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安的舉動惹得席鷹年一怔,他低眸,看向身邊的女人。


    她的眼裏像是簇了奪目的光亮,讓他挪不開眼。


    兩人都直接將席嘉陽給忽略了個徹底。


    仿佛空間裏隻剩下彼此。


    夏以安的心砰砰砰地跳動起來,耳邊回響的是他剛才說出口的話。


    很奇怪,在麵對紀子穆的時候,她從來沒有這樣的感受。


    他和她不多久的時間,竟然抵得上紀子穆陪她的那些年。


    她好像太過依賴這個男人了。


    意識到之後,夏以安抿了抿唇角,眼眸已經恢複了平常的淡笑。


    “謝謝誇獎。”


    她心裏還是有著些許甜蜜的。


    席鷹年聽到她簡單的四個字彎了彎唇角,在夏以安身邊坐下,抬手將相冊從席嘉陽小手裏抽出來,仔細地看了一遍。


    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穿起婚紗來,真的讓人挪不開眼。


    但想到她將來可能會為另一個男人穿上婚紗,他心裏又忍不住惱火。


    這份美,他從不想讓別人看到。


    席嘉陽很是不高興地看著自己的爸爸將相冊給搶了過去,不由得嘟囔:“爸爸,你今天怎麽這麽早下班了?”


    席鷹年手一頓,這小子還有點良心嗎?今天他加班了好嗎?


    他看了席嘉陽一眼,讓他立刻心虛起來。


    爸爸要凶人了。


    他趕緊扯住夏以安的袖子:“老女人,爸爸要發火!”


    夏以安趕緊看了席鷹年一眼,又轉向身邊的席嘉陽。


    “好像沒有吧?”


    剛說完這句話,席鷹年便冷聲開口,“拍這麽多做什麽?”


    看著就覺得勾人。


    夏以安看向席嘉陽,席嘉陽咳嗽了一聲,說道:“誰讓老女人長得好看。”


    本來嘛,他隻是想選擇幾張的,可夏以安的照片,怎麽看都覺得完美,他舍不得刪。


    夏以安不禁老臉一紅。


    五歲的孩子在誇她好看!


    她忍不住湊到席嘉陽臉上親了一口:“小胖子,你也最帥。”


    席鷹年看著這一幕,立即憤憤不平。


    他之前不是也誇了她嗎?怎麽不見她這麽激動?


    夏以安和席嘉陽莫名其妙地看著席鷹年發火,小胖子覺得自己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先溜,拽了拽夏以安的胳膊,說道,“爸爸,我有點困,老女人伺候我睡覺去了。”


    他說著就邁開小短腿,夏以安也趕緊站起來。


    兩人剛邁開步子,耳邊就傳來席鷹年的冷聲:“你敢走試試?”


    夏以安動不了了。


    席嘉陽心頭一跳,剛要說話,席鷹年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開口:“你回去睡覺。”


    “可是……”


    席嘉陽鼓著腮幫子,總不能將夏以安一個人扔在這吧?爸爸看起來很凶的樣子。


    “我有很重要的話和你爸爸說,你先去睡覺吧。”


    夏以安打斷他開口。


    感受到席鷹年那冰冷的目光,她趕緊開口。


    席嘉陽隻能聳聳肩,答應了。


    見著他消失在樓梯口,夏以安的心不禁提了起來。


    “席……席鷹年……”


    她結結巴巴地說著,目光壓根不敢留在席鷹年的身上。


    男人周遭散發的冷氣,讓她沒出息的抖了聲音,壓根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嗯?”


    席鷹年應聲,已經走到夏以安身邊,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你好像很害怕?”


    夏以安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如果不是他不高興,她至於這樣麽。


    而且,她實在是不知道他為什麽忽然發火,她不過就是和席嘉陽一起看了照片。


    “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


    席鷹年眸光緊緊盯著夏以安。


    他覺得他這個設想十分有可能。


    不然她為什麽好好地去試婚紗?


    夏以安心裏一咯噔。想到她在婚紗店裏對霍澤柔聲細語,格外殷勤,她不是不心虛。


    這件事被席鷹年知道,肯定免不了他發一通火。


    看到她臉上少許的慌亂,席鷹年更是惱怒。


    看來還真是去幽會了男人!


    肯定是她已經有了心儀的男人,騙自己兒子去試了婚紗,不然怎麽會在照片上笑的那麽好看!


    夏以安不高抬眸看向席鷹年,弱弱的開口:“沒有。”


    席鷹年卻是不滿意她的回答,冷聲警告,“我告訴你,你要是敢穿婚紗出現在別人麵前,你就死定了!”


    夏以安心下一涼。


    他的意思是,他永遠不會娶她。


    席鷹年的婚禮,自然是轟動全城,又怎麽會少的了別人的關注?


