你能夠將貨物還給鷹年。”


    他自然也不會白白便宜了木憲。


    木憲沒有猶豫地點頭。


    席羅鳴再次開口,話裏帶著語重心長:“我知道,新聞鬧得這麽大,你肯定是回不了a市做市長了。爺爺跟你說實話,我覺得你並不是很適合做市長,不如繼續幫你妹妹打理公司。”


    木憲沒說話,隻是看著席羅鳴。


    席羅鳴皺眉,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舒服。


    他們這些家族,都有著明裏和暗裏的生意。


    木家,木心妍主管的是明裏的生意,而木憲,則接觸的是暗裏的生意。


    木家的根基一直在國外,木憲自然和市長也不會有什麽牽扯,但為了回國內發展,木憲硬生生地坐上了市長的位置。


    在他看來,他們未免太過操之過急。


    不懂得循序漸進,永遠會敗在前幾步。


    木憲隔了很久才說話:“嗯,席老你說的有道理。”


    他之後的目光就沒有留在席羅鳴的身上。


    不用他多說,他也知道自己坐不回市長的位置。


    這個主意是木心妍提出來的,他隻是實踐了而已。所以,對於他被強行拉下市長的位置,他倒不是很在意。


    他耿耿於懷的是席鷹年。


    他又一次輸在了席鷹年的手裏。


    席羅鳴沒有再多說。


    木家的家主,自然不會是簡單的,用不著他做過多的提醒。


    外麵的風越發的大起來。


    席羅鳴看了一眼時間說道:“應該差不多了。”


    木憲點頭,打電話通知人過來,隨即自己走了出去。


    席羅鳴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一起出了房子,碼頭此刻已經開始圍聚起了人。


    碼頭的燈光帶著少許的朦朧,木憲眯了眯眼睛,看著來來往往的人,說道:“席老,你這樣做,不怕你的孫子介意麽?”


    “鷹年他會明白我是為了他好。”


    席羅鳴攥緊了手中的拐杖,不管如何,他都要席鷹年和木心妍結婚。


    因為和她結婚,席家將會獲得很大的益處。


    將來在歐洲發展,路會更加順暢。


    木憲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


    碼頭逐漸開始忙碌起來。


    木憲抬手,便有著不少的人向著剛靠岸的那輛大船走去。


    “席老,謝謝了。”


    他也緊跟著走了過去。


    而此刻,席鷹年就站在離他們有十幾米遠的地方。


    他指間夾著一根煙,時不時抬手深吸一口,煙霧繚繞。


    豹子站在他身邊,說道:“爺,船已經按照您的意思開往了另一個港口。現在這輛是艘空船。”


    “嗯。”


    席鷹年應了一聲,將煙掐滅了。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爺爺竟然還會摻和這件事。


    他竟然不惜用著軍火的事情牽扯住自己,好讓木憲能夠得到喘息的機會,從而接著逼自己娶木心妍。


    他看他爺爺,是瘋了。


    為了一個外人,竟然現在自己的對立麵。


    碼頭有人用著不同的語言呦嗬著,木憲走過去,讓人接下船上的那批貨物。


    如果是平常,豹子早就讓人過去了。


    但現在裏麵有著席羅鳴。


    看著席鷹年晦暗莫深的眼神,他就知道,爺其實是很介意,席羅鳴在這的。


    “爺,動手嗎?”


    隔了一分鍾,豹子才開口問。


    席鷹年看了他一眼,最終點頭:“動手吧。”


    “少爺,箱子是空的!”


    有人喊了這麽一句,木憲猛地反應過來。


    “先離開!”


    “木憲,你以為你可以走的了?”


    席鷹年從陰影裏走出來,一張臉上都是陰沉。


    他目光落在一邊驚訝著的席羅鳴身上,似有若無地笑了笑:“爺爺,在這裏見到你,可真是意外呢。”


    “你不是應該在a市?”


    席羅鳴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這件事揭開,無疑是讓他們倆之間的關係又添了一道裂痕。


    另一邊,木心妍想到高卓說的,席鷹年來東南亞談生意,腦子頓時一個激靈。


    她哥不就去了東南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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