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那一連串的動作,行雲流水,簡直不像是他能夠做出來的。


    不過也因為他這熟練的動作,我才能保住一條命。我逃出去以後,張浩十分幹脆地丟掉了手裏的刀,雙手高舉。


    “等一下,等一下。”張浩笑著說道:“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也是被你們逼得沒辦法了不是。”


    “沒辦法?”奇古滿臉憤怒,就差怒火從眼睛中冒出來了,吼叫道:“你tm剛剛是想殺我對吧,我先殺了你!”


    說這話,奇古真的撲了上去,像一頭發狂的野獸。塔木拉及時攔住他,勸道:“先忍一忍吧,沒有他,我們也找不到不是嗎?”


    奇古頓時泄了氣,用力地揮了一下拳頭,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恨恨地說道:“那就讓他這麽為所欲為?我們一輩子都要受他鉗製?”


    李君蘭上前,同樣神色不悅地看著張浩道:“當然不是,既然事情都說開了,大家也就不必藏著掖著了。張浩,實話實說吧,那東西你藏在什麽地方了?”


    三個人同時又圍了上來,表情凶狠,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意思。


    張浩卻滿不在乎地說道:“你是說那兩把小弓嗎?抱歉,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


    “你放屁!”奇古破口大罵道:“就是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花言巧語,把寶貝從我這裏騙走了,不然的話!你早死了一萬遍了!”


    李君蘭也說道:“張浩,我對你也是很客氣的了,千萬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塔木拉符合道:“說出來,對大家都好。我可以保證,隻要你說出來,他們都不會拿你怎麽樣。難道我,你還信不過嗎?”


    張浩目光在表情各異的三人上掃視一圈,忽然笑了起來,捂著自己的嘴嗤嗤地笑個不停。


    這一下,三人的臉又變成同樣的表情。李君蘭沒有耐心了,直接搶過奇古一把刀,架在張浩的脖子上,說道:“我沒空再跟你玩這些遊戲了,要麽現在就說出弓箭的下落,要麽現在就去死!”


    刀刃上還帶著血,而且有些鈍了,但依舊十分冰涼,在張浩的脖子上,映出一道不淺的血痕。


    張浩收住小聲,用下眼角看著李君蘭說道:“我們是不是有仇?還是化不開的那種?”


    李君蘭沒有說話,不過眼神中的殺意已經說明一切。張浩轉頭,又看著塔木拉兩人說道:“還有你們也是,哪一個不是想把我大卸八塊,我說的對嗎?”


    問題的答案不言而喻,張浩伸出手指,將脖子上的刀挪開,抹了一下脖子上的血,說道:“我來給你們理一下思路吧。要想從這裏逃出去需要幾個東西呢?”


    張浩雙手背負著後麵,踱著步子,自問自答般說道:“第一,我們得有一艘船吧。嗯,這東西好像很好搞到手。第二,我們好像需要一張航海圖,這有點麻煩,不過我們也解開大半了不是嗎?那最後的呢,最重要的是什麽呢?”


    張浩繞著三人走了一圈,來到一隻黑豹麵前,用手撫摸著黑豹的腦袋,緊皺著自己的眉頭,好像這個問題,跟世界的起源一樣讓人弄不懂。


    而奇怪的是,李君蘭三個人滿臉恨意地看著張浩,卻誰也沒有上前,去跟張浩動手,隻是站在原地!


    林間突然沉默了下來,還剩下樹葉晃動的聲音,黑豹們從嗓子眼發出的呼嚕聲,還有張浩從鼻腔發出的思考的聲音。


    最後在月光的流動聲中,張浩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我們還需要一個指引方向的羅盤不是嗎?我說的對嗎?而且這羅盤還是要特製的。”


    李君蘭有些受不了張浩現在的樣子,緊握著雙拳,咬著牙說道:“沒有羅盤!我們一樣可以走出去!而且我們一定可以找到替代品!”


    張浩不以為意道:“那很好啊,你們現在就可以動手殺了我,一了百了,有什麽可猶豫的。不過可要想好了,這可是一場豪賭!賭注就是你們的命,你們敢賭嗎?”


    張浩聲音越說越小,身子離李君蘭越來越近,最後是貼著李君蘭的耳朵,把話給說完的。


    冰冷的氣息吹在李君蘭的耳朵上,讓她覺得一陣惡心,直起雞皮疙瘩,卻隻能站在原地,忍受著張浩惡心的樣子。


    不過張浩也知道,不能把他們逼得太過分,不然的話,他們可就真的要賭一場了。


    張浩直起身子,轉身朝著山穀的方向走去,嘴裏還哼著愉快的小曲。奇古滿臉不服地吼道:“就這麽讓他走了?我們不做些什麽?”


