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莉沒有像是其餘女孩子那樣驚恐害怕,反而是直接從床上一躍而起,然後順手從一側桌子拿起一把削蘋果的刀子,快速的跑到窗前。


    孫莉一把掀開窗簾,趁著月色朝著窗外看去,朦朧的月色下什麽都沒有,樓下小區昏黃的路燈下空蕩蕩的,這個時間點恐怕大家早就都休息。


    “難到是刮風?”


    孫莉疑惑的搖了搖頭,自己這裏可不是一樓,怎麽可能會有人爬上來。


    就在孫莉搖搖頭準備拉上窗簾的時候,突然眼神一滯,視線緊緊地盯著窗台上的那個黑色的塑料袋,她可以肯定,自己之前絕對沒有放東西在這上麵。


    有些謹慎的打開窗戶,頓時一股寒風吹進來,僅僅隻穿了睡衣的孫莉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連忙一把拿起塑料袋,然後才一把關上窗戶。


    “這是……”


    有些好奇的打開塑料袋,卻有些意外的發現裏麵似乎隻有一疊文件一樣的東西。一旁還有一隻黑色的筆。


    “這是……錄音筆?”


    孫莉皺著眉頭,抬頭再次往外麵檢查了一圈,可惜卻什麽都沒有發現,看樣子對方已經離開了。


    收回視線,孫莉拿起錄音筆然後輕輕的打開了一旁的開關按鈕。


    “我花費了近三十萬買上了公務員……”


    隨著裏麵一道略顯熟悉的聲音從錄音筆中傳出,孫莉的神色頓時一滯,尤其是聽到裏麵傳出來的話語的內容時,孫莉的臉色變得更加男看起來。


    這一刻,孫莉意識到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


    顧德海此刻的心情極差,昨晚發生的一切就好像是做了一個噩夢,一直等到那個神秘的黑衣人離開,顧德海才帶著自己的斷指坐上了急救中心的汽車來到了醫院。


    經過醫生一晚上的忙碌,斷指終於算是成功的接上去了。醫生曾說過若是再晚來一會,斷指恐怕就算是接上去也不能夠成活了,不過還好,最恐怖的事情沒有發生。這到是讓顧德海一隻懸著的心髒稍微安心了一點。


    原本顧德海的老婆昨晚還在醫院中嚷著要打電話報警,但是在被顧德海訓斥了一頓之後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不管平時多麽囂張跋扈,但是關鍵時刻,女人最終還是要依賴男人來做決定。


    顧德海認為現在自己就是孤注一擲,就好像是正在進行一場豪賭,背叛了李書記,然後登上了孫市長這條船,對於前途到底是光明還是黑暗他根本沒有一點底,更重要的是現在他根本沒有後悔的權利。


    現在的自己隻有緊緊地抱住孫市長的大腿才能夠保住一條小命。不然的話光是憑借昨晚自己交代的那些問題,槍斃自己十次都夠了。


    顧德海自然是深知自己昨晚都交代了些什麽,那些的事情若是全部泄露出去恐怕會直接引起整個南陽市官場的震動,所以到現在整個人放鬆下來,他也是隱隱有些後悔。


    自己昨晚實在是太害怕了,被那個神秘的黑衣人隨便一恐嚇,然後便嚇得巴巴的將所有的事情全都交代了。等到發現的時候,自己已經交代的差不多了。


    忙碌了一晚,從死亡邊緣遊走了一圈,心髒從未如此緊張過,一直到天色蒙蒙亮才好不容易沉沉的睡著。實在是太累了。整個病房都傳者顧局長死豬一般的酣睡聲。


    砰!


    病房的房門突然被人一把從外麵推開,然後一行人湧進病房,躺在病床上的顧德海一下子被人從睡夢中驚醒,頓時臉色有些難看。


    “誰讓你們……”


    顧德海的臉色突然一滯,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麵前的一群人,“你們是誰?誰讓你們進來的?”


    “顧德海同誌,我們是南陽市紀檢委的人,鑒於你的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還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一下!”


    走在最前麵的的那個中年人麵色嚴肅,從隨身公文包中掏出一份文件遞到顧德海的麵前,儼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聽到對方的話,顧德海的臉色立刻變得慘白了起來,一時間竟然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等到搞明白的時候,顧德海突然感覺全身一陣冰涼,如墜冰窟,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是掉進了一張巨大的網中,而自己就是這張網中那條毫無反抗之力的魚。


    一聯想到昨晚自己交代的那些事情,顧德海整個人突然產生了一股絕望的念頭,毫無抵抗之力。自始至終自己似乎都被人擺布了。


    “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麽?老公……他們是誰?”


    這時剛剛從外麵打水回來的顧德海的老婆一看到房間中的這些人頓時尖叫了起來。


    紀委的這位中年人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對這個女人的聲音實在是有些煩躁,伸手亮出手中的文件。


    “我們是紀委的,顧德海因為工作問題需要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請你們配合!”


    紀委!


