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夏天霸和馮美嬌一副見鬼的表情,夏以安心裏是從未有過的爽快。


    她今天就是來膈應他們的!


    她知道霍澤說的那些話即便是出自真心,也不會真的付諸實踐。


    更不會為了自己,背叛霍家的顏麵,不顧霍家的公司。


    霍澤和夏天霸是一種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他們才不會在乎犧牲了多少人,他們要的,隻有結果。


    她夏以安今天來這兒,就是為了讓他們想起還有這個人,借助媒體告訴曾經對她落井下石過的所有人,她夏以安回來了。


    聽著夏以安對夏天霸和馮美嬌的稱呼,記者們再次躁動起來。


    果然來這場婚禮是對的,這一幢幢的事情,可真是讓人意外驚喜。


    記者們不停的拍照,琢磨著銷量會翻升幾倍。


    此刻最為激動的自然是馮美嬌,她的女兒要出嫁,自己很快要成為上層社會所羨慕的夫人,怎麽能夠被夏以安給攪黃了?


    她故作親昵地上前一步,將夏以安的手握在自己的的手中。


    “以安,你終於來了?沒有你,希愛的婚禮就是不完整的。”


    馮美嬌悠悠地歎了一口氣,“之前通知你回來,可你和我賭氣,硬是要在外麵自力更生,可是把我急壞了,現在回來就好。”


    她的話立刻讓眾人明白過來。


    夏以安不懂事,和家裏鬧了些矛盾,便嚷嚷著離家出走,所以才有著今天這個場景。


    隻是,眾人的視線落在夏以安的身上,眼前這個女人,怎麽也不像不懂事的樣子啊。


    “繼母這些話可真是完美。”


    夏以安冷淡地抽回手,掃了眼臉色格外陰沉的夏天霸,不由得在心裏嗤了一聲。


    她的家人,可真的是每個都巴不得她死呢。


    隻可惜,這麽久還是沒能讓她丟了命。


    馮美嬌沒想到夏以安會直接拂了她的臉麵。她本以為她會注意著夏家的情況,再怎麽不濟,也要顧及席鷹年。


    誰知道,她竟然一點兒也不在乎。


    馮美嬌心一狠,索性落下兩行眼淚來,“以安,你是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


    夏以安冷漠地抽回手,看著惺惺作態的馮美嬌。自己從小就是被她這副善良繼母的樣子給欺騙了。


    馮美嬌像是受了不小的打擊一樣後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著夏以安,“以安,你……”


    “不知道我有沒有告訴過繼母你,你有一個優點?”


    夏以安打斷腿她的話,嘴角帶著冷笑:“我覺得繼母演戲特別好,如果不是年紀大了,完全可以在娛樂圈闖出個名堂來。”


    她冷哼一聲,接著說道,“你說我非要在外麵自力更生?我一個享了這麽多福的大小姐,為什麽要一回來就出去?你這個解釋似乎有些牽強啊。”


    記者們不怕事大地紛紛附和。此刻他們早就忘了是誰將他們找過來,今天的主要目的是什麽。他們現在隻想挖到更多的猛料,明天向眾人揭露,所謂真正的豪門生活。


    記者們天生都有著八卦的因子,已經有記者忍不住問道:“夏小姐,請問您為什麽離開夏家呢?我們好像隻聽過夏家隻有一位大小姐啊。”


    他說完,很快就有人附和。


    長期以來,他們都認為夏希愛是夏家唯一的千金。畢竟有著如此囂張氣焰的大家閨秀,他們還是很少見到的。


    隻是現在是什麽場麵?


    原來夏天霸和馮美嬌不是原配!


    夏天霸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當年的事情對於夏家來說,實在是丟臉,為了力挽狂瀾,他當即就封鎖了關於家裏的事情。已經過了五年,很少有人知道夏希愛不是他唯一的女兒,馮美嬌不是他第一個妻子。


    很多人也都將這件事忘卻,茶餘飯後的談資,現在就算是提起,也不會有著過多的人感興趣。


    夏天霸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步,攥著夏以安的手腕說道:“不準在這丟臉!”


    他的話讓夏以安心裏一痛。


    自己這個爸爸從來都隻顧及夏家的顏麵,麵子比人命更重要。


    “爸這是在教訓我?”


    夏以安淡淡挑眉。


    夏天霸看著她的樣子,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放開了鉗製她的手,臉上恢複了些許溫和。


    “以安,有什麽事情我們回家再說,可以嗎?今天畢竟是你妹妹的婚禮,這麽重要的場麵,你不忍心破壞吧?”


    夏以安忽地輕笑出聲,“爸似乎記錯了,你已經沒有資格和我說這些話了, 因為,我已經被你趕出夏家了不是嗎?”


