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城房地產是他直接負責的項目,裏麵的負責人全是他親手把關,怎麽會突然撤資的?


    “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冷著聲音開口,另一邊的秘書也是嚇了一跳。


    “總裁,我也不是很清楚,剛才投資商忽然打來電話,說要終止這次合作……”


    “他難道不在乎違約金?”


    霍澤攥緊手機,眉頭也皺的很緊。


    他很重視,所以當初定下的違約金也是天價。


    合作商雖然能夠麵前支付違約金,可這麽大一個數目,他不是能夠輕易拿出來的。


    秘書想了半天,恍然大悟開口:“他提到過席少。”


    “席鷹年?”


    霍澤的眸光陡然陰沉下來。


    夏以安還真的有這樣的本事?竟然能讓席鷹年針對自己。


    “我現在回去。”


    沉聲說了這麽一句,他便直接切斷了通話。


    而此刻坐在席鷹年車子上的夏以安,時不時偷偷看向身邊的男人。


    他冷漠著一張臉,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就像是她初次見他時的感覺。


    她轉了轉眼眸,笑著靠向身邊的男人:“席先生打算怎麽教訓霍澤?”


    “霍澤?叫的倒是很親密。”


    席鷹年冷哼一聲,掃了她一眼後,目光落在前方的道路上。


    夏以安瞪了席鷹年半天。


    她叫了他全名,怎麽就叫親密了?但她也沒心思在這個問題上停留,不過是想找個話題, 和他說說話而已。


    想到席鷹年剛才的樣子,她的心便忍不住悸動。


    她不自覺抬手,撫上自己的心髒。


    原來隔了這麽久, 還是會這麽猛烈的跳動, 隻可惜,他不是她最終的歸宿。


    “謝謝席先生了。”


    她淡笑著開口。席鷹年看向她的時候,她已經將目光落在窗外。


    側臉格外柔和。


    席鷹年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接著又緩慢鬆開。


    “解釋下你和霍澤之間的事情。”


    忽然的一句話讓夏以安猛地回過頭。


    他帶她去見霍澤,難道意思不是相信她?


    “說。”


    席鷹年不耐地催促。


    想到心被這個女人攪亂,他便一陣煩躁。


    他之前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會一條短信,發瘋似的帶著一個女人去找她的前男友。


    “我和霍澤……”


    夏以安舔了下唇瓣,遲疑了下說道:“我對他已經死心了。是他不甘心,非要讓我做他的情人,我……”


    “吱——”


    刺耳的刹車聲猛地響起,夏以安在身子向前衝時,下意識攥緊身邊的安全帶。


    席鷹年他瘋了?


    這可不是他家的後花園!


    “不準。”


    陰沉的兩個字伴隨著車子外的謾罵聲在夏以安耳邊響起。


    夏以安瞥了下車窗的方向,下巴便被男人攥住。


    “我說了不準,聽到沒有?”


    “聽到。”


    夏以安趕緊點頭。


    她可不想被席鷹年拖累的去警察局喝茶。


    席鷹年眼眸眯了眯,明顯是不滿意她的回答。


    “我發誓我聽到了。”


    夏以安信誓旦旦地豎起三根手指。


    這男人當街發什麽瘋?回家不是任由他折騰嗎?


    趁著席鷹年臉色緩和一點,她開口:“席先生,車子停在這裏會造成交通阻塞,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她說著,抬手覆蓋上席鷹年捏著他下巴的手:“我和他真的沒有關係了,我現在眼裏隻有你一個。”


    後麵一句話讓席鷹年頓時舒心起來。


    他鬆開手,啟動車子, 駛向別墅的方向。


    夏以安這才鬆了一口氣。


    臨近別墅,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將事情搞砸了。


    旁邊這位爺是高興了,可是她母親的別墅想要拿回來,怕是難上加難。


    平常她諷刺他幾句沒有什麽,席鷹年的出現,怕是會引得他憤怒。而且,他所謂的教訓是什麽,她也不清楚。


    直到車子停下,她才恍惚回過神。


    席鷹年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帶著不悅:“在想霍澤?”


    夏以安直接翻了個白眼:“席少爺,我能拜托你不要在我麵前總是提到他嗎?”


    她本來就恨霍澤,現在聽席鷹年提起,更是厭煩。


    席鷹年冷哼一聲,打開車門下了車,夏以安心虛地吐吐舌頭,趕緊跟了上去。


    “席少爺,我如果最近表現得好,可以給我一幢別墅嗎?”


    “不可以。”


    席鷹年冷冷的回絕。


    夏以安不死心,接著說道:“那以後,以後給我也行。”


    反正別墅在那裏也跑不了。


    “我不會給你別墅。”


    席鷹年停下步子,眸光緊緊盯著夏以安:“你才待在我身邊多久?忍不住了?”


