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冰冷的嗓音讓周圍人都愣住了。


    被他推到一邊的男人覺得十分沒有麵子,眯著眼看了他好一會,硬是沒能夠從記憶裏找出他究竟是誰來。


    他在夜色裏也不是混了一天兩天,來這裏幾乎什麽大人物都見過,但眼前實在是沒什麽印象,也就硬氣幾分,瞪著眼睛說道,“小子,想英雄救美,可是要有實力的!”


    “嗬。”


    紀子穆輕輕笑了一聲,夾雜著毫不掩飾的諷刺:“你敢動我的女人,不知道又有著多少實力?”


    “我可是李家的少爺!你敢和我比?”


    躺在地上的男人爬起來,氣勢洶洶地開口。


    “李家?”紀子穆淡淡掃了他一眼,“做小型連鎖酒店的李家?”


    他說著,轉向身邊的助理,“記住了?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收購他們企業的計劃書。”


    “你……”


    麵前的男人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耳邊已經有著人討論起來。


    “這不是紀家那個剛回國的少爺麽?”


    “就是他?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男人聽著他們的談話,一瞬跌坐在地上,祈求地看著紀子穆:“紀少,我錯了,求您放過我……”


    紀子穆未發話,臉上又恢複了往日的溫潤,仿佛剛才的凶狠模樣,隻是他們這些人見到的錯覺。


    男人見求紀子穆無果,索性爬到夏以安腳邊:“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這位小姐,小姐,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夏以安居高臨下地看著男人。


    如果剛才不是紀子穆出現,她怕是就被這個男人帶走了。


    “這位先生,我覺得紀少的處理方法很好,至少讓你好好長長記性,下次,好睜大眼睛看看,究竟哪些人是不能夠招惹的。”


    她沒那麽多多餘的憐憫心給這些人,更何況,眼前還是個對她圖謀不軌的男人。


    她被推入地獄的時候,早就看遍這些所謂上層社會人的嘴臉,一個個拜高踩低,還不如平常人來的暖心。


    “她說的話聽到了,給我好好記住。”


    紀子穆理了理西裝,抬腳向著夏以安走過去,順勢攬住了她的腰身。


    夏以安一愣,下意識想要推開,但耳邊響起男人溫潤的話,“這麽多人,給我個麵子。”


    她頓了下,身子略微有些僵硬,但沒有推開紀子穆。


    紀子穆的眸光霎時像是能夠溫柔得擠出水來。


    旁邊的女人無不豔羨地看著夏以安。


    除卻席鷹年,紀子穆最近可謂是炙手可熱。無數女人都想要成為他的未婚妻。


    紀家的身份擺在那裏,再加上他的性格手腕容貌,都足矣讓無數女人折服。


    夏以安不禁有些不自在。


    紀子穆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笑著看向周圍的人:“大家還是別看熱鬧了,留給我們一些私人空間好嗎?”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散去。


    在人群後的經理眨巴了下眼睛,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


    小夏原來還有這種手段,被席鷹年拋棄,轉瞬就和紀家的少爺在一起了。


    隻是,席少知道了之後,會是什麽表情?


    他沒多想,跟著眾人一起散了。


    很快,角落裏隻剩下夏以安和紀子穆兩個人。


    夏以安不動聲色地掙脫紀子穆的懷抱,對著他笑了笑:“剛才謝謝你了。”


    依舊和平常一樣,冷淡的笑容。


    紀子穆不比之前的失落,點頭,“小事情。”頓了頓又說道,“安安,你想重新開始,我不會不順你的心意。”


    夏以安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什麽重新開始?


    紀子穆臉上依舊是溫潤的笑容:“安安,我知道你不想麵對過去,我也不會用著過去約束你,我會當做我們第一次認識,用我的努力,證明我對你的心。”


    “子穆,不要說這些孩子氣的話。”


    夏以安暗地裏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看著紀子穆,“我們都已經成年人了。而且,你口中的真心,我給不出。”


    她哪裏還有什麽真心能夠賭注在愛情上?這種薄弱的東西,她即使是抱有著期待,也不會將其寄托在紀子穆身上。


    紀子穆還要再說話,便被夏以安打斷:“你如今的身份地位,應該有著不少的女人想嫁給你吧?你可以選一個,做你的妻子。”


    紀子穆心中疼痛,臉上卻是在打趣:“安安,你在學習我父母,催我結婚嗎?”


