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次?”


    席鷹年隻覺得他肺都要被眼前的女人給氣炸了。


    她究竟懂不懂兩人之間相處的情趣?


    自己究竟是怎麽看上這個女人的?智商低,情商也低在,重要的是,還老是惹自己生氣。


    夏以安當然不敢重複,低著頭,這會兒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她不能這個時候和席鷹年對著幹,趁著他對自己還有著些許興趣,抓緊他的心才是要緊的。


    “席先生,對不起。”


    她軟黏黏地道著歉。


    席鷹年心頭的火氣還是 沒散去。


    夏以安湊近一分,將碗裏的粥送到他的嘴邊:“席先生,請。”


    “人家親自送上來的。”


    她見他沒動,加了一句。


    席鷹年掃了她一眼,還是沒動。


    夏以安一咬牙,索性將調羹塞進席鷹年的薄唇邊:“席先生,人家知道錯了。賞個臉嘛。”她說著,低頭看了眼自己扁扁的肚子撅著嘴巴,說道:“人家一天都沒吃飯了,就來給席先生你送晚餐,可席先生你又不吃……”


    她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她覺得席鷹年心裏是不願意見到她掉眼淚的。


    果然,席鷹年這會兒有了反應,視線落在夏以安的臉上。


    他不喜歡見著她落淚。


    她應該是歡歡喜喜笑著,或者是很要強的樣子。


    “不哭。”


    最終,席鷹年敗下陣來,抬手將夏以安手裏的粥碗拿過去擱到一邊,順勢將她抱在懷裏,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夏以安的眼淚卻是越掉越多,抿著唇瓣說道:“席先生告訴人家,人家錯在哪兒了?”


    她隻覺得自己不去做演員實在是可惜,這演技,必須分分鍾拿小金人啊。


    “誰準你先離開公司的?”


    提起這件事,席鷹年就萬分鬱結。


    他好不容易想給她拿杯奶茶,結果她竟然不在。


    他的體貼,可不是能夠時時感受到的。


    夏以安這會兒也明白過來。


    席鷹年沒走?


    她有些詫異,在男人淩厲的目光中又委屈著開口:“人家以為你先走了嘛。畢竟人家還是掂量得清自己在席先生心裏的分量。”


    “什麽分量?”


    席鷹年沉著聲音開口。


    他什麽時候對一個女人這麽上心?她是眼睛不好了看不見嗎?


    “人家隻是席先生一時心血來潮的……女人。”


    夏以安說著,攥緊席鷹年的西裝。


    像是故意般,將它揉的發皺。


    她一直都沒有危機感。畢竟除了她,壓根沒有女人能夠和席鷹年扯上關係,所以她很放心,她以為達成目的,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但今天卻是讓她心裏敲響了警鍾。


    席嘉陽的親生母親,究竟會是個什麽樣的人物?


    “夏以安,你近視嗎?”


    席鷹年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夏以安意外了下,她搖頭:“席先生怎麽忽然問這個?”


    難道他最近想要換種口味?


    “那你就是腦子有問題。”


    席鷹年直接下結論。


    夏以安剛要反駁,下巴就被席鷹年給捏住:“我對你多好你看不到?既然眼睛沒問題,那就是腦子有毛病。”


    “我……”


    草!


    夏以安恨不得在此刻爆粗口。


    他確定不是他表達能力有問題?


    誰對一個人好,就整天陰沉著一張臉?


    一瓶咖啡豆打翻了,價格翻了幾倍讓她肉償。


    還有她房間裏一櫃子的衣服,還是他兒子送她的。


    唯一讓她感動的,是脖子上的這顆鑽石,但是送她的目的是什麽?獎勵她沒騙他!


    這都什麽鬼!


    她此刻覺得席鷹年真是厚臉皮,拚了命地往自己臉上貼金,結果最後還是裝逼失敗。


    她暗暗吐槽了很久,才緩過勁來:“席先生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你心裏又盤算什麽?”


    席鷹年眸光緊緊盯著她。直覺夏以安在心裏沒說他什麽好話。


    她從來都是表麵一套,暗地裏又埋怨很久。


    目光像是要穿透夏以安的身子,看透她內心的想法,她縮了縮脖子,趕緊搖頭:“沒有呀,人家就是在想,席先生會不會一直對人家這麽好。”


    席鷹年又仔細看了看夏以安。


    今天的夏以安都格外安分,聲音柔的像是水一般。


    他覺得有些蹊蹺,卻又不知道她心裏打的是什麽主意。


    “你覺得呢?”


    他反問她。


    夏以安搖頭,試探性問道:“會不會突然有一天,席先生身邊出現了一個女人,搶了人家的位置?”


    到底席嘉陽的母親會不會回來,眼前的男人最為清楚。


    能被他允許,生下他兒子的女人,一定容貌氣質甚佳,甚至是手段都會很高明。


    她不能掉以輕心。


    “這可說不準。”


    席鷹年隻是想看看她緊張地樣子,逗弄她一下。


    誰讓她周圍總是圍繞著那些男人?


