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有些高估了猴子的智商,它根本就聽不懂我在說什麽。沒有辦法,我隻能胡亂地抽了兩下手裏的鞭子。


    隨著鞭響,猴子作了一連串的雜耍動作,雖然看上去挺有觀賞性的,但都不是我想要的。


    看著白猿呼吸慢慢變得微弱起來,窗外的雨也跟著大了起來,豆大的玉珠打在屋頂上,啪嗒作響,仿佛在演奏一出哀樂。


    一時氣惱,我甩出鞭子,重重地打在白猴的身上,白猴哀鳴一聲,四肢著地趴在地上,身子不停地顫抖,喉嚨咕囔著煩人的聲音。


    我忍不住又想抽白猴兩鞭子發泄一下怒火,但是看白猿那個樣子,恐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我隻能按下心裏的惱怒,先查看起白猿的傷勢起來。


    我伏在白猿身旁,仔細看了一番,原本它左臂上的傷口又重新崩裂開了,不但如此,胸前更是被抓出了好幾道傷口,鮮血順著皮毛流下來,將土地都染成了暗紅色。


    萬般無奈,我隻能用手按住傷口,希望能控製住不斷外流的鮮血,不過這些都是徒勞,我能感覺到,白猿的生命,正從我的指縫間一點點地溜走。


    突然間,我想到了一個事情。既然這地方是那馴獸師的巢穴,他肯定會給自己預留一些保命的東西。


    當初白猿把我抓過來的時候,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多半是要我去救它的主人。既然這樣的話,如果它的主人不是老死的話,肯定就是得了什麽重病。那麽這地方,肯定還有藏藥的地方。


    一想到這裏,我開始有些興奮起來,不顧自己重傷的身子,開始在屋子裏麵搜索起來。


    屋子不大,一眼就能夠看完,而且剛剛經過這一番打鬥,屋子裏麵也變得一片狼藉,根本就看不出有什麽可以藏東西的地方了。


    找了一大圈,什麽都沒找到,我不禁有些泄氣,看樣子,這白猿是命不久矣了。


    屋外地雨還在下著,越來越大,就好像天上開了一條口子,不停地將水從天上傾斜下來。


    雨珠打在樹葉上麵,密集的聲響,好像千萬隻蚊蟲匯聚在一起,在天空中亂舞,讓人心煩意亂。


    “該死的天氣,怎麽就下起雨來了!”張浩抹掉臉上的雨水,對著天空咒罵了一句。


    李君蘭走在前麵,一刀劈開眼前的樹枝,弄出了一條小道,鑽了進去,說道:“你應該慶幸,這一場大雨來的及時。有了這一場雨,剛好可以掩蓋掉我們的蹤跡,古拉想要追我們,也沒有那麽容易。”


    張浩跟在後麵,踩著李君蘭剛剛走過地腳印,說道:“你說得倒輕鬆,這麽大的雨,我們能跑到什麽地方去,還不是一樣被抓住,依我看,我們還是回去跟古拉自首算了。說不定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話音剛落,李君蘭突然站住,嚇了張浩一跳,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李君蘭說道:“你怎麽不走了,前麵有什麽?”


    兩人身邊都是茂密的樹枝,隻有李君蘭開出來的一條路可以走,此時李君蘭擋在前麵,張浩看不清前麵的情況,以為前麵有什麽危險。


    但讓張浩每想到的是,李君蘭回應他的,是鋒利的刀刃。李君蘭手中的刀隨手往後一揮,擦著張浩的衣服而過。


    張浩嚇得連連後退,直接坐在地上,驚魂甫定地大吼道:“你瘋了!你tm想幹什麽!別忘了是誰救了你!”


    李君蘭手裏拿著長刀,冷笑道:“張浩,我勸你少打些歪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嘛!回去找古拉?”李君蘭哼了兩聲,繼續說道:“你不就是想借著能幫古拉打掉肚子的孩子,把我給出賣了嗎?這麽久了,你以為我還會不知道你那點小算盤?”


    小心思被戳破,張浩沒有半點不好意思,而是坐在地上,笑著說道:“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這也是為你好。你現在孤身一人,沒親沒故的,我這麽做,不是為了給你找一條活路嘛,你說是嗎?”


    李君蘭用刀指著張浩,說道:“你敢再亂說一句,我現在就殺了你!”


