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木拉聽完我的話,愣了一下。現在庫出不知所蹤,而且那韻香珠,究竟是不是有那麽神奇的功效葉不知道。塔木拉遲疑不決,小心地問道:“你想到解決圖拉的辦法了嗎?”


    我朝著塔木拉使了個眼色,不過他沒有看懂。現在這樣的情況,我又不能跟他解釋,其實我是在逞能。


    剛剛被打了兩下,直接把我給打醒了。塔木拉不肯下死手,張浩人多勢眾,根本沒機會殺了他。


    隻能是想辦法先逃走,找到庫出,破解韻香珠催眠圖拉的秘密。


    見塔木拉沒明白我的意思,我隻能強壯鎮定地說道:“是的,我有辦法,給你的兄弟們說吧。日落之前,我一定會證明給他們看的。”


    塔木拉一臉興奮地跟自己的族人解釋,眼看野人們眼神中透露出驚喜之色,張浩臉色陰晴不定。


    張浩咬著牙說道:“你說能做到就做到?要是讓你們走了,我們又該怎麽去找你們!”


    塔木拉站了出來,說道:“有我給他證明,日落之前,我們絕對能證明,我們有能力對付他啦。”


    塔木拉充滿自信的口味,給野人心中打了一針強心劑,有的人甚至開始歡呼起來,有幾個人確實偷偷把張浩給圍住了。


    張浩見形式不對,心中驚慌,臉上卻不露聲色,悄悄往後退了兩步,卻撞在兩個野人身上。


    “既然你們這麽有信心,那我倒是想看看,你們有什麽辦法。”張浩思緒流轉,突然眼前一亮,指著林清雅說道:“這樣子,你們把林清雅交給我們,等你們成功從圖拉的巢穴裏活著走出來,我姓張的認輸,是殺是刮,隨便你們怎麽樣?”


    我還沒來得及反對,塔木拉搶先說道:“張,你死定了!等我回來,一定會把你剁碎了,喂給白狼!”


    白狼是塔木拉族人們口中的惡魔,據說被白狼吃掉的人,靈魂也會被白狼吞噬,受盡無盡的折磨,卻永遠也死不掉。


    塔木拉這一句話,已經算是最惡毒的詛咒了。張浩卻不以為意,眼下林清雅又重新回到他的手裏,再加上那被自己毀了的航海圖,手裏的牌,已經足夠翻本了。


    張浩陰險道:“我等著你!我們走!”


    說罷,幾個野人把林清雅給架起來,朝著部落走去。我大叫著,“不行!我不同意,你不能帶走小雅。”


    林清雅也是哭哭啼啼,不肯與我分開,不過被幾個野人給抓住,動彈不得。


    我想要追上去,塔木拉卻一把拉住我,毫不在意地說道:“你放心我囑咐過他們,一定會好好對待你的朋友。我們快走吧,現在離太黑沒多久了。”


    眼看林清雅被張浩帶走,消失在我眼前,塔木拉卻絲毫不在意,還阻止我去救她。頓時心裏的火一下子冒了出來,用力地推了把塔木拉說道:“誰讓你答應張浩的,現在怎麽辦?要是小雅有個三長兩短,老子剝了你的七!”


    塔木拉有些不明白,我為什麽會發這麽大的火,怔怔地說道:“我族人會照顧她的,我們快走吧,天黑之前,還要趕到圖拉的巢穴。”


    “去nm的巢穴!老子沒辦法!”我瘋狂地吼叫起來,“老子沒辦法對付圖拉!你聽懂了嗎?老子沒辦法。”


    塔木拉幹笑兩聲說道:“別開玩笑了,剛剛你不是說過了嘛,我們快走吧。”塔木拉伸手要來拉我肩膀,我直接將他手掌打開,低垂著雙眼,眼中冒著火光,罵道:“你是豬腦子嗎?老子是騙他們的。什麽天黑之前證明給他們看,是老子瞎編的。”


    塔木拉徹底愣住了,神色動容地看著我說道:“你又騙了我?是不是?”


    “是,我又騙你了。這一切還不都是你逼的。”我指著林清雅他們離開的方向吼道:“現在,你馬上給我去把清雅救出來!現在!”


    塔木拉回過神來,一把揪住我的衣領,神色猙獰地叫喊道:“你騙了我!我要殺了你!”


