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淑芳用手帕擦眼淚,她的眼裏似乎有了怨恨,“鄭啟航,朱德發已經告訴我一切了。你寧願受他們的欺淩都不願從丁瑩的房子裏搬出去,你說,你的目的不是很明確嗎?還說我拿熊研菲說事?”


    我即刻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張永平附在朱德發耳邊說的話起效果了。讓朱德發找吳淑芳,告知她我和丁瑩合租的事,通過吳淑芳達到他們的目的。這就是張永平的主意。


    朱德發並沒有因為我的豁達而改變逼我搬出丁瑩出租房的目的。


    “ok,任你怎麽認為好了。就算我心裏有鬼,也不礙你什麽事,對不?你怎麽想就怎麽想好了,如果沒什麽事我要去打球了。”我提高分貝。


    “鄭啟航,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你怎麽能夠這麽對我?”


    “對不起,我要去打球了。”


    “你去打吧,你去打吧!”吳淑芳近乎於歇斯底裏。她哭著小跑著往寢室方向跑。和她要好的一個女同學追了上去。


    看著吳淑芳遠去的身影,我心裏說不出有多鬱悶,根本沒有心情再上籃球場。


    徐崢平和曹水根一起跑過來。


    “怎麽和吳淑芳吵成這樣?”徐崢平說。


    “哎,這女的太敏感了。”我說。


    “金大,你怎麽可以這麽評價吳淑芳?你們一向不是處的很好嗎?她那是在乎你。你看她平時,對你多麽關心。”


    “我受不了了。”我說。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曹水根說,“這就是愛。要是吳蓮子能這麽在乎我就好了。”


    “吳蓮子還不對你好嗎?你們可是一見鍾情啊。”徐崢平說。


    “哎呀,你不知道,我邀請她來看我,她不來,我提出去她學校,她一定要我和鄭啟航一起去,你說她這是什麽意思?”曹水根說。


    “你一個人去目標太暴露了。那個鄭承璨會揍你的。哎呀,我們怎麽扯起你的事啦?金大,吳淑芳生你什麽氣?”


    “我怎麽知道?”我沒好氣地說。


    “一定是你和丁瑩合租的事。我們都聽說了。”徐崢平說,“這種事哪個女的也受不了啊。我和金三都受不了。你騙我們騙了好久。我們是兄弟可以理解,可女的哪能接受這種事?你趕快去安慰安慰她。”


    朱德發這麽一張揚,我和丁瑩合租的事是人盡皆知。


    我賭氣地說:“我和她什麽關係?她是我女朋友嗎?我和誰合租礙她什麽事嗎?”


    “這話你就說錯了。”曹水根說,“你們是老鄉,這一個多月來,你們一塊吃飯一塊散步的,哪個不認為你們是戀人關係?金大,你的一些做法我們真的不敢苟同,你和吳淑芳這麽黏糊,卻又和丁瑩合租,而且死活不肯搬出去,這個……”


    “誰跟你們說我不肯搬出去了?”


    “你就別再騙我了。朱德發為這事已經是兩次找你麻煩了。我們都知道了,朱德發班上的同學和我們說的。”徐崢平說。


    “是他們特意來說的嗎?”我問道。


    “是不是特意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有人過來說起昨天你被朱德發打而後去他們班的事。”


    “所以你們都覺得我不肯搬出去,對不?所有人中了他們的離間計了。金二,金三,他們第一次找我我就和丁瑩說好我要搬出去,可我找來找去都找不到房子,又怎能搬?是因為他們第二次打我打得太狠我才下決心不搬,他朱德發既然那麽在乎,我就偏不搬,這不比找人修理他更讓他痛苦嗎?”我說。


    “不錯。”徐崢平說。


    “咱金大的思維和我們就是不一樣。”曹水根說。


    “所以他現在使用離間計,讓你們,特別是讓吳淑芳來給我施加壓力,從而達到他的目的。”我接著說。


    “媽的,朱德發竟然這麽陰險。”徐崢平憤憤不平。


    “這是張永平的主意。”


    “那金大你放心,我們負責去和吳淑芳解釋。我們不能幫不了你,反而讓你為難。”徐崢平說。


    “對。”曹水根說。


    晚邊吃完飯我回到租住地,出乎我的意料的是朱德發在我們的房間裏。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你回來了?”丁瑩和我打招呼。


    我點了點頭,走去我的房間。


    “鄭啟航你等等,我有事問你。”丁瑩叫住我。


    “什麽事?”


    “你突然提出來要搬家,是因為朱德發威脅你對不對?”


    “我那也不叫威脅了。我隻是讓他知道他住這裏不合適。”朱德發說。


    “是這樣嗎?”