    而且還每一個都和她有著或多或少的關係。


    夏以安聽著他的話,心裏一咯噔。席鷹年這是在給她提個醒,還是別的什麽意思?


    她一時間有些摸不準,隻不停地伸出纖細的手指,在席鷹年的胸前劃著。


    心裏是一團亂麻。


    究竟該怎麽樣,才能夠好好抓住眼前男人的心?


    席鷹年被她撩撥的心癢難耐,抓住她作亂的小手,說道:“想要?”


    反應過來的夏以安一下子紅了臉。


    她主動勾住男人的脖頸,將自己的唇瓣湊了上去。


    香氣鑽入席鷹年的脖子,他一陣心猿意馬,立即占據主動。


    夏以安隻覺得氣息有些紊亂,身子軟成一灘春水,靠在席鷹年的懷裏,承受著他的狂風暴雨。


    她迷糊中,察覺到男人將她放到床上,溫柔地吻著她的脖頸。


    有這麽一瞬,夏以安覺得她是被他捧在手心的女人。


    耳邊忽地響起男人的話語:“夏以安,你是我一個人的。如果你再敢和別的男人有任何牽扯,我不會輕易放過他!”


    冷冰的話語讓夏以安抖了下身子,男人貼著她的身子是那樣火熱,他的溫度還停留在她的身上,帶著她一起沉淪。


    夏以安抿了抿唇角,忽地有些不是滋味。


    他這樣要求她,那他呢?


    像是憋了很久的委屈,終於忍不住噴薄而出,她張張嘴,原本不打算說出口的話,這會兒一股腦說了出來:“席鷹年,那你呢,你能保證你自己和別的女人沒有牽扯嗎?”


    一個字就要脫口而出,席鷹年又聽到身下的女人說道:“你不是要接陽陽的媽媽回來嗎?什麽時候?”


    她剛要譏笑出聲,脖子便一瞬被男人掐住。


    夏以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忽然變臉的男人。


    席鷹年抽出自己, 已經沒了再繼續的心思。


    他的眉眼裏滿是冷意,還夾雜著些許殺氣。


    “你說什麽?”


    他一字一頓。


    偏偏夏以安的倔脾氣在這會兒全部湧了上來,他自己做不到,反而過來威脅她,算什麽男人!


    她努力吸氣,說道:“我說,你那個正牌的女人就要回來了,是不是在考慮找個地方安置我,繼續讓我當你的情婦?”


    “情婦?”


    席鷹年的眸光冷凝。


    原來在這個女人眼裏,她就是這麽定位自己的?情婦?他席鷹年是有多缺女人,才會找她這樣整日和自己嗆聲的女人做情婦?


    他是真的想要她做他的女人。


    而且,剛才那麽一瞬,他是想要原諒她的。


    甚至不去計較,她和幾個男人有著牽扯。


    “既然你如此下賤,我怎麽能不成全你?”


    他直接將她甩到一邊,砰的一聲,夏以安跌倒在地上,隻覺得渾身五髒六腑都挪了位。


    她一張臉都揪在一起,痛苦地咳嗽幾聲,才看向站在自己麵前,如神邸一般的男人。


    他隨意套了件睡袍,眸光如刀子一樣淩遲在夏以安身上。


    “還有,誰準你提她的?”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席嘉陽的親生母親。


    “想不到席少也有如此在意一個女人的時候。”


    夏以安扯了扯嘴角,心有著一絲鈍痛緩慢蔓延。


    不過是沒經曆多久的時間,竟然對他產生了期望。


    期望他真的可以是自己最後的那個男人。


    可惜,始終是她太過天真。


    她不過是他一時消遣的東西。


    “我可真是好奇,什麽樣的女人能夠讓席少的鐵石心腸軟化,讓你允許她生下你的孩子。又或者,她是第一個爬上你床的女人?”


    她的眸光越來越絕望。


    因為她清楚地看到席鷹年額頭暴起的青筋。


    “我說了你不準提她!”


    席鷹年真是怒到了極致,恨不得此刻就撕碎眼前這個女人。


    他緊握著雙拳,看著她脖子上的掐痕,腦子裏還是有著那麽些許清明。


    她那麽脆弱,不能夠傷害她。


    可是她說出的每句話,卻又讓他忍不住想要掐死她。


    “媽的!”


    他爆了一句粗口,拿起一邊的睡袍,將她裹了個嚴實,直接將她扛起,大步走到窗邊。


    “你要做什麽?”


    夏以安皺眉,忽然想起她第一次勾引這個男人的時候,他要她從樓上跳下去,以示她對他的真心。


    現在,不會是要……


    雖然二樓也不算高,但這棟別墅的構造,讓這裏的二樓,相當於平常三樓的距離。


    這樣摔下去,會折斷腿的吧?


    “夏以安,看來我是對你太過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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