    我望著塔木拉的眼睛,凜然不懼,“你動手啊,要不是因為你,清雅會被他們抓走嗎?我就不該同情你,不該跟你一起去找你你那該死的父親,不該相信你這個滿頭大糞的豬腦子。”


    “你給我閉嘴!”塔木拉的臉,氣得由紅變紫,一把將我向後扔了出去了。正好砸在張浩一行人挖的坑裏麵。


    鬆軟的泥土落下來,像是小雨撒了我一身。我張嘴將嘴裏的泥土吐掉,扒著土壁想要往上爬。被挖鬆的泥土,讓我身子一滑,散落的泥土迷住我的雙眼,我開始胡亂地揮舞著自己的手。


    突然間,我感覺到有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砸在我的臉上。我坐在坑底,揉了揉自己被迷住的眼睛。


    睜眼一看,我腳邊擺著一個腐朽的木盒,用手指輕輕一碰,木盒便散開,露出一截奇怪的布料。


    我好奇地撿起一看,心裏頓時一驚,將縫在衣服上的布料翻出來,兩個對比了一下。


    “找到了!找到了!”我興奮地大吼起來。


    塔木拉被我地聲音嚇了一跳,還以為我摔了一下,人被摔傻了,站在坑邊,擔憂地說道:“你沒事吧,我下手太重了。”


    此時我哪還顧得上埋怨他將我扔出去,傻笑著說道:“扔得好,扔得好。張浩廢了那麽大的勁都沒找到,被我給發現了。扔得好,扔得好。”


    我拿著兩塊破布料一陣傻笑,塔木拉越發擔憂,從上麵跳下來,將我從地上拉起來,說道:“你知道張在找什麽?”


    我將剛找到的破布遞到塔木拉麵前,“就是這個,有了這個,我們就能看懂航海圖,就能夠造船離開這裏了。”


    塔木拉好奇地看了一眼,問道:“就是這個東西嗎?給我看一眼。”


    塔木拉伸手拿了過去,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文字,皺著眉頭說道:“你確定,這東西能幫你們找到回家的路?”


    我忙不迭地點頭:“這是航海圖的注解,隻要等我們弄明白這上麵寫的是什麽,就能按照按照航線出海了。”


    我將布料拿了回來,仔細打量起來。跟以前那一塊不同,這一塊上麵的文字,明顯少了許多,而且能看見幾個數字,還有英文字母表示的南北方位。


    這一切都讓我精神大震,漸漸忘記了剛才的不快。塔木拉看著兩塊布料,不經意地說道:“這東西我好像見過。”


    我怔了一下,瞪大了雙眼,抓著塔木拉的手說道:“在哪裏?什麽時候?”


    塔木拉沉道:“小時候,我在我父親身上看見過。他說那是他的護身符,隻要將他帶在身上,就會無所畏懼,所向披靡。”


    我皺眉道:“在庫出手裏?”


    塔木拉搖搖頭說道:“不是庫出,是我的親生父親。”


    “可是,你的親生父親不是已經死了嗎?而且……”


    我本來想說被圖拉吃了,死無全屍的。但是顧念到塔木拉的感受,也就把後麵一截話,給吞進了肚子裏麵。


    塔木拉歎息道:“所以我現在也不知道,這東西究竟落到什麽地方去了。”


    關於塔木拉親生父親地故事,我也聽他說過。當時為了救塔木拉,結果他父親被圖拉吃了個精光。


    這樣一來的話,想必那一份注解,恐怕是已經找不到了。我隻能暗暗在心中祈禱,千萬不要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呐。


    興奮頭過了,我將碎片放在懷裏藏好。塔木拉突然問道:“你真的沒有辦法,能在日落之前證明我們可以對付圖拉嗎?”


    經過塔木拉這麽一提醒,我才想起來,林清雅已經被抓走了,而我要在圖拉的巢穴裏麵走一遭,而且還要活著出來。


    一瞬間,好像有一座山朝我壓了過來一樣。我抬頭看了看天空,正午剛過,站在距離日落,應該還有六七個小時。


    我朝著土坑外爬去,說道:“時間不多了,我們走。”


    塔木拉道:“你有辦法了?”


    我回答道:“找到庫出就有辦法了。”


    塔木拉剛燃起地一絲希望,又湮滅下去,有氣無力地說道:“可是我們現在連庫出在哪裏都不知道,怎麽找。”


    我望著離我們已經不遠的樹林,神色堅定地說道:“找不到也要找,這是最後的辦法了。別墨跡,快走。”


    說完我倆朝著遠方的樹林走去。


    太陽一點一點地落下,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葉淩天靠在石頭上,長舒一口氣,望著王傾寒,滿臉的心疼說道:“你為什麽不告訴他呢?”


    王傾寒苦笑著搖頭道:“如果知道這個秘密的事林清雅,她告訴了你,你又會怎麽做?”


    葉淩天沉默了,答案不言而喻,他寧可自己去死,也不會讓林清雅去冒險的。


    王傾寒歎息一聲,掙紮著站起來,說道:“我們走吧,先找個地方,把傷口清理一下,再去找古拉他們倆。”


    葉淩天傷勢也不輕,勉強站起來,跟王傾寒互相攙扶著往山下走。葉淩天突然問了一句。


    “你會想殺了君蘭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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