    “其實我自己也有想搬家的意思。”我說。


    “為什麽?我住院的時候不是說好了讓你再住一個月嗎?一定是朱德發給你施加了壓力。朱德發,如果你不當著鄭啟航的麵解釋清楚,我想,我們可能連這種關係都沒法保持了。”丁瑩說。


    “丁瑩,難道我們三年的感情都不及你和鄭啟航一個月的感情嗎?”朱德發說。


    “這是一回事嗎?這可以相提並論嗎?你為什麽對自己沒有信心?人最需要的是信任。”


    “我不是不信任你。我是不信任他。孤男寡女相處一室,難免……所以我……好吧,我就直說了吧,那些傳言都是真的,我和張永平季雄軍一起修理了他。我確實威脅了他。可你要明白,這都是因為我太喜歡你,因為我太在乎你啊。”朱德發說。


    由朱德發這段話可以推斷丁瑩和他早就議過此事。


    “不,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為什麽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你不知道我最痛恨這種行為嗎?平時你衝動,我覺得那是率真,天性使然,而你這種行為,就不是什麽衝動可以解釋的。你可以走了。”丁瑩把臉拉下來。


    “丁瑩。”朱德發哭喪著臉。


    “我再說一句,你可以走了。”


    朱德發悻悻地走了出去。他沒忘記把門關上。我覺得奇怪的是,在這麽憤怒的狀態下,朱德發還是很輕的把門關上了。


    這是很多人難以做到的。


    我走進我的房間,關上門,然後去拿吉他。我吉他還沒拿穩,丁瑩就敲起了我的門。


    “還有什麽事嗎?”我打開門,不動聲色地問道。


    “怎麽?心情還不好嗎?我已經了解你有個規律,你心情不好就會彈吉他。可我這麽做,你不覺得很解氣嗎?”


    “如果沒事我就關門了。”


    “這麽拒本大姑娘於千裏之外,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就讓我做你的聽眾怎樣?”丁瑩死纏爛纏。


    我把吉他一放,“我想躺一躺。”


    “這不此地無銀三百兩嗎?那首什麽來著,《思念》,你從哪裏來,我的朋友……怎麽樣?我唱得也不錯吧。要不你給我伴奏。”


    “我真服了你。”我實在控製不住,咧了咧嘴。


    “哎呀,這不就好了嗎?你看你,繃著臉多不好玩。你一笑,我感覺陰雲密布的天空突然放晴了一般。”


    “有這麽誇張嗎?”我問道。


    “有啊。鄭啟航,我代表朱德發鄭重向你道歉。真的對不住你。現在你放心,他不會再對你動粗了。他是個急性子,心眼小,但對我真的很好。今天我這麽對他,不亞於他打你一頓,真的。”丁瑩眼睛直直的看著我。


    “我信。他的心情我也理解。他太在乎你了。所以你也不要太苛責他。”我說。


    “這麽說你已經原諒他了?”


    “我早就原諒他了。”


    “那你為什麽情緒不好?”


    “吳淑芳。”我說。


    “哦——我明白了,現在是你遇麻煩了。你不知道怎麽和吳淑芳解釋我們倆合租的事,對不?”丁瑩笑了。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


    “她是壓根兒不信任我。”


    “看來咱們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啊。既然這樣,那就索性丟開好了。時間一長,她就會理解的。咱們來唱歌。古人說,一醉解千愁,咱們來個唱歌解千愁。”


    “好一個唱歌解千愁。來來來。”我唱歌的興趣不知怎的被激發了。我流利的撥動琴弦。


    “你的吉他書呢?”丁瑩在我的床沿上坐下來。


    我告訴丁瑩吉他書的位置。


    丁瑩替我拿著吉他書。


    我放開嗓子和丁瑩亂吼亂唱。丁瑩的嗓子雖不是很有質感,可她節奏感強,什麽歌都會哼唱,所以我們配合的很好。


    不知不覺,天黑下來了,吉他書也翻到了最後一頁。


    “糟糕,晚自習早就開始了。”我說。


    “這下可好了。我們一同遲到,更要起流言蜚語了。你的吳淑芳肯定會吃了你。”


    “可不是什麽我的吳淑芳。”我說。


    “你不後悔就好。來來來,把這最後一首唱了我們再去學校。反正都已經遲到了。《冬天裏的一把火》,我隻會哼唱幾句。”


    《冬天裏的一把火》?丁瑩在衛生間淋浴的時候唱過的。那是我第一次和丁瑩“交鋒”。


    “這可是我最拿手的,”我從床沿上站起來,把吉他跨在肩上,邊彈吉他邊往外走。


    我流利地彈著和弦。


    我仿佛又回到了高一聯歡會上。我和項旺福幾個兄弟在聯歡會上又跳又唱,把聯歡會推向*。就是在這個聯歡會上,熊研菲第一次注意我。


    我情不自禁舞動身姿,縱情彈唱。


    丁瑩擊打著節拍,隨我一起舞動。我們把所有煩惱棄之腦後,整個身心沉浸到歌曲所表達的歡快意境中。


    “ok,結束。”我熟練地彈完了最後一個和弦。


    “so crazy!哎呀,這首歌太帶勁了。我整個人被你帶動起來了!我還從沒這麽投入的唱過一首歌。”丁瑩很激動。


    “你的樂感真的很強。”


    “鄭啟航,你發現沒有,這個時候的你真的完完全全是另一個你。火熱,多情,青春!”


    “你別表揚我了,還是趕快去學校吧。”


    “真的,我發現了一個完全不同的鄭啟航。”


    ps:親,新的一天又開始了。這是今天爆更的第一章。為自己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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