    李君蘭心中煩悶,正愁找不到發泄的,奇古居然自己送上門來。李君蘭十分不爽地說道:“那你去殺了他吧,我絕對不攔你,你去呀。廢物玩意!”


    罵了一句奇古,李君蘭轉身就走。奇古滿腹委屈,他是最慘的那個,不但被張浩一刀劃傷後背,還被張浩言語威脅,最後又被李君蘭罵了一頓,可以說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望著李君蘭兩人離開的背影,奇古雙目低垂,咬著牙自言自語道:“你們都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全都還回來的!十倍,百倍地還給我!”


    “兄弟!”塔木拉聽見奇古的話,拍著他的肩膀道:“聽我一句勸,離他們遠一點!等這事情完了,我們也到一個新地方,好好開始生活吧。”


    “離開這裏?”奇古詫異道:“你相信他們的鬼話?”


    塔木拉歎息道:“不是我相信他們,隻不過你不覺得這件事,確實會發生嗎?你還沒察覺出來嗎?”


    奇古冷哼道:“哼,你已經徹底被他們給洗腦了?我們在這裏生活了上百年,什麽問題都沒有。反倒是他們來了以後,總是發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塔木拉還想再勸兩句,奇古卻直接甩開塔木拉走遠了。塔木拉落在最後,隻能無奈地歎息一聲。


    夜色漸濃,月光帶著他獨有的白光,傾瀉在整個大地之上,給世界穿上一層白紗。


    逃出生天的我,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雖然鼻子還在痛,但與大局無損,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


    跑到一半,我看著一顆大樹休息,心裏想著他們幾個人的談話,越來越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越發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一想到這,我有些缺氧地腦袋,突然間變得清醒起來。


    塔木拉,張浩,奇古,李君蘭他們都出來了。這麽說的話,那山穀這個時候,豈不是防守最薄弱的時候,也是我進去把古拉救出來,最好的時候。


    隻要把古拉給救出來了,那所有的問題,豈不是都能夠弄清楚了嘛。


    思路越來越清晰,我心中一陣狂喜。事不宜遲,我急忙從地上站了起來,辨認一下方向,朝著山穀的方向飛奔而去。


    走到山穀外的時候,我驚喜的發展,事情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隻有兩三隻黑豹,還在監視著做苦工的野人,而監視的人,一個也沒有發現。


    我小心地穿梭在陰影中,盡量離黑豹遠一點。等走到山穀口附近不遠的地方,一隻黑豹正好擋在我的去路上,而它身後的那條路,正是去廣場的必經之路。


    我必須要走到廣場,才能靠近那些住人的洞穴,才能找到古拉。


    等了許久,也沒見到黑豹有離開的意思。我慢慢變得著急起來,再這麽拖下去,張浩他們回來的話一切都完了。


    我想了一下,隻能冒險了。我蹲在一個草叢裏,長嘯兩聲,一短一長。


    雖說隻是兩聲,但是長音節先是上揚,接著下沉,十分複雜,其實表達的意思很簡單,我隻是讓猴子,不顧一切,朝著山穀裏麵衝。


    很快聽見我指令的猴子,從樹林中衝了出來,不要命的朝山穀裏麵衝。猴群的散亂,立馬引起黑豹的注意,對著跑過來的猴子們亮處自己的獠牙和利爪。


    我原本以為,這樣一來,場麵會變得很混亂起來,不過那些野人好像沒看見一樣。雖說來的猴子不多,但也有十一二隻了,對付兩隻黑豹還是有信心的。


    很快黑豹被猴子吸引了注意力,猴子沒了我的指揮,隻能各自為戰,場麵似乎混亂了一點,但跟我預想的,還是有一定的差別。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黑豹被引開了,這一目的達成就可以了,其他的一些小細節,暫時不用去管他。


    我貓著腰跑到了廣場之中,蹲在一個新挖出來的大坑裏麵,盡量將身子埋在坑底,偷偷地往外麵打量著。


    廣場上一片安靜,似乎猴子跟豹子的大戰,根本沒能引起人的注意,一個出來察看的人都沒有,或者說,其實這裏的監工的人,隻有李君蘭他們四個而已。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可是老天幫了忙,隻能說他們太相信自己手底下的黑豹了。望著不遠處,幾個黑黢黢的山洞,我又犯了難。


    古拉究竟被他們,關在哪一個山洞裏麵了呢?我可沒那麽多時間一個個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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