    張浩無奈地舉起雙手,搖了搖頭,對著自己的嘴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嘴角揚起一個怪異的弧度,好像是在笑。


    李君蘭冷哼一聲,轉身繼續往前走去,他們要走的路還有很長,到了那個地方,再對張浩下手也不遲。這是李君蘭的想法,自然沒能說出來。


    不過李君蘭轉身的一瞬間,張浩雙目低垂,雨水擋住了視線,卻依然能看見一絲寒光,從他的雙眼中透射出來。


    兩人往前又走了一段,很快來到一條小河溝的旁邊,因為大雨,幹涸的河溝變得豐盈起來,周圍盡是高大的樹木,沿著小河溝的兩邊,一點點朝著山巔層疊過去,在中間留下一道凹槽,就像是被人用刀劃開了一樣,而小河就在這道溝裏麵急速地朝著山下飛奔著。


    兩人找了一個避雨的地方,李君蘭抱著長刀縮在一旁,雖然閉著眼睛,但還是警惕著張浩。反觀張浩就變得自在許多,他知道李君蘭沒到地方,是不會對他下手的,而且還要保住他的命,所以變得有恃無恐,找了一塊比較幹燥的電放,舒服地躺了起來,恢複快要耗幹的體力。


    兩人雖然坐在一顆大樹下,但是中間卻好像隔著銀河一樣,風一吹,無數的水珠從樹上灑落下來,打在人的臉上,冰涼浸人。李君蘭睜開眼睛,看著來時的路,神色緊張地說道:“快起來,好像有人來了!”


    張浩漫不經心地睜開眼睛,隨意地看了一眼,說道:“你太緊張了。古拉現在肯定忙著審問奇古,哪有心思來找我們。”


    說完張浩閉上眼睛,又轉身睡了過去。李君蘭心中氣惱,很不得現在就一刀劈了他,但最後還是忍住了,抱著長刀站了起來,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偷偷地朝著來時的路打量過去。


    過了很久,耳邊還是隻有風聲雨聲和雷聲,似乎真的跟張浩說的一樣,古拉現在忙著審問奇古,根本沒有心思來找他們。


    想到這裏,李君蘭緊繃的心放了下來,這麽一弄,原本就疲憊的李君蘭,覺得更加得累了,好像眼睛都快睜不開一樣。


    眼睛不停地眨著,眼皮好像灌了鉛一樣重。李君蘭扶著樹幹慢慢地坐了下來,閉上雙眼開始休息。


    屁股才剛一碰到地上,李君蘭感覺自己脖子有些發涼,這涼意跟雨水打在身上的涼意不同,讓她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睜眼一看,鋒利的刀刃架在她的脖子上,張浩滿臉邪魅的笑容看著她。


    “現在你有什麽想說的嗎?”張浩笑著說道。


    “你敢殺我嗎?”李君蘭鎮定下來,挺了挺自己的脖子,朝刀刃挪了過去。


    張浩的手明顯哆嗦了一下,刀子也往後挪了一下,笑容開始變得有些尷尬。李君蘭伸出手,將刀子從脖子上挪開,不屑地說道:“既然不敢殺我,那就老實一點。”


    張浩臉色十分難看,往後退了兩步,看著李君蘭咬牙切齒地說道:“那是我們一起找到的!憑什麽你要自己一個人獨吞!”


    李君蘭瞟了一眼張浩,說道:“確實是我們一起找到的不錯。不過最後拿到手的人是我!所以就是我的,你想要的話,大可以去找奇古要啊。他那裏不是有一半嗎?”


    “奇古有一半?”張浩眯著雙眼,滿臉狐疑地看著李君蘭說道:“你不是說你不知道另外一半的下落嗎?”


    李君蘭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神色變得有些慌張,但故作鎮定地說道:“隻有我們三個人進去了,我這裏有一半,你那裏沒有。最後一半不在奇古手裏,還能在誰的手裏?”


    雖然李君蘭說的很合情理,但是張浩卻一點也不信,死死地盯著李君蘭說道:“你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我沒必要告訴你。”


    說完李君蘭起身要走,張浩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自然不肯罷休,伸手要去拉住李君蘭。還沒碰到李君蘭的時候,李君蘭回手就是一刀,朝著張浩砍了過去。


    張浩嚇得一縮手,往後跳了兩步。李君蘭這一次,似乎打定主意要殺了張浩,也不管什麽後果了,逼退張浩以後,還不肯收手,上前一步,朝著張浩的腦袋劈了過去。


    張浩也沒想到,李君蘭會在這個時候動手,動作顯得有些慌亂,連連後退,不停地揮著手裏的短刀,一時間還勉強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隻不過李君蘭手裏的刀,是張浩的三倍還要多。兩人都不是什麽武學高手,自然沒有什麽一寸短,一寸險的說法,隻有一寸長,一寸強。


    李君蘭又是一刀劈砍過去,張浩朝地上一滾,免遭於難,背上卻被滑開一條大口子,鮮血一下子流了出來。


    “你真的要殺我?那你一輩子,也別想知道裏麵寫了什麽!”張浩一聲大吼,李君蘭的動作遲疑了一下,不過很快又堅定不移地朝著張浩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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