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錦榮對著我的肚子給我來了一拳,“你以為我看不出熊研菲對你的感情嗎?他媽的,因為你的出現,讓熊研菲見異思遷,讓我每天都處於痛苦的狀態中。你可知道我對熊研菲愛的有多深。”


    “這些話你對我說有什麽用?”我說。


    “她已經不聽我說這些了!”俞錦榮忽然衝我吼叫起來,“她已經不聽我說這些了!你!一切都是因為你!告訴我,她到底有沒有邀請你?”


    “沒有,俞錦榮,你還不知我的為人嗎?我要說有,我隨便告訴一個地方讓你去,有用嗎?那樣,你不真要把我打死?”我也提高嗓門。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她不邀請你會邀請誰?”俞錦榮一臉的困惑。


    “你想想,你班上有那麽多人和她要好,她怎麽就一定邀請我?”


    “難道她邀請了馬英強?”俞錦榮放開手。


    “媽耶,差點被你勒死。”我皺緊眉頭。


    “芋頭,我看這小子應該沒有撒謊。”長頭發說。


    “可沒有道理啊,我的感覺難道出錯了?”


    “我也覺得不可能是這小子。誰能挨得住這一頓打還不告訴我們的。”短頭發說。


    “對對,兩位大哥說的對,我要知道我早告訴你們了。真的痛死我了。”我說。


    “你別囉嗦。”長頭發訓斥我。


    “那就算了。我警告你,鄭啟航,如果你敢撒謊,你會死的很慘。你可以走了。”俞錦榮說。


    俞錦榮帶著兩個小年輕消失在巷道裏。


    我向公交車站走去。我看了看電子手表,比預計的時間晚了十五分鍾。我加快步伐,因為我得按時趕上熊研菲的生日宴會。可我每邁一步,我的背部都傳來一陣痛感。很有可能是某個部位受了傷。但我顧不了這些。


    真的是上蒼助我,我前腳到達公交車站站台,二十六路車後腳就跟上了。


    到了政府路,華安大酒店幾個大字出現在我眼前。是一棟五層樓高的建築。酒店前的院子裏,停滿了各種車子。


    我往酒店裏走。


    一個保安出現在我麵前,“請問你找誰?”


    “我參加熊研菲的生日宴會。”我說。


    “熊研菲?”


    “公安局熊局長的女兒。”


    “哦哦。可是你這個樣子?”保安上下打量我。


    “我怎麽啦?”我聲音大起來,“你要是害我遲到了,我可要找你們領導。”


    保安讓開了路。


    我跑到三樓。三樓樓道上鋪著紅地毯。一個穿紅色工作服的女員工向我打招呼。


    “玫瑰廳。”我說。


    “這邊走。”她做了個請的動作。


    玫瑰廳的門開著。熊妍菲正往外張望。


    “對不起,我來晚了。”我說。我站在玫瑰廳的門口沒敢闖進去。


    “還有一分鍾五點半,你沒遲到。快進來。”熊研菲麵露喜色。


    我走進包廂。這是個中等大小的包廂。進門左邊一個衛生間。包廂裏和過道一樣鋪了地毯,但卻是米黃色的。


    餐桌邊包括熊研菲總共五個人。那四個陌生人原本談得很熱烈,現在全都看向我。兩男兩女。


    “不好意思,我有點事耽擱了。”我拘謹地向他們打招呼。


    “沒關係。”一個臉圓圓的女孩說。另三個人顯得比較冷淡。


    我衝這個女孩笑了笑。


    “你的嘴角怎麽了?”熊研菲關切地問道。


    “我的嘴角?”我用手摸了摸嘴角,我這才感覺有點疼,“沒想到這兒也摔倒了。是這樣,前頭我急著趕車,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叫你和我一起坐我爸的車,你偏要去坐公交車。去洗洗吧,包廂裏有衛生間。”


    “你爸爸媽媽呢?”我問道。


    “我才不讓他們參加。他們參加我們就不好玩了。等會我跟你介紹我這幾個朋友。”


