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雖然覺得五皇子最近有些奇怪,但眼看著大仇得報,他顧不上那些,一門心思禍害皇帝。


    但他沒忘了正事,在搞死老皇帝之前,他和辛老將軍提前定下了婚期,就在下個月中,理由是再拖一段時間就該過年了,到時候不好辦婚事。


    皇帝想了想也同意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不太好,要是自己哪天腿一蹬眼一閉,辛無疆手裏的兵權還是個隱患,早點成婚早點讓國師看住他也好。


    於是婚期就這麽定了下來,不管如何,反正在蘭霜大婚前,國師是不會讓皇帝死的。


    老將軍出宮後和國師說了兩句,兩人便分道揚鑣,國師回府,看了看給蘭霜準備的嫁妝,確定沒什麽問題,就坐在案前發呆。


    “大人,聖女的喜服做好了,您過目。”


    侍女們捧著蘭霜的喜服走進來,國師眯了眯眼,起身走過去,鳳冠霞帔紅蓋頭一應俱全,都擺在托盤裏。


    鳳冠做的極為精致,鑲金嵌玉綴明珠,流蘇遮麵,國師光是看著,都能想到蘭霜戴上會有多美。


    他抿唇看向喜服,正紅色的喜服用的是最好的料子,入手柔滑垂順,隱隱泛著細膩的珠光,上麵繡著金鳳祥雲。


    “大人覺得如何?”


    侍女期待的看著他,國師沉默良久,點點頭:“甚好,給她送去吧。”


    侍女疑惑:“大人不去看看聖女嗎?聖女在祈福台已經住了一月有餘。”


    國師歎息一聲,本想拒絕,但想著再見怕就是她大喜之日,他猶豫片刻,還是說:“我晚些時候再去。”


    “是。”侍女雖心中疑惑,但到底沒再勸。


    ……


    十月末,天氣越來越冷了,寒風蕭瑟,祈福台裏每日都落一層厚厚的樹葉。


    蘭霜站在窗前,看著滿天黑雲,麵容說不出的沉靜。


    侍女走過來給她披了件披風,“天冷,聖女還是把窗戶關上吧?”


    “無妨,日日都悶在房間裏,無趣的很,我瞧著今夜要下雪,就在這兒等等。”


    “等雪嗎?”侍女疑惑。


    “嗯,今年入冬的第一場雪,自然是要等的。”


    蘭霜緊了緊披風,對侍女說:“去給我溫一壺酒。”


    侍女忍不住要勸,蘭霜一個眼神掃過去:“嗯?”


    侍女便咽了回去:“是。”


    撲棱棱一聲,院外枝頭的寒鴉飛起,蘭霜眨了下眼,推門走了出去。


    院中寒風颯颯,沒站一會兒,就有一點清涼落在了蘭霜的鼻尖。


    蘭霜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呼,隨後攤開掌心,接了一片雪花,“下雪了。”


    話音落下,越來越多的雪花落下,紛紛揚揚,好一場白色大夢。


    蘭霜走下台階,忍不住笑了起來,仰頭看雪的時候,整個世界都變慢了,像是白雲被揉碎了灑下來,沒一會兒就鋪了一地。


    她踩著雪腳步輕快,像一隻在雪地裏玩耍的鹿,調皮又靈動,笑聲遠遠地傳出去,讓人也受到感染,跟著開心起來。


    辛無疆不知何時落在了屋簷上,負手而立,就這麽垂眸安靜的看著她。


    風雪飄搖,天地無聲,隻此二人,自成一界。


    “微風搖庭樹,細雪下簾隙。縈空如霧轉,凝階似花積……(《詠雪詩》吳均)”


    蘭霜張開雙臂站在中庭,朗聲吟詩,天地空茫,更顯她聲音清亮。


    侍女捧著溫好的酒走到廊下,衝著蘭霜道:“聖女,酒——”


    蘭霜轉身回眸一笑,“來了!”


    刹那間,不知是誰怦然心動。


    蘭霜走到廊下接過酒壺和杯子,笑著對侍女道:“退下吧,我自己待一會兒。”


    “酒好不能貪杯,小心傷身。”侍女勸了一句後欠了欠身:“奴婢告退。”


    侍女都回了房,蘭霜斟了一杯酒,走下回廊,衝著屋簷上的人舉杯相邀:“既然來了,喝一杯再走?”


    辛無疆那張沒什麽表情的臉忽然就像冰山融化,蓮花初綻,他笑著縱身一躍,落到庭中,接過了蘭霜手裏的酒杯,“你早知道我在?”


    蘭霜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說:“因為我感覺到你在看我了。”


    辛無疆挑眉,“是嗎?”


    他的視線這麽明顯?


    蘭霜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輕聲說:“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很熱。”


    辛無疆一愣。


    喜歡嗎?


    蘭霜拎起酒壺,仰頭啟唇,透明的酒液劃出一道弧線落入她的口中,氣勢倒是豪邁。


    辛無疆眸光微沉,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抬手飲盡杯中酒。


    蘭霜直起身子,舔了舔唇,眼睛似乎更亮了,今夜無月,因為月亮在她眼中。


    “好酒。”


    蘭霜剛誇了一句,臉色頓變,辛無疆眉頭一皺:“怎麽了?”


    蘭霜:“我……噗……”


    她猛地吐出一口血,即使別過臉沒噴辛無疆一身,但還是有幾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看著那嫣紅的血珠,辛無疆渾身驟冷,“蘭霜!”


    他扔了酒杯一把攔住蘭霜把人帶入自己懷裏。


    蘭霜脫力,手裏的酒壺落在地上摔得稀碎,酒液蜿蜒一地。


    從外麵走進來的國師正好看到這一幕,臉色頓變:“霜兒!”


    蘭霜緩緩下滑,臉色一寸寸白下去,辛無疆立刻打橫把人抱了起來,陰沉的看國師一眼,抱著人往臥房走。


    國師無暇計較大半夜的辛無疆怎麽會在這兒,他擔憂的看著蘭霜,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蘭霜已經昏了過去,臉色隱隱發青。


    這是毒發的症狀!


    “怎麽會……”


    國師皺眉,距離上次毒發還不到一個月呢,怎麽又發作了?


    好在這次來他身上帶了解藥,不然可糟了。


    辛無疆快步進了臥房把蘭霜放在床上,替她脫了鞋子和披風,拉過一邊的被子蓋在蘭霜身上,她很冷,在他懷裏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好像抱了一塊冰。


    “蘭霜?”


    他喚了一聲,蘭霜迷迷糊糊的抓住了他的手不放,喃喃道:“冷……好冷……辛無疆……”


    “我在,別怕。”


    辛無疆握住她的手,往她的身體裏輸送真氣,國師冷聲道:“讓開。”


    他從懷裏取出瓷瓶,倒出一粒解藥捏著蘭霜的下巴喂了進去。


    辛無疆眼神如刀,“你給她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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