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希愛整個人都透出一股 母性的光輝。


    她臉上帶著笑容,眉目彎彎,像是個普通孕婦一樣,對新生命充滿了期待。


    但眼裏流出的得逞,還是被夏以安看得清楚。


    夏以安沒做聲。


    她不知道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她不是沒經曆過情事,相反,她還經曆了很多。


    夏希愛那天身上殘留的掐痕,位置和方向都不對,一看便知道是自己掐上去的,明顯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隻是,此刻她肚子裏的孩子……


    不等她多打量,夏希愛便像是寶貝似的護住肚子。


    “姐姐,這可是紀少的親骨肉,你可不能打他的主意。”


    馮美嬌在旁邊沒做聲。


    她現在必須將夏希愛當成祖宗是的供著,這樣才能顯得出她是真的懷了紀子穆的孩子。


    席鷹年冷眼看著夏希愛,剛想要將夏以安拽到自己身後,後者便先一步挽住他的手腕。


    “夏希愛,你肚子裏這塊肉是誰的,怕是隻有你自己清楚吧?”


    夏以安說著,緊緊盯著夏希愛。


    想要從她臉上找到破綻。


    但夏希愛將情緒掩藏的很好,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姐姐,不是紀少的,難不成會是霍澤的?不瞞你說,醫生告訴我,我懷孕一周左右了呢。”


    “剛好是在酒店的那天哦。”


    她一副自鳴得意的姿態,昂著頭斜睨著夏以安,仿佛已經看到了她跪在她麵前求饒的模樣。


    夏以安輕笑:“嗯,那又如何?我還是相信子穆的眼光的,你這樣的女人,他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她心裏是氣的咬牙啟齒。


    現在孩子在她肚子裏,又沒辦法知道父親是誰。


    隻要夏希愛咬定了紀子穆,那麽肯定會造成不少的麻煩。


    現在無論孩子是不是紀子穆的,都會是夏希愛綁住他的一個借口。


    而到時候,她想不想要這孩子留下來,也是由著她說了算。


    夏希愛自從知道自己懷孕後,整顆心都放了下來,也沒了平常的焦躁,淡淡地看著夏以安說道:“那又如何?現今這個社會,誰拚的不是手段?”


    她說著看了一眼席鷹年,說道:“你當初不就是費盡手段爬上了席少的床嗎?不然能有著今天這麽輝煌的時候?”


    她夏以安將她說的難聽,那她又高尚到哪裏去?


    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


    夏以安毫不猶豫地嗤笑出聲,“你難道不知道,我就算是沒有孩子,鷹年也要娶我麽?”


    “所以,”她的眸光犀利起來,“夏希愛,你拿什麽和我比?”


    她怎麽也不會在夏希愛麵前輸了氣勢。


    不過她說出這番話,倒是讓夏以安覺得很是好笑。


    席鷹年現在要和她訂婚,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整個a城,所有人都知道,席鷹年最寵愛女人的名字叫做夏以安。


    夏希愛的臉色難看了下,很快又恢複很是高傲的樣子。


    仿佛她已經成了紀子穆的妻子。


    “我怎麽不能和你比?”


    她哼了一聲,目光落在夏以安身上。


    她有席鷹年又如何,她和她在這裏爭論,他還不是冷冷的站在一邊,什麽都沒有多說?


    可見那些也隻是傳言。


    夏希愛也沒有再說什麽,隻站在原地。


    夏以安將目光落在夏希愛身上,冷笑兩聲,“夏希愛,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麽呢?難道指望我去把你的假肚子拆穿?”


    她倒是很想拆穿,但壓根沒有突破口。


    總不能帶著大肚子的她,去醫院檢查吧?


    夏希愛搖頭,“夏以安,你怎麽敢動我?我懷著的,可是紀子穆的孩子。”


    她非常暢快的開口。


    如今總算是讓她有種出了一口氣的感覺。


    她覺得被夏以安壓的實在是太久了。


    就在她等著夏以安狼狽不堪時,席鷹年忽然開口,“她不敢動你?”


    他冷冷的目光落在夏希愛身上,惹到她狠狠的打了個哆嗦。


    她剛要開口說話,馮美嬌便先一步拉住了她。


    “希愛,檢查完了,我們回去吧。”


    她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容,將貴夫人的氣質體現的淋漓盡致。


    夏以安站在原地看著她的樣子,忽然想起自己已經去世的母親。


    如果她還在,應該也會是個很優秀的女人吧?


