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傾寒說著話,朝著我和葉淩天藏身的地方而去。因為圖拉的不斷地擴張,將原本的路給擋住了,王傾寒隻好帶著塔木拉,從另外一條比較遠的路繞過去。


    可是無論怎麽繞,兩人還是離圖拉越來越近。那刺耳的聲響,如同紙張用極快的速度劃過空氣,撕裂著人們的耳膜。


    “把這個帶上。”塔木拉從懷裏拿出兩個像是棉花的東西,遞到了王傾寒的手裏。


    王傾寒看了一眼手裏的東西,低聲問道:“這是什麽?”


    “幼獸的毛發。”塔木拉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將兩團柔然的毛發塞進了自己的耳朵。王傾寒有樣學樣,頓時耳邊的聲音真的小了許多。


    兩人繼續往前走著,盡量放慢了自己的速度,這是塔木拉告訴王傾寒的。圖拉的感官十分敏銳,越是行動快速的東西,越是容易引起圖拉的注意。


    圖拉就在兩人不足十米的地方,一靠近王傾寒就有一種錯覺,像是走進了一間開足馬力,日夜不停的工廠之中。轟鳴聲回蕩在腦海之中,似乎要將腦袋打開一個口子一樣。


    “這就是圖拉嗎?”王傾寒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朝著前麵看去。那讓人野人聞之色變的圖拉,就在咫尺之間,王傾寒抱有了極大的好奇心。


    定睛看去,從那茂密的樹葉之中,王傾寒半眯著自己的雙眼,黑黢黢的一團,雖然知道它是由許多小東西組成的,但是王傾寒還是看不清,那擁擠在一起的,究竟是什麽樣的東西。


    隻能隱約看見一雙雙薄透的翅膀,還有黑亮的甲殼,在發著淡淡的幽光。慢慢的王傾寒的注意力,被圖拉給吸引住了,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去。


    “你幹什麽!”塔木拉一臉驚恐地拉住了王傾寒。王傾寒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剛剛有些出神了,站穩腳跟說道:“沒事,我隻是好奇,想要看看哪究竟是什麽東西而已。”


    “你的靈魂,剛剛差點被圖拉給奪走你知道嗎?”麵對王傾寒無所謂的態度,讓塔木拉十分的氣氛,居然忍不住斥責起王傾寒。


    而作為接受過良好的教育,身為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的王傾寒,對於塔木拉靈魂這一說話,顯得十分的不屑,但是也不想跟他做過多的爭辯,搖搖頭說道:“我們走吧,時間有限。”


    王傾寒說完將塔木拉的手甩開,朝著樹林的邊緣走去。現在圖拉已經將整個山坡給占據了,就連山坡下麵的樹林,也已經被侵蝕得差不多了。


    而我藏身的地方,就是在樹林往西走,繞過小河,在朝著西南方五公裏的地方。


    要是沿著直線,直接從樹林中間穿過去的話,大概花上一個小時左右就能到了。可是現在圖拉已經將整個樹林給占據了。王傾寒雖然沒見識過圖拉的厲害,但是從塔木拉等人的表現看來,絕對不亞於十隻老虎所帶來的威脅力。


    既然是這樣,王傾寒自然不會想要去觸這個黴頭,隻能繞過樹林,到河流的下方,然後再到我和葉淩天藏身的地方。


    王傾寒邁步朝著前麵走,突然左側傳來一陣樹木傾倒的聲音。一扭頭兩顆雙人合抱的大樹,正從側麵朝著王傾寒砸了過來。


    王傾寒反應還算及時,再加上塔木拉拉著她,往後退了一步,這才免遭於難。


    塔木拉站起身,將王傾寒從地上拉了起來,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巨大的衝擊讓王傾寒腦袋一陣發昏,扶著額頭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王傾寒低聲說道:“我沒事,快走吧。要是待會圖拉蔓延到河那邊,就遭了。”


    王傾寒不著痕跡地將自己的手,從塔木拉的懷裏給拉了出來,朝著前麵走去,忽然間眼前突然間飛過一道黑影。


    “小心!”塔木拉驚恐地大吼一聲,一把將手裏的短刀給抽了出來,朝著那黑影劈砍而去。


    塔木拉站在王傾寒的左後方,那黑影則是從王傾寒的右前方飛過來,直撲向王傾寒的麵門。塔木拉情急之下出刀,卻不忘將王傾寒王懷裏拉了一下。


    陡然間,一道綠液飛濺出來,落在了王傾寒的眼前,還有個兩個手指大小的昆蟲,被塔木拉劈成了兩半,半截身子在地上不停地蠕動著,遲遲不肯死去。


    那東西隻有兩指粗細,模樣怪異,就像是蒼蠅和蜜蜂的結合體,但是比兩者卻大了許多。


    而且那兩隻大大的複眼下麵,還長著一張鋸齒狀的嘴巴,如果你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清楚。


    塔木拉將他砍成了兩截,分開來看的話,肥大的尾巴上麵,長著一根細長的微針,簡直跟蜜蜂沒什麽兩樣,隻是披上了一成黑色的甲殼。而它的上半身,則是一個圓圓的蒼蠅腦袋的模樣。一對薄翅沾染著綠色的血液,貼在地上再也舞動不起來。


    “這就是圖拉嗎?”


