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捂著自己的襠,發出如殺豬般的叫聲,如同砧板上的魚,拚命地擺動著自己的身子。


    “你不要誤會,我不是為了救你,隻是你們死了的話,我也活不了。”王傾寒站起身,從懷裏掏出一包藥糊,丟到張浩的懷裏,“別嚎了。”


    我躺在地上望著王傾寒緩緩移動的身子,心一下子懸了起來,神色緊張地往後挪動了的一下,“你想幹什麽?”


    對於王傾寒我是充滿了警惕心的,但是王傾寒好似沒有看見我的警惕一樣,隨意地丟過來一包草藥說道:“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我將藥包捏在手中,搞不懂王傾寒究竟是什麽意思,就這麽放過我們了?這可是殺掉我們最好的機會。


    隻見王傾寒拖著淩亂的腳步,走到一個野人的身邊,從他懷裏找到了新藥,最後再慢慢悠悠地走到了林清雅的身邊,為她傷口上敷上了一層藥。


    就在這時,李君蘭突然間醒了過來,瘋狂地揮舞著自己的雙手,拚命地大叫著:“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殺!殺!”


    我急忙按住了李君蘭的雙手,看著那張驚恐,布滿鮮血的臉,心中一痛,忍不住流下兩行眼淚,將李君蘭死死抱在懷中,帶著哭腔說道:“沒事了,沒事了。我們活下來了,活下來了!”


    淒婉的夜色,總給人悲傷的感覺,或許是因為人們,給自然賦予了過多的感情吧,畢竟這隻不過是一個自然現象而已。


    清風吹動發梢的時候,李君蘭慢慢地冷靜下來,渙散的瞳孔慢慢地匯聚起來,沿著臉頰滑落下來,在滿是鮮紅的臉上,留下一道淡白色的印記。


    在我視線沒有察覺的地方,有一雙眼睛卻在盯著我看。


    我把李君蘭安撫好以後,開始用王傾寒給我的藥,敷在李君蘭的傷口之上。血腥味很快就被清風給吹散,但是屍體的惡臭,卻怎麽也消除不掉,一點不剩地竄入我的鼻子裏麵。


    張浩的哀嚎聲漸漸小了下去,隻剩下幾聲悶哼,還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看樣子他的命應該是保住了。


    我將目光從他身上收了回來,忍不住朝著王傾寒打量了過去,隻見王傾寒小心的處理著林清雅的傷勢,背對著我和李君蘭。


    這時候李君蘭偷偷地拉了我一把,將一個硬物塞到我的手中。我低頭一看,試一把卷刃的帶血的短刀。


    “你做什麽?”


    “現在是最好的機會,要是讓她緩過勁來,死的就是我們。”李君蘭滿臉血汙,帶著陰狠的樣子,讓我不寒而栗。


    我捏著那把刀刃,血液傳來一陣滑膩的感覺,手指不由自主地差點起來,怎麽樣也握不穩。


    李君蘭見我在發呆,忍不住推了我一把說道:“你還等什麽,難道等她殺了我們嗎?你忘了她對我們做過什麽了嗎?”


    她的聲音又快又急,充滿了催促的味道。我忍不住握緊了手的短刀,目光朝著王傾寒看了過去。


    隻見王傾寒已經將林清雅的傷勢處理得差不對了,正慢慢地轉身,想要去將張浩綁起來。


    殺?不殺?


    兩個想法在我腦海中掙紮盤旋,突然我一下子將手裏的刀丟到了一邊,低頭看著李君蘭說道:“無論她對我做過什麽,我都不會傷害她!”


    從李君蘭的眼中,我看見了失望和落寞。這時候王傾寒從我們兩人身邊走過,不經意地看了我們一眼。


    我一下子將腦袋低了下去,就像是做了錯事,怕被人發現的小孩一樣。


    還好王傾寒隻是看了一眼,隨後便走開了。就在這時,我懷裏的李君蘭一下子站了起來,撿起一塊石頭,朝著王傾寒的腦袋砸了過去。


    我登時被嚇了一跳,根本來不及阻止。隻是王傾寒好像早就已經察覺了一樣,李君蘭起身的一瞬間,便轉過身,一把抓住了李君蘭的手腕。


    “賤人,我今天殺了你!”


    “殺我?看誰先殺了誰!”


    不一會王傾寒和李君蘭兩人便扭打在一起,我急忙衝了上去,費盡力氣才將兩人分開,擋在兩人中間,氣喘籲籲地說道:“你們就不能放過對方嗎?”


    李君蘭怒氣衝衝地說道:“就是這個女人,把我們害成這樣,跟張浩狼狽為奸,你現在還護著她?”


    王傾寒反唇相譏,冷笑道:“弱肉強食,這是不變的法則。沒有了李家大小姐這個身份,你還剩下什麽?”