    也許會和上層社會的女人一樣,每天嘮嗑著化妝品,包包,還有名貴的服侍。甚至,或許會對她這個女兒埋怨,自己的父親為什麽那麽晚還不回來。


    隻可惜,這樣的場景,連她的夢中也沒出現過。


    還有她的父親,親手將她趕出家門,不帶一絲留戀。


    她扯了扯嘴角,再回過神來時,馮美嬌和夏希愛已經相互攙扶著走遠了。


    單從背影來看,她們的確是一對關係很好的母女。


    她深吸一口氣,忽然開始羨慕夏希愛。


    對於她來說,她永遠不能接觸自己的母親,但夏希愛不同,她隻要想依靠母親了,抬起手就能夠觸碰到。


    在夏希愛看來很容易得到的東西,她永遠都得不到了。


    饒是如此,夏希愛卻並不知足於現在的生活。


    或許擁有的越多,想要得到的也就越多。


    席鷹年站在夏以安身邊,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


    “想到你母親了?”


    他一句話戳破她的心事。


    夏以安有些窘迫,抬眸不解地看著席鷹年。


    她覺得和他接觸的越多,她的心思,在他麵前就越無法藏匿。


    甚至會被他一眼就看穿。


    男人抬手抽了一根煙,完全沒有顧及到這裏是醫院。


    就在夏以安想要提醒他的時候,他微啞著嗓音開口,“安安,帶我去見見你的母親吧。”


    換了個稱呼,果然覺得關係親近很多。


    他有些高興的眯了眯眼。


    同時心裏又想起紀子穆那張臉。


    那男人總是喜歡一臉深情的看著夏以安,喊著她的小名。


    夏以安有些驚訝席鷹年對自己的稱呼,但更讓她驚訝的是,這男人居然主動提出要見她的母親。


    “席鷹年,你認真的?”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


    男人反問,目光緊緊的盯著夏以安的小臉。


    夏以安有著一瞬,呼吸有些不暢。


    她目光晃動著,有著淚珠暈染進了眼眶裏。


    她狠狠的吸了吸鼻子,抬手揉了揉眼睛,有些埋怨的說道,“這幾天不知道怎麽回事,老是喜歡掉眼淚。席鷹年,我變醜了沒有?”


    “本來就醜,不會變。”


    席鷹年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抬手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裏,大步向著外麵走去。


    夏以安有些不服氣他說的話,怎麽著她都是對自己的容貌很自信的。


    “席鷹年,你最好跟我講清楚,我哪裏醜了?”


    “我看看。”


    席鷹年停下腳步,抬起她的下巴,仔細打量了半天,說道,“安安,可能在別人眼裏你有著很多不好的地方,但在我看來,你是完美的。”


    她的女人,他覺得好看。


    而且,他也不會在意別人的眼光。


    他知道她的好就夠了。


    夏以安重重的點頭,抬眸看著他說道,“席鷹年,雖然你在別人眼裏又自私又冷酷,高傲自大,眼裏從來容不下別人,但是在我看來呢,你是個很有人情味的人,我覺得你也很完美。”


    席鷹年的臉因為夏以安之前的話,迅速黑了下來。


    有這麽直接說出他缺點的?還真是不留一點情麵。


    但是,他什麽時候有著這些缺點,他怎麽不知道?


    高傲自私?


    他捐給慈善機構的錢是白捐的?


    見著他馬上就要開始斤斤計較,夏以安趕緊握住他的大掌,“席鷹年,走啦。去見我媽媽。”


    夏以安的母親長眠在一片很是清幽的墓地。


    說是清幽,無非就是夏天霸到最後忽然舍不得為發妻花錢。


    夏以安倒覺得是個好地方,人少,清淨。


    墓碑上的照片已經褪色,但隱約可以看出年輕的時候,她的母親是個大美人。


    很是相像的五官,可散發出來的氣質卻是完全不同。


    夏以安的母親給人一種書卷氣息,撲麵而來的溫婉。


    夏以安則像是一朵玫瑰,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到她的美。


    一陣風吹過,夾雜著夏日燥熱的氣息向著站立的兩人撲過來。


    席鷹年對著照片恭敬的鞠了一躬,側眸便見著夏以安在發呆。


    她出神地看著照片,似乎是聯想到了很久遠以前的事情,唇瓣稍微顫抖著。


    很快,她壓製住情緒,對著自己母親的照片說道,“媽,這是我未婚夫,席鷹年。他人有些不會說話,你可不要介意啊。”


    “你放心,我生活的特別好,”她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起來,“席鷹年對我也很好,整天鬧著要和我結婚,我……我很開心。”


    席鷹年眸光微動,心裏像是盛開了大片大片的向日葵,一下子明媚起來。


    他主動拉住夏以安的手,開口,“媽,我會對她好。”


    夏以安的眼淚又湧了上來。


    “席鷹年,你怎麽這麽討厭?”


    為什麽在她情緒最不穩定的時候說這些煽情的話。


    “我怎麽討厭了?”


    席鷹年鬱悶。


    “反正你就是討厭!”


    夏以安噘著嘴巴,小女兒的姿態讓席鷹年恨不得將她揉進骨血裏。


    這就是他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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