    他這句話,等於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他不會和她結婚。


    她夏以安雖然為了目的,不在乎身份這樣的事情,但她並沒有做一輩子情婦的打算。


    她也有自己的尊嚴底線。


    隻是,心裏明明已經有了準備,聽到席鷹年說出這樣的話,還是忍不住抽疼。


    她深吸一口氣,點頭,聲音有些冷硬:“知道了。”


    她表示了解,但並不答應。


    席鷹年見她這麽順從,心情好了些,一把抱起她,大步向著樓上走去。


    上樓梯的時候,夏以安攬著他的脖頸,眸光落在他的臉上。


    這男人有著輕易讓女人沉迷的資本。


    但任何人都可以貪戀他,唯獨自己不可以。


    她是個泥沼,陷入便不可自拔。


    已經經曆過一次失敗感情的她,再也不想感受撕心裂肺的滋味。


    進主臥之前,席鷹年忽然停下腳步,低頭吻上夏以安。


    涼涼的吻輕輕落在夏以安的額頭,她抬眸詫異地看向男人。


    沒有看到平常的情欲,隻看到滿眼的清明。


    她的心再一次控製不住地加快。


    席鷹年嘴角噙著笑意:“我聽說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的時候,她的心跳會特別明顯。”


    “夏以安,我聽到你的心跳了。”


    像是響在他的耳邊。


    這會兒他心裏總算是滿意,把夏以安之前的不順從當做是不好意思。


    他知道她心裏在乎的是紀子穆,但沒關係,他有的是信心,讓夏以安愛上自己。


    “你想多了,”夏以安移開目光,聲音不大地開口,“我喜歡一個人,前提是那個人也在乎我。”


    她還要衡量下能不能配得上別人。


    這世上的婚姻,不是隻有愛情就夠了的,還要考慮很多方麵,家庭背景,收支狀況等等。


    她想著,不禁有些憂愁,將來會嫁給一個什麽樣的人?她會不會介意如今的自己?


    她腦子裏胡思亂想,耳邊響起席鷹年的話語,“你的意思是我不在乎你?”


    他都快要把她捧上天了她看不到嗎?


    這個沒良心的女人,腦子也不太好使。


    夏以安想反駁,最終還是住了口。自己心裏清楚就好,何必和他找不痛快。


    他對她的在乎,從來都是麵對寵物的那種感情。


    養了很久的寵物,有點不舒服,主人也會擔心。


    席鷹年深深看了夏以安一眼,抬腳進了抱著她進了主臥。


    主臥沒開燈,一片黑暗。


    席鷹年順勢踢上了門,將夏以安擱置在床邊,自己坐在沙發上。


    空間裏響起打火機的啪嗒聲,緊接著忽明忽暗的光亮在席鷹年指間閃動。


    他很少抽煙,也很少會在麵對夏以安的的時候,忍耐著一身的火不發泄。


    夏以安不知道席鷹年是什麽意思,也沒主動開口說話。


    兩個各自懷心事的人坐了好一會兒,還是席鷹年先開口,“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心裏不能夠想別人。”


    別人……


    夏以安忽地想到紀子穆,都怪自己,才拖累了他。


    “紀子穆公司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她控製不住,直接說了出來。


    忽地又覺得不妥,想說些話補救,但隻是張張嘴,就沉默下來。


    這些遲早是要挑明了說的。


    席鷹年眸子裏閃過一絲戾氣,因為黑暗,夏以安什麽都看不到,但能夠感受到自己周遭有些壓抑的空氣。


    “我不喜歡你提到他。”


    聲音裏有著明顯的不悅。


    夏以安拳頭緊了緊,說道,“請你放過他好嗎?如果……如果換做是你被他刁難,我也會幫你。”


    她的最後一句話,讓席鷹年眉心一跳。


    她的意思是,他和紀子穆在她心裏是一樣的?


    席鷹年不禁勾了勾唇角,他還是第一次這麽在乎自己在女人心裏的位置。


    她的話讓他總算是高興了那麽一小會,接著他冷哼,“你覺得會有這麽一天?”


    夏以安以為等不到席鷹年答應的時候,男人忽然開口,“這次可以放過他,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


    “還沒想到。”


    他的話讓夏以安鬆了一口氣,總歸他答應就好。


    “嗯。”


    黑暗中聽到她應聲,席鷹年扯了扯嘴角,大步走到她身邊,吻上她的唇瓣。


    “後天帶你去婚禮。”


    夏以安沒想到夏天霸這麽迫不及待。


    從發布消息到婚禮,僅僅是三天時間。


    早上,她心事重重地洗漱,腰身便被男人從身後攬住,他貼合著她的身子,聲音低沉魅惑。


    “去你前男友的婚禮,心情還好嗎?”


    他酸溜溜的語氣讓夏以安有種置身戀愛的錯覺,她搖搖頭清醒了下,說道,“去看一對賤人的婚禮,難道還要發表什麽感言?”


    “調皮。”


    席鷹年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蛋。


    這句話他聽著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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