    兩人還要再動手,我趕緊控製住兩人,大吼道:“都給我住手!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傾寒我知道,是因為我才讓你變成這樣,我對不起你。但是也請你放過我們。”


    話剛說完,我眼角突然看見張浩居然從地上站了起來,赤身,大腿兩側帶著鮮血,朝著樹林跑了過去。


    我急忙大喊道:“張浩要跑!”


    兩人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了過去,王傾寒二話不說,起身就追了過去。我也想要去追,但是卻被李君蘭一下拉住,寒著臉說道:“你想做什麽?”


    我怔怔地說道:“我去幫她一下,把張浩抓回來。”


    李君蘭將我拉住,冷聲道:“讓他們狗咬狗去吧,我們現在帶上清雅逃!”


    說完李君蘭便起身朝著林清雅走了過去,我看了一眼追出去的王傾寒的背影,愣了三秒鍾以後,便接受了李君蘭的提議。


    林清雅已經完全昏了過去,我和李君蘭身上都有傷,能走動已經是極其幸運的一件事情,如何還能將林清雅給帶走呢。


    但是將她放在這裏,繼續讓王傾寒禍害她?


    我思前想後,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把地上散落的獸皮搜集在一起,作成一個類似於袋子的東西,將林清雅放了進去。


    隨後我那獸皮袋子分別綁在我和李君蘭的肩膀上麵,這樣我們兩人分擔林清雅的體重,相互扶持著往前走。


    在我們前麵是一段小斜坡,我倆背著林清雅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白色的月光灑了下來,在地上留下一層銀白色的影子,伴隨樹葉的欺負,就像是海浪一樣起伏著。


    張浩拖著重傷的軀體,踉踉蹌蹌地往前走去,剛走進樹林,就被王傾寒給追上,一腳踹翻在地。


    “王傾寒,你這個瘋婆子,你還真想要我死嗎?”張浩跌在地上,對著王傾寒怒吼道,連音調都變了,一張臉漲得通紅,仿佛用血洗了臉一樣。


    王傾寒提著刀冷眼看著張浩,“你不早就該死了嗎?”


    張浩咬著牙,靠在一顆大樹之上,“你殺了我的話,你一定會後悔的!隻有我能救你們!”


    王傾寒冷笑兩聲道:“不殺了你,我才會後悔!更何況是你先動的手!”


    說話間王傾寒一刀刺向張浩的眼睛,張浩急忙滾動身子想要避開。王傾寒身受重傷,這一刀軟綿無力,又沒有什麽準頭,自然被張浩給躲了過去。


    一刀無功的王傾寒,抬起腳朝著張浩踹了過去。張浩翻過身子,迎麵便吃了這一腳,腦袋一下子往後倒去。


    王傾寒踢到張浩以後,一下子坐在了張浩的身上,刀尖對準了張浩的喉嚨,毫不留情地刺了下去。


    也不知道張浩從那激發出來的力量,一下子將王傾寒從自己身上掀了下去。王傾寒直接在地上滾了一圈,手裏的刀也跌落在了一旁。


    張浩為了活命,不敢等王傾寒緩過勁來,手腳並用地朝著王傾寒爬了過去,一把抓住王傾寒的手腕,大叫道:“想殺老子,老子今天先殺了你!”


    隨後張浩撿起旁邊的一塊大石頭,對著王傾寒的腦袋就砸了下去。王傾寒直接一腳踢在張浩的襠下,那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一下子飆出一大堆鮮血。


    張浩渾身的力氣好似被抽幹,手裏的石頭也軟綿綿地落在地上,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王傾寒趁著這個機會,撲過去將落在地上的短刀給撿了起來。


    “去死吧!”


    張浩看著那刀刃,整個人驚出一身冷汗,急忙朝一旁滾去,但還是被王傾寒一刀,在背上剌開一條大口子。


    “瘋婆子,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張浩也被疼痛激發出了凶性,撿起地上的石頭,朝著王傾寒的麵門砸了過去。


    王傾寒用手護住了麵門,但是還是被散落的泥土給迷住了眼睛,忍不住往後倒退了兩步。王傾寒眯著雙眼,看著一個黑影,跌跌撞撞地朝著自己而來。


    “去你md!”張浩舉起手裏的石頭便朝著王傾寒腦袋砸了下去。


    王傾寒慌亂之中,隨意地往前麵踢了一腳,但是腦袋卻被石頭結結實實地砸了一下,腦袋暈乎乎地倒了下去。


    等王傾寒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張浩已經昏迷,躺在了地上。王傾寒定了定神,握著刀搖搖晃晃地朝著張浩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樹林深處傳來幾聲野獸的吼叫,還有人催促嘈雜的聲音。王傾寒愣了一下,扭頭往後麵看去,隻見十來個黑影從樹林裏麵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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