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年沒有誰比他更清楚他是怎麽過來的,四個字——生不如死。


    爵言希靜默了片刻,神色痛苦,冷冷說道:“我不想放棄,但我沒辦法,我毀了她上半生,下半生我隻是簡單的想讓她過得好一點,哪怕是用我這條命去換我都願意。


    你知道這五年內心的痛苦嗎,我是每天都在想她,特別是這雙眼,是她的,我身體裏有她的一部分,我靠這個活下來。


    可是,現在我卻沒有好好保護她,讓她再一次陷入了危險,又是因為我,我愛她,我不想再讓她受到一點點的傷害了。”


    說著說著,他的嗓音帶著哽咽嘶啞,說不下去。


    兩個大男人無聲的沉默下來。


    ……


    燕初夏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被子突然被掀開了,她低低的夢囈了一聲,身子被人往裏推了推,又模糊的感覺到有人躺在她的身邊。


    燕初夏翻了個身子,小手探向那個有點硬有點冷的東西,手抱住他的腰,低低的呢喃道:“又洗冷水澡?神經……”


    熱人洗冷水澡很奇怪?


    開著最低的空調,蓋著被子就不神經?


    爵言希輕輕地擁住她,一手摟著她的腰讓她舒服的窩在他懷裏,“快睡吧……”


    “嗯。”燕初夏又呢喃了一句。


    下午被男人折騰的厲害,雙腿又酸又軟的,知道他回來,她連眼皮都掀不開,累。


    爵言希看著她,一點睡意都沒有。


    或者說,他想多看看她。


    他又開始想起了他們兩人的相遇,她強迫他娶她,再到離婚,再到五年前的種種。


    他知道他自己不是好人,他傷害了最愛的他的女人。


    她曾經因為他受過那麽多的痛苦,一個孩子,還有眼角膜……


    如果那個孩子還在,現在也有四歲還是五歲,會叫他爸爸,都是因為他自作自受……


    親手毀掉了曾經的幸福。


    她是這段上一輩恩怨裏最無辜的那個人,是司徒耀天的計謀是爵天一的陰險,還有他的折磨。


    這些都在她身上加注著異於常人的痛苦。


    差點瘋掉的她,差點死掉的她,現在又是……


    還是因為他,初夏,下輩子不要再遇到他這個惡魔,也不要再愛上他。


    不值得。


    他低頭,在她嬌嫩的臉上輕輕地吻了吻,又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像是怎麽都吻不夠似得,心裏麵滿是痛惜。


    是他不敢認清自己早已經愛上她的心,是他一步步將她推入深淵。


    他愛得太遲,後悔的也太遲了,就算是用他的餘生去彌補不了他曾經對她造成的傷害。


    傷得再深,她還會卑微的愛著曾傷她至深的男人。


    他何德何能擁有這麽一個愛他的一個女人。


    還是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這輩子沒法原諒,下輩子也沒法原諒。


    ——初夏,小小,我愛你至死不渝……


    ——曾經傷害你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就算是我父親想要傷害你,我也會為了你與他對抗。


    他緩緩抱緊她,抱得緊緊的。


    他將她擁在懷裏,慢慢閉上了眼睛。


    翌日清晨。


    當燕初夏醒來的時候,習慣性的伸手摸了摸旁邊的位置,涼涼的。


    好像昨晚他回來過,那麽早就起床了。


    緩緩地睜開眼睛,坐起身子,隻感覺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伸手在自己眼前晃了幾下。


    很模糊的五個手指,不會是眼疾複發了吧?


    那她……


    緩緩地閉上眼睛,睜開,視線似乎比剛才清晰了一點。


    難道眼睛又要失明了麽,這幾年都沒有出現這種情況,英國的醫生也說恢複的差不多,不會再出現什麽問題的了。


    如果她失明,她就看不見小七還有很多愛她的人和她愛的人。


    怎麽?


    不行,她要去醫院去檢查一下。


    洗簌後,她換好衣服,打了個電話給爵言希,說要出去辦事,爵言希一下就急眼了,連忙拒絕,最後好不容易,說出去一個鍾就回來。


    而且是保鏢必須跟她身邊一秒鍾都不準離開。


    才讓她出門。


    無奈隻好答應。


    醫院裏,醫生給她做了詳細的檢查。


    “燕小姐,最近有沒有頭暈什麽症狀哪些?”


    “就一次而已……”


    除了那天突然昏倒,好像就沒了。


    “身體還有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了,醫生,我最關心的是眼睛,檢查結果怎麽樣?我想知道,是不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視力會越來越差,最後還是會失明?”


    “從你以前移植的眼角膜恢複來看,並沒有什麽問題,身體也沒檢查出什麽問題,如果下次視力模糊你立刻過來,我再下定論。”


    “我希望任何人來問我的病情,我請你就說我隻是睡眠不足,眼睛酸疼症狀,拜托你了。”


    燕初夏用力地掐著大腿,試圖讓自己鎮定一點。


    那是因為什麽原因才會導致視線模糊?


    帶上眼鏡口罩,帽子又回到了別墅,她還特地吩咐了保鏢不準告訴給爵言希聽。


    不想讓他擔心。


    回到別墅,燕初夏安靜地坐在客廳上,雙眼空洞地望著地板發呆,從檢查回來,她一路想了很多。


    想了幾個小時仍然是沒有任何頭緒。


    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下午,爵言希意外的回來了。


    她此時在臥室裏半躺著,見到男人推門進來,他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看著她,隻是專注的凝視著她。


    燕初夏心中忐忑之極,忍不住將臉別了開幾寸,男人的目光太過於炙熱,仿佛要將她灼出一個洞洞來。


    “嗬嗬……你怎麽回來了?”想了想,燕初夏率先開口。


    莫非他知道她偷偷去醫院的事,不可能吧,她千囑咐萬囑咐的叫保鏢不要說話的。


    “想你了,就回來。”爵言希道。


    爵言希的語氣很平靜,可是他越平靜,燕初夏就越不安。


    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似的。


    仿佛被人看穿了一樣。


    爵言希坐在床上,深深的看了一眼燕初夏。


    這一眼,深沉到讓燕初夏有些心顫。


    不可能知道吧。


    “中午去哪裏了?”爵言希道。對於這個問題,燕初夏早有準備:“去買了女人用的東西,喏……”燕初夏說完伸手指著梳妝台上的口紅什麽的,她是故意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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