    一聽到這兩個詞,顧德海的老婆頓時猶如是一隻被人掐住脖子的鴨子,聲音突然戛然而止,臉上的表情充滿了絕望。


    自家男人是個什麽樣的人,她比誰都要清楚,事實上她也早就撂倒過自家男人會有這樣一天,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天竟然會來的這般早。


    “你們不能夠帶老顧走……老顧是李書記的人……”


    女人突然像是一隻發瘋的瘋狗,然後一屁股蹲坐在地上,不依不饒的大聲哭了起來。


    紀委的兩位同誌眉頭一皺,心中卻在冷笑,有這樣的一個極品婆娘,看來被帶走也是遲早的事情。


    相反對麵的顧德海反倒是顯得異常平靜了,隻不過對方慘白的臉色預示著顧德海其實並不像是表麵上表現出來的那樣鎮定自若。


    “顧德海同誌,走吧!”


    紀委的同誌一揮手,便是準備帶人直接離開醫院,今天他們可是接到的死命令,說什麽也要將這個家夥給帶回紀委去。


    顧德海渾身一顫,腦海中似乎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昨天晚上的那個黑衣人似乎並不是孫市長那邊的人,自己自始至終都被那個家夥給耍了。


    “我……我要求見李書記!”顧德海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


    “抱歉,我們接到的任務是必須將你帶回紀委,而這期間不允許你與外界有任何的聯係!”


    說完紀委的同誌上前一步一把將顧德海的手機抓起來然後放到一個透明的袋子中封好。


    “走吧!”


    病房門口,剛剛送藥過來的小護士望著走出去的幾個人,臉上的表情充滿了驚詫,視線從一旁地麵上正在聲嘶力竭的哭泣的女人身上轉移開來,腦海中突然閃出一個古怪的想法。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雙規被請去喝茶嗎?


    ……


    砰!


    雪白的牆壁上突然一個玻璃杯摔碎,然後玻璃碎屑四濺,可見此刻扔東西的人到底憤怒到了何種的地步。


    “該死,你們一個個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李釗臉色鐵青站在大廳中走來走去,今天他剛剛上班便得到消息說城建局長顧德海被紀委的人請去喝茶了,這個消息猶如是晴天霹靂一樣頓時讓宋趙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


    官員被請去喝茶這他不意外,畢竟現在十官九貪,哪一個身上不會帶著一點問題,可重要的是那個顧德海是李書記這一派係的人。


    李書記是南陽市本土幫係的最大依仗,在這南陽市官場幾乎是屬於一手遮天的角色,可就是偏偏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有人敢動李書記的人。這擺明了就是和李書記過不去啊。


    “一定是孫市長那邊做的,他們一定是掌握了顧德海的犯罪動機,然後才一舉將其拿下了!”一旁以為同僚緩緩出聲道。


    “據說這一次是顧德海自己主動交代的,有錄音材料為證,而且我從紀委那邊的熟人那裏打聽到的消息是,顧德海這次供出來很多人,這可是牽一發動全身的大事件……”


    隨著這個人的這話落下,這處會議室的氣氛略微下降了一些,在場的所有人全都臉色有些難看的顫了顫臉皮是,幾乎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敢保證自己沒有和顧德海有牽扯,更重要的是,現在這個時候誰也不知道顧德海到底供出來了一些什麽內容。


    “媽的,這一招果然是夠狠,直到現在我們都沒有搞清楚是怎麽回事,對方卻已經開始用雷霆之勢發動攻擊了!”


    宋釗臉色有些難看的一拍桌子,之前他和顧德海也有聯係,兩個人之間自然也是有一些不幹淨的交易,現在顧德海突然被人拿下,誰敢保證那個家夥會不會把自己給供出去。


    “媽的,早知道就不該讓他上這個位置!”宋釗臉色難看的在心中沉聲道。


    “諸位,這件事情牽扯之廣恐怕已經不是我們能夠做決定的了,所以我建議我們最好還是請教一下李書記的看法。”一旁一直未曾說話的一個老頭此刻卻突然開口講道。


    “也隻能夠這樣了!我問吧!”


    宋釗點點頭,然後從口袋中拿出手機,走到一側的角落中撥打了李書記的號碼。


    身子不自覺的微微彎腰,仿佛是這樣對方也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尊敬,電話並未響太久,僅僅是響了兩聲便被人接了起來。


    “喂!”


    聽到電話那頭中氣十足的中年人聲音,宋釗微微鬆了一口氣,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心中的不安稍微減少了一份。


    “李書記您好,我是小宋,我有件事情需要向您匯報!”


    宋趙躬身在電話中詳細的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匯報給了對方,甚至連之前顧德海和人鬧矛盾,孫莉突然出現的事情都講了。


    “李書記,老顧是我們這邊的人,而且他知道的事情頗多,我怕他承受不住審問然後把所有人全都給供出去,那時候……可就麻煩了。”


    宋釗在電話中把自己的擔憂講出來,然後便不再多言,安靜的等待著電話那頭的決策。


    時間仿佛是停止了流動,就在宋釗以為電話那頭已經掛掉電話的時候,突然一道略顯鋒利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


    “丟車保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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