    王傾寒好奇地蹲下身子,想要好好地打量一番,伸出自己的手朝著圖拉伸了過去。


    “不要!”


    塔木拉被王傾寒的動作給嚇了一跳,驚聲尖叫起來。王傾寒沒有被圖拉給嚇到,倒是被塔木拉這兩聲驚叫給嚇住了,轉頭正要去嗬斥塔木拉一句的時候。


    圖拉不斷蠕動的上半身,突然間動了起來,居然從地上一躍而起,朝著王傾寒的手指撲了過去。


    “啊!”


    一陣鑽心的疼痛,從王傾寒的指尖傳了過來,讓她忍不住大聲慘呼起來。


    王傾寒自認為是一個能夠忍受痛苦的人,但是當圖拉咬上她手指的一瞬間,一股疼痛感好像是從靈魂傳出來的一樣,讓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忍受。


    “別動!”塔木拉一把拉住了王傾寒的手,製止了王傾寒想要將圖拉從自己的手指上拉下來的衝動,“這樣你的手指就沒了。”


    王傾寒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身子像觸電般的抖動著,緊咬著自己的牙齒,像是要緊自己的牙齒咬碎一樣。


    塔木拉抓著王傾寒的右手,將她唄圖拉咬中的手指,放在了一塊大石頭的上麵,撿起一塊石頭,對著王傾寒的手指砸了下去。


    半截圖拉的身子頓時被砸成了肉沫,王傾寒隻感覺渾身一鬆,一陣麻木腫脹的感覺從手指尖傳來,那一刻仿佛自己的靈魂得到了釋放一樣。


    “謝謝你。”王傾寒喘著粗氣對塔木拉說道。


    塔木拉將王傾寒的手指包紮好以後,心中像是放下了一塊石頭一樣,“我們走吧,這裏不能再待下去了。”


    王傾寒站起身,朝著不斷挪移過來的圖拉看去。現在她總算是初步體會到圖拉的恐怖了,那來自靈魂深處的疼痛感,已經讓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單單隻是一隻已經快要死去的圖拉,就已經是這個樣子,那密密麻麻覆蓋了方圓幾裏地的圖拉,光是想一想,王傾寒就感覺汗毛直豎,恐懼不期而至。


    “現在你還覺得,你有辦法戰勝它嗎?”塔木拉說出這話的時候,絲毫沒有揶揄的意思,而是在奉勸她放棄那不切實際的想法,趕快去逃命。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不是我有沒有辦法戰勝它,而是我必須去戰勝它!”王傾寒轉頭看了一眼塔木拉,沉聲道:“你回去吧,這不是屬於你的戰鬥。”


    “我都已經走到這裏來了,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王傾寒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麽,徑直朝著樹林的邊緣走去。這一次她不敢在靠近圖拉了,隻想著怎麽能夠安全地繞過去。


    圖拉擴展的速度還不算特別的快,兩人緊趕慢趕,總算是在圖拉擴張到河邊之前,成功地渡過了河水。走過了河水以後便是一片坦途,沒有圖拉的攔路,兩人行進沒有什麽顧慮,很快就到了那奇異的懸崖邊。


    我愣愣地看著王傾寒,語氣中帶著幾縷興奮地問道:“你找到辦法了?”


    “我剛剛遇見了一隻圖拉,這就是它給我留下的。”王傾寒搖了搖頭,遞出那被圖拉咬中的手指到我的麵前,“事情比我想象的更麻煩。”


    “那你找我們是為了什麽?”我情不自禁地問道。既然她沒有解救我們的辦法,也沒有消滅圖拉的辦法,現在不應該是去逃命嘛,為什麽又要回來找我們。


    就在那一瞬間,我腦海中突然間閃過一道亮光,心中驚詫地想道:“難道說她是來殺了我們的?”


    一想到這裏,我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忍不住拉了一下葉淩天,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做好隨時拚命的準備。


    但是葉淩天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懶洋洋地泡在潭子裏麵,做出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是來找你們,跟我一起消滅圖拉的!”王傾寒蹲下身,直視著我的眼睛說道:“因為我救了你們一命,所以現在我被酋長委以重任,消滅掉圖拉,但是沒有給我任何一個人,所以我要你們倆幫我。”


    聽見王傾寒這麽一說,我整顆心頓時放了下來,神色也輕鬆了不少,“你有什麽計劃嗎?”


    “暫時還沒有。”王傾寒站起身,看著不遠處在空中盤旋這的黑團,低聲說道:“不過在這之前,我們還要做一個試驗。”


    “試驗?”


    王傾寒突然轉過身,看著我說道:“看看你們還能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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