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憶安也許因為喝了不少酒,人才沾到椅子,就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似乎看起來很乖巧,也不鬧騰,也不動彈。


    眼眸輕輕閉著,仔細一看,能看到她長卷的睫毛上覆著一層淚。


    穆曦之的目光在她的小臉上流連著,沒遇到她的時候,他總覺得女人都是一樣。


    從沒想過自己會如此深愛一個人。


    看著她睡著的小臉,他目光深邃了些,灼灼的盯著她的紅唇。


    她是不是跟秦子墨在國外生活在一起,晚上睡在一起,然後……做著他們曾經做的事。


    一連串的問題冒出來,他呼吸越來越重。


    心底,騰升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嫉妒。


    皺眉,抽開視線去,將車門甩上,人站在外麵,心裏越來越煩躁。


    點了支煙,抽了兩口,那股陰霾的味道都壓不住他心底躁鬱的清晰。


    看著車內的女人,他狠狠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


    靠在車窗前,將手上的那根煙,吸完。


    扔掉手上的煙蒂,他又點了一根煙,放在嘴裏。


    “穆曦之……”


    穆曦之剛吸了一口煙,遲憶安的聲音在裏麵響起,她把車門推開一點,探出腦袋出來看著他。


    “穆曦之……”


    她低低又叫了一聲。


    穆曦之垂首,她紅彤彤的小臉和迷醉的樣子,讓他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而剛剛那股煩躁也一點也沒散去。


    他把煙夾在手上,問她:“怎麽了,安安?”


    遲憶安搖了搖有些暈乎乎的腦袋,抬眼看著男人後,嘴唇動了動,“……對不起。”


    跟他道歉,其實他婚禮那天不是故意的。


    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這是太氣,氣那個女人對她做的一切。


    當然,也氣他當時為什麽護著那個女人。


    而對憶沐不管不顧。


    那是他們的孩子。


    穆曦之捏著煙頭的手,微重了一些,煙頭差點沒拿穩。


    她跟他說對不起?


    是因為婚禮那天嗎?


    嗬嗬……


    其實,他一直沒有怪過她,剛開始有,但後來沒有。


    或者,這就是因果報應吧。


    遲憶安說完後,就沒再說話了。


    又閉上了眼睛,靠在那裏一動不動。


    穆曦之將手上的煙頭扔在地上,踩滅。


    然後,上車,帶她去了酒店。


    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想著要不要幫她洗個澡,她一身都是酒味。


    但他又不想乘人之危占她什麽便宜。


    她睡得很沉,穆曦之盯著女人精致的臉,數著一根一根卷長的睫毛。


    腦海中閃過她剛才說的那句對不起。


    可是……


    他不想被拋棄,不想被丟下,不想一個人。


    愛得多,捏在手裏的越多,這樣的感覺就越來越明顯,大概就叫患得患失吧。


    好像,現在他已經失去她了。


    徹底失去她。


    有時候又覺得不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樣,她現在不愛他,甚至連見自己都不肯。


    最後。


    穆曦之還是抱著睡得死沉的遲憶安去洗了個澡。


    穿上浴袍。


    看著她躺在床上,睡得很沉,他附下身吻了吻她的唇瓣。


    忽的。


    被遲憶安突然圈著脖子,將他拉了下來。


    男人的薄唇重重的吻住了她的。


    穆曦之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


    雙手撐在她兩邊。


    也許是太久沒有跟遲憶安接吻,一發不可收拾的兩人。


    ——


    上午,10點多。


    遲憶安迷迷糊糊地的醒來,頭痛得不行,坐在床上,揉了半天的額頭。


    那種醉酒後的疼痛微微緩解一點,環顧了一圈四周,才反應自己此刻是身在何處。


    這是……在酒店?


    昨晚,是誰送她來酒店的?


    穆曦之嗎?


    想到他,腦海裏又想起她好像吻了他,然後……


    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做還是沒做?


    遲憶安掀開浴袍,看了看,身上並沒有什麽吻痕啥的。


    也沒有那個什麽不適的感覺。


    那應該是沒做。


    遲憶安起床洗簌,看了看床頭的衣服,是嶄新的衣服。


    是穆曦之準備的?


    當遲憶安還好衣服準備出去的時候,見有東西落在床頭上。


    拿起來一看,是穆曦之的手機。


    額。


    手機都忘記拿是不是傻?


    是送去還是扔了還是就放在這裏?


    糾結。


    最後,遲憶安還是好心的打算送過去給他吧。


    人家晚上那麽好心送她回來,送個手機回去也沒什麽。


    當遲憶安趕去穆氏的時候,並沒有見到穆曦之,而寧小二說他也不清楚。


    憑空消失了?


    醫院。


    穆曦之獨自站在醫院的過道裏,想著天翊對他說的話。


    “曦之,你的肝髒出現了問題,你要及時安排時間,做換肝手術,要是再這麽拖下去的話,你會沒命的。”


    樊天翊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腦海裏回蕩著,要不是早上昏倒被送醫院的話。


    他還不知道自己原來也得病了。


    換肝?


    後麵的,天翊沒有說出來,就是不一定有肝源,或者手術會出現排異,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穆曦之倚在過道裏,輕輕地笑了。


    笑得淒涼無比。


    當穆曦之回到公司後,進了辦公室才發現遲憶安坐在他辦公室裏。


    等著他。


    “找我什麽事?”穆曦之看了她一眼後,冷冷的問道。


    語氣是冰冷的。


    遲憶安愕然,她是第一次見他用這麽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以前都是他討好的,求她的,但這次卻是……


    遲憶安怔了一會兒後,將他的手機遞了過去。


    “你的手機忘記拿了,還有……昨晚謝謝你。”遲憶安站起身語氣也是不惱不喜的跟他說話。


    “不用,沒事的話,你回去吧。”穆曦之緊繃著一張臉,冷冷的道。


    而後,又是勾唇一笑。


    現在他得看這樣的病,大概很難好,又或者說是在等死,就算以後好了,身體也不比一前。


    他又怎麽給她幸福?


    現在連就算要跟秦子墨公平競爭的機會都沒有了。


    穆曦之輕輕淺淺地笑,而遲憶安心裏則是說不出的滋味。


    兩人沉默了許久。


    “祝你們幸福。”穆曦之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垂下眼眸對她說了一句。


    她呆住了。他們,總算是走到盡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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