    我走進衛生間。對著鏡子我發現左嘴角處有點紫也有點腫,頭發上粘了一些泥塵。我拍去頭發上的泥塵,用清水清洗傷口。


    回到餐桌旁,我按熊研菲的指引坐在她右手邊的空位上。


    熊研菲吩咐服務員上菜。菜一個接一個上上來。


    “我給大家做個介紹。這個新臉孔是我在鐵路中學認識的最要好的朋友鄭啟航。他各方麵都很優秀,尤其人特別善良而又仗義。”熊研菲說。


    我趕忙從位置上站起來,“很高興認識大家。”


    “不用站。鄭起航你別太拘謹。這些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兩個在華安一中讀高一,吳禮和,丁曉芳,兩個在華安二中讀高一,齊建國,吳淑芳。”


    我衝他們點頭。或許是齊建國,吳淑芳在華安二中讀書的緣故,我對他們多看了一眼。臉圓圓的女孩便是吳淑芳。


    “對了,鄭啟航,我上次不是聽你說你爸媽都是華安二中的老師嗎?”熊妍菲說。


    “是。”我說。


    “鄭啟航,你爸是不是叫鄭仁森?”吳淑芳友好地問道。


    “是。”我真覺得詫異。這女同學也太神通了,連我父親的名字都知道。


    當然,或許父親教她的課也說不定。


    吳淑芳和齊建國說了幾句悄悄話。我的心一緊。莫不會這兩個人知道我父親的糗事?所以我的耳根漸漸地熱起來。


    “別忙著說話。宴會開始了。大家吃菜。有什麽喜歡吃的菜,提出來,我叫服務員燒。”熊研菲笑容滿麵。


    “夠了。菜已經很豐盛了。我說吳淑芳、齊建國你們別老說悄悄話好不?”吳禮和說。


    “怎麽了?羨慕了?你邊上不是有美女嗎?”齊建國說。


    “我們的悄悄話是留到飯後說的。現在是吃飯的時間。”


    “誰跟你說悄悄話?”丁曉芳嬌嗔道。


    我看著他們。


    “你怎麽不吃菜,鄭啟航?你別管他們,他們鬧慣了的。”熊研菲拽了拽我的袖子,“我說你這一跤是不是摔得很重?你身上還有泥塵呢。我給你拍掉。”


    熊研菲輕輕地拍我的衣服,“你真不要拘謹。放鬆點。”


    “啊,謝謝,我這人,見不得生人。”我感覺我的臉有點紅。


    “都是我最要好的初中同學,沒關係的。”熊妍菲安慰我。


    服務員將開好了瓶的葡萄酒送上來,並且給我們添滿。


    “我建議大家一起舉杯,感謝熊小姐的盛情款待,最主要的是祝她生日快樂。”齊建國提議。


    “ok,”吳禮和附和,“熊研菲,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丁曉芳、吳淑芳幾乎同時說。


    我們碰杯。我一口把杯中酒喝掉。


    等我坐下來我才發現大家都看著我,因為他們隻是輕輕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我尷尬的笑了笑。


    “謝謝,謝謝大家,”熊研菲說,“鄭啟航喝酒就是爽,和他做人一樣。把杯子拿過來。”


    熊研菲給我加滿酒。


    我端著杯子站起來:“我這個人見識少,也不太會說話。我敬四位,今天因為熊研菲能認識你們,我感到非常榮幸。”


    我還是一口將杯中的酒喝掉。奇怪的是,他們還是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喝了吧?我已經喝幹了。”我說。見他們這麽裝斯文,我索性裝得再憨點。


    “我們可沒有這麽好的酒量。”齊建國說。我感覺他的腔調怪怪的。


    “這麽抿,能喝出什麽味道?”我說。


    “我倒沒見過像你這麽喝葡萄酒的。”吳禮和說。


    “喝葡萄酒還有什麽講究嗎?”我掃視大家一眼。


    “哪有什麽講究?想怎麽喝就怎麽喝。”熊研菲說,“來,我再給你滿上。”