    他諷刺的看著她。


    果然還是暴露出了本性。


    所有女人,都妄圖從他身上得到她不該擁有的東西。


    大概是他目光透出的意思太過赤裸,夏以安心一沉,低聲說道:“別墅對我很重要。”


    她沒打算和席鷹年說那幢別墅是她母親留下給她的唯一的念想。


    她說出來,不過是又要忍受一頓嘲諷罷了。


    “夏以安,你還真是天真的可以!”


    席鷹年大力拉住她的胳膊,眸光仿佛燃燒著火焰,讓夏以安心底忍不住生出恐懼。


    眼前的女人一直很美,此刻沾染些許害怕,依舊透著魅惑人心的味道。


    席鷹年不由得向著她靠近。


    接著意識到她想要搬出去後,一陣惱怒從心底升起。


    “你很重要的東西,和我有關係?”


    他的反問讓夏以安張了張嘴,隨即又閉上。


    沒關係。


    的確是沒關係。


    她點點頭,轉眼又是一臉的笑容:“嗯,席先生很抱歉。”


    她本以為這麽多天的相處,他多少也會對她存在著些感情,就算是寵物,也是有些憐惜的。


    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不過,席鷹年若是爽快點頭答應,就不是他了。


    冷漠了那麽久的人,怎麽能以為他的心會忽然熱起來?


    她說完,便抬腳向著別墅的方向走過去。


    席鷹年看著她的背影,摻雜著幾分落寞。


    攥了下手,他也便抬腳走進了別墅。


    客廳裏的水晶燈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席嘉陽趴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按著遙控器。他等老女人給他買蝦條,都等了整整一個半小時。


    “怎麽還不回來……”


    他正念叨著的時候,管家驚喜地喊了一聲:“夏小姐,你回來了?”


    “老女人?”


    席嘉陽直接從沙發上跳了下來。


    他轉著眼睛,跑到夏以安麵前,一把將她抱了個滿懷。


    “老女人,你總算是回來了。”


    他的小腦袋在她身上蹭了蹭,深深吸了一口屬於她的味道,才問:“我的蝦條呢?”


    “你爸爸剛才和我商量一些事情,給耽擱了,”夏以安說著,直接將席嘉陽抱了起來,“我們現在一起過去挑好不好?”


    席嘉陽有些重,夏以安有些吃力,但還是支撐著抱著他。


    她發現,其實她對席嘉陽還是挺依賴的。


    而且,她也喜歡和他待在一起。


    席嘉陽稍微一思量,點頭:“那你抱著我一起去。”


    “好。”


    夏以安應了聲,滿臉笑容地和他扯亂七八糟的趣事。


    席鷹年看著麵前的場景,不由得一陣不舒服。


    他的兒子在她心底的位置都比他高了。


    可看著抱著席嘉陽的夏以安,他又覺得分外和諧。


    好像這樣的場景已經在他的腦海裏重複了無數次。


    “管家。”


    他脫下西裝外套,拉扯了下領帶,抬眸看向一邊的管家。


    “你覺得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即使席鷹年沒有說出名字,管家也知道他指的是誰,恭敬開口說道:“夏小姐是個很細心的人,她照顧小少爺很盡心盡責,即使小少爺心情有一點不好,她也能夠察覺到。”


    “而且,”管家笑了笑,“少爺您發現小少爺對夏小姐還是很依賴的嗎?”


    “他可是第一次對一個陌生人放下不該有的戒心。”


    因為身份地位的複雜,席嘉陽小時候的教育,多多少少摻雜著對陌生人的警惕,加之後來席嘉陽偷聽到別人說的那些難聽話,便很難真正敞開心扉。


    這樣還是第一次。


    “你倒是很看得起她。”


    席鷹年掃了管家一眼,管家趕緊低頭,不敢再做聲了。


    “去休息吧。”


    他說著也站起身,抬腳上了樓。


    管家的話他記得很清楚,不可否認,席嘉陽現在的確是對她依賴得很。


    而此刻夏以安和席嘉陽走在路上,兩人的影子被燈光拉的很長,橘黃色的燈光籠罩下來,透著溫馨的味道。


    席嘉陽靠在夏以安懷裏,磨蹭半天,終於將心裏的話給說了出來:“你不會嫁給我爸爸我知道,那你能不能答應我,讓爸爸不要娶別的女人了?”


    夏以安一愣,沒想到席嘉陽會突然說這個。


    “小胖子,這可不是我能夠管的。”


    她最近嘴角帶著笑容:“小胖子,如果你爸爸遇到了能夠讓他幸福的女人,你應該替他高興,祝福他才對。”


    她說著揉揉他的腦袋:“小孩子管這麽多做什麽?瞎操心。”


    兩人從超市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席嘉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覺得還是沒吃飽,但礙於夏以安,還是用力將口水吞了吞,邁開小腿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整整一夜,夏以安都沒等到席鷹年。第二天一早,她剛推開別墅的柵欄門,便忍不住驚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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