    他不能夠著急,既然她現在不願意,那麽他就慢慢來。


    他等得起,他這輩子所有的時光,就算全耗費在她的身上,他也不後悔。


    夏以安搖搖頭,也跟著他笑起來:“遇到個不錯的姑娘,你就可以娶了。”


    紀子穆搖搖頭,不說話。


    氣氛有些尷尬。


    看了下周圍逐漸多起來的人,夏以安站起身,對紀子穆擺手:“我還有著工作要做,不然會被扣工資。你隨意。”


    紀子穆應了一聲,整個人顯得異常溫潤。


    他這模樣,就是想告訴夏以安,他依舊是當年那個對著她溫柔,默默照顧著她的紀子穆。


    夏以安的身影很快淹沒在人海裏。


    因為有著紀子穆的關係,他們對她都格外的客氣,甚至帶了幾分尊敬。


    這就是權勢的好處。


    夏以安心裏不由得有些惆悵,自己什麽時候能夠攢齊那個天文數字,將母親的別墅給拿回來?


    如果實在不行,隻能夠找夏天霸商量一下,如果他能夠看在往昔的親情上,給她寬限一點時間,就再好不過了。


    她轉了一圈,索性直接在吧台上坐下來,調酒的小哥忍不住湊過來問她:“小夏姐,你上次不是和席少走了嗎。”


    他說的話,讓夏以安下意識看向四周。


    還好,周圍並沒有人聽到,都自顧自喝著酒。


    “噓。”


    夏以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我聽經理說的。”


    他神秘一笑,想著心裏的疑問,忍不住八卦:“做席少女人的感覺怎麽樣?”


    調酒的小哥長得白白嫩嫩,整個一奶油小生,夏以安看他的表情立刻就變了,不會是那啥,仰慕席鷹年的……gay?


    她心裏惡寒,看著他那閃閃發亮的眼神,說道:“糟透了。”


    她差點死在他手裏。


    麵前的小哥懷疑地看著她:“怎麽可能?”


    他又想多問,目光掠過夏以安,落在門口處,張了張嘴巴說道:“說曹操曹操到。”


    “什麽?”


    夏以安挑眉,順著他看的地方看過去,頓時心都提了起來。


    這男人怎麽會過來的?


    他這時候不是應該在家吃飯,好好陪兒子嗎?


    隻是一瞬的慌亂,她又安定下來。


    他說不定隻是來這裏談生意的。夜色裏來的大客戶也不少,他過來也不稀奇。


    但經理此刻就萬分不淡定了。


    席少,會不會是為了夏以安來的?


    他趕緊到夏以安身邊,皺眉問道:“小夏,你和席先生現在真沒關係了?”


    “嗯。”


    夏以安點頭,給他一個保證的眼神。


    經理這才鬆了一口氣:“如果席少還對你有感情,又知道我接納你,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


    他說著,拍了拍夏以安的肩膀:“好了,你忙吧。我去接待下席少。”


    另一邊的紀子穆倒是沒注意到席鷹年的到來。


    喧鬧的音樂夾雜著人群的熱鬧聲,將一切掩蓋的徹底。


    他不喜歡這樣的環境,可因為夏以安,他可以忍受。


    助理看著低頭處理文件的紀子穆,不由得擔憂地看了他一眼。


    少爺是對那個小姐用情很深,可顯然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偏少爺又固執得很,他壓根不可能勸得動。


    而另一邊,經理已經迎上來,眉目間帶著討好:“席少,您來了?”


    他說著,便將他引到一邊的包廂裏。


    席鷹年很少踏足這裏,但經理也清楚他的規矩,他不喜歡這樣魚龍混雜的環境。


    本以為席鷹年是過來談生意的,但他站到包廂的門前,所說的第一句話就將他嚇了一跳。


    “夏以安呢?”


    經理的身子不可抑製地抖動了下,心裏將夏以安埋怨了個透。


    不是說她和席少已經沒關係了嗎?如果沒關係,他又怎麽會突然問起她?


    “席少,您找小夏?我這就將她叫過來。”


    經理剛要轉身離開,席鷹年便抬手:“不用了。”


    該死的女人,竟然真的回這裏來了。


    他三十分鍾前,還坐在餐廳裏吃飯。忽然想到好幾天都沒見到那個倔強的女人,派人去找她的時候,已經不見了。


    她孤身一個人,壓根沒地方去,他這才想到了夜色。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他心頭升起一陣怒火。


    想到她穿著工作服,扭著小腰的勾人模樣,他就恨不得讓這裏所有的人都滾出去。


    經理一直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席鷹年的臉色,但半天,也實在是搞不明白席鷹年究竟是個什麽主意。


    席鷹年好一陣子才挪動腳步,但方向是轉向大廳裏的。


    “夏以安在哪兒?”


    經理抬手一指,席鷹年便看到了那個坐在吧台邊,和調酒服務生交談著的小女人。


    他唇角緩慢勾起,抬腳向著她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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