    我主動接過熊研菲遞過來的酒瓶給自己添酒。


    我又一次站起來:“熊研菲,這一杯我敬你。感謝你邀請我參加你的生日宴席。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謝謝。你不會又幹了吧?”熊妍菲說。


    “當然要幹。”我用酒杯碰了一下熊研菲的杯子,然後仰起脖子一口喝幹杯中的酒。


    我坐下來拿筷子夾菜吃。熊研菲給我介紹了幾道菜,什麽“鴻運當頭”、國道魚、辣子雞之類的。


    我每樣都嚐了點。高級飯店的菜味道就是不同。


    “喜歡吃就多吃點。這個酒店的菜我比較喜歡。爸爸偶爾會帶我和媽媽過來,所以這次我把地點定在這兒。”熊妍菲對我說。


    “你每年的生日都要這麽慶祝嗎?”我問道。


    “那是。一年就這一次,還能不慶祝?我們這些朋友都會這麽慶祝的。”熊妍菲說。


    “哦。”果真人和人有太大差別。我都差點不記得自己的生日是哪天了。


    喝下肚的三杯酒漸漸發作,我感覺肚子越來越熱了。我的臉頰已經有點燙手了。


    “哎呦,好像有點不對勁。”我說。


    丁曉芳捂著嘴笑。吳禮和、齊建國大笑起來。隻有吳淑芳沒有笑,看她的眼神,倒是多一份擔憂。


    我再次用餘光打量吳淑芳。吳淑芳留著學生頭,劉海蓋住前額。略顯憂鬱的一雙大眼睛,雙眼皮,和略微外翹的下嘴唇,都給我留下了印象。


    “你以為這是水呢,一口一杯,”丁曉芳說,“像這種好酒要慢慢品,才會越品越有味。”


    “這酒要幾十塊錢一杯呢,這位同學。”齊建國說。


    “幾十塊錢一杯?有這麽貴嗎?”我說。


    “我和你算算,這一瓶酒少說四五百塊錢,而一瓶酒最多倒十杯。一杯酒要四五十。知道哪產的嗎?法國原裝進口葡萄酒。”吳禮和說。


    “啊。我喝了三杯,豈不喝掉了一兩百塊錢?”我看著熊研菲。


    “沒關係。酒拿過來就是給大家喝的。喝完了我再叫我爸送來。我倒是擔心你喝快了會頭暈。你看你,滿臉通紅,連脖子都紅了。”熊妍菲說。


    “我這糗可是出大了。我這不是豬八戒吃人參果嗎?”我說。


    “哪有這麽嚴重?”熊研菲安慰我。


    “哈哈哈哈,還真貼切。什麽味沒品嚐到,就到了肚子裏。”吳禮和說。


    “我說我同學很有才吧。我告訴你們,他雖然在鐵路中學讀書,可上個學期期末的成績排在一中三十多名,排在二中十幾名。”熊妍菲主動提及我的成績。我知道她的用意。


    “可能嗎?”丁曉芳說。


    “這有什麽好說的。”我對熊研菲說。


    “怎麽不可能?我們學校特意為此舉辦開學典禮。”


    “那為什麽會去鐵路中學?”吳淑芳問道。


    “和我一樣,中考時出了點狀況。”熊妍菲說。


    “果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齊建國說。


    “這叫臭味相投。”吳禮和說。


    “禮和說的話就和他的嘴一樣臭。”丁曉芳說。


    “你知道我的最臭?你聞過?”吳禮和說。


    “她當然知道,因為她吻過。”齊建國說。


    “我叫你亂說,我叫你亂說。”丁曉芳對著齊建國一陣猛捶。


    “你別打了。打死我吳淑芳可不饒過你。”齊建國說。


    “曉芳,你放心,齊建國被打死,我還要拍手稱快呢。”吳淑芳說。


    包廂裏一陣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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