    一句話,惹得現場一片沸騰。


    記者們瘋狂地拍攝著照片,閃光燈不停地閃爍著。沒想到今天的料真是一個比一個猛!


    夏天霸臉色難看到極致。


    他沒想到夏以安竟然會不顧及她自己,直接將這些話都說了出來。


    她是瘋了嗎!


    對,她的確是瘋了!他的大女兒是個瘋子!


    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趕緊對著記者們說道:“大家都是入行不久的新人,應該不知道五年前我的大女兒患了精神病的事情吧?”


    眾人又將目光落在夏以安的身上。


    女人落落大方地站著,怎麽看不像是個精神病。


    夏天霸繼續說道,“當時她神誌不清,我迫不得已將她送進了精神病院,希望能夠讓她清醒。前陣子,她的主治醫生還說情況不樂觀,可這怎麽就突然出院了呢?”


    他沒將事情挑明,也足夠眾人明白。


    夏以安是個瘋子,她所說的所有話都不可以相信。


    夏以安沒做聲,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夏天霸。


    這就是她的好父親,為了利益,不惜詆毀她,將她再次送進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夏先生的意思是,我的女人精神不正常?”


    在一邊沉默很久的席鷹年終於開口,語氣裏夾雜著山雨欲來之勢。


    他陰沉著臉,走到夏以安身邊,徑直攬過她的腰身,眸光和夏天霸對視:“夏先生在懷疑我的判斷分辨能力?”


    “沒有,席先生你誤會了。”


    夏天霸趕緊點頭哈腰。


    席鷹年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人!


    旁邊的記者們搞不清楚狀況,之前夏以安還是女伴,怎麽一眨眼就成了席少的女人?


    但不管如何,都有新聞可寫!


    夏以安感受到隔著一層布料貼合著她肌膚的溫熱大掌,心頭湧過一陣暖流。


    長久以來,她都是自己孤軍奮戰,如今,終於她的努力得到了回報。


    席鷹年側頭,便見著她眼底的晶瑩。


    心不自覺疼了下,他更加不高興地看著夏天霸。


    夏天霸冒了一頭的冷汗,最後還是霍起州過來將他拽到一邊,自己站在席鷹年麵前。


    “席少,今天是我孫子結婚的日子,還請裏麵坐。”


    他客客氣氣地說著,對夏以安的態度也是十分的好。


    “這位小姐,我想今天是一場誤會,陳年往事誰都不想提起的。”


    他注意到夏以安眉目間少許的憂愁。


    聽著他這麽一說,夏以安的眸子垂下了些,席鷹年注意到,攬著她向著裏麵走去。


    小教堂采用的是歐式的設計,浪漫又不失情調。入目的全部都是白色的玫瑰,靜靜地綻放著。


    即使是一間小教堂,也足夠滿足女人對婚禮的一切幻想。


    夏以安看著這一切,心口難受的厲害。


    這也是她曾經的幻想,可惜也隻能是她的幻想。


    比較可笑的是,夏希愛實現了這一切。


    掌心傳來少許力道,轉頭,席鷹年正不高興地看著她。


    該死的女人,又開始走神,肯定是想到了和霍澤當初甜蜜的時光。


    他原本是不想讓她過來的,但知道她心裏的怨恨太深,與其她一個人跑到這裏來被人欺負,不如他也過來。


    所以席鷹年,為了這個理由,厚著臉皮來參加了沒有邀請他的婚禮。


    夏以安笑著看向他,靠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謝謝你,席鷹年。”


    如果不是他,她肯定又要被趕出去。


    席鷹年這才心裏舒坦了些。


    因為席鷹年的地位擺在那裏,理所當然地坐了第一排,夏以安靠在他身邊,儼然一對感情很好的情侶。


    其實夏以安今天是比較鬱悶的。


    她穿著這麽漂亮的裙子,結果那些人總是將注意力放在席鷹年的身上。


    不過想想也就算了,這男人到哪兒都是發光體。


    霍澤中途出去了一趟,這會兒才回來。婚禮還有十分鍾開始,他站到台子上,目光隨意一掃,就看到了夏以安。


    他的呼吸一瞬頓住。


    他知道夏以安美,卻沒想到這身裙子能夠讓她美成這樣!


    她仿佛是從海底上岸,尋找王子的美人魚,溫和柔美,一顰一笑都勾人至極。


    目光毫不掩飾地在夏以安身上肆虐,接觸到席鷹年冰冷的目光時,他趕緊別開視線。


    放在身側的拳頭緩慢攥緊。


    遲早有一天,他會把夏以安給奪回來。


    夏以安的表情始終淡淡的,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霍澤的存在。


    霍澤欠 她的,她自然也要算,但現在重頭戲,可是在夏希愛身上。


    她真是期待,夏希愛見著她